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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了车钱，焦急跑上公寓大门的阶梯。
门上，警察贴的封条还在，自从三年前龙母死后，这房子一直在荒废。
封条有被撕过的痕迹，宁婉鱼站在阶梯上往公寓里的漆黑看去，小心翼翼的按响门铃。
按了半天，无人回应，她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时，公寓的门却被寒夜里的风吹的摇曳不止。
宁婉鱼探头过去，发现这门仅是需掩。
她想了想，犹豫不决的推开门，走进去。
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巨大的声响不知道是来自人为，还是来自门外的冷风。
总之，宁婉鱼被吓了一跳，有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回头。
黑暗的客厅里，她适应了一会看清黑暗。
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形窈窕的女人，不用说，一定是万丽娜了。
她半侧着身体倚靠在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指尖攥着一杯酒，酒液的红色在这夜色里尤为诡异。
宁婉鱼却对眼前的一切不感兴趣。
“小虎子在哪？姐姐？”她上前一步追问道。
闻言，沙发上的女人挑起视线，昏黄的月光打在她轻轻弯起的唇角上，犹如地狱冤魂般阴鸷的视线在这黑暗中放出诡异惊悚的光。
“想救他，宁婉鱼，你要拿什么来换？”万丽娜似笑非笑的问她。
“你想要什么？”宁婉鱼再次踏近一步，毫不畏惧，毫不犹豫的反问。
是她太疏忽大意了，竟然忘记了万丽娜在龙氏集团失利后，会转而向她身边的人下手。
也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今天的她可能会赢，所以少了防备。
不管怎样，小虎子，是她连累了他。
万丽娜呵呵笑着，对她大义凛然的虚伪极度不屑。
从小到大，她永远是这副与世无争无辜又骗人的脸。
喝下一口酒，冷笑一声道：“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交出龙氏集团的股份，交出龙耀阳，交出你的命，这样，我就留下那个小鬼，不然的话……”
“呵呵，龙母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如果那小鬼也这么死了，年纪还这么小，的确有点可惜，不是吗？”
“姐姐……”宁婉鱼惊叫一声，想要上前。
客厅里的灯突然大亮，这骤然的明亮晃的她一时睁不开眼，反射性的抬起手臂遮住视线，向后退开一步。
待她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抬目望过去时，顿时呼吸一滞，心脏跳到胸口。
沙发旁，小虎子像是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而茶几上放着几个针管。
那针管那样熟悉，那药剂的透明颜色，让她想起曾经吃过的苦。
脸色一变，什么也不顾的就要朝小虎子奔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身后的几个壮男在同一时间上前，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向后一掰，将她痛苦的按在地上。
万丽娜看她痛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大笑道。
“婉鱼，你不是想抢人吧？这么蠢？”
“我既然能叫你来，会让你这么轻易把人抢走吗？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是没长进？”
“姐姐，你不要再错了，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甘心？”
宁婉鱼被他们按在地上，感觉两只手臂被他们向后强压快要掰折了，她忍受不了的痛叫一声，拧紧眉头。
这一声，叫醒了沉睡昏迷的小虎子，缓缓睁开眼睛，诧异又惊愕的听着万丽娜道。
“这小鬼，是裘娜那贱女人生的种吧？他的爸爸是谁？黑炎？”
万丽娜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是的话，或许，她可以用这小鬼做些事。
宁婉鱼强忍疼痛在地上挣扎开来，侧脸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大叫道。
“你要恨就恨我，要杀也杀我，小虎子只是孩子，不要动他，不要动他……”
万丽娜轻笑两声：“动你是吧？那好。”
她摆摆手，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递上一份文件。
下颚瞟向宁婉鱼，盯着那男人将文件摆放在她面前。
得意傲慢道：“那你先签了这份股份转让协议吧。”
宁婉鱼的视线从文件上收回，吃力的抬起头，狠瞪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呵，不相信吗？”万丽娜大笑一声，拿起茶几上的针剂在手心里晃了晃：“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觉得这个很眼熟是吧？没错，这就是你曾经体会过的肌肉萎缩针，不过，这和瘦身美容的那种可不一样，这种萎缩，可是会死人的哦，呵呵呵呵。”
“要不要，也让这小鬼尝尝那种滋味？嗯？”
一边说着，万丽娜已经推出针头往笼子里的小虎子靠近。
小虎子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毕竟他只是个7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害怕。
小脸一白，下意识的喊叫出来，撕心裂肺：“妈妈……”
伴随着他的叫喊，同时响起的是一道枪响。
砰……
正文 第375章 没资格说爱他
公寓外风雪交加，公寓内火力全开。
万丽娜持针的手被不知从哪射来的子弹打伤，鲜血流淌，针剂掉在地上。
紧接着，站在周围的大汉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一分钟而已，遍地尸体。
万丽娜阴笑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淡定自如。
宁婉鱼没有了身后的牵制，第一件事就是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小虎子。
打开笼子，将他抱出来。
裘娜身穿一席黑色皮衣的身影从二楼楼梯上跳下来，脚法利落身姿伶俐。
万丽娜冷冽的视线射向她：“裘娜，你到底还是背叛了他，不怕死吗？”
她的视线在宁婉鱼与小虎子的脸上转来转去，皎洁轻笑道：“为了你儿子？裘娜，真没想到，你也会是个慈母？呵！”
她的讽刺，藐视，裘娜视若无睹。
举枪走到万丽娜面前，侧目朝地上的小虎子看去。
同一时间，小虎子也在仰头看着她。
妈妈？
她就是他的妈妈？小虎子内心疑惑，似乎还不敢置信。
万丽娜的身体动了动，裘娜立刻紧张的举枪对准她：“别动！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
她可没忘记，她的枪法不如万丽娜，所以现在，更不敢轻敌，即使她的手被她打伤了。
“背叛黑炎，想想你的结局会怎样？嗯？”
“就算我会死，我也要让你先死，万丽娜。”裘娜狠瞪着视线，将枪一点一点的举起来，贴进万丽娜的太阳穴。
可对方依旧在笑，依旧不以为意的耸肩道。
“你以为，你真能杀的了我？呵，天真！”
裘娜犹疑的当口，空气里再次响起一声枪响。
伴随着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妈妈……”小虎子撕心裂肺的叫。
而裘娜慢动作一样的低下头，看到黑色皮衣上开出一朵美丽的红花。
她手中的枪掉落在地，缓慢回头，看到黑炎阴森的面孔出现在公寓里，以及他身后那些面容可憎的男人们。
“妈妈……”小虎子哭出声音，从宁婉鱼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又哭又叫的朝躺倒在地上的裘娜爬去。
眼前的一幕，让宁婉鱼鼻酸，眼眶红了又红。
她也不顾危险的扑过去，抱住地上的裘娜，捂住从她胸口滚滚流出的鲜血。
“裘娜，你不要死，不要死，小虎子还需要你，他还需要你啊！”
“妈妈，妈妈……”小虎子哭叫着，在旁边攥住裘娜的手指。
他才刚刚知道她是谁，他才刚刚知道他有母亲，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裘娜痛苦的呼吸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反手握住小虎子的手，断断续续说道：“对……对不起……小虎子……妈妈……对……对不起你……妈妈不是个……好妈妈……”
“裘娜，你别说话，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你别说话，再坚持一下，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小虎子不能没有你，他不能没有妈妈啊，裘娜……”
裘娜渐渐闭紧的眼睛被宁婉鱼大力一晃再度虚弱张开，小虎子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臂上。
她侧过头，另一只手轻轻抓住宁婉鱼的衣襟，吃力道：“婉鱼……谢谢……你，帮我……照顾……照顾……他……”
“裘娜……”宁婉鱼大叫一声，裘娜的手臂渐渐无力。
弥留时刻，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小虎子。
就如同这世间所有的母亲一样，在不得不走的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掉出来的那一块肉。
小虎子，如果妈妈当初没有扔掉你，没有扔掉你该多好。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永远爱你，不让你吃苦，不让你孤单。
对不起，小虎子，妈妈保护不了你的，对不起。
裘娜的手臂渐渐松开，小虎子大叫着，扑进她怀里，用力的攥紧她的手臂不让它垂下。
“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妈妈……”
“小……虎子……我……爱……你，你……永远……是……妈***……骄……”
“……傲……”
话音落，裘娜的脸偏向小虎子的方向永远闭上了眼睛。
“妈妈……”
小虎子的仰天哭喊，震慑了左邻右舍。
冬季的寒夜里，这阴森的公寓却染了一地的鲜血，冰冰凉凉令人发寒的雪。
宁婉鱼放开裘娜，将她平放在地面上，任凭小虎子趴在她身上哭的断了气。
她抹掉眼泪，憎恨的目光看向黑炎。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这个没心没肺没血没肉的男人！
毕竟，裘娜曾跟了他那么多年，可他杀人时，竟然连眼睛都不眨，甚至就连裘娜死了，宁婉鱼也在他眼底看不到一丝怜悯与动容。
牲畜不如！
她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