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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客厅里只有一盏壁灯还闪着微弱的光。姜白轻轻在沙发上谢铮的身边坐下,看他沉睡的脸。
姜白知道这几个月自己已经把谢铮折腾的够呛了,可就是忍不住心情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抑郁症,可是几年来的不顺遂郁积到一起,再让刘阳一刺激,就像憋了多年的炸药桶被引信点燃了,很快就爆炸了。虽然解除了催眠,他还是觉得闷的发疯。
他知道他是个成年人,他有理智,不能折腾任何别的亲人和外人。
他还有责任,不能抛下初生的孩子就走掉。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做个正常男人是不是不可能了?难道就这么跟女人一样相夫教子?
如果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可以光明正大出去做自己的工作,不用考虑什么孩子,因为他不生有孩子。可是他生了孩子。那他还是男人吗?
如果他是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谢铮,告诉人们孩子是她生的。可以打扮的美美的把孩子带回老家炫耀一番。可是他是男人,永远不能告诉别人孩子是他生的。
那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姜白揪着头发苦思冥想,头痛不已。姜白觉得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他太理智了,总想弄明白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到底应该是什么位置。可是没人能说清楚,一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行着。
如果不发泄一下,姜白觉得自己会疯了,事情就会更加不可控制,没准他真的会变成个疯子。
为了不失去理智,他在外人面前竭力保持着正常,累到筋疲力尽。他只能把一切不愉快,一切愤懑都发泄到这个跟自己最亲近、对自己最好的男人身上。
就是这样也不能解开姜白的困境,不管别人怎么恭喜他有孩子了,羡慕他衣食无忧,他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姜白在心里酝酿着一个不成型的愿望,他想离开了。离开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情,做一个独立的男人,也许那时候他才能和谢铮真真正正没有怨念、没有顾虑的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他只知道现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成为一个疯子。
夜深了,谢铮睡的很沉。他很累,白天要工作,晚上要时不时看看孩子,间或遭受他的打骂发泄。
可是这个男人总是笑嘻嘻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算是眼圈黑沉沉,脸上有淤青,他也是兴高采烈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幸福地挨打挨骂,幸福地半夜起床给孩子忙东忙西。
但是他自己却连卧室都没的睡,睡在沙发上,沙发可能没有床舒服,他睡的有点不安,轻轻动了动。姜白匆匆起身进卧室去了。
谢铮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姜白时常在他睡着的时候出来看他,他知道姜白心里郁结不开,可是他无从开解。
姜白总是很焦虑地盯着窗外看,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
谢铮觉得姜白好像是不想住在这里,大概是想离开。
他能理解一个男人生了孩子,像女人一样坐月子,每天忙的都是孩子,没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和身份,依附于另外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
谢铮设身处地为姜白想,如果是他,他也会受不了。
所以谢铮很敏锐地探索着姜白的心情,感受着他的愤懑沉默,他觉得如果姜白要离开,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会顺着他的任何要求,直到他找到自己的位置,脸上有了笑容。
谢铮摸着心口思索着,他确定自己爱姜白,他不能失去他,所以他会包容他的任性和近乎病态的要求,划出一片安全的天地,任由他挥洒。
第二天晚上,谢家金孙的百日宴开始了。姜白没有到场,谢铮和谢家爷爷、奶奶、爸爸、姑姑抱着孩子去了。
主席台上大幅宝宝照片前面,保姆抱着孩子露了一脸就走了。就是这一小脸,就注定了三个孩子未来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位,这是谢家的金孙,是谢家的继承人,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贵小姐。
谢铮带着金边眼镜,遮住右边眼圈一点青痕,满面含笑和爷爷奶奶姑姑爸爸轮着桌的敬酒和接受人们的敬酒。走到周擎天在的这一桌,被灌了好几杯。
周擎天喝的有点儿多,他嫉妒谢铮嫉妒的眼都红了,这厮搞个同性恋都能搞出花来,难道是老天给他的运气格外好?
周擎天不信,他也想弄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试试。
不过嘛,这个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已经被谢铮占了,再想找一个谈何容易?
所以他除了多灌了两杯酒也没别的能做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张奇的短信。这小子到外地拍电视,回来了。
看看周围太乱,懒得打电话,就给他发了个短信,让他等电话。想想也有一阵子没床震过了,周擎天有点心痒痒了。
他倒是真有点喜欢这个人精似的张奇,知情识趣,知冷知热,还真没白花钱捧他。
不说谢家酒店招待客人,谢家大宅里也很热闹,谢铮把生意场上的客人跟亲戚分开了,亲戚都在谢家大宅里招待,因为姜白的原因,所以姜家的亲戚也请来了,连上次发生过矛盾的舅舅也请了。
本来姜妈赌气说是不请舅舅,但是姜家本来就亲戚不多,就三兄妹,请了二姨不请舅舅,那就真是断掉了亲戚。
姜爸又觉得一家人闹的这样真是不好,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就一起接过来了。
舅舅似乎也不那么拗了,带着两个小孙子和儿子媳妇都过来了。
二姨夫妇俩自己过来的,儿子女儿和孙子都没来。
两家人都被安排在大宅的客房。
谢家还有几个远道来的很近的亲戚,也住在这里。
谢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就算以前人来人往,那也是秩序井井,十分安静,现在孩子们满地跑着,谢家奶奶十分高兴。
宅子大了就怕冷清,现在这样倒是显得人气旺盛。
姜白一直陪着爸妈和家里的亲戚,酒席上来他就坐在姜妈旁边。
因为没有对他们说孩子是自己生的,只说是收养的,舅舅喝着酒也有点醺醺的了,就趁着谢家人没在跟前悄悄对姜妈说,一看那三个孩子就是谢铮的种,还什么收养,蒙谁呢?收养有一下子收养三个的吗?不定是哪个养在外面的给生的。我就说让阿白收养自己家的孩子,你们还不同意,现在好了吧?人家把亲生的抱家里来了,以后阿白有的受了!既然跟了个男人,名声上不好了,还不抓紧点巩固自己的位置,就这么等着人家把孩子抱了来,不是傻是什么?
姜白起身就出去了。
前两天下了雨,今天倒是很晴朗的天了,夜色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腊梅的冷香,寒浸浸,又有些浪漫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姜白没那个心情浪漫。
姜白裹了裹羽绒服从走廊楼梯下去,忽然一群衣着鲜亮的女人说说笑笑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个个皮毛紧裹,华丽非常。想必是谢家的亲戚。
姜白不想和她们打照面,闪身躲在宽大的方形廊柱后面。女人们的脂粉香气和笑声隐隐飘了过来。姜白能听清楚她们的话,谢家人并没在里面。
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说:“你看见那个人没有?听说长的不错,就这么养在家里,也不怕难看?要是别人家藏还来不及呢,谢家倒好,还把他家亲戚也请了来,真是……”
另外有人附和:“就是,你说玩儿男人吧,那你就在外面玩儿,谁没见过啊?你别带到家里来啊?我看奶奶也老糊涂了,要是我家,还不给点钱轰走算了!让他这么进进出出的,转着圈儿的丢人现眼!”
人声渐渐远去,姜白才从廊柱后面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
转过一个墙角,姜白加快脚步想出别墅门在室外走走,拐的急了些,忽然撞到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姜白赶忙道歉,却听她咦了一声。
姜白抬头仔细一看,脂香粉腻,脸庞艳丽,华丽丽的裘皮大衣紧裹着玲珑曼妙的身材,扑面而来的贵妇气息。原来是熟人,颜枫。
姜白没想到颜枫会出现在这里,一下子怔住,没说话。估计就是谢铮也没想到这一点。千算万算还是有漏洞。
颜枫也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绽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说:“是你啊姜白,好久不见,我跟我姑姑来谢家道喜,没想到他们说的就是你。还真是没想到,你真的找了个男人养……”没说完,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呵呵了两声。
姜白没说什么,匆匆走了。
别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虽然是快到年底的冬季了,却依旧绿树葱茏。腊梅花香混着寒冷潮湿的空气冲入人的鼻腔,有点痛。
慢慢地走,走了很久,慢慢的走出了大门。马路上车不多。越发显得冷清。
这里是长江下游,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天气,在这个快到年关的寒冷潮湿的冬夜,人们大概都已经回到温暖的家里去了。
姜白站在大门不远处的几棵桂花树下,满树的叶子遮住了灯光,只从树叶缝隙里透出几丝来,树木把人影遮住了,不容易看到。
远远的忽然有汽车的远光灯照过来,慢慢地近了才发现是朝着谢家大宅来的,是一辆大悍马。
汽车在大门前停住,副驾驶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然后车又进了大门走远了。
姜白看着那个人像周擎天,就有点纳闷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酒店那边吗?
然后发现周擎天竟然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姜白更加纳闷了,身体不由绷紧了。
周擎天走近了,才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我说是谁在这站着,大冷天的,你在这里当望夫石啊?放心,谢铮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刚才那车里就是。”
姜白皱了皱眉转身就走。周擎天一把把他拉住。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