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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多的寒暄,单思华直接将找不到人的窘境告诉了谭思思,关于一路上的辛酸只字未提。在他看来,这些事放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吃完早点,谭思思带领单思华顺利走进另外一栋宿舍楼的大门,门卫没有阻拦,倒是他手上的电警棍让人望而生畏。
谭思思的宿舍在五楼。站在阳台上,整个工业区的风景尽收眼底。因为是女生宿舍,有很多的女性内衣晾挂在阳台边,五颜六色的随风摆动,让人产生无边的暇想。
和许多工厂的宿舍一样,谭思思所在的这间宿舍也是睡的8个人,房间里摆放着四张床,分上下铺。每个铺位都拉着一帘漂亮的花布。
坐在谭思思的铺位上,单思华悬着的心才得以放松。“呼”长出一口气后,竟让他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精神一放松,话匣子就打开了。很快,单思华就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
谭思思在冰山工业区一家叫“顺发五金电子公司”上班,所属部门是塑胶部,两班倒。谭开在工业区对面的工地,和十几个村里人一起搞建筑。
兄妹俩也是昨天半夜到的。谭思思报了到,要今晚才上班。早上出来吃早点,没想到会看见单思华。
也算单思华运气好,如果早五分钟或者晚五分钟,他可能就和谭思思擦肩而过。
虽然单思华运气好,不过谭思思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每年过完春节,各个工业区都要进行一次驱逐“三无人员”的行动,今年也不例外。
所谓三无人员,指的是“无厂证、无暂住证、无身份证”。通常在这几天,就是查得最厉害的时候。假如没有以上三证,就会被抓起来,需要交一定的保证金才能获释。或者被遣送回原籍。
得知这个消息,单思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他是因为砍伤顾城才出来的,如果被遣送回原籍,后果不堪设想。而想不被抓,就必须尽快进厂。
可问题是厂家一般都不招男工,这就让很多男的想找工作成了难题。在整个工业区,像单思华这样没有工作的外地男人有很多,他们要嘛被抓住罚款,要嘛被遣送回家。
这两条单思华都不希望发生,他只想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过一阵风头不紧了,就回古城镇去那个高挡住宅小区寻找游丽。自从得知自己是被顾城下药才犯下的大错后,想找游丽解释忏悔的念头就越发强烈。
但这些问题只能藏在心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份可以安身的工作。
谭思思住的是女生宿舍,当然不能让单思华久留。在讲清楚了工业区的利害关系后,她随即带单思华去找哥哥谭开。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就会成为心里的阴影。就如同重新走在工业区林荫道上的单思华,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只要一看见穿制服的人,就禁不住有些内跳。
南方的骄阳似火,虽然才三月,也会让人有热烘烘的感觉。再加上心情有些紧张,不知不觉,单思华额头竟冒出些微汗。
出了冰山工业区,横过一条大马路,单思华两人来到对面的“南田工业区”。说是工业区,其实这里才刚刚开发,入眼尽是建筑工地,只有在远处的一个菜市场旁边有一条不长的街道,林立着各色商店。
穿过市场,踱过一片小树林,再走上两分钟的乡间小道,单思华看见了一排像鸽子屋般的楼棚,斜斜地座落在一片土坡上。
踏着竹板铺成的地面走进楼棚,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写字台。粗大的竹子绑成一张张悬空的简易小床,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两边,这就是建筑工人休息睡觉的工棚。
午后的阳光从工棚的小窗口射进来,照着小床上凌乱的被子和一些衣服。此时工人们还没有下班,静悄悄的工棚里就只有单思华和谭思思。
“他们五点下班,你先坐一下,我帮他们叠下被子。”谭思思淡笑道,转眼间,动作麻利地将乱糟糟的床铺打理得整整齐齐。
不久,谭开一行人谈笑风生地回到工棚。见到单思华,免不了又是一番亲热的寒暄。得知情况后,他给单思华安排了一个上铺。
“不要怕,你只管放心住下来,老板那边我会去说的。”谭开还是那样的镇定自若,俨然是带班的头,说出的话总能让人胆气横生,安全感倍增。
谭思思因为要上夜班,嘱咐单思华几句后,告别众人返回冰山工业区。在这里上班的都是在船上见过的那些人,大家都不陌生,自然也少去很多客套的话语。
谭开告诉单思华,那天在广场挤散后,他们本打算在入口处等候,谁知车站工作人员不允许,说这样会引起第二次拥堵。等火车到站后,又被告之不准逗留,所以就没有等单思华。
“打你的电话,又一直是关机。我就想着反正都在冰山,早晚都能看到你。没想到被思思撞见了,我们真是有缘啊。”谭开爽快地说着,引得一帮村民兼工友跟着附和。偌大的工棚里响起一阵欢声笑语。
笑声持续到夜幕降临,一直到晚上才宣告结束。劳动了一天的人们很快进入了梦乡。单思华亦迎来了他在异地他乡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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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筹莫展
躺在粗竹扎成的床上,单思华久久难以闭上眼睛。尽管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劳累,可重重的心事压得他无法入睡。
想到刚刚过去的一系列变故,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时,人已经在异地他乡。
还记得在刚从鱼塘出来的时候,也曾雄心万丈地想要找份工作好好干,多挣钱。谁知会在两龙镇那特制的房间里偷听到顾城酒后失言,才明白,原来自己当年是被他陷害的。
尽管现在已身不由己地漂流在外,对于当时砍顾城三刀的愤怒举动,单思华还是没有什么后悔。毕竟顾城毁掉了他的大好前程,让他背上了不耻的罪名。这一点,让单思华怎能释怀。
他又何曾想这样流lang在外,他又何曾不想和家人团聚。然而现在,他也没有退路,只能暂时在这里落脚。
浓烈的烟雾袅袅升腾,盘旋在单思华的头顶,如同他心中的阴影,久久未散。竹筏铺成的地面上已扔了不少的烟头。
在谭思思的陪同下,经过两天的四处奔波,两人走遍工业区所有的大小工厂,单思华找工作的事情依然没有着落。
今天是来到冰山后的第三天。从早上醒来后,单思华就躺在竹铺上发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整包香烟已被他抽去大半。
一缕阳光穿过棚顶的缝隙,扑在单思华圆圆的大脸庞。环视这空荡荡的工棚,聆听外面鸟语“湫”“湫”,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小华哥,小华哥快起来。”正当单思华躺在铺上抽着闷烟的时候,工棚外响起谭思思急切的呼喊。
“小华哥,等会这里要查暂住证,快跟我去老乡那里躲一下。”谭思思边跑边喊,“上边的冰山工业区都抓了好多三无人员,你快起来跟我走。”
单思华听得一怔,翻身从铺上坐起,惊道:“去哪里?”
“前面的发廊有我们认识的一个老乡,先去那里躲一下。快,晚了被查到就麻烦了。”谭思思满脸焦急地回道。
随谭思思走出工棚,单思华心里充满感激。这个纯朴的农村女孩为了自己的事情,不停在两个工业区之间奔波,而她每天晚上都要上十二个小时的通宵班。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南田工业区那条不长的街道边,找到在一家发廊做理发师傅的海娃,和谭思思他们一个村的老乡。
这家发廊名叫“云彩发廊”,座落在二楼,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相对隐蔽,其用意更是不言而喻。
听说单思华是城里人,又是才从家里出来的,海娃显得非常热情,表示一定帮单思华躲过这次清查三无人员的行动。
因为晚上还得上通宵的夜班,谭思思在作了简单的介绍后,将单思华托付给海娃,便赶回冰山工业区抓紧时间睡觉。
“坐,老板一般要下午才会到店里来,平时就我和另外三个洗头妹。”海娃热情地说道,气氛一下就融洽起来。
根据海娃说,这次清查三无人员的行动就要接近尾声,今天晚上将全面清查南田工业区及周边的工棚。也就是说,单思华今天晚上不能去工棚睡觉。
海娃的热情让单思华倍感亲切,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情不自禁地和他攀谈起来。
海娃已经结婚,老婆和小孩子都在老家,等他每月寄钱回去。从他的言谈举止之间,流露出对家乡故土的无限向往。
要是自己也能有份这样的工作该多好。单思华有些羡慕地望着海娃,可是海娃却对这份工作并不满意。
“你刚来不知道,住久就会不习惯。每天吃着不合口味的饭菜。最头疼的是每天都要面对这些洗头妹,听她们说那些粗俗下流的事情,时间长了真的很烦人。”
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些事情深恶痛绝,还是难得见到有老乡来玩。刚刚才认识不到十分钟,海娃就附在单思华的耳边低声道出苦衷。
单思华不禁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女孩子。短发的女孩约摸二十五岁左右,正对着镜子化妆。长发女孩的岁数和单思华不相上下,斜躺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手里那本厚厚的书。
听海娃的语气,再看看女孩老于世故的表情,就知道她们从事的是什么样的职业。
不过单思华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关心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安危。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谭思思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云彩发廊,满脸倦容的她无奈地叹息说,刚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