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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又胆小又爱玩。”百里行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有侯爷在鹿儿就不怕。”鹿儿偎在百里行怀中,扬着头娇笑。
“唉呀唉呀,燕燕你听,不得了了,连鹿儿都会讨好侯爷了,以后我们更没有办法讨侯爷欢心了。”莺莺抱着箜篌靠在燕燕身边,状似耳语,实则声音不小地说。
燕燕掩嘴莞尔一笑,“是呀是呀,咱们要失宠了。”
鹿儿对于她们的调笑似懂非懂,只一味地笑着;百里行对于莺莺燕燕的调笑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有人总是不喜欢她们的轻浮。
“你俩就没得宠过。”猫儿冷道。
“唉呀,我们姐妹俩不过歌姬舞伶,只能为侯爷夜夜献技,讨零星之赏。”莺莺神色哀伤地说了两句。燕燕接下去娇声说道:“哪比得过猫儿公子偶尔能够侍寝来得得宠。”
“口舌之快。”只要事不关百里行,猫儿总是能够波澜不惊。
莺莺燕燕抱在一团娇笑起来,她们最喜欢调戏猫儿了,因为只要事不关百里行,他就显得无趣,可他越无趣,他们俩越喜欢逗这个少年人。
见莺莺燕燕笑得欢愉,鹿儿也跟着笑起来。百里行亲了下她泛红的脸说:“好了,玩这么久怕是出汗了,快去换身衣服,免得受寒。”
莺莺燕燕会意,边掩嘴轻笑,边挽住鹿儿回房。
百里行一抖衣摆,坐落椅上,接过猫儿递来的玉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对着空气说道:“还没看够?”
只是经过片刻,这园子里依然寂静,似乎并没有藏什么人。
“春秋公子是想要本侯去请你出来?”百里行这时候已经慵懒地斜坐在椅上,支手撑头,凤目合上,好像在入睡,只是左边嘴角上勾,扯着一个讥笑。
站在拐角处的春秋这才如梦初醒,徐徐步入园中。春秋好似还陶醉在歌舞之中的样子,目光直直地望着园中央。其实百里行第一次跟他说话不是他听不到,而是他完全反应不到那是在跟他在说话,直到被指名道姓才惊觉。
“好看吗?”百里行听到脚步声,笑着说。
“好看。”春秋出神地看着刚刚莺莺燕燕所在的位置轻声说,声音如雨滴敲在琉璃瓦上。
百里行惊讶地睁开眼,看到春秋裸露在外的咽喉处光洁,丝毫没有曾经受创留下的痕迹,心中不免大骇,想那时候春秋声如砺石磨刀,伤势肯定很严重,可不过几天时间,竟能够完好如初,这样的医术实在不像凡技。
如果说此时的百里行是惊讶,那么猫儿便是惊恐了,在他看来,这时候的春秋是鬼魅般可怕。
“你的伤……”
“好了。”
“哦。”春秋回答得坦荡,百里行反而不知道怎么接。
春秋似乎不会被其它人影响,还是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园中央发呆。
“人都走了,春秋公子还看什么?”百里行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见春秋还望着那处发怔,似笑非笑地说。
百里行以为春秋会冷淡地回他些单音,甚至不理他,这样才衬他出尘风姿。不料春秋竟翘起嘴角无声地笑起来,如冬雪初融,春回大地。
“她们很好。”
百里行被他的浅笑迷了眼,心里竟漏跳一拍,可百里行不讨厌这样的情绪波动,望着春秋的凤目幽幽若含情。
“是人好,还是曲舞好?”
春秋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沉吟片刻才说:“人也好,曲舞也好。”
“春秋公子这是在敷衍本侯?”
“我更喜欢曲,我没有听过这么好的。”
百里行悄然接近春秋,两人相距一步,四目相接。百里行望进他的眼中,只觉得此时有光采从里面迸出。
“春秋公子果然很喜欢听曲。”百里行又往前踏进半步,与春秋不过咫尺,两人呼吸之间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春秋往后退了一步,小皱下眉,“曲子里有很多故事,我喜欢。”
百里行见他往后退,又逼近一步,春秋又退一步。
“如果本侯让她们天天给你唱,春秋公子可喜欢?”百里行又进一步。
“喜欢。”春秋很自然地跟着退,可脸上笑开,眼中流光溢彩。
百里行眯着凤眼,瞧着春秋光彩流动的眼眸,又进一步,感叹着说:“世上除了鹿儿竟还有这般干净的人。”
突然百里行又进一步,这时候他与春秋的距离已经差不多鼻子碰上鼻子的近,看得见春秋轻微颤动的眼睫,眼中有雾似的。
“你的眼竟比秋水还清澈,什么心思都能够叫人一眼看穿。平静时像一泓水,高兴时像闪烁的星,不安时像雨雾弥漫的天,就像你现在的样子。你怕本侯?”百里行伸手抚上春秋的脸,只觉得手下肌肤滑腻,叫人爱不释手,“不要怕,本侯可是说过不要你命的。”
春秋抬起手,象牙白的衣袖隔开了两人的脸。
“不要这样。”
被衣袖挡了视线,百里行顿觉好笑,不过一段布有什么作用?更何况挡的是他百里行。他稍一用劲便连袖带手地拉下,露出春秋清澈见底的眼。
“你能与申丰那厮亲密,却不能与本侯亲密?”
春秋微怔,“这如何能一样。”
“不一样吗?就因为春秋公子喜欢他?”百里行嗤笑。
百里行的手摸过春秋的下颚,停在咽喉处,手下光滑,无一点受伤后会疤痕的突起,他的凤目眯得更细,想从那里看出点痕迹来,终究无果。
春秋最怕这事被人知道,偏这个百里行与他不过见过两回,却每回都会提一次这事,他心里踌躇,难得地着急,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百里行扬起眉毛,“是本侯说错了?春秋公子不喜欢申丰那厮?”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春秋听不得别人扯上申丰,越发急起来。
“哦?”百里行等待他继续解释。
“你我不能这样亲近,因为男女有别。”
这回轮到百里行愣住,“你是女的?”
春秋的颈脖咽喉的部分只是微微突起,确实说不准算不算喉结,可百里行又低了头看春秋平坦地胸脯,哪里像个女子?
没想到的是,春秋也蒙了,讷讷地说:“明明你才是女的。”
此话一出,如雷劈地。
不待春秋说完,百里行已经抖开玉扇,扇面抵在他的咽喉处。
“春秋公子可要小心说话,本侯听到不如意的话难保不会手抖。”
春秋低了眼眸,看一眼玉扇,不解地说:“可我没说错啊。”
百里行怒,手一动,玉扇入肉一分。
“本侯的玉扇,扇面可都是精铁压制。别以为你医术非凡就可以不畏死,你治得了伤,难道还能够给自己缝起落地人头?”
“你不想让人知道?”春秋难为地说,“可我已经知道了。”
“谁说与你听。”百里行手上的玉扇依然抵着春秋,可语气忽变,轻轻柔柔地诱哄道。
“没有别人。”
“不可能!”百里行这时候回转过头,眯眼冷冷看着猫儿。
猫儿刚才看百里行亲密地碰触春秋心中已大是不畅,脸色早就不霁,这时候被百里行一瞪,更是一阵抽痛,被打骂猫儿不怕,可现在百里行是不信任他,好比拿刀剜他的心一样。
“不是我。”猫儿苍白了俊脸,话音出口如蚊叫。
“你说。”百里行对着春秋低喝,玉扇又入肉一分。
“我是医者,观人形态可以分男女知强弱。”春秋痛得脸部皱起来,脸上不知为何潮红一片。
对于春秋这话百里行将信将疑,世上医者何其多,只要不搭上脉,除了他,可一个看出她是女儿身的都没有。只是在百里行心中春秋的医术可谓直逼鬼神,如果是他,百里行以为大概是可以看出来的吧。加上春秋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那样清澈,并无任何说谎该有的犹豫不定,如果他真的是在说谎,那他肯定是个说谎的高手。如是想了一通,百里行收回玉扇,一甩,积雪上落了血珠,渲染开去,像红梅迎风绽放。
“你的眼中不透一丝惊慌,本侯暂且信了你。”
春秋颤抖着手用衣袖擦颈上的血,可见伤口平整,昭示了玉扇的锐利。
“你不杀他?”猫儿哑着声怔怔地说,“他知道了这事,该死。”
“本侯能留你,便也能留他。”百里行看也不看猫儿一眼,望住春秋,“这事不许与任何人说,不然我会让申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春秋拧了眉,“你怎能这么对十二。”
“只要你能守住秘密,本侯自然不会对他怎样。”
“这既然是你的秘密,你不愿别人知道,我自然会替你守住,何必牵连上十二。”
“因为最能左右你的是他。”百里行笑起来。
打蛇打七寸,要胁人自然得拿最有价值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有药名倾城
“好,我答应你。”春秋艰难地开口说。
百里行好笑地睇着抽搐得跌落地上的春秋,“春秋公子这般娇贵?浅浅一道伤就让你痛得抽搐起来?”
“唔……”春秋觉得又热又痛,话也说不出。
猫儿紧皱着眉,这一幕他记忆犹新,那天雪地上的春秋也是这样抽搐起来。
百里行瞧春秋疼得眉眼都皱在一块,觉得有异,拽了他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扯起来。春秋的手捂着喉部,嘴张着艰难地呼吸,面上通红,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被伤了皮肉,简直就像被割断了喉咙。百里行扒开他的手,却惊讶地发现伤口竟然变浅了,血已经没有再流,看得见粉白色的肉。
“怎么会这样。”百里行喃喃自语,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
猫儿见百里行神情怪异,一动不动地望着春秋好一阵,于是循着他的目光着去,惊恐地发现那伤口变成浅浅地一道白痕。
“怪物。”猫儿抖着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那日他明明已近气绝,不过一宿竟然能够再次活着出现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