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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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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想了一下觉得也对,百里行那张扬到叫人无法忽略的性子,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于是跟着百里行笑得更欢。
  “去吧。”百里行见猫儿还不走,催促道。
  猫儿这才离了她身边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待得百里行也进了车厢,楚牧便嘿笑着说:“阿行好福气啊,一个个对你都依依不舍的,本侯看了差点还以为你们一别就是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了。”
  百里行瞅了楚牧一眼,淡淡地说:“晦气”。
  楚牧没皮没脸的笑起来,百里行不再看他,闭着眼靠着车厢假寐。
  她今日发丝没有缠成髻,戴了玉冠扣着,柔顺地坠在身后,此时垂首,便有几缕落到身前,随着马车的晃动飘荡,英挺修长的眉斜飞入鬓,合上的凤眼上挑,鼻头圆润挺俏,真个俊秀公子的模样。
  本来一直从小窗往外望的子孚此时回头,见楚牧眯着眼愣愣地瞧着百里行,心中冷哼,暗骂楚牧色鬼投胎,不分场合地发情,转念一想,要是楚牧沿途都被百里行迷了心窍,倒是叫她的计划好办,于是嘴角勾着笑花继续看着外面。
  楚牧确实是被百里行的样子吸引住目光,但不是子孚所想那样,他在想闭眼沉默的百里行竟有几分安静柔弱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就叫猫儿那般难驯的人死心塌地似的跟着,还顺服得像个小媳妇?
  自从那天与猫儿对峙过后,楚牧对猫儿便有了丝心痒,每回见着都想刺他几下,瞧瞧猫儿对他自己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可惜的是猫儿对楚牧每回除了无视便是不屑,没想却叫楚牧更心痒难耐。楚牧自个也觉得奇怪得很,他浪荡的样子虽说是装的,但也并非全无根据,他虽非纵情之人,但确实也享受这种欲望,所以他浪荡轻浮的样子总能让人信以为真。说来他本应该更喜欢春秋这样色相绝伦的人,却偏偏这些日子以后最让他记挂的是猫儿,被他倔强不驯的目光瞪一下,楚牧便觉得浑身酥软,舒服得很。
  感觉这种事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楚牧犹自盯着百里行想象猫儿清俊的样子,百里行却被他的视线扰得不耐烦,蓦地睁了眼,扫了楚牧一眼,哼着声说:“瞧够了没有。”
  “本侯才发现,原来阿行长得这般好看。”楚牧被瞪了一眼却完全没有半点惊慌。
  “再好看与你何干?”百里行挑眉看了子孚一眼,“北方侯夫人还在边上呢,发浪也要看时候。”
  百里行这是在提醒着楚牧正事,楚牧不笨,自然马上就接受到这层意思,涎着脸向子孚靠过去,肉麻地说:“其它人再好看也比不过夫人的。”
  子孚心情极好,对着楚牧温婉一笑。
  这一笑明明是春花的娇美,却一下子冷掉了场面。
  百里行在沉思,楚牧在猜度。
  子孚瞧他们都不言不语,娇柔地说:“怎么了?”
  “没事。”楚牧还是猜不明子孚在暗地里安排了什么,只好讪然着讨好。
  百里行却不是这样性子的人,作伪不来,觑着子孚说:“夫人似乎心情大好,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子孚心里一突,觉得百里行的感觉太敏锐了,只好指着小窗外的风景胡乱解释,“瞧,路边的花开得盛,姹紫嫣红的好不喜人。”
  没想到这乱扯的话反叫人觉得真假难辨,扑朔迷离。
  “呵,夫人人比花娇,本侯就不瞧那些了。”百里行随口说着称赞的话,心底却在思考着子孚到底安排了什么值得她如此得意?或者其实她真的只是因为风光甚好而心情愉快?
  百里行面容秀致气度矜贵,子孚听了她的话,瞧一眼人便忽地俏红了脸,尴尬地应了句“谬赞”便别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
  说来青春少艾时候哪个少女没怀过春?偏偏她子孚是南方侯府的千金,对未来没有选择的权利。子孚不过十六就嫁到北方侯府来,虽然也是锦衣玉食,可楚牧那个样子她看不上眼,而且又是合作对象,早早就断了绮念,可谓不曾尝过情爱滋味。这时候被百里行这般俊秀人物含笑称赞,无法控制地就心动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那一霎,她懂分寸,也知道百里行与她并不存在一星半点的可能。
  三人无话,马车缓慢前进。
  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的春秋与申丰分别靠在两边的车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我还以为百里行要找出上次那些黑衣人来历呢,就这样出来总觉得不大安全的样子。”申丰想不通百里行的行为,无奈地说。
  “不怕,人很多。”春秋安慰地说,示意此次同行的侍卫很多,会很安全。
  “上次被黑衣人围杀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这些侍卫多倒是多,就是不知道功夫怎样。”申丰叹声说,抬头见春秋面白,以为吓到他了,马上改口,“没事,我能护好你的。”
  春秋听到他这话,漾开笑脸望着申丰说:“我相信你。”
  申丰被他看得尴尬,又觉得春秋对他是全然信任,心中也快活,竟不自觉地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摸上春秋的头。
  春秋享受着这些熟悉的动作,舒服地半闭着眼,“以前你也经常这样摸我的头。”
  闻言,申丰的手僵住,缓缓收回,“我都忘了你已经长大了。”
  “我喜欢这样。”春秋睁开眼,目光滢滢。
  申丰瞧着春秋玉润的脸,含情的目,只觉得喉头一紧,慌忙说道:“我看我还是到外面盯紧的好。”
  说毕就要掀开帘缦,却被春秋绞着的衣摆,听他幽幽地说:“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人如玉,声如诉。
  申丰便像中了蛊一般留了下来。
  他柔着声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害怕。”
  “你在,我就不怕。”春秋抿着唇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人一刀岂敌众

  浩荡的人马在官道上缓缓前进,直到夕阳西下红霞满天都相安无事。但越是平静百里行等人就越猜疑,只是日复一日的风平浪静,大伙都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疑心了。
  眼看着就要出了北方侯的属地,百里行与楚牧几不可察地对视了一眼,这是最后机会了吧。一旦踏上中原侯的属地,终归不是自己的地方,子孚的人大概也没办法太放肆。
  车马还在前进,已经踏上了中原侯的属地。
  百里行紧绷着的心却放不下,总是没来由地怦怦直跳,跳得他心乱如麻,思绪不宁,难道其实楚牧是跟子孚真正一伙的?她瞟了楚牧一眼,只见他拧了眉毛低头静思,面色瞧着也不好。
  楚牧也很焦虑,子孚是清清楚楚地跟他说过要在去晋城的路上除掉百里行的,只是一路走来风平浪静,别说是袭击了,连点骚动都没有,实在让楚牧费解。难道只是因为子孚被迫也要一同前去晋城,所以她取消了一切安排?只是如此良机,可能吗?楚牧用眼角偷看了子孚一眼,可是她也早因为连日坐马车而疲惫,看不出什么其它情绪来。
  马车继续轻摇着前进,日薄西山,金光漫天。
  百里行坐得离帘缦最近,随着马车摇晃,帘缦摆荡起来,灼人眼的金光时隐时现,晃得她难受便扭过头,没想成竟看到望着窗外的子孚一脸笑意,突兀地了无疲态。
  百里行的心紧了下,似乎嗅到山雨欲来的味道。
  “何事竟让夫人高兴至此?”百里行往里挪了下,趋近了子孚,低声细语,“可别说是因为霞光正好。”
  子孚回头看到眉目飞扬的百里行挨得近,心突地跳快了一拍,娇柔着声说:“这一回是东方侯猜错了。”
  “哦?”百里行挑起眉梢,“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子孚似乎真的很高兴,笑得很欢,“因为我觉得要起风了。”
  百里行撇下嘴,眯着眼望住她,“真这么简单?”
  子孚被看得紧张了一下,觉得百里行的眼神像看穿了人一样。
  “闷热了几天,起风不是很舒爽吗?”但她还是镇定地回答。
  “那夫人可要仔细享受了。”百里行勾着嘴笑说。
  这一刻,子孚觉得自己不像设局之人,反倒像足了那个被人困在笼子里被耍玩的小动物。但她只是动摇了一下便恢复过来,回以一笑。
  “阿行你当着本侯的面,调戏本侯的夫人会不会有些过份了?”楚牧靠近,头枕在子孚的削肩上,颇不正经地说。
  百里行不在意,含意不明地看了楚牧一眼后目光从小窗扫向外面,语态轻松地说:“非本侯调戏夫人,乃是夫人调戏我们了。你瞧。”
  楚牧自然地顺着百里行的目光看去,子孚紧张地也跟着看出去。只见外面艳阳西沉,火红的霞光铺天盖地的烧着,万物皆镀了层鲜艳的光晕。
  “看什么了?”楚牧自然知道百里行不会让他看这些自然风光,但无论怎么仔细瞧都瞧不出什么门道来。
  “原来喜欢霞光的是东方侯。”子孚差点以为出了什么纰漏,可她也没看出什么,便放松下来笑着对百里行说。
  “北方侯的观察力很不行啊。”百里行轻轻地蔑笑一声,“如此风光大好的时候,竟然连只飞鸟也没有,虫鸣也听不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楚牧一听也觉得奇怪,略一沉思便说道:“肃杀气象?”
  百里行赞许地点头,目光却定在子孚身上,“夫人倒是镇定,真是大家风范。”
  子孚抖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这也不过是东方侯的猜测罢了。”
  “你再认真看看。”百里行难得有兴致地为子孚解释,“是否觉得无风树静,却偶见树影微动?本侯猜里面藏了人,而且不少。不过都不是专门搞暗杀的人,才会偶有身动。”
  子孚一脸惊慌,瞧着就像被百里行所说的话惊吓到,实质上有几人知道她是因为被百里行识破而慌张?
  “那可如何办才好?”既然被识破了,子孚就只好装作不知情,置身事外保全自己。
  “为夫会保护好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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