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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百里,都快憋死我了还卖关子呢?”沐渊最讨厌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事关公子人生大事的事情,他竟然还敢兜圈子,真想拍扁他蒸着吃。
“能得到白石先生的指教倒是荣幸之极,哪句话?”
“信步,信步,似水流年莫负。”
“这什么玩意呀?”沐渊跟个二愣子似的,不懂,跳过啦,问他们家伟大的公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呀?”他怎么觉得这几句话跟他家公子的腿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北宫涣离瞟都不瞟他一眼,声音软软的飘过来,却是吩咐即墨的,“即墨,送我回房。”
即墨酷酷的一句话不说,推着北宫涣离就走,走时还不忘扫一眼沐渊,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百里司徒看着冰块一样的即墨那表情,想不到冰块随便一个表情都比他听的一百个笑话还带劲,咳了咳,笑了出来,对着孩子似的沐渊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真白痴啊!”沐渊跟吃了*似的跳起来,急道:“百里,你那什么眼神,看不起我是不是!别以为你是鬼医我就不敢动你。”
百里司徒懒得鸟他,只轻轻道:“好好保护公子,我去南月宫安排一下,叫他们移些人来参加公子的婚礼,要不然,就只有公子跟新娘子两个人,连闹洞房的人都没有,多冷清。”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已如飞燕般掠出墙外,不见踪迹。
沐渊气得直跺脚,这个百里司徒,每次都先他一步耍帅,害他都没耍帅的机会。
呼他得赶快练功才行
院子里,人都走光光了,府门却是很不应景的啪啪啪想起来了。
莫负敲了几下,神情甚是疑惑,转头看着清诀,“我不远千里会郎君,竟是这种待遇,阿诀,待我进去了,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脑袋当木鱼敲敲?”
哼,如果不是念着他先前说的话,不许清诀抱着她穿越檐廊瓦舍来看他,她早就挥一挥衣袖翻墙进去了,还用得着这般麻烦?
“离王府向来就没几个人影,除了离王,就是慕容海送进来的那个彩儿姑娘,如今,想来是太晚,都睡下了吧?”清诀突然挑起了眉头,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亦是一个恶作剧,他这脑袋能想出来真是难得,“主人,若我把他这红漆大门一脚踢碎了,不知道离王是什么表情?”
“没表情。”适时,府门打开,即墨看了看来人,让开了一条道,“夫人,请。”然后又对着清诀道:“你就算把你自己踢碎了盛(cheng)在我家公子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是,离王何等气魄,岂是我等小辈能比的。”凉凉的语气,斜眼睨着他,这个家伙呼吸匀称,步履轻盈,先前光顾着与自家主人说话都没察觉,现下一看,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个离王,能有这样的属下,非同一般呐!
莫负大手一挥,掐灭了两人进一步交流的意愿,斜眼凉凉的扫着他们,“你们两个,以为我是死人么?”
清诀垂首认错,“主人。”他疏忽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主人的面前与人浪费唇舌,真是大错特错,主人那么紧赶慢赶地就是为了早一点看见离王爷,现下,真是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了。
即墨立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抬脚就要走,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了早早坐在那里的,北宫涣离。
忙走过去立在他的身边,关心道:“公子,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
“无事。”
莫负看见他,也不急着走过去,知道他没那么娇气,而是对着一旁的清诀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咳了咳,语声清亮,“涣离同学,这是清诀,我的朋友,喏——”转首对清诀道:“他就是那个北宫涣离。”
北宫涣离看着清诀,点了点头,“莫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来了我离王府,还和在莫儿身边一样,不必拘礼。”
清诀却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就愣住了,这个男人,七夜?眯着眼睛,看了眼莫负,他家这个主人还真是一白条啊,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把自己嫁了,以后要发生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离王?”摆明了话里有话,“幸会!”
清诀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扫着他,北宫涣离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转首向着一旁的莫负开玩笑道:“莫儿,大晚上的,你不要跟我讲你是思夫心切,茶饭不思,夜不得眠,是来看我的?”
莫负讪笑,挠着自己乱蓬蓬的长发,挪到了他的面前,底气明显不足,“嘿嘿嘿,我没地方可住了,所以,就来投奔你了。”
第二十四章 风云前夕(四)
北宫涣离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莫负就势蹲了下来,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她现在有求于他,得卖力点笑才行。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脸的肉疙瘩,一颤一颤的,在这夜黑风高的日子,比看恐怖片还让人惊悚,倒是不笑好看些。
北宫涣离却是摇头轻笑,看着她那一张脸,实在无语的很,摸着她那乱蓬蓬的长发道:“莫儿,我竟不知道你在慕容府穷到如此地步,连根扎头发的簪子都没有,赶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些来。”
莫负一听,跟见了阎王似的,赶忙摇头,都差点把头揪下来放在他手上以示真心了,“我不要,我对他们过敏,看见它们就跟看见鬼一样,怕得很。”
这下,倒是北宫涣离惊讶了,这样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不过,自打遇见了莫负,他倒是很有福气的经历了很多第一次。
笑道:“莫儿,你不仅人奇特,思想奇特,连习性也那么奇特,我倒是捡了一个好宝贝了。”
莫负一条黑线滑了下来,这是在夸她么?怎么感觉怪怪的味道,看着他,左右一顾,不解道:“咦,你家彩儿姑娘呢?”
北宫涣离揉着她的乱发,倒是更乱了,远远看过去,真像一个鬼面人,听她那语气,倒是跟本不在意他府中有个别的女人,还挺幸灾乐祸,摇着头,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莫儿倒是不吃醋,为夫还以为自己没用了呢?”
即墨被口水呛到了,在那忍着没咳出来,憋得满脸通红,哎呀呀,这主子,何时这般肉麻了,看了看一无所知地莫负,唉,被她带坏了。
清诀却是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凉凉的看着北宫涣离,这个家伙,深藏祸心,对主人到也真心实意,想到了慕容千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暂且就不告诉莫负七夜的事情吧,她那么喜欢他,就这样也好。
莫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因为我相信你啊。”然后又道:“彩儿是慕容海派来的奸细,还有一个男的,既然能出入你王府的人,那就一定不简单,我们得小心点好。”
瞭眼四处看了看,卯不定就在某个角落里偷听呢?
“她,被药迷晕了,明日三竿才醒得过来。”
每次他要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个方法百试百灵,管用的不得了。
莫负咽了咽口水,被噎到了,这个北宫涣离,连这事都擅长,佩服!
她还以为,像这种不雅观的事情,只有她会做呢?
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又笑得一脸谄媚了,“那个,我这次来呢,主要就是,不走了,因为,我就在刚刚不久,在慕容府,点了一把大火,烧了他半个府邸,估计他气得要死,现在指不定打着灯笼到处找我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就在刚才,她吃饱了晚饭,溜达了一圈,说好了要送给慕容海一份大礼的岂能失信,于是乎,就戳窜着清诀,由近及远的,往她这小院子开始泼硫磺,其次是慕容海的书房,再是慕容千羽的房间,哼,慕容海的房间太远,暂时不烧他,笑眯眯的一把火点下去,期间唐管家倒是闻到了烟味,但方向是从莫负居住的地方传过来的,因为嫉恨她的断臂之仇,就没在意,等到有人意识到严重的时候,是听见了慕容千羽鬼哭狼嚎地声音,那时候,慕容海已是一片火海。
然后,她就趁乱,离开了慕容府。
而慕容海闻讯第一反应就是,叫人把慕容千雪揪出来,可惜她跑得太快,没抓到。
北宫涣离倒是豪不惊讶,也不追究她的孩子天性,只是笑着点点头,知道她现下很累了,吩咐即墨带她去休息,一切事情明天再说,况且,那个慕容海,也该出点血才对,不能那么一直容忍他?
然后,抬头看向清诀,这个家伙,有话对他讲。
莫负一挨到床板就睡死过去了,丝毫没有察觉屋外,那刀光剑影*味十足地书房。
清诀报剑靠在门上,对着屋外准备打进来的即墨相当不屑,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却隐藏了巨大的暗火,“我不管你是七夜还是北宫涣离,既然要与我的主人在一起,就不可欺瞒于她,她是我巫蛊族神明一样的存在,你若不能待她以诚,那我即刻便带她走,我相信,现下,对于你,她还是更相信我些。”
北宫涣离却是不恼,知道他说的话有七分可信,不过,他不在乎,不是不在乎莫负的离开,而是不在乎清诀说的话,他冷笑,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看,清大护使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吧,或是,嫉妒我,能娶到莫儿这般奇特美好的姑娘,你,吃醋了。”
也不待他有反驳的机会,又在那盈盈的说了,“你吃醋本来我应该很高兴,这样起码说明,我的莫儿是天下最优秀的,可是,我心里又很伤心,天下有人与我抢她,我应该怎么办呢?是杀了你悄悄掩埋了还是一杯毒酒把你毒得神志不清,唉,这事,真难办。”
清诀本就不善言辞,跟着莫负的那些日子,只学到了些皮毛,对上北宫涣离这根老油条,本来心里就极其气恼他的的所有欺瞒,现下,对上他的疯言疯语,却是气得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