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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口风严如铁铸,她也没办法。
眼看着及笄时间将近,她也琢磨究竟叶太妃和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隐约觉得叶太妃定然知道皇帝的态度,但又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因何会有交集。
燕棠则豁出去了。
左右皇帝也没有明言阻止,叶太妃又同意他提亲,他便心无旁鹜,只看准这一条路上走。
萧珩歇了一夜起来,精神如常。他唤来秦止岸:“你去打听看看那丫头喜欢什么?她快及笄了。再还有梁家那边,防着些他们出夭蛾子,梁永琛不是个安份守己的人。”
秦止岸说道:“梁家那边好说。若说贺仪,姑娘家无非都爱首饰钗环什么的。”
萧珩却道:“我觉得比起首饰钗环,她大约更喜欢虎头铡什么的。”说到这里他又扭头:“她现在用什么兵器?”
……
燕棠与靖宁侯等人连日在衙门里忙碌,因着皇帝不许消息外传,便连戚缭缭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因而练武课也停了下来。
但只要不是回来的太晚,他总还是要让魏真把她喊出来见一见。
有时候是坐一起吃杯茶,有时候是去小面馆吃碗面,有时候是在槐树底下坐会儿,再不济就是陪她过两招也是好的。
牌坊口的铺子他们已经从东边的小面馆吃到了西边的汤圆铺子,镇北王现在哪怕是精致一身出去,也学会了如何从容自处。
程敏之他们虽然不知道她近来都干了些什么,但是对于她经常性的神秘失踪,也猜了个**不离十。
但他又还不能出门,气也是白气。
戚缭缭充分享受着美好时光,只要不碰见戚子煜,日子便过得蜜里调油。
这日正在武场练兵器,戚子泯忽然进来:“刚才我跟我表哥在茶馆里吃茶,你猜我遇见谁?”
戚缭缭猜不着。
“我看到梁永琛,他和几个鞑靼人进了里头一间包间。后来我跟留在门口的鞑靼人随从打听了打听,得知那几个人乃是乌剌人,是开春过来的第一批货商!”
梁永琛和乌剌商人?
戚缭缭有些意外:“梁家跟鞑靼人有经营往来?”
这也不对。梁家家底厚这不消说,家里有产业要经营,这也是明摆着的,但是身为朝官,而且乌剌与朝廷局势这么紧张,他居然还敢私下里跟乌剌人接触?
他梁永琛虽憋着一肚子坏水,但总不至于会蠢到去沾这些事。
“你可打听清楚了?”她问道。
“那伙商人的随从亲口说的,他们又不认识我,有那个必要骗我么?”戚子泯嗤声。
戚缭缭想想也是。
“再去查查这伙人,看看是什么来路?”
戚子泯点头。
戚缭缭的确是在提防着梁永琛出夭蛾子。但基于梁家所处的阶层,因此只防着他会在未来的文武官斗隐患上伺机报复。
戚子泯既说是自对方随从口中亲口印证是乌剌人,那她怎么着也得关注关注。
梁永琛自宅子被拆之后,便搬到了距离隔壁街的另一座大宅。
应酬完了之后他回府靠在榻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与迎上来的梁夫人说道:“北真那些个蛮子还真是难缠,跟掌柜的谈不行,还非得见我。”
梁夫人递上茶:“谈妥了么?”
“妥倒是妥了。”他说道,“只是还得等他们货物到了之后才能论价。”
说到这里他又道:“不过他们也只是虚张声势,自二十年前燕奕宁与段鸿飞大败北真之后,他们能在中原混到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像从前那么有底气?又不是乌剌。”
梁夫人不懂这些,也就听着。
一会儿下人进来:“衙门里来人传话,请老爷到兵部议事。”
梁永琛不敢怠慢,即刻更衣出门。
到了兵部,却见里外都是侍卫,羽林军将衙门守得严严实实,兵部侍郎与尚书都在,且还有包括燕棠以及几位五军营的都督都在场。
皇帝坐在上位,正在听勋贵们禀报。
他赶紧找到上司郑晁的身边站定。一听才知道原来皇帝即兴巡查,发现五军都督府,三千营,神机营的兵将数目混乱,便就地召集人前来集议。
“重新造册,统计出数额,再交由五军都督府几位都督列折子递上来。”
皇帝临去之前交代。
梁永琛对于统计三大营兵马数也要把太仆寺的他们传过来旁听略感不解,但既是旨意,也只能听从。
太仆寺衙门离五军营不是太远,近日各级军将,尤其是勋贵们都聚在五军衙门里办公他已经听说。
之前那段时间朝廷猛力操练,这段时间将领们又回了衙门,这大约是乌剌又有什么新情报来了吧?看来这仗还真能打起来。
不过打得再猛也是他也是他们勋贵武将的事,跟他可不相干,他心里冷哼。
第310章 就会卖弄
议会散了之后,皇帝又留下燕棠与诸勋贵们说了几句话。
燕棠是都督之一,这几日因着库房文书失盗的事与众勋贵紧密合作盯着这事,便与靖宁侯接触也顺理成章地变多起来。
皇帝这两日虽未再提及他的婚事,可他总归担心这方面会出事,因此便打算找个时间先跟靖宁侯直接把提亲的事给说了。
先把他这里给疏通,等到及笄那日再正式提亲,也免得夜长梦多。
只要他跟戚家婚事定了,皇帝就是想阻止显然也不能了。
近日忙正事虽无机会谈及这些,但他却是个有心计的,一心想借着公务之机也表现表现,便一力想把这件事情办好以先撬动靖宁侯这块石头,而又须得防止用力过猛变得滑稽,这分寸之间的拿捏也很费了一番工夫。
但工夫并没有白费,几日共事下来,不光是靖宁侯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同在的几位国公爷和侯爷都对他大加赞赏,没少在皇帝面前夸奖他。
皇帝也就笑笑,说道:“还是个愣头青,你们多带着点。”
以往燕棠有事没事还愿意往宫里走走,自打皇帝透露出那个意向之后,他便与靖宁侯他们同出同进,议完事后立马就走,片刻都不曾停留,就怕他逮着机会又跟他暗示个什么,反倒为难。
庞辉知道这事后琢磨了下,就疑惑说:“有没有可能楚王跟皇上说过什么,皇上有意让戚姑娘许给自己儿子?”
“不可能。”黎容说,“首先这事是太妃让王爷去问的,可见太妃知道皇上可能会对此有态度。
“其次戚姑娘的情况,就连太妃都替咱们王爷着急,皇上难道会甘心让楚王将来无子嗣?”
“但楚王可以娶侧妃呀!”庞辉摊手,“他肯定不会像咱们王爷这样从一而终。”
黎容为了从一而终四个字深深看了眼他。
燕棠沉吟半晌说道:“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没听说过皇上拘着哪个皇子非得生儿子的,而且如果皇上看重孙儿,那楚王应该早就被捉着议婚了,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两人觉得有道理,聊天顺利又进入了死局。
又过了两日皇帝还没有就此再有旨意下达,燕棠就觉得应该是他被叶太妃和戚子煜搞得紧张过度了。
随后又专心投入公务以及抓紧时间在靖宁侯面前表现,以图尽早取得议婚契机。
除了在日常公务上图表现,他又找到戚家屯营里负责排班轮值的将官坐着吃了回茶,把戚子煜未来两个月的的班全都调到了白日,总之无论如何先绕开这个烦人精。
如此一来他在坊间偶遇靖宁侯的机会才会更多起来。
戚缭缭眼见着他在她哥身上花费的心思比在她身上多多了,忍不住道:“真担心这样下去你会移情别恋跟我哥好上。”
燕棠道:“狼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说着把外袍给除了,露出只穿着修身里袍的身躯,挑了只长枪舞了起来。
边舞边问她:“你最近跟谁玩呢?”
戚缭缭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真成天在坊间晃来晃去的,当她不知道他在干嘛呢。
燕棠挥手一记回马枪,挑起一天空的落叶:“我想听你说。”
戚缭缭支肘在兵器架上,斜眼睨他:“放心,没跟楚王。”
燕棠也睨她,然后收枪走回来,一面换了流星锤在手,在手里掂来掂去。
戚缭缭看到汗珠顺着他耳际流到颌下,划出一道水亮的痕迹,然后没入了束得死紧的襟口。
燕棠道:“看什么?”
光天化日,戚缭缭得着力忍住心猿意马:“看你练功好勤奋。”
燕棠轻哼,将流星锤拿在手里又舞了两轮,然后回房。
戚缭缭跟上,递上帕子:“我给你擦汗?”
燕棠边走边瞅她,将袍子搭在身上,不理会。
到了房里,随手把汗一擦,再往太师椅上一坐,长腿架上桌,喝起水来。
戚缭缭又凑过去,趴在桌上看他。自腿看起,这腿可真长,又笔直结实,真是不多见。
“你从小骑马,这腿怎么会长得这么直?”她边说边顺着腿看到他腰腹。
为了练功,这不穿着都是图方便的修身的装束么,这么一脱不,这么一穿,简直把他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成天就知道卖弄?
她略为不齿。
“我天生丽质。”他说道。
又半垂眼枕在椅背上,冲她伸出舌尖勾了勾唇角一滴茶水。
戚缭缭看得肝都在颤。
“想过来就过来,别憋着。”他漫声说。
她顿一下,收势回来:“没事,我就喜欢憋憋。”
“憋着不好。”他没啥好气。
“那我就锻炼锻炼意志。”
“你有意志?我怎么不知道?”他哗地把扇子收了。
戚缭缭不以为意,挑眉扫视着他胸腹,手指尖在桌面跳舞。
燕棠脸微赧,横眼道:“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