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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破旧的椅子里开口道,他打破了起飞十分钟以来毫无生气的沉默。 “你还好吗?” “你什么意思?”宗介阴沉的回道,一边翻看世界历史表。 “我就想说那个。你错过了考试,恩?” “是啊。” 是的,错过了期中考也没什么……宗介这样想。 突然被叫到海外执行任务,之后跷课,其中还不说多少次没有给学校任何解释,这些都会影响他的升级。照这个比例来看,就象小要说的,他早就该留级了。 “但是,工作也很重要。老实说吧,昨天晚上我不来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宗介一针见血地指出毛和克鲁兹被困在黑手党官邸的情形。 “是~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的,不是吗?” “恩,可能。”坐在他们对面的毛傲慢的回答说。“实际上,在那之前,我已经考虑过多种情况和解决方法了。” “我明白……”宗介闷闷不乐地说,他感觉自己的说话有些多余。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她刚才真正想说的是“你安静的去参加考试比和我们呆在一起要好的多。” “不,”毛考虑了一会加了一句,“你确实把我们救出了那儿。但你要知道,我也很担心你的事。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通过考试的事情?” “不,不是这个。我是指你所有的情况。到学校里保护小要,象这样出去执行任务,还有让你驾驶那个。你不觉得自己的责任太重了吗?” “……” “刚开始的时候,我想,‘没问题,那是暂时的,’因为你办事一直没有问题,但是最近——” “我没有出过什么错。” “我说的不是那个。那纯粹是一个生理的,暂时的问题。实际上,执行任务和去学校对你来说开始变的不容易了,恩?” “可能是那样,但是……” “不管我们多么人手不足,你也是有个极限的。如果我是你,我会让指挥官知道这一点的。” “但是!”克鲁兹插了进来,“如果你考虑那些事情,好吧,那有帮助吗?学校和工作,只要他自己还愿意。他用假证件入学,所以有什么能让他努力学习去毕业呢?” 宗介秘密潜入阵代高中,尽他所能去保护小要。至少他的职业是'秘银'的一个佣兵,做一个中学生不过是临时的。他和小要之间有本质上的差别,和其他人也一样。就象克鲁兹说的,没有必要努力学习去毕业。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毛用一种空灵的声音说道,回头直楞楞的看了宗介好一会。“你看上去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但是……你怎么想?” “什么?” “你自己的将来啊?” “我服从命令,就那样。”他冷静的说,从阳光射进来的窗子向外望去。 如果是平常的毛,一定会嘲笑宗介天真的回答——但是这次,因为某些原因,她被激怒了。 “你总是那么说。我现在是在讨论你的将来。你才17岁,啊?你现在开始想做什么?有没有更深入的想想?任务,命令——这些只是你逃避的借口!” “逃避?我?” “就是。因为在你被提问之前就回答“是,长官”很容易不是?” “……” “你提到这个太奇怪了。”克鲁兹说。 “不完全是。我想这件事有段时间了。” 说完,毛就陷入了沉默。 从窗外望去,宗介可以看到艾特纳火山,欧洲最大的活火山,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气很浓稠,只能看到艾特纳的一个灰色的轮廓。 “我的将来……” 毛刚才所说的一切,并没有让宗介感到生气。相反,让他陷入了思考。这和小要昨晚和他所说的非常相似。 我的生活。 他曾模糊的想过那个意思,当他真正的,真正的考虑时,他觉得自己似乎第一次听到那些词。如果要他改正的话,那意思就是“他自己的,长期的目标。”五年后他会怎样,十年后呢?想想看,然后制定一个生活的计划。那就是那些词的意思。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考虑过他五年后的生活。他还不能意识到那么远。从相良宗介的过去来看,他为了生存卷入过许多冲突和战斗。怎样叫一只不知道明天的食物在哪里的野生动物去考虑五年后会发生什么?象“将来”那样的词他就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的将来?无关紧要。他把安全和军事放在将来之前。 那就是他通常所感受的。至少,是六个月之前。 他从未思考过,直到改变悄悄的发生在他黯淡的思想中。宗介在阵代和小要以及其他人的生活用一种他看不见的方式正在改变着他。就好象有谁在融化那块冰一样,所以关于生活的模糊的想法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将来。我有的,不是吗? 在他脑中的一个角落里,他有时会问自己。他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至少他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这就是改变。 时间一天天过去,但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每种生活方式都会结束,时间的大潮也会把他抹去。 平常的日子就要结束,带来另一种将来——那种模糊的事实使宗介觉得不太好受。 “克鲁兹……” “什么?” “五年后你会做什么?”宗介突然问道。克鲁兹给了他一个空洞的眼神。 “让我想想,好,我想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 “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 “谁知道,”克鲁兹回道,用他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臂抱在一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然后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想想总没什么关系吧。晚安。”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宗介看着对面的座位,毛的脑袋正靠在墙上休息,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随着飞机渐渐原离西西里岛,艾特纳火山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第二章 场景二(在水面之下)
10月16日,0853时(日本标准时间) 日本,东京,调布市 阵代高中 在期中考试的第四天,第一场考试是世界历史。 考试已经开始23分钟了。教室里充满了翻考卷的声音和写字的沙沙声。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当一辆小轿车停在学校门前的街道上时,那声音就显的很突兀。小要的视线越过了她考卷边缘。 罗马帝国的繁荣。五个法规。奥古斯都。西塞罗。西西里叛乱。这些还有那些。有很多她知道但是不理解的单词,而且在考试之后她肯定会统统忘光。真的,平常的考试就是一种无意义的、徒劳的形式而已。 她抬头瞥了一眼窗子。 宗介的位子是空着的。 自从她在前天考试前给他打了电话之后还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她以为今天他应该会露面了,但是他仍旧缺席。直到最后,他还是错过了一切。 (真的……) 不知何故她叹了口气。感谢他的缺席使学校变的那么平静,她应该为此感到轻松。她为什么还感觉难受呢?为什么她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 不,不可以。我现在正在考试。我必须集中精神。 她重新把思路拉回到题目中。 中国帝王朝的覆灭。匈奴的入侵。黄巾起义。曹操。赤壁之战。这些还有那些。因为她以前看过《三国演义》的漫画,所以这个她知道的非常清楚。只是她想不起汉字要怎么写。那么要怎么写“孔明”的“孔”呢? (我想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写下了一个答案。 (我想知道那是什么工作……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是不是还好……或者他是不是遇见了别的女孩……这么说来,那天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奇怪……) 她重新开始写答案。 不,我不能想这个,我刚才就走神了。我忘了自己还在考试,满脑子都是他的事。 (哦,可恶……) 都是他的错。他总是不给任何理由就缺课,现在又不来考试。所以我才担心。我是说,我是班长,我们不是陌生人。这些就是理由,但是,这事还是让我烦心。为什么我要那么担心这事?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么就必须认真考试,但是……!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开了。 “我……很抱歉,我迟到了,”进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相良宗介,他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看上去他似乎赶的很急,沉默的脸上全是汗水。而且由于某些原因他没有穿校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绿色的迷彩服。可以看出这和他平常偶尔穿着的野战装不太一样。现在他穿的这件胸口上面绣有“U。SMARINES”的字样。 “相良同学……你回来参加考试了?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监考老师皱着眉头说。 “我很抱歉。我没有时间换了,所以……” “没关系,那也可以。快点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是,长官。” 宗介匆匆忙忙走到他的座位上。在途中,他的同学信二悄悄的和他说话。 (相良,你为什么穿这些衣服……?) (发生了一点情况。) 他简短的回答说,然后坐了下来。他从老师手里接过考卷,把铅笔盒拿出来,快速翻过卷子做了起来。 小要从对面脑子一片空白的盯着他。解脱了,她感到胸口上压着的块石头被拿走了。一瞬间,他们的目光接触了。宗介把笔抬了抬,表示“早上好”。小要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把精神集中在考卷上。 ******** 10月17日,1609时(澳大利亚标准时间) 澳大利亚,悉尼'秘银'执行总部 这是第二次,我和加里宁指挥官来到这间审讯室……泰莎想。先前的对象是一个15、6岁的男孩,这次则是一个中年男子。 文森特?布鲁诺,被毛他们绑架了来,正傲慢地微笑着。 这可能是一种假象。这里不是警察局——这里是'秘银'执行总部。没有律师来替他辩护,这里也不会给他一个公平的审判。坐在单面镜后的布鲁诺,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泰莎穿了件浅色的大衣在平常的制服外。同样的,加里宁也穿了件橄榄绿的野战装。他们是坐喷气式飞机,在机场转豪华轿车来的,所以没有让普通人看见他们的样子。 当他们得到成功捕获布鲁诺的消息后,就从西太平洋的马里达岛基地飞到了悉尼。 这个男人要为在她船上发生的可怕的灾难负部分责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