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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不怕的,我会……会保护你。”鹿儿边说边回头,枝叶间依稀已经可以见到人影绰绰。
她们交握的手更紧了。
百里珩还没来得及想到怎么办,那些人已经离她们不过三步左右的距离,再没跑几步,她们就被团团围住。百里珩将鹿儿护在身后,瞪着四周的人。
七八个彪形大汉,还有两个瘦弱的蒙面人。
“你们是什么人!”百里珩喝道。
没有人理她。
其中一个大汉对两个蒙面人问:“是这两个吗?”
只见蒙面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光听声音有种雌雄难辨的感觉:“这两个长得不一样,看来两人是分开走了,不知道这里哪一个才是。”
大汉建议道:“都抓走吧。”
两个蒙面人又对看一眼,点头。
于是,百里珩与鹿儿便被人像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往山深处走去。
一路上,百里珩都在挣扎,但对于高大如山的大汉来说形同挠痒,最后她也放弃了,只是看到鹿儿怕得脸都青了,便艰难地说:“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逗得几个大汉讥笑几声,只是那两个蒙面的人却瞟着百里珩与鹿儿低声交流。
在百里珩以为自己就要被扛吐了的时候,终于被扔在草堆上,旁边是痛得眼角含泪的鹿儿。
她们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应该是猎户的临时居处。
“快说,你是不是东方侯的世子。”一名大汉扯过百里珩的衣襟将她揪起来,恶声恶气地说。
百里珩被衣领勒得呼吸困难,脸一下涨红起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鹿儿尖叫一声,抓住手边的禾草梗就往大汉身上扔,说:“放开他,滚,你们都滚。”
大汉怒,正想将鹿儿一脚踢开,却被蒙面人出声制止了。
“慢。”
其中一位蒙面人走到鹿儿身边,一手将她按在地上,另一手扯过她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仔细地看,然后又盯着鹿儿的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了好一阵子。
“你是东方侯的女儿?”声音细细地好像被人捏住咽喉似的。
鹿儿抖了一下,然后使劲地点了几下头,颤抖着声说:“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不然,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另一个蒙面人也走了上前,捏住鹿儿的脸细细地看,手指出奇地细白。
“真是她吗?”他说话的声音很细,好像在喃喃自语一样。
百里珩因为听到鹿儿的话而奋力挣扎,悬空的双脚不停地踢向揪着她的大汉,虽说力气不大,但那大汉也有些不耐烦了,对着两个蒙面人粗着声说:“到底哪个是,你们给个准话啊,要不然两个都弄死算了。”
“不行,得留一个活口。”
“杀人还留什么活口啊。”
“你懂什么,都死了今天的事谁……”蒙面人似乎发现自己多嘴,马上改口,“反正你们收了钱听我们吩咐就对了,你手上那个先放下来。”
大汉啐了一口,松了手将百里珩扔回去。
百里珩好不容易能够大口呼吸,差点没呛着,伏在地上咳嗽起来。
不过那两个蒙面人没有理她,跑到一边低声嘀咕起来。
“那女的承认自己是东方侯的千金,你说可信吗?”
“能信吧,不然这种情况谁敢认,不是找死吗?而且你看那女的戴的长命锁,那手艺一看就不是凡品,衣服的料子也是官府专用的。”
“但那男的也是同样的衣服料子,会不会他是世子?”
“哪像啊,他那野样子跟传闻中的东方侯世子可是一点也不像,我看他最多也就是东方侯给女儿配的陪玩,之前他还说要保护她来着。”
“啧,都怪他们,说什么分头找人快一些,分头就算了,怎么画像也不给我们留一幅!”
“别理了,反正吩咐说要弄死那对兄妹,大不了我们对那女的用点刑,如果她是假的还怕她不招吗?到时候再换那个男的也不迟。”
止了咳的百里珩挪到鹿儿身边,抱住她,一边怒瞪着在角落里商量着的蒙面人,一边低声说:“你别怕,有我在,等下他们说你什么也别理。”
鹿儿红着眼靠在百里珩身上,脸埋在她的身上说话,声音又小又含糊,其它人可能没有听清,但百里珩却听清了,她听到鹿儿说:“这些坏人好像要抓世子与小姐,我已经跟他们承认我是小姐了,他们会冲着我来,世子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百里珩蒙了,鹿儿明明害怕得浑身颤抖,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只是本能地拥紧了瑟瑟发抖的鹿儿。
那两个蒙面人似乎商量好了,向她们走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百里珩虽然还嘴硬,但还是害怕地揽着鹿儿向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墙壁,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发了一身冷汗。
蒙面人向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名大汉左右手分别搭在她们身上,一使劲,就将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了,同时将鹿儿提了起来,塞到其中一个蒙面人手里。蒙面人接过人话也不说地就往后头走,百里珩突然就觉得害怕,她觉得鹿儿只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就会永远消失不见。
于是她尖叫,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但是不过片刻,她就安静下来了,不是因为有个大汉踢了她一脚将她整个踢回墙边,是因为她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但那叫声只有一半便戛然而止,仿佛发出声音的人突然死掉一样。
鹿儿是死掉了吗?百里珩混沌的大脑一只回响着这一句话。
但是鹿儿还没有死,虽然她没再尖叫,但是断断续续还是能够听到她呻吟一样的痛呼,细碎而短促。接着,百里珩哭了,因为她明白了那半声尖叫的原因。
鹿儿怕她害怕,即使痛得要死也忍耐下来。
到底鹿儿是有多痛呢?百里珩一边哭一边想象着,肯定要比她之前手肘不小心碰到桌角要痛千百倍,因为她那次只是低叫了一声,而鹿儿刚开始那一声,跟父亲射过的响箭一样尖啸,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到底是有多痛呢?
百里珩自然是想象不出来的,她只知道肯定非常非常痛,所以她害怕,害怕鹿儿就这样活生生地痛死了。百里珩愈发的害怕,哭到最后已经没有眼泪了,眼睛红肿着,但她还是哭,干嚎一样哭着,好像痛的是她一样。
大汉们原先看到百里珩哭的时候都像看笑话一样嘲笑她,但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禁指指点点起来,以为她快要疯了。
蓦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看那样子跟那些汉子是一路人,只见他低头跟其中一个大汉说了声什么,那大汉就扬声将蒙面人喊了出来,出来的蒙面人衣服似乎湿了不少地方,浑身散发着一种血腥的味道。
百里珩想要飞扑过去撕咬他,但被面前的大汉一挥手打回地上。
与进来的那个大汉交谈过之后,蒙面人呸了一声说:“怎么不早过来说,让我们浪费那么多时间折腾她。”
然后他扬声对里面的蒙面人说:“是她了,带出来了结吧,让那个小兄弟好好看看。”
说完,蒙面人还看了百里珩一眼,害得百里珩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
很快,另外一个蒙面人也出来了,但他的手拖着一个人的衣领,那个人正是鹿儿,只是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月白色的外衫已经找不出一点原来的样子,上面尽是深浅不一的猩红,像染坏的布。鹿儿的头耷拉在身前,双髻已经零乱散落,垂下的发挡住了半张脸,更显得她的脸苍白到透明似的。而她身上的血像流不尽似的,还沿着指尖流到地上,拖出一条条的血路。
百里珩给她戴上的长命锁还套在脖子上,它沾着血,仿佛是要证明它的寓意就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画面,别说是百里珩了,就是那些孔武有力的大汉也不禁白了一下脸。
不过进去一两刻的时间,已经将一个完好的人折腾成这个样子,比死还叫人难受。
“没弄错了?是她了吧,那我动手了。”拖着鹿儿身体出来的那个蒙面人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寒光凛人的匕首来,扯过鹿儿的头发让她不得不扬起头,露出细白的颈。
他举起匕首。
百里珩终于清醒过来,哑着声大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放开她!我杀了你,杀了你!”
蒙面人只是错愕一下,匕首继续向下挥去。
忽然,外面把风的大汉高喝,接着一声闷哼,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蒙面人顿住,手上的匕首堪堪接触到鹿儿的颈部,压出了一条血线。
大汉们都紧张起来,跑到门边查看。
“被包围了,怎么办?”有人说。
百里珩趁着他们都跑到门边窗边的时候快速地跑到蒙面人身边,趁他还在错愕的状态抢过他手里的匕首,利落地在他扯着鹿儿头发的手上划下去。他一痛,松了手,百里珩双手握着匕首,跨前一步护在鹿儿身前。
另一个蒙面人叫道:“快抓了那女的做人质,不然谁也跑不了。”
百里珩紧张地盯着他们,然后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鱼贯而入一群侍卫,都穿着熟悉的衣服。这一刻百里珩才深切地感受到权势的美妙。
可以让自己永远处变不惊,让想要保护的人都不受伤害。
两个蒙面人似乎很没胆,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吓得不知所措起来,百里珩见机提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背对着她的那蒙面人的背部,拔出来又插进去,直到人连抽搐痉挛都没有才住手。
另一个蒙面人早吓得瘫在那里,被走近的侍卫一刀解决了。
但百里珩心里并不觉得畅快,因为他们死得太爽快了,一旦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办法偿还鹿儿所受的苦。
她回到鹿儿身边,想将她从肮脏的地上抱起来却不敢,只能伏在她耳边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终于鹿儿有了反应,她困难地睁开了双眼,有血从眼眶里渗出,她颤抖着已经咬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