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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抱臂站在墙外,透过墙头的破花窗往内看了半日,目光落在顾小霜身上,开始有些疑惑。
这丫头一身功夫不知习自哪里,别看细胳膊细腿的,但是出手十分精道,明明是打架斗殴,却让他蓦然看出几分勃勃英姿来。
有这么一身功夫,看起来倒的确不至于要去勒索为生。
而且这姓何的也太……
所以,难不成她那日说的是真的?
他再往墙里看去。
顾小霜已经撂得只剩下何天全了,她逼近来,一脸寒霜:“你想怎么死?!”
何天全白了脸,扭头往外:“你等着!来人!快去告官!就说我找到坑我钱的匪徒了!”
“匪你大爷!”
顾小霜脸色更加阴寒,抡起拳头便就当头往他身上砸去!
半路却突然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架住了胳膊,这拳头是怎么也不能往下落了!
“怎么又是你?!”看见来人顾小霜火冒三丈。这家伙是瘟神转世吗?每次关键时刻就跑来了!
萧珩道:“把拳头收回去。不然到了衙门里,你吃亏!”
顾小霜直接把这话理解成了“这姓何的是我的人,我们既然要告你,你还打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因此恶向胆边生,右腿出其不意地攻向他下盘!
出脚实在太快,萧珩身子没闪开,“呀”地一声翻到了地上!
“王爷!”
彭胤他们赶紧走进来。
顾小霜趁机拎起何天全衣襟要下手。
“小霜!”
紫瑛闻言也连忙把她拉住了。
“谁报的官?!”
巡城的捕快带着人进了院门。
院里静了下,紧接着何天全爬起来:“是我!官爷,我要告她!她坑了我的钱,还行凶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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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扫了眼院里,看到站着的彭胤,神色已是一抖,再看向他旁边的萧珩,那眼睛嘴巴便全张大了:“殿下!”
何天全先是茫然,后盯着萧珩头顶的王冠看了会儿,也是陡地一惊!
萧珩晦气地掸掸袍子,说道:“去衙门!”
顾小霜只觉糟心得很。原本是想拿下何天全之后跟紫瑛阿吉逃离此地的,她那么有把握,谁知道又冒出个萧珩。
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跟紫瑛交换了眼色,牵着阿吉跟着先出门了。
两人心里却没底,萧珩看着来历非凡,又拦着小霜打姓何的,难保他们真有什么干系。
若真如此,这要是去了衙门,哪里还有她们说话的余地?
何天全自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当日他被萧珩救下时并未做今日这身打扮,即使是土生土长如何天全,也没有能认出他来。
刚才他这一露面,又听捕快惊呼“殿下”,便是再蠢也知道他来历了。
心里真是喜不自胜,想他两次救下自己,凭这交情,自己定是哪些方面获他青睐了,刚才那姓顾的丫头打了他,他岂能不好好表现?
当下气焰高涨,一路添油加醋说及顾小霜如何可恶,并叫嚣着定要把她如何如何。
萧珩坐在马上,垂眼瞧着他口沫横飞,一面将脸色压成了深青。
到了衙门,府尹跟萧珩也是熟识,升了堂就让何天全把状子给递了。
府尹看完后面向顾小霜:“你为什么坑人钱?”
顾小霜便把紫瑛险些被强暴,她为讨公道而去劫了何天全的事给说了出来。
“冤枉啊大人,这都是他们捏造的!”何天全指过来:“这两人是同谋,不信您问问她们有没有证人?”
她要是有证人我还用得着等今日?顾小霜怒道:“你强暴民女的事儿难道还会在光天化日大街上干不成?”
府尹问她:“你跟林紫瑛并不同口音,来自哪里?”
“民女来自潭州府。紫瑛是乾州府人。”
府尹皱了眉头:“你们俩不同籍贯,是如何结成一路的?你们又是因何事进的京师?”
顾小霜不熟大殷律例,闻言便就噎了下。
板脸坐着的萧珩也看了过来。
短暂静默过后,她说道:“禀大人,我们都是进京来寻人的。偶然在街头结识,便就赁了小院同住。”
“你寻什么人?”府尹问。
“我寻我表哥,他叫宋明远,是上届的同进士,我知道他在京师,但我没有他的下落。”
府尹又问起紫瑛:“你呢?”
紫瑛神色恍惚,抿唇不语。
惊堂木响起来:“你若不说,本官可就得收押你,直到乾州府来函确认再往下审了!”
顾小霜听到这里,也扯了扯她袖子。
都这会儿了,难不成还要替谭子韶那陈世美遮掩不成?
紫瑛咬了会儿唇,便抬头道:“我找翰林院庶吉士谭子韶。我与他青梅竹马,早年有过约定。”
……
因着与冯家那事闹得不欢而散,苏沛英近日也未怎么往詹事府去。
但留在翰林院也不见得清静,苏家现任当家人及太子近臣的身份令得他在一众同僚里格外突出,大家都是同届的进士,凭什么他人脉就那么广?那么受欢迎?
日常得闲,难免就会被拉着往茶局里坐坐,套套近乎。
近来话题自是围绕着凯旋的将帅。
说到才刚刚传开的镇北王妃有喜的事上,谭子韶就笑着跟苏沛英拱了手来:“听说靖远兄已与护国公世子结成郎舅,来日令妹大婚之时,还请勿忘知会一声,小弟也去讨两杯喜酒喝。”
座中又有些人附和。
场面人情,苏沛英自无推拒之理。
本以为就这样完了,哪知道回到公事房当差时,谭子韶又跟了过来,拿了两方寿山石在桌上。
“日前得了这两方石,想到靖远兄是金石行家,特地给靖远兄留了,也不知能不能入兄台的眼?”
两方石头呈长条形,约摸三寸,色泽温润,纹理清晰。
苏沛英拿起来看了两眼,扬唇道:“谭兄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谭子韶只道他是受了,遂也笑得从容:“靖远兄言重。只是小弟听说靖远兄与家岳也有交情,日后在衙门里,少不得还请靖远兄关照关照。”
说到这里他抬一抬头,又道:“靖远兄惊才绝艳,备受殿下赏识,日后文章上,还请兄台指教一二。”
坦白说就是要借着他往太子面前凑一凑罢了。
苏沛英笑得意味深长:“谭兄文采非凡,这么说可让小弟无地自容了。
“我与左大人确曾同席吃过几回茶,得到过他的指点。
“日后但凡能用得上小弟的地方,谭兄直说便是。这石头很好,只是小弟久已不动镌刻,留着也是浪费,谭兄还是拿回去。”
他把石头推回来。
谭子韶伸手推拒:“靖远兄何必见外”
“谭大人,顺天府来人传话,请您立刻上衙门一趟。”
话语被打断,谭子韶扭头看着门口的捕快,也只好将东西且收回来,跟苏沛英抱拳后走了出去。
苏沛英望着他们离去,掸掸袖子又提起笔来。
……
“紫瑛?”
谭子韶浑不知顺天府尹传他何事,到达衙门里,看到赫然跪在地下的那人,脸色已倏然之间变了。
萧珩也不觉坐直了身子,看向面前这个还穿着官服的年轻文士。
“谭子韶,你面前的林紫瑛自称是进京来寻你的,你可认识他?”
顷刻之间谭子韶面色已连变了许多遍。但不管怎么变,他眼底那抹焦虑是掩不住的。
“你怎么不说话?”久没听到回音,萧珩也催起他来。“她说跟你青梅竹马,少时曾”
“不!这是下官的义妹而已,下官并未跟她有过什么婚约!”谭子韶匆忙打断,转身跟府尹施礼。
然而等抬头看到是他,随即脸色又变了变,立在那里连施都已忘了行。
林紫瑛看到他时眼里亮起的那簇光芒,听完这话噗地就灭了。
萧珩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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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子韶狠命地吞了几口唾沫,忍下情绪回道:“回王爷的话,下官只是,只是见到义妹一时激动,因此误会了。还请王爷勿怪。”
“谭子韶!你怎么有脸说紫瑛是你义妹?还说你们没有婚约?你们分明在林老爷在世时就已经有了约定,你还亲口承诺考完即回乡完婚!
“你长这么大一对眼,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你知不知道就是为了找你,这个姓何的前些天想对紫瑛动手,紫瑛被他害得摔伤了腿,养了大半个月才恢复!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顾小霜气不过,忍无可忍地控诉起来。
谭子韶却漠然道:“这位姑娘我不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我确实受过林家几年收留之恩,但与林姑娘并不曾有过什么婚约,还请你当着日月青天,不要胡说八道才好。”
“你还知道日月青天!”顾小霜冷笑不止,“你受了林家的恩惠,明明白白地当着林老爷的面说过会娶紫瑛,你这么做特么地要遭天打雷劈的知不知道!”
“简直不可理喻!”谭子韶面呈青紫,拂袖道:“大人,下官可是前几日才与左府的小姐行过文定礼的,不日即将完婚,倘若我有婚约,怎么可能还会当上左侍郎的女婿呢?请大人不要轻信此诬陷!”
“谭子韶!”林紫瑛颤着唇走到他面前,“别说什么义妹,从你说‘林姑娘’那刻开始我跟你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
“你说没有婚约,那就没有婚约,只要你将来不怕遭报应!
“这一巴掌就算是我把那些年你在我们林家得的好处拿回来了,不用找!”
说完她也忍不住抬手往他脸上甩去一巴掌。
之前不接受小霜建议去告他是并不想把自己置到可怜可悲的位置上,她是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