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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听到这句话,面色白了一下,胶着在申丰身上的视线终于移开落到百里行身上,颤抖着声音说:“不要这样,太可怕了。”
“你看,春秋公子就比你懂事。”百里行向春秋一笑,才看着申丰说。
“难道这样与小巧分开就更好?只求一时安逸却视承诺于不顾,申某做不到。”不管百里行说得对与不对,但是要申丰就这样放弃夏侯巧,他却也心有不甘。
“只要你在江湖上有了好名声,光明正大的上刀盟提亲,本侯早便答应小师妹会给你们说好话了,难道还怕娶不成?”
“……好。”这做法需时虽长,却的确是最风光的做法。申丰低首看着自己双拳,心中暗暗下决定要靠双手扬名立万,让全天下人都祝福他跟夏侯巧。
百里行早就没在注意申丰,她在看春秋,看他听到申丰的话后紧抿双唇面无血色的虚弱样子,只觉得这人外表柔柔弱弱不似男子,内心却倔强执拗,这个样子瞧起来就叫人心疼,心道这天下也就只有申丰一人能够舍他不要了吧。
“……侯爷。”猫儿不知何时也来到她身侧,见她现在眼中只有一个春秋,不免觉得悲伤,竟失控微弱地叫了一声,希望能够唤回百里行的注意力。
百里行眼皮跳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猫儿,见他竟是满脸苍白,顿生怜惜,向他轻轻柔柔一笑,“好猫儿。”
猫儿被她这么一叫,什么气什么怨都没有了,昂着头笑起来。
突然百里行觉得对面萎靡的春秋若也能像猫儿这样笑开,该是多美。于是她对申丰说:“申少侠准备如何做?”
申丰一怔,讪然一笑,“暂时还没想到。”
扬名立万说来轻巧,可是做起来可不容易,这种事不是光靠蛮力多杀几个人就能够做到的。
“本侯怎么说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如果不介意,申少侠可以暂时跟在本侯身边。”百里行拿着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本来低垂的凤目,突然抬起来看着春秋,似含了笑意般明晃晃,“而且还能顺便照顾春秋公子。”
申丰听罢顺着百里行的目光看过去,春秋似乎在怔神,目光直直地盯着脚尖,身形有些单薄,脸好像被冻着了,青白青白的。
“这样往后就得麻烦侯爷了。”申丰郑重地说。
“申少侠何须客气,本侯也并非为你,做这些个事情自然有人会承本侯的情。”百里行瞧着春秋由浅而深的笑意,觉得通体舒畅,意味深长地弯起嘴角转身向马车走去。
申丰听了这话,却只以为百里行口中所说承情的人是夏侯巧,心中一暖也笑了。
已经踏上马车的百里行回首对扶着她的猫儿低声说:“本侯有事与春秋公子商谈,你去莺莺燕燕那里吧。”
猫儿僵了一下,轻声说:“我骑马跟在马车边上。”
百里行翘着唇角轻捏了下猫儿的手,“随你。”
于是,一行人骑在马上围着两辆华美的马车不徐不疾地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停车堆火意渐浓
春秋跪坐在百里行的马车里,双手轻放在膝上,面容恬静,唇弯着似乎还有一丝笑意未尽。
“本侯要给申丰与夏侯巧说媒,春秋公子竟然不恼?”百里行将酣睡中的鹿儿置于身前搂在怀里,漫不经心似问。
“不会,反正我本就没多少日子,他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春秋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宁静,好像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百里行笑眯了眼,她似乎很享受春秋安静的样子,像空谷幽兰,不染纤尘,倚世而独立。
“春秋公子这个样子,本侯是真喜欢。”百里行拔弄了下鹿儿垂落的乌发,“若春秋公子不喜欢申丰就更好了。”
春秋缓慢地摇头,“如果我连他也不喜欢,一点感情也没有倒不像个人了。”
“感情吗?”百里行嘿笑一声,“本侯也有感情呢,可是情爱似乎没有。不知春秋公子可否成全?”
“你又在说笑了。”春秋微蹙起眉说。
“本侯之前可是说过的,本侯待春秋公子算得上认真,无奈总被春秋公子拒绝。”百里行含笑回答,凤目凝视着春秋,有灼热的温度。
“你懂什么叫情爱?”
“本侯懂爱可比春秋公子早多了。”百里行低下头,瞧着鹿儿的睡颜出神。
春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你懂?”
百里行抬首,却没有看春秋,望向覆在小方织绵下的窗子,语气平缓地说:“本侯没有不代表不懂。”
“你喜欢她?”春秋边说边看着螓首歪靠在百里行肩窝上的鹿儿。
“喜欢,当然喜欢,喜欢得很啊,像她这样的姑娘就该让人放在心里喜欢的。”百里行将目光放在鹿儿身上,轻柔地说。
“她应该带伤过脑子吧,我可以治的。”
百里行这才看着春秋,冷冷地说:“不必。”
“为什么?”春秋好像看不懂面色一样问道。
百里行没有回答他,将头埋在鹿儿的乌发之中。
“为什么?”春秋又问了一遍。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看人脸色?”百里行的声音从乌发中传出来,有种听不清的呜鸣感。
春秋低着头思索一阵,摇起头来,一想百里行还没有抬头肯定见不到他的动作就轻轻地说:“没有。”
百里行闷笑一下,扬首挑眉,一点不像情绪低落的样子。
“本侯喜欢老实人。”
“我想我应该能够治好她的。”春秋以为百里行是因为找过太多人医治鹿儿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心里不想再一次失望才拒绝他。
“春秋公子难道不觉得鹿儿这样更好吗?”百里行轻轻地抚上鹿儿素净的脸,惹得鹿儿因为痒而轻扭,嘴角上弯起来,她停了手也跟着笑起来,看起来又柔又暖。
“她病了。”春秋不解。
“病了才好,这样她就能够一直简单快乐下去。”百里行难得地跟人说起这些话来。
“生病总归不好的。”春秋不以为然。
“呵呵——”百里行埋进鹿儿的后颈处笑起来,“所以本侯才说生死谷这地方奇妙,竟然能够养出你们这样的人来,一个个都不知人世险恶。”
“人世险恶?可我遇到的人都是好人。”
“蠢,都是有求于你的人。命都在你手上了,还能恶吗?”
“你也是好人。”春秋看着百里行,目光清澈,很认真地说。
“哈,本侯都将春秋公子逼出谷了,竟然还能觉得本侯是好人,该说你是单纯呢还是愚蠢?”百里行勾着嘴角,笑容似有若无。
“坏人该是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你不是。”
听了春秋这话,百里行不禁一时无言以对。
“……你所说的那些人只是手段太低才留下这样的恶名声罢了。”
“这是师傅教我的。”春秋低眉淡淡地说。
“纸上谈兵而已,希望跟在本侯身边的日子里春秋公子还能保持如今这个样子。”百里行嘲讽似的说道。
春秋沉默,不是因为认同百里行的话,实在是因为无法认同,但是他自知说不过只好闭嘴。百里行瞧着他倔强的样子,暗道却是自己的不对,非要将高岭之花移到平地上,其风采不知还能保持多久。
“本侯其实也是喜欢春秋公子现在这个样子的,干干净净。”
明白百里行是在示弱,春秋不自觉地觉得愉悦,唇抿起来弯出向上的弧线,像花蕾初开,有种言语不能表达的惑人之色。百里行迷恋似地眯了眼看着,嘴角也挂上浅淡的笑意。
这时风过,轻扬起窗外的锦帘,猫儿点漆一样的眼向里看去,正巧撞上这一幕,落寞地转首。
生死谷位于北方侯属地与东方侯属地交界的地方,人烟稀少,更别说城镇了,所以当晚百里行一群人只能够露宿旷野。
鹿儿今日白天睡得久,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精力旺盛地在追扑难得的两只萤火虫。百里行坐在火堆边看着她玩,眉宇间尽是愉悦。
“侯爷还是吃一点吧。”猫儿将烤好的野鸟递给百里行。
百里行瞄了一眼烤得有些焦黑的瘦鸟,迟迟没有动手。忽地一只烤成金黄色的鸟被递过来,百里行挑起左边眉毛顺着削得干净的树枝看过去,竟然是申丰递过来的。
“申某记得侯爷吃不惯粗食,反正申某与春秋都吃过了,这只烤得还算可以,侯爷大概能够将就一下。”申丰温和地笑着,完全不像今天才跟百里行有过冲突的样子。
猫儿比较了一下,黯然地想收回自己烤的那只鸟,不料百里行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树枝,不温不凉地说:“不过本侯更吃不惯外人的东西。”
申丰耸肩,收回烤鸟自己吃起来,对于百里行的冷淡没有放在心上。他之前确实也觉得百里行强行阻挠他与夏侯巧的行为很可恶,可是他过后一想却也觉得她的话有七分道理在,所以现在也不怨百里行,加之他的性格本就豪爽不爱计较,因此并不会因为百里行的恶劣态度而生怨。
百里行将烤鸟拿到面前嗅了一下,笑着说:“蘸了桂子酒?”
“我怕你吃不惯太淡的味道,下几滴桂子酒,闻起来香又祛腥臊味。”猫儿说得轻巧,可内里的细致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瞧出来,“外皮都焦了,我替你削掉吧。”
“皮都削去哪里还能够有酒香,就这样吧,难得一次。”百里行没有接受猫儿的好意,直接就咬上去,舌尖上有焦肉的苦味,百里行不禁轻攒了眉。
猫儿一直留意着她,见她皱眉就急了,伸手去抢,“还是削皮吧。”
百里行却抓住他的手,又咬了一口鸟肉,细嚼慢咽。
“猫儿的心意,本侯怎么能够辜负。”她边笑边用沾了油污的指点在猫儿的唇上。
百里行的凤眸在摇曳的火光中显得异常璀璨,猫儿像受了蛊惑一般,目光迷离地伸出粉色的舌,舔弄起落在唇上的手指,那指上焦苦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使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过是恶作剧一样小小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