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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挑了颗极新鲜的葡萄要入嘴,丘陵来了:“禀王妃,阿拉坦出事了,慈姑娘过来报讯,刚才昏倒在南麓营防,王爷让属下来请王妃前往营防去!”
“阿慈?!”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到苏慎慈会来!
“还愣着干什么?!小薇铃兰,我们走!”
戚缭缭回神最快,立时扔了筷子起身,回房去了拿马鞭。
营门口的骚动惊动了不少人。
先是燕棠他们陆续离去行事,而后是戚缭缭带着人去与苏慎慈会面,同样也没有歇下的徐夫人也听到了。
“出了什么事?”她在炕上问。
黄莺进来道:“回夫人的话,是阿拉坦出事了。元帅带着人去增援了,将军和周将军去了巡查。
“刚才因为来送讯的苏姑娘晕倒在营防,所以王妃又带着邢姑娘他们亲自往营防去了。
“怕是孟恩猜到我们各处大营会严防死守,所以特意挑了阿拉坦的营地下手。”
徐夫人听完凝了凝眉,转而她抬头:“他们都出去了?”
“元帅和王妃还有一众大将都出去了。就是留守大营的人也都在各营防巡察。”
徐夫人手搭在案上,望着静静摆放在案头的一串钥匙,莹白的手指尖往下抠了抠。
大营里由于燕棠他们的离开,立时由护国公陈国公靖宁侯等老将主持了大局。
各处营哨草棚之下火光雄雄,夜雨里的将领们几乎全数出动,正领着巡兵严密地监视着四周动静。
营房眼下变得安静而空旷,氛围是肃穆的,因为整个大营都有超过三重的防卫,因此即便是空旷,也显得十分安全。
探子们每隔一刻钟即有一次回报,每隔十几步,也会有士兵持矛站岗。
可以说,基本上已经将防范做到了极致。
在防卫这方面上,殷军一向看重,阿拉坦失守,的确可以说是不常见。
出了营房往东,有一排石屋。石屋在校场附近,那是将军们临时的公事房。
最末尾的那间,便是关押安达的地方。
徐夫人站在廊下,静默地对着夜空看了半晌,然后转身看向何忠。
……
作为戚缭缭亲自抓回来的俘虏,看守安达的人当然不会少到哪里去,尤其是这样的夜里。
因为很容易成为敌军下手劫人的良好时机,所以负责校场操练的靖宁侯他们皆未曾疏忽,虽然外围设置了警示的机关,也将他锁进了营房的石屋,但外头还是派了两个千户亲自看着。
何忠到来的时候,雨正好差不多要停了,虽然天上依旧雷声滚滚,但是总算可以在草地上走动醒醒瞌睡。
“二位将军辛苦,可知道我们将军去哪儿了么?”
千户们岂有不认识徐将军的扈从之理?
他们客气地道:“将军趁着雨停去了营巡察。你找将军可是有事?”
第436章 太能干了
何忠道:“是这样的,我们夫人有把钥匙不知怎么老也找不到,疑心是将军揣了出来落在石屋里,二位将军既在,能不能烦请带着在下进去找找看?”
将军们正背朝着石屋门,徐夫人轻手轻脚进去,穿过庑廊走到第二重石门前,掏出钥匙卡嚓将门开了。
门开启,她推门进内。
石屋里散发着沤臭,随着铁链挪动的声音,她逐渐看清楚了屋里的人。
但屋里的安达看不见她,逆光下,只隐约看得见个轮廓。
他语气里带着躁怒:“你是谁?!”
“你是德罕帖木儿的儿子?”流利纯熟的鞑靼话自徐夫人口里响起来。
屋里有短暂沉默,紧接着安达的躁怒就化成了些许激动,他再次问:“你是谁!”
久违的母语瞬间抚平了他的心,同时也促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
哪怕黑夜里他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他也能猜到她的来意绝不简单。
“我告诉你你也不会认识我。我问你,贺楚跟你姑姑现在怎样?”
她的声音依旧缓慢,完全让人摸不到深浅。
“我姑姑?”安达声音里已经有了些惶恐,“你怎么会跟我打听这个?”
她并不说话,只是在幽暗地屋子里静静望着他而已。
安达吞着唾液,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来救我的!”
屋里陡然陷入死寂,安达因为看不到她面容,心底开始生出一股遇到鬼魅的恐惧。
如果这个人不是来救他的,那么她偷偷潜进来,就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人发觉!
“害怕了?”徐夫人轻轻笑起来,“是不是想呼救?”
安达肌肉颤抖!不是错觉,她如同鬼魅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你想干什么?!”
徐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了半步,以更加黑暗的面孔对着他,“你们德罕家罪恶滔天,活该遭天遣的。
“我听说你姑姑,忽兰很疼爱你,是因为贺楚对她越来越厌恶了,她害怕他的儿子得不到宠爱,所以想扶持你给他们撑腰吧?”
安达一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至今也只在两个女人面前冒过冷汗。
一个是戚缭缭,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他完人不知道来路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王庭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不光知道贺楚和忽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知道你根本也是你姑姑的棋子。
“贺楚想除你很久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什么这么久他们都没有来攻打殷军,或者来解救你?”
安达自然不会理会她的鬼话。“我是乌剌王庭最尊贵的青年将军!”
她又轻轻笑起来:“一个只知道掳掠的民族,有什么资格谈尊贵?”
安达怒骂:“你找死吗?!”
这种虚张声势的话语,却并没有引来徐夫人的反讽。
她静默地站了半晌,忽然掏出把短匕抵在他脖子上:“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安达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也屏住了。
徐夫人收回手,又说道:“我听说贺楚一直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我不知道!”安达面肌抽搐。
“你不知道不要紧,只消告诉我,贺楚他有消息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王庭内部的事情!”
“你虽然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诉我,贺楚跟忽兰关系怎么样?”徐夫人不急不徐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屋子里,有着诡异的清冷。
安达胸脯起伏,半晌道:“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屋里又静默了一阵,一阵之后,徐夫人道:“那就是没消息了。”
安达凝眉:“你怎么知道?”
徐夫人轻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有了这个人的消息,贺楚一定不会再容忍你们。”
安达咬牙切齿。
徐夫人又道:“自从他登上汗位起,他应该做梦都想灭了你们家,因为他觉得太憋屈了。
“不光是任凭忽兰在后宫做威作福,将来他打下的基业还要让忽兰的儿子来继承,最后反倒是让你们家占尽了便宜,他怎么会心甘。”
“你在挑拔离间!”
“是不是挑拔离间,你回去问问你姑姑就知道了。”
“回去?”安达冷笑,“你在说笑话么?”
“不一定。”徐夫人望着他。
安达弄不清楚她什么意思。隔片刻,他问道:“这个人跟当年的容姬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想起戚缭缭跟他打听过的事情来。
“没关系。”徐夫人声音忽然转冷。
安达正等着她再往下说,她却忽然转了身,收着刀子出去了。
屋里再度变得幽暗,仿佛刚才来的只是个鬼魅。
又仿佛压根就没有人进来。
……
雨势经过短暂的缓和之后,再次滂沱起来。
邢炙快马加鞭赶到南面丁字号营防,与苏慎慈同来的两个小兵正守在门口不敢动。
他伸手将挡住门口的他们拨开,不顾一切地冲进屋里,屋里正换衣的苏慎慈尖叫一声,吓得他立刻又揣着颗心脏退了出来!
苏慎慈只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故意闯进,提着旁边一只门栓就要打,恰时门外又传来急切又熟悉的声音:“阿慈,是我!邢炙!”
门栓哐啷掉在地上,她听出来了!
邢炙听到动静,叩了叩门,没反应,便直接推开了。
苏慎慈呆呆站在屋中央,抓到一边的胳膊,眼泪忽一下就滚出来了。
谁说她不害怕?百来里的路程,一路风雨,还要提心吊胆是否有野兽或者伏兵出没。
当时是完全忘了害怕,到了营防是不知道跟谁诉说,眼下可算来了个人,她哪里还憋得住?
邢炙望着脸色青白的她,忽一下也眼眶发酸,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勇敢?你太能干了!”
苏慎慈克制着的情绪倏然之间也放了开来,两手抬起来紧攥着他的的衣背,眼泪也冒了出来。
原来他并不会觉得她不自量力!
她不想也做不到变成第二个缭缭,但她仍然有一颗向往着变强大的自尊的心,他不像别的人一样认为女子就应该呆在内宅里立规矩,不该过问男人在外的任何事情,这真是太好了!
第437章 他真有趣
戚缭缭一到来就刚好看到他们这一幕,一行好几个人全部都愣在那里!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燕和戚子湛邢小薇立刻怪叫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邢烁望着倏地从邢炙身边跳开的苏慎慈十分凌乱,“所以阿慈你难道是为了我哥到北地来的?你们”
苏慎慈窘得抬不起头来,慌乱地要把被牵着的手也从邢炙手里抽出来,邢炙却不让。
他扫了他们所有人一眼,方才那刹那的惊讶早已散去,如今取而代之的只有镇静和笃定。
他把苏慎慈拉近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