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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见得他真会要她负责,但是她可是个有理智的女子,是完全可以在美色面前控制住自己的。
燕棠垂眼望着信口开河的她,忽然扭头倾身,缓缓往她额间吻了下去。
他脸停在离她一寸处,吐出的气息在撩动她额前刘海:“这个甜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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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你不诚实
戚缭缭觉得他的气息不是气息,是海潮,撞得她一时也忘了动弹。
燕棠喊她:“缭缭。”
儿女情事上他是懵懂了些,但并不是木头,若眼下两人如此还未能让他情动,他都要怀疑自己。
戚缭缭屏息良久,定神道:“喊什么。”又偏头瞪他:“干嘛靠这么近?”
“我喜欢你。”他嘴角弯弯地,望着她长长地翘起的睫毛。
戚缭缭挑起一坨药,往他背上胡乱一涂:“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三婶屋里的猫也喜欢我。”
“我是不同的那个。我对你的喜欢比所有人和小猫小狗对你的喜欢加起来还要多。”燕棠低低地说。
盯着他后背的戚缭缭脸上凶巴巴,眼里却似有波漾。
她一下下地拿药刮往青肿处刮着药,手势和脸色看起来都认真极了。
燕棠转回头,幽幽望着地下说:“十岁那年,我从被人照顾变成照顾他人,到如今也将近十年。
“我鲜少挑剔刁钻,也不会喜怒无常,因为家父母感情深厚,所以这种氛围下长大的我,绝没有想过纳什么侍妾通房,更不会心有所属还移情别恋。
“如果你想做小孩儿,我可以比照顾任何人更好地照顾你。如果你想做大无畏的女孩儿,我可以教你武功战略,让你所向披靡。
“如果你喜欢孩子,将来我们可以在族里过继。你想看我,我也可以随时让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我都想好了,在我身边,你可以放心活成你喜欢的样子。缭缭,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屋里只有他低柔而缓慢的诉说声。
戚缭缭脸色在光影下忽明忽黯,原本利落涂药的手不觉慢下来。
屋里只有光影在跳跃,落在炕上地上,像一只只无形拉扯着什么的手。
她低头咬咬唇,半晌,缓下的右手又重新振作起来。
涂了两下,她板脸道:“那我扇你一巴掌的样子你喜不喜欢?”
他没吭声。随后,他转过身来面朝她坐着,捉住她的手道:“如果因为我的靠近使你很生气,那你扇我巴掌,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对你动任何心思,也绝不再接近你。
“但是如果你没有这样对我,那么缭缭,这是不是能说明,你已经有一点喜欢我?”
戚缭缭绷着的脸绽开一丝裂缝。
她扯动嘴角:“我要打可就不止一巴掌了,只不过我看王爷这病体残躯,不定受得起。”
“叫我燕棠。”燕棠道:“这世上王爷太多了,而燕棠只有一个。”
戚缭缭无语凝噎,放了药瓶子扭头去看窗外。
窗外院子里有人影走动,是魏真他们在看星星。
她啪地把窗户关了。
又觉不妥,遂推开,一脸正气趴回去。
燕棠把她身子掰回来:“看我。”
戚缭缭拍他的手:“肿成猪头,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不看脸,看我身子。”
戚缭缭眯眼:“想色诱我?”
“你受不受?”
她瞄着他胸前大大小小几坨肉,轻哂道:“就你这小身板,还差了点。我喜欢超级壮的。”
他一把将她的脸捧住:“你能不能别嘴硬了?刚才还夸我身材好,分明早就对我垂涎三尺!
“魏真他们说你很担心我,黎容也这么说。我相信是真的。可我也知道,你大约还没有那么喜欢我。
“但这不要紧啊,你只要承认有点喜欢我就行了!”
戚缭缭掰他的手:“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我刚才靠你那么近,想亲你,你并没有打我。”
“我这只是先欠着!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我不接受秋后算账,要么你现在就打!”
见过讨打的没见过这么爱讨打的,戚缭缭恼火地举起巴掌!
他闭上眼。
良久后终于有啪地一声自耳畔响起来,他眉心跳起,将眼睁开。
戚缭缭淡定地自炕桌上把手收回来,漠然望着窗外星空:“你这屋里不干净啊,大冬天地居然也有蚊子。”
她不是不想打他,真的,就是从大局着想……
燕棠眼波涌动,忽一把扶住她双肩,俯身吻在她脸上。
戚缭缭城防失守,随即拳打脚踢着着皆落在他身上。
燕棠眉眼含春,也不曾躲,等她打完了他才抬头:“缭缭,我刚刚看到你在害羞,你分明就是有点喜欢我,你怎么一点都不诚实。”
戚缭缭呲着嘴,忽而抓起枕头没头没脑地便往他身上扑。
燕棠也只是盘腿坐着,看她打得过猛时才偏头避一避,轻咬嘴角笑得像个傻子。
“王爷!”
这时候黎容忽然快步进门来,也顾不及二人眼下正如何形态,径直过来道:“皇上着人来传旨,让王爷去正殿里见驾!
“据说是先前金林卫指挥使鲁将军亲自搜查各将领住处,结果在陈国公的房间里搜出张可疑的密信来!”
戚缭缭枕头顿在半空。
燕棠也随即扭了头过来:“陈国公林嵩?”
“对!”黎容面色凝重:“眼下各位将军都已经奉旨去往了正殿了。”
燕棠略顿,随即穿衣下地,手脚利索地披上袍子:“林嵩人呢?”
“也已经押去了正殿,陈国公世子以及附属所有人都被押起来了!”
黎容边说边上来替他束袍子。
戚缭缭听到陈国公时不由愕了愕。
陈国公林嵩她当然知道,如今朝中也不过四位国公,除去泰康坊里两位,便是后军营都督陈国公,以及中军都督英国公。
这二位与泰康坊交情都还不错,常在坊间走动,而关键是,陈国公父子三人前世里也死在土库之战里,且还因为当着先锋,因此死的时间还挺靠前。
所以他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搜出密信来呢?
这是在指他是背后动手脚的奸细?
她心思立时转到正事上,见黎容动作慢,随即也将手畔燕棠王冠取了过来,顺手塞给他。
燕棠微微抬眼看了下她,轻抿的唇角有不想藏住的蜜意。
她反手又举起枕头。
燕棠抿唇微笑,大掌将她牵住:“知道了。你根本没有喜欢我,给我拿冠只不过是想跟我去大殿而已。那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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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是好姑娘
拢着手的黎容挑眉在他经过时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被紧紧牵着一路走向大殿的戚缭缭挣也挣不脱,路上都有人,也不好再揍他,便颇有几分阴沟里翻了船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世里印象中刻板无趣的燕棠如今会变得这样“不要脸”,这简直犯规,看来以后她得重新审视他。
正殿里早已乌泱泱站了满殿里的人,人到殿门外都能感觉到满殿的肃杀之气。
戚缭缭到此时方才被松开,跟着他进了殿里。
随后进来的有戚子煜和程淮之及邢炙,看模样三人接旨时也是在一起的。
戚子煜没想到会看到戚缭缭,这么晚了她还跟燕棠在一起,他脸色立时黑了黑。程邢二人倒是匆忙之还不忘跟燕棠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快步进了殿。
皇帝负手立在殿上,凝眉望着被押跪在地下的陈国公一众人,不怒自威。
“据查,林嵩房里薰炉无焚炭痕迹,房中木炭少了近半。而他房间里的密信,则是盖有乌剌王庭印戳的一封信函,但是只剩下一半,提头与落款都被焚烧过了。
“而又有证据称陈国公昨夜里曾经出过行宫,到过营署寻找失物。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人有外出迹象。因此,陈国公确实有行事的证据。”
兵部侍郎左晟宣读奏折。完了将折子又呈给了李芳。
“皇上!老臣冤枉!”陈国公眦目抬头,声若宏钟。
戚缭缭走到戚子煜身边,紧盯着陈国公面容。
五旬有余的老将发须花白,脸上皆是风霜,陈国公世子同跪在侧,整个身子也绷了一根弦,眼眶周围皆是血丝。
这父子俩以及他们家这次并没有来到围场的两位小将军,在明年的战场都献了身。
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她可真没听说过有当奸细的把自己推到战场去送命的……
她扯扯戚子煜袖子,踮脚到她耳边道:“成国公会不会是被陷害的。”
“你有什么证据?”戚子煜仍无好脸色,在斜眼睨她。
她道:“密信的提头和落款都不在了,这很可疑。如果是乌剌写给成国公自己的,他为什么还要留下半张,却偏偏把身份信息全都抹去?”
戚子煜沉吟。
程淮之也与燕棠道:“缭缭说的有道理。信或许是真的,但保不齐是真的细作故意陷害,且房间里木炭的数量也不是不能作假。
“日间缭缭让典史们着人守房间的时候,虽然反应迅速,但其实时间也已过去了一两个时辰。
“此人能在朝中埋伏这么久,如果真是嫁祸,那足见心机深沉,他行事前后想好了退路也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他又凝眉:“因而凭借这些就结论,确实轻率了些。或者我们还是应该多找些证据。”
“没错。”邢炙道:“倘若抓错了人,那么不光是咱们损兵折将,更是会让奸人得以继续逍遥。”
燕棠默了下,心以为然。
殿上皇帝又在听取金林卫指挥使的回奏。
“……林嵩昨夜去往营署,自称是为了寻找落在那里的铜牌。兵器库的人也确曾亲眼见到他的铜牌落在耳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