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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猫儿抖着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那日他明明已近气绝,不过一宿竟然能够再次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原来他竟不是人?一切有了解释后,猫儿反倒不那么害怕了,他迅速抱住百里行的腰将他带离。本来百里行本是拽住春秋的,被他一带,手虽松开,还是将春秋扯得跌回雪地上,独自痛苦地喘着粗气。猫儿将百里行护在身后,乌漆的眼珠子死盯着地上艰难地想要站起来的春秋。
“你这是干什么!”对于猫儿忽然的打断,百里行表示很不满。
“他不是人!很危险。”
“就是这样才有趣。”百里行笑了,目光灼灼。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猫儿拦着想要走向春秋的百里行。他不许任何人伤害百里行,任何危险他都会站在百里行身前替她挡下,要百里行死,必须先踩过他的尸体。
只是猫儿的想法并不在百里行的考虑当中,百里行眯了凤眼,“本侯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还不滚快!”
说罢,百里行的玉扇已经照着猫儿的脸面拍下。猫儿白着脸闭上眼,打算活生生受这一下打,百里行没想到连这样猫儿都死抗,玉扇顿在半空。
“你是以为本侯真不敢杀你?”
“敢,杀我算得了什么。”猫儿幽幽地叹着声,“我的命在你眼中从来跟蝼蚁无异。”
“姜玱,你找死!”猫儿哀怨的神情像针一样扎了百里行一下,她大怒,赤红了眼便真要将猫儿拍死在掌下。
猫儿苦笑一下,闭上眼。百里行只有在对他极怒的时候才会唤他的真名,这一回他怕是真的会死在百里行手上,不过他不怨,死在百里行手上总比死在其它人手上来得叫他心甘情愿。
“慢……”春秋突然出声。
原来在百里行与猫儿纠缠的时候,春秋已经站起来,静静地看着他们。
不过片刻,两度被人打断,百里行怒不可遏,可是她转过脸见春秋亭亭立在雪上,似仙不染纤尘,怒气竟一下子没了,又见他颈上光洁,心里便大呼奇妙。百里行收回要拍上猫儿头顶的手,改为扇在他的脸上,人却飞略出去,翩翩然落在春秋面前。
百里行伸手摸上春秋的颈,那里连一丝痕迹也没有。春秋被百里行摸得痒,偏过头避了他的手。百里行也不怒,脸上依然带笑。
这一幕落在被扇到墙上的猫儿眼中,激得他真气一阵激荡翻腾,捂住胸口吐了好大一口血,气喘如牛。
“怎么做到的。”百里行完全没理猫儿,勾着笑与春秋说话。
可是春秋见猫儿伤得好像很重,想要过去给他诊治,被百里行拉住。
“他伤得不轻。”
“死都不怕了,还怕受点伤?”百里行讥笑。
“他原就内息不调,若处理不好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春秋观看着猫儿的脸色,不忍地说。
百里行听了,才敛下笑,蹙起眉头望着倚在墙角的猫儿。百里行知道猫儿内息不调,可每次见他也不过苍白了脸,想来应该是压制得住的。现在看他也是除了吐了口血,左边脸上红肿,其它看起来与一般受伤的人无异,哪里有春秋说的严重。
“哪里像重伤的样子了。”百里行轻声开辨,却没再阻止春秋去诊治。
春秋手搭在猫儿的腕上,皱起了眉。
“真伤得很重?”刚才百里行要杀猫儿只是急怒所至,怒气消了对于这个忠心耿耿又跟在身边多年的人还是有点舍不得。
“是内伤。可我没武功,内伤我没办法治。”
“要怎么治?”
“导气,不过他体内真气很深厚,一时半刻怕是没有人能有这样的能力给他进行导气。”
“意思是他必死无疑?”百里行紧皱了眉头说。
春秋摇首,“不一定,看他自己。既然他以前能够自己压制住乱窜的真气,现在也必定可以。”
百里行明白春秋的意思,遂蹲下,轻拍两下猫儿的右脸,语气不善地说:“本侯不允许你死,你听到了没有?”
已经半闭着眼的猫儿抖了一下,又吐了一口血。
“你说想我死。”意识不清的猫儿有气无力地说。
“本侯反悔了。”
猫儿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乌漆漆如常,却了无生气,死水一般。
“你敢违抗本侯的命令!”见猫儿不言不语,百里行心中恼怒。
“你怎么能够怪他,他现在意识不明。”春秋轻轻地说。
百里行瞪了春秋一眼,怪他竟敢驳斥自己。
“……”春秋被瞪一眼,不明所以,“他的脉象越来越弱了。”
百里行收回视线,呢喃似地说:“猫儿,猫儿,我的猫儿。”
猫儿好像听到百里行在唤他似地,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看着他。
百里行瞧见他左脸高肿,心下叹气,轻柔地说:“猫儿被打疼了所以生气?可是你知道本侯生气的时候总是不认人的,你还不知道躲一下。”
“你说想我死。”猫儿还是重复这句话,幽幽怨怨。
“那是气话,不许放在心上。”
猫儿不高兴似地扭过头,眼中有水光。百里行愣神后失笑,没想到猫儿平常心思细密像个大人,神智混沌的时候倒跟年纪相配,现在的神态就像个十七八的少年人在闹脾气。难得见到猫儿撒娇的样儿,百里行心中忽软,语气更加温柔起来。
“猫儿不是想一直陪在本侯身边吗?你若好起来,本侯便答应你。”
猫儿听到这话,用失焦的眼定定地看了百里行好一阵,蓦地笑了,“好。”
说罢,猫儿身体开始全身发抖,面色忽白忽青,汗湿了鬓角。
“怎么了?”百里行凤目闪过一丝紧张。
春秋搭上猫儿的手脉,“脉象虽然还是乱,不过搏动比刚才强,大概是他开始压制其它在经脉中乱走的真气了。”
百里行背靠墙坐下,让猫儿枕在她的腿上。
“其实你人挺好的。”突然,春秋说道。
“本侯何时做过坏人?”百里行含了笑说。
春秋低了头细细思考,“你动不动就要杀人,这样算不得好人。”
“春秋公子果然有趣,刚才还说我人好来着,现在又说我不算好人。”百里行不敢大笑,怕影响猫儿调息,只是轻微的挑了嘴角表示嘲讽。
春秋迷惑地望着百里行,又垂了眼思索,好一阵才抬头说:“我不懂,只是刚刚觉得你对他很好。你怕他死了。”
百里行见他被问一句就细思一次,心里好笑,“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要想一回才回答吗?”
“想不明白的事自然要思考。”
“你不觉得我只是随便一问吗?你就随便一答便可以了。”
“可是随便一答不就是说谎吗?这样是不对的。”
百里行唇上的笑意更深,“不说谎?”
“嗯。”
“那你回答我,这是怎么回事。”百里行抚上春秋白皙的颈,磨蹭了两下。
春秋尴尬地往后退,“你知道有种药叫倾城吗?”
“倾城?药?是指它价值连城吗?”百里行扬下眉,好奇地问。
“倾城,有起死回生的药力,只要还有一口气剩,吃下倾城都可以活过来。”春秋平静地说。
“竟真有这样的药?可本侯方才并没见你吃过什么药。”
“倾城的药力可以保持三年。”
“三年不死?”百里行惊诧,这是何等仙丹。
可春秋点头,又摇头,“吃下倾城,三年内只要不是瞬息死去都可以保命,只是三年后必死。”
百里行听到这里不禁皱眉,“只救人三年?这算什么灵药。”
“这本就不是灵药。”春秋望着廊外雪,轻轻地说,“倾城是谷里第八代春秋所制,当初她制这药为的就是一个男人,为了可以让一个抛弃她的男人悔恨。倾城如名,它的真正药用是让人变得倾国倾城,保命不过是副带的作用。”
百里行看着春秋的倾城容色,感叹地说:“你吃了。”
“是。”
“要死便死了,徒增三年何用。”百里行不解。
“我不吃,他就会死。”春秋细声说,略低了头,神色温柔,“我不想他死。”
百里行嗤声,“申丰?你倒真喜欢他,连命也不要。”
春秋难得听到百里行说这事也不急,轻轻浅浅地笑开。
“可我看他并不喜欢你。”
春秋暗了明眸,淡淡开口,“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只要他能够陪我到最后,只要他能够记住我。”
百里行讥笑一声,“然后他过他的快活日子,你在你的地里长埋?”
倏地,百里行敛了眉浅笑,手抚上春秋的玉面,“不若你跟了本侯,本侯定不负你相思意。”
春秋这次倒没避开,眸中有潋滟光彩,“只是我一心全系他身上了。”
百里行地收回手,“这倾城没得解?”
“倾城的原理是将余生的生机全压缩在那三年里,所以才会明艳不可方物,所以才有惊人的生命力。每回身体受伤就会催动体内倾城的药力,催发身体快速生长修补,所以每回都要受一次抽筋扒骨样的痛。”春秋摇首说。
“这般霸道。”
“就因为它霸道,而且有违医道,所以自她以后就被尘封起来,直到我。现今世上仅余三颗倾城了。”
“三年倾城,香消玉殒。哈哈,比才子佳人的故事要有意思,想不到你们医者还有这份旖旎心思。”百里行挑了眉弯了眼,很欢乐的样子,“你说本侯让猫儿吃了它会怎样?猫儿本就生得俊,想必定比你现在还要好看两分。本侯若将这样的他放出去,不知道天下要争成个什么样子。”
春秋实在搞不明白百里行到底算一个怎样的人,一会要打要骂,一会又哄又宠,这时候却又想要折腾天下人。
“他这样喜欢你,你却想让他这样惨?”
躺着的猫儿突然猛烈地颤抖,百里行按住他,倾身在他耳边说:“开玩笑的,本侯怎么舍得猫儿让别人觊觎呢。”
猫儿还在抖,百里行不知道又哄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