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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不轻易放弃,可是,决心放手是她难以再承受、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早就不是“轻易”的程度,说到底,母亲还是认为她离婚是耍脾气的冲动之举吧——不,她很理智,一点没有冲动,她非常严肃、非常认真,所以才不管谁都把她拉不回头。
只要江谦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可以做到把手放开,可是,她主动逃避并不能阻止他的突然闯入。他出现了,她手足无措避而不及,成了一只老鼠,天性怕猫。
听姜云把话说完,她忽然就困了。
与其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自己到底要怎么办还不如什么都不再想,她是有错,可江谦也没有多对,她提出离婚是让彼此都从枷锁里解脱,难道错了?
是,以前她是认为自己喜欢的事物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抢到手,可她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喜欢,可以单纯只是观赏,就像她花痴帅哥一样并不是非要求个结果,而且不是有人早就践行过了么,即使彼此相爱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在一起,更何况她和江谦之间只是她单方面爱他,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她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爱情。
强扭的瓜的味道,她尝到了,非但不甜,还格外苦涩,苦的让她不禁作呕,再也不想再尝一口。
想着想着,她意识渐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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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醒来,姜意然找回了对身体更多的控制感,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滚到了床中央,然后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动动脖子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因为烧退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此时已是快下午六点,姜云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晚餐。
姜云上午赶到时就顺路在超市买了不少女儿喜欢的食物,看着姜意然睡得安稳她中午就没把女儿叫起来,可是晚饭她可没打算含糊,准备了好几道姜意然喜欢吃的清淡菜色,想等菜好得差不多了再把人叫起来。
姜意然扒在厨房门框上,声音懒懒的:“妈,你怎么过来了?”
姜云手里在忙活就没有回头,回答道“阿谦告诉我你生病了我肯定要过来看看,你又不常生病,病倒了一定要注意些。”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给他开门?”
“有什么好奇的,你们俩的大起大落我看得还少么,我了解到的事实就是他照顾了你一晚上。”姜云把番茄炒蛋装好盘,转过身朝姜意然走过去,“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虽然是他照顾了我一晚上,早上还给我熬了粥,但我一点也不希望他这么做,我不想欠他人情,因为没办法还。”
“你说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难道他以哥哥的身份照顾你不行么,非要分得这么清,我倒是问问你,从我和你进江家开始算起,你能算得清和他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么?”到了姜意然面前后姜云并没有多做停留就走出了厨房,姜意然也紧跟上去,“很明显,你肯定是算不清的。意然,你该好好反省你自己,别总觉得自己没错,你想想,要是你没错,现在会和他成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自己没错?妈妈,我早就知道我错了,也承认我做错了很多!”姜意然一下就变得很激动,就因为“反省”这个词,“这一年多来我想了很多,从起点开始一遍遍重审自己,你女儿我就是个冲动、感情用事、是非不分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都不去考虑,只顾自己闷着头往前冲,得不到想要的会焦急生气地跳脚,好不容易求到了想要的却又难以接受适应,怀疑是假的,老是试探老是游移不定,因此所有错都在我身上!他江谦是受害者,不仅一点错都没有,还大度的处处容忍我的无理,尽最大努力配合我的取闹,而你和江锷都是不会插手的旁观者,你们都是客观真理,你们说的一切我都要理解配合,那样才是虚心的认错态度,对吧?”
母亲想听的就是她的悔过吧?
“意然……”听着女儿前半段激动的悔过姜云觉得些许欣慰,可到了最后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喉咙里好像就卡了什么东西,张着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妈妈,我一直以为你会是少数几个会无条件和我站在同一边的人,会理解我的所有想法,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将你从名单上划去了,”姜意然心里堵得很难受,虽然很早就有想过母亲有一天会因为被丈夫影响而离她越来越远,也想过要如何调整自己,可是现在却要突然面对这个现实,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只能说,你是江锷合格的妻子,已经做到了事事和他统一战线,也会帮着他护着他儿子,而我在你心中成功地成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我的感受比不过江谦的重要,我在江谦面前就是错的最大、最多的那一个,问题大部分都出在我身上,江谦他是被我连累的,你说是么?。”
其实,她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被当成是狡辩,完全是在鸡同鸭讲,说不到同一个点子上去。但她又控制不住要说那么多,只因为,她还抱有点点希望,相信只要她说得够多,意思表达够明确,母亲会再一次理解她的,毕竟她们之间是血缘相通,这是比任何一种承诺或者信任都要强大的力量。
“意然,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所想的这样的……”姜云总算后知后觉地跟上了节奏,可眼中神色飘忽,来来回回重复的就是这一句话,身体僵滞餐盘还未摆放上桌,两手悬在半空中不住发抖。
姜意然知道自己说得可能有些过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要是不这么说他们就不能知道自身也是有问题的,根本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对她指手画脚最后还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她从姜云手中拿过盘子放在桌上,摇摇她的肩膀,姜云双眼这才聚焦,转头看着她,双唇微启,是想要说话的样子。
在姜云发声之前她又开了口,用的是恳求的语气:“妈妈,别说了,目前已经说不通了,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我们还是别再别互相勉强了,我和江谦的事就等它顺其自然好么?”
姜云很久之后才吃力地从唇间挤出一个“好”字,依旧被困在异常的状态里难以走出。
既然不再发烧,姜意然第二天就到学校上课去了,可是由于她的感冒症状没有消除,姜云不声不响就留了下来。
早上起床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饭,吃完早饭,午饭已经装在了饭盒里,只需要中午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等到下午放学回家,家里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这些,姜意然都很不习惯,不是说母亲没有这样做过,而是她这么做的意图太明显,就是想补偿她一下让自己安心。
“妈,我的感冒已经好了,你回去吧,家里平白无故多了个人我不太习惯,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么?”被伺候了一个星期后姜意然再也忍不住了,在吃晚饭的时候近乎是在哀求,“当时我病着,脑子不灵光,说出的话你何苦如此当真呢,你是我妈,你肯定无条件爱我,我怀疑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回去吧,江锷他比我更加需要你。”
姜云只顾吃自己的饭,装作没听见。
母亲没反应,姜意然只好继续求,“妈妈,我求你了,我周末就会回去的,整个周末我都陪你,行不行?”
“你还是在怪我。”姜云放下碗,脸上的表情是难过、失望、愧疚的混合,语调低沉。
姜意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母亲的关注点怎么就片面的停留在自己“责怪”她的层面,而不往深层次去想呢,难道她真以为留在这房子里不走就能让他们的关系走出困境?而且,虽然知道她肯定没有那个意思,但要是真的想要走出目前的困境,不就只剩她妥协这一条路了么?
妥协,她可以做到,可关键是她不想,每次都是她,难道她连完完全全随自己意思的机会都不可以有么,虽说世上从来就不存在公平这种说法,但天平的倾斜程度也太过分了吧!
“那你继续住吧,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这房子也是你出钱买给我住的,要不等哪天我空了去把户主的名字改成你的,我住着你的房子肯定会听你的话,你要我往东我肯定不会往西,让你省心省力,多方便。”姜意然一时没控制住,又说了会伤人的话。
姜云眼里的复杂的神色更深。
姜意然眼见着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谁也不想伤害自己的最亲的人,可是她就是这么矛盾,始终找不到平衡点。
所以,她晚上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想到隔壁睡着的母亲她心里又更加急躁。
拿起手机,找出江谦的号码,盯了很久后咬咬牙拨了出去。
她只是试一试而已,毕竟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江谦他早就该睡了。
“嘟”声持续响了快一分钟一直没人接听,她把电话拿回眼前,指腹马上就要接触到红色的挂断按钮,电话又突然被接起来,只听见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略微带着些疲惫的男声:“意然,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她和他的现在(7)
她和他的现在(7)
江谦晚上去参加了大学同学聚会,一群人吃饭唱歌下来他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本来困到不行想要倒头就睡的,可带着一身的烟酒味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舒坦,于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
他已经累的没力气站着淋浴了,给浴缸放满了水,脱掉衣服整个身体浸入了水中。
周身被温热围绕,疲惫很快就得到了缓解,肩上轻松了不少,他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直到身体开始发凉才渐渐转醒,全身哆嗦了几下从水里出来。
穿上浴袍刚走出浴室就听见扔在床上的手机在震动,心里狐疑都这个时间点了谁会打电话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屏幕中央显示着两个大字“意然”。
只停顿了短短一秒他就回过神,虽然一时想不出姜意然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