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鹿儿一听到苦药,便皱了鼻头,权衡一阵,弱弱地说:“那我还是不去了。”
百里行被她逗乐,埋首于其青丝中闷笑起来。
“有人!”猫儿轻呼。
百里行抬首从窗子望去,见一人披了银白斗篷缓慢地走着,几乎与雪地混为一体,若非猫儿耳力过人能听到人走过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怕是不能注意到。
只是那人并非往木屋走来,百里行便安了心说:“大概是谷里的人吧。”
“我去问问,如果是谷里人正好让他带我们进去。”猫儿跳起就想往外走。
百里行忽然出手,玉扇拍在猫儿的小腿上,速度很快只是没运什么劲,所以猫儿被打到也不觉得疼,只是不解地望着百里行。
“本侯去。”百里行笑说。
“不可,得防有诈。”猫儿不允。
“咱们有求于生死谷,理当由本侯出面。”百里行放开鹿儿站起来,“而且这里是阎王避的生死谷,哪里有人能够在这里杀得了人。”
猫儿张开手拦住,“我发现的人,我去。”
百里行眯了下凤眼,甩着玉扇狠狠敲在猫儿的左肩上,幸亏使的是蛮力而无运用内劲,所以猫儿只闷哼了一下。
“去吧。”
猫儿得令便向外疾驰。
“猫儿会疼的。”鹿儿拧了秀眉担心地说。
“疼什么,他身子骨硬得很。”百里行语气平淡,心道惹怒了他只受蛮力一击已该叩谢了。
猫儿耳聪目明,奔出甚远也能听到百里行与鹿儿的对话,心中不畅无处宣泄,望着远处蹲在地上那人的背影心道该他倒霉。
“喂,你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停在那人背后不远处,语气不善地问。
那人没有应答,手上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猫儿心中本就不快,又被人忽视,怒意冲冲地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大概完全没有防备,竟一下子被踢倒在雪地上,痛呼一声。
“我问你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瞧着他狼狈,心中一乐。
“原来你在跟我说话啊。”声音清澈干净,叫人觉得安宁。
“这除了你我还有谁?”猫儿被他那么蠢的回答气到。
那人艰难地从湿滑的雪地上爬起,斗篷的帽子已经滑落,未有束冠,只简单梳着个发髻。猫儿瞧着他慢慢回首,只见其脸上似有光晕,竟比霜雪还要透亮,眉青青若卧远山,目灿灿若藏星芒,唇丰润红艳,睫浓密卷曲,有朝霞之鲜丽,亦有冬雪之清灵,细看之下竟不似人间颜色,想来一笑当得倾国倾城以换。
猫儿冷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偷偷回望远处的木屋,心中有不好的想法在萌生,未及明白是什么便消失不见。
“旁边有人无人我并不知。”那人平淡地说完,又蹲回去忙碌,竟然不恼猫儿方才踢他一脚。
“你到底是不是生死谷的人。”猫儿心绪乱得很,禁不住低喝出声。
“生死谷我不知道。”那人思考了一下,“我是山上的人。”
“这里就是生死谷。”猫儿越发的恼,他最不喜与唧唧歪歪的人说话。
不料那人却摇起头来,“这山谷并无名字。”
猫儿一窒,又想到山下的石碑,他们必定没有走错地方。细细一想,只觉得这人行止古怪,不知底细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激怒他,于是按耐着怒气说:“既然是山上的人,便带我们上山吧。”
那人却又摇头,“不可。”
“我们是来求医的,带我们上山。”
“我非引路的人,不能带你们上山。”
“谁带不都一样!”猫儿忍不住又怒了。
“规矩。”那人淡淡地说。
猫儿还想说什么,那人却似被他扰得无奈,收拾起手边的东西到一个竹篮里,竟是小铁揪与一些花草。猫儿见人要走,便扯过他的衣领,不过两人身高相当,猫儿并没有将人举起,只是扯近怒瞪着。
“你气息时绵长时短促,体内定有多股内息在游走,若不调理好,往后定会伤及性命。”他却没被猫儿吓到,仍旧平静地说。
猫儿被他一说,竟顿住,因为那人说得一点没错。猫儿被百里行留在身边养作打手,一身浑厚的真气全是靠人渡进去的,虽然百里行都挑武功路数相近的武林人士给他渡真气,但是再接近终究不是一样的,所以他身上可谓集百家之气,虽被他炼化大部分,但是有些相对霸道的真气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靠已经炼化的真气压制,一旦压制不住的时候每每痛如扒皮抽筋,让人恨不得一刀了断。
想来被猫儿捉住的这人医术挺高明的,竟能光靠观察就能知道个大概。
猫儿一顿间手上劲力稍松,那人便重获自由。他重新戴好斗篷便往林木森森的山上走去,猫儿望着他出尘背影,想到他倾城之色,终于忆起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
这人不能留,得死。
从猫儿见到那人第一眼便觉得这人会是个威胁,不能让百里行见到他,他定会将他在百里行身边的位置抢了。
猫儿突感体内紊乱的真气在躁动,身子仿佛不敢控制般,飞快向消失在枝叶间的人奔去。他乌漆的眼像没有了焦点,完全被情绪操控,向那人的背拍出一掌,运足全劲。不料那人被垂落的藤蔓一拦竟弯下身子,躲过了猫儿全力的一掌。只是猫儿的真气浑厚,全力一掌所带的罡风依然将他扫到地上,不偏不倚地落入乱枝堆里。
猫儿眼看着一根尖木深深地刮过那人的喉咙,血喷涌而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要杀这个陌生人,眼里流露出不忍与安心的神色,矛盾而复杂。
那人迅速将手按压住颈部的伤口,但是一点不能阻止血往外冒,很快便将他身下的雪地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像朵妖冶的花在绽放生命的美。他伏在污雪之中,猫儿只看得见其身颤抖着,他想如果那人伤的不是喉咙怕是要呼出凄厉绝伦的尖叫吧。猫儿见他由颤抖转为痉挛,想来大概是失血太多身子受不住了,从前他只杀过人,却从未像这次一般静静地看着人命消逝。
终于,猫儿心中不忍再看下去,沿着原路疾奔回去,怕身上沾染血味,又拿雪擦了一遍才走进木屋。
“怎么了?”百里行见猫儿一身雪污,好笑地问。
“滑,摔了一跤。”猫儿抹掉头上的雪屑,状似不屑地说。
“啊,肯定又冷又疼。”鹿儿惊呼。
百里行好笑地看了鹿儿一眼,又盯了猫儿一阵,才轻描淡写地说:“没死就成。”
之后百里行也没问方才那人的事,猫儿才松了口气,他想大概是百里行以为刚才那人是要对付他们的,并非生死谷的人,所以并没有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谷中别有奇天地
将近傍晚,落霞光披雪地,亮堂堂地晃人眼,百里行一行人终于等来了引路进山的童子,收拾好便进入山林。说来奇怪,这生死谷至山腰还跟一般的山谷无异,乱石杂草随处可见,可一过山腰便是丛林密布,想来是被刻意栽培。
方才众人还嫌雪映霞光过于耀眼,不过才进入林中就暗叹还是亮些好。林中树木竟然遇冬不败,生得是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更奇特的是这般阴暗之地,树下竟还能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香气浓郁,挥之不去。
由于林中行走已是不便,夏侯巧就更是不可能被抬进去了,所以入林前就改由人扶着走。
引路的童子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头,边走边说道:“大家可以跟紧我了,我年纪小只识得这一条进谷的路,若是走失了我是寻不着人的。还有千万不要碰这里的一切花草树木,我认不准所有的毒草,哪些能把人毒死,哪些能把人毒得要死不活,肠穿肚烂。”
夏侯巧本就身体疼痛,虽被扶着,走起路来也是东歪西倒,被这么一说便吓得瘫软下来,可苦了一路搀扶着她的随从;莺莺燕燕听到那样的话,害怕地低呼一声后抱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准空地才踩过去;百里行则搂紧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鹿儿,边留意脚下边在她耳旁轻声说笑;猫儿僵着身子前进,一阵后怕,方才他可是跟着那倾城之人进了树木一小段路,幸得他命大来回都没有碰上什么毒草;至于其它随从听到“要死不死”什么的心中也惧怕,青白了脸,亏得这里暗无天光,才不至于被发现。
那童子见几个女的害怕,竟有几分高兴,嬉笑着蹦走,将自己知道的毒花毒草指出来,又将毒发时候的惨状一一描述,惹出几声尖叫更是乐得很。
百里行拧了眉头,将吓得不轻的鹿儿点晕过去,轻轻地交由猫儿抱着走。一边恼怒这童子惊吓到鹿儿,一边也惊讶这生死谷里的人确实有些能耐,不过十岁不足的童子竟然也能记住不少有毒花草,而且使用方法以及毒性都如数家珍,看来这一趟走得不冤。
不过百里行可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惊吓到他的鹿儿便是欺他,只是还没走出这处处危机的树林,他确实不能蠢到杀了这个引路的人,可他的怒气也不是容易消的。
百里行迈开脚步,一下子便贴近童子。
“你说的这些毒,本侯看着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对是不对。”百里行似笑非笑地说。
“怎么可能不对,我背得可熟了!”童子被人质疑,心中有气,停下脚步怒视百里行。
“尽信书不如无书。”头微昂,眉轻扬,凤眸里尽是不屑。
“你竟敢污蔑我们的医术!”童子气得跳脚。
“错了,本侯是信不过才半大的你。”百里行拿玉扇不轻不重地点了下童子的头。
“你懂什么,我才是医者。”童子想挥开百里行的玉扇,不过动作比起百里行来慢了不知多少,挥出的手只能打在空气中。
“医死人的事不是没有。”轻笑从百里行的口里泄出。
“你!不信我是吧,好,我走,我倒要看你们怎么出去。”童子闹起脾气来,竟就不管别人死活要自行离开。
只是百里行想留人,那童子又如何跑得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