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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如何办才好?”既然被识破了,子孚就只好装作不知情,置身事外保全自己。
“为夫会保护好夫人的。”楚牧轻搂着子孚,口吻真诚。
子孚便柔弱地靠进他怀中,身子微微颤抖,就像个受惊的娇弱姑娘。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暗幸,暗幸楚牧在百里行也不能对她怎么样,等到大局既定的时候,谁又能动她分毫了?
怜爱似地拥住子孚的楚牧此时正一脸笑容地看着百里行,百里行回望他一眼,也是笑意盈盈。
三个人,三份心思。
突然百里行掀了马车帘,大喝一声,“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急忙扯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下,紧张地望着百里行等待吩咐。
“藏着的人都出来吧,本侯等着呢。”百里行扬声大喊。
四野还没有人响应,跟在马车边上的侍卫就都动作起来,围了几圈将三辆马车护在正中。猫儿听到百里行的话,“嗖”地站起,立在车辕上,紧张地望着百里行;申丰也蹿出了马车厢,瞧气氛觉得情势不对,挟了春秋便向猫儿的马车跳过去后将他塞进车厢里。
这时候,楚牧从车厢里冒出半个身子,不满地对着百里行说:“你这是干什么!”
百里行斜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本侯不喜欢被动。”
楚牧拧紧了眉头,心底咒骂着百里行乱来。百里行见他进不进出不出的样子,嗤声道:“楚牧你若是能帮忙的就站出来,不能就给本侯滚进去。”
言毕,百里行便转过头对背向她的侍卫说:“刀。”
侍卫愣愣地看着站在车辕,高高在上的百里行,顿觉有面对崇山的压迫感,恭敬地将自己的佩刀用双手举到头顶。百里行抓过那刀,嗤了一声。
“刀身薄而轻,伤肉不伤骨,真差。”
那侍卫听到百里行的话,错愕地抬头,只见到百里行正一脸不屑,眯着凤目直视前方,右手捏紧了刀柄,佩刀直立于身前,刀锋对外,气势迫人。
侍卫还在恍神时,百里行蓦地笑起来。
“来了。”
人是四面八方而来,初时星星点点,而后聚成黑压压一片,怕是有一二千人,哪里是袭击?分明就是战场的小突袭了。可百里行仍然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不是不怕,只是更明白怕也没用。
侍卫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被吓住了。
“愣什么,拿好自己的刀。”百里行喝道。
大家这才清醒过来,握紧了刀,像握紧自己的命一样。
楚牧撩开小窗帘的一角,心惊地看着这一幕,总算明白子孚为什么不要身段也要留下百里行同行,这样的阵仗可不是随便可以准备得来的。
“夫人好大的手笔啊,哪里弄来这许多的人?”楚牧笑望住子孚,放轻声说,“别到时候认不得咱们连着一块儿做了。”
“放心。”子孚轻笑,反正她是不会被黑衣人误杀的。
子孚嘴边的笑意还没全消,不料缦帘被整片割掉,眼前突然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百里行就站在金光之下,面容隐在阴影之下瞧不真切,只听得到她森冷地声音。
“若本侯今日身殒此地,大管家必率兵马杀进北方侯的属地,不死不休。”
闻言子孚才确信了今日之事百里行已经猜到,只是百里行为何还要走这一趟?难道有准备?东方侯府富庶百年兵强马壮,若真是有备而来,她这一步便是自寻死路了。
“明知我们算计于你,为何还要来?”
到了这种地步,子孚也不怕承认,不过她非得拉着楚牧垫背。果然,听到此话后百里行的头向楚牧的方向侧了一下,哼了一声,“本侯怕过谁了?”
话音刚落百里行便提了刀跳进人堆里,一抽一送间甩出血珠无数。长发碍事,百里行就用左手执起来咬住,右手依旧不停的挥舞。
刀盟的刀法以繁复闻名,一招一式都有三四个后招,堪比剑法,这种刀法比武很是合适,能制敌又好看,但阵上杀敌却显出了它的累赘,特别是百里行女儿身,即使苦练多年力气上还是比不上男人,幸得手上的刀薄而轻,虽不利于一刀致命,却恰好让利于挥舞,一时间百里行虽以寡敌众也不落下风。
黑衣人源源不绝的向百里行压过去,她不仅不惧,反而手腕越转越快,刀影连成一片,银白的衣衫上泼墨似的不断沾染上血迹,广袖被削出越来越多的洞,可她还是不惧,砍劈起来刀刀入肉。
黑衣人像认准了百里行似的,大部分的人都挤在她身边,只有寥寥数十几去围击猫儿他们。
猫儿守在车厢口,来一个杀一个,目光却一直定在百里行身上,瞧着她那身衣衫由银白变红,眼睛也跟着红起来,落刀更狠,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刀劈成两半。他很想站在百里行身边替他挡下所有的刀剑,可是她的嘱咐言犹在耳,他要留在这里守护着她的心肝。
申丰也站在猫儿边上对敌,却还分神担心地瞧着猫儿,总觉得他身边的杀气越发的盛。
“你去帮百里行吧。”申丰虽然知道独留自己一个会吃力,但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来。
但猫儿像神魂不在一样,完全听不入任何话。
暗叹一声,申丰继续与黑衣人对打,他们似乎知道对上猫儿必定丧命,都尽量避开了他去攻击申丰。不过黑衣人的样子瞧起来更像要缠住他们而不是杀人,所以申丰还能应付得过来。只是他偶一抬头,竟见刀锋微微有点卷起。申丰微怔,转头看向百里行。
他的刀也卷了,那百里行的岂非……
申丰正在担忧的时候,仿佛能够听到数百人的厮杀声与刀剑相击的声中那清脆的一声崩断之音。
他看到了百里行落下又扬起的刀只剩下半截,而它正要去档身后将要削下的另一把刀。
突然,马车一沉,耳边一声长啸惊尘而起。猫儿的身影已经向百里行的方向跳出去。
十步之遥,隔了数百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存卿兮卿不惜
啸声响彻一方,马车内的楚牧与子孚被惊得一跳,互看一眼。
“怎么回事?”子孚问道。
“像是猫儿的声音。”楚牧眼皮一跳,赶忙蹿出车厢。
子孚听到此言却暗喜一下,难道百里行死了?忙也跟着楚牧出去看看。
眺目望去,只见一道青影从眼前飞过,带着冷光直劈进人堆里,手扬起时刀向天际划过,甩出一圈血花,还有一颗人头。
当百里行扬起断刀的时候便觉得它轻了几分,冷汗从后背渗出,更使了劲咬着长发,准备迎接躲避不了的刀刮之痛。她瞧准了时机,左手成爪突地向前探去,夹了一把刚砍了个空又还没收回去的刀,一抽,借着黑衣人的力将刀从腰侧往后送去。
等待的疼痛没有出现,左手上的刀也插了个空。
百里行错愕地回头,竟见到猫儿出现在自己身后,他扬起的刀上还沾着鲜血。百里行觉得自己的神经一瞬间崩断了,右手成掌拍飞了向前的黑衣身,握过左手上的刀,使出全力横着向前划了半个圆,扫出了片刻的空闲。她全然不管猫儿正在替他处理前背后的黑衣人,抓过他的衣领,疯了似的爆喝一声。
“滚回去。”
猫儿却像料定百里行会这样,半点也不惊讶,一边狠辣地挥着刀,一边微喘着气说:“你说过有事会唤我的。”
“本侯唤你了吗?滚回去!”百里行正怒火冲天,力量似大了许多,沾上她刀的黑衣人,非死即伤。
“你有事却不让我帮忙,是你先毁的承诺。”猫儿忽地与她对视一眼,眼光里尽是委屈。
“啪”地一声脆响。百里行竟然停下挥刀的动作,狠狠地赏了猫儿一巴掌。
猫儿情知百里行现在生气,不躲不避硬是受了她这一打,还小心地护着她不让黑衣人伤着。打了这一下,百里行似乎冷静了些,或者说冷酷了些。只听得她阴冷地说道:“不听话的狗,本侯要来何用。”
语罢,猫儿还没来得及反应,百里行便捏着他的肩头,借力往上一跃,踏上黑衣人的头朝马车的方向跳过去。
十步的距离,不长,也足够发生许多意外。
百里行才踩上黑衣人,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叫得百里行心胆惧裂。
那是鹿儿的声音,这种叫声跟记忆深处的一样,像穿过时空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这一次她长大了,本该可以护好她的。
不知何时,百里行也尖叫了一声,似乎在与鹿儿遥相呼唤。还在与黑衣人拼杀的猫儿,听到这两声,手不可抑制地抖个不停。
红着眼的百里行只见得到突然冒出车厢的鹿儿,她正发了疯似地抓挠着自己的身子,旁边有一把钢刀将落。百里行喘着粗气踩着人头疾跑过去,她的内力不如猫儿,跳不过这十步之遥,只能一步步缩短距离。
瞧着那刀越压越低,百里行的眼也跟着越来越红,右手握着刀一直指着那个方向。
终究,刀还是比人要快一些,快要舔上鹿儿的细颈。
“鹿儿,蹲下!”百里行情急之下大叫,其音之高亢竟压过所有其它声音。
神智不清的鹿儿却像认得百里行的声音一样,茫然地侧过身去看她,却是有听没懂,还是直愣愣地站着。
原来鹿儿她们在车厢里待得好好的,莺莺燕燕虽怕得瑟瑟发抖也尽职地围着鹿儿,倒是春秋跪坐在车厢门边偷看外面情况,皱着眉毛担忧着申丰。却不想突然听到百里行的那声“滚回去”的暴喝,鹿儿便不安静了,激动地挣出莺莺燕燕身边。
“侯爷在外面。”鹿儿只不断说着这句话站起来。
鹿儿素来乖巧,所以莺莺燕燕护着她也不是抱得死紧,所以很容易就让鹿儿跑了出去。才掀了帘缦便是鲜血满目,杀声不止。春秋愕然地看着定定地站在车辕上的鹿儿,蓦地听到她一声凄厉的大叫,然后像换了个人似地抓挠着自己,口中念念有词。
“血,好多血。痛,好痛,我好痛啊。”鹿儿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