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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署禁烟补充条约,现在英美法等国已经过了利用鸦片牟取最大利益的时候,当年的政府鸦片贩子东印度公司也早已解体。他们在这个上面乐得做个人情,签署条约答应不再输入鸦片,印土等土不再向中国市场销售。而在庚子年之后兴起的国内鸦片生产销售网络,就成了雨辰重点打击的对象。他很好地利用了军队和国家安全机构这个集权于中央的暴力机器,对沿海的鸦片销售网络进行了打击。本来就失掉了海外鸦片输入来源的鸦片商们,又遭到了搜捕和严刑峻法的打击,国家统一安全委员会在这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沿海鸦片市场顿时凋零,不再有往日的“繁华”景象。而周边省份的鸦片产地,现在却在雨辰的政令之外。如云南的云土,陕西的陕土,东北的辽土。陕土辽土供应华北,云土通行中国南方。雨辰除了在东北全面禁绝辽土,并在张作霖、蒋百里、何燧等人的配合下,狠狠地杀了一批当初和北洋官吏勾结的鸦片商人,对鸦片销售提供放款的原来民间银行,也用光复银行这家央行进行经济打击,每个和鸦片销售沾边的商人都遭到了严重的惩治。在湖南、江西、山西、河南、湖北作为禁烟的第一线省份,严密封锁三地鸦片输入内地的通道。虽然投入了极大的努力,内地的鸦片销售网络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每天报纸上面报道的处以极刑的鸦片商人都是连篇累牍。但是百年来鸦片文化的沉淀,加上巨大的经济利益(有些省份这根本就是经济支柱!),鸦片向内地的输入仍然源源不绝,让人意识到这是一场长期而艰苦的战斗。
其他省份姑且不论,陕西这几万军队,几乎就完全是靠陕土在养活!结果北洋也贩卖,三十师那些土著武装也贩卖。阎锡山在山西的确是下了最大的决心,他的军政大员也少有抽鸦片的,现在对这个钱也不大敢拿,在山西各个关口,的确是卡得死死的。放陕西鸦片出境的,的确另有其人。这个人还是中央军系统的高级将领,地位因为原来当过都督的身份而超然。加上深厚的同盟会背景,让他在豫西那个口子,大做鸦片转口的买卖。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现在中央军第八师师长,带着两个赣军嫡系团,坐镇南阳的欧阳武师长了。对于山西军人的指责,惠英慈的确无话可说,也许雨辰也想对付他,但是的确投鼠忌器。要拿到什么样确实的证据,雨辰才会出手呢?这搜集情报和证据的活儿,却是他们这些情报官员的工作范围。惠英慈联系现在在安全委员会里面一些机密等级极高的文件,隐隐地把雨辰解决陕西还有对付欧阳武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甚至可以推得更远。雨辰真的会那样做么?他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山西军官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就变得期待了起来。
“光灿,对面就是山西了。隔着一条黄河,咱们两军对峙。现在在风陵渡口这一带,山西把他们省份所有的炮都拿了出来,大概总有二三十门日本山野炮,都是阎锡山以前花大价钱买的。放在以前咱们自然不怕,但是现在咱们就这四万人,收入勉强够吃饭。装备并不完善,想强渡甚至偷渡黄河,在没有火力支持下,是不可能的了。齐大头以前在这里试了一下,丢了百来条人命,现在安蒙军一个主力师也进驻山西,咱们更不用想啦!”
说话的正是现在河防警备司令部司令,原来北洋第四师的师长杨善德。本来他是最死心塌地的北洋战将,叫嚣过打回直隶去的。但是自从雨辰发表了陕西只有一个第四师,齐燮元又抢了他的第四师的番号,收编了他得力的部队,将他打发到这里守黄河之后。就开始变得消极郁闷,牢骚满腹。现在北洋残余军事力量当中隐隐分成两派,齐燮元和何宗莲他们一派。而杨善德和雷振春两个师都被编散了的倒霉鬼,现在却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样子了。
雷振春也举着望远镜,站在简单的工事顶上,和杨善德并肩看着对面的晋军阵地。黄河波浪滔滔,滚滚而东。河边的河风凛冽,扑面如刀。而他的士兵却在简单粗陋的工事里面懒洋洋地晒着冬天的太阳,捉着穿了一年的破棉袄里面的虱子,毫无守备河防的紧张模样。他和杨善德现在合组成了所谓的河防联合司令部,有号称七个团的兵力,不过是齐燮元挑剩下来的一万余名老弱病残。装备除了步枪和十来挺马克沁重机关枪,什么重火力都没有了。弹药不足,饷钱只够吃饭,齐燮元给他们的命令还要他们借机进占河东。鬼才理他这一套!他们在紫荆关方向和那里的欧阳武驻军大做鸦片生意,这半年汇到上海的钱就有一百多万,等着下台做寓公。他们到时候还不是牺牲品?谁还指望替那个早已进了坟墓的北洋卖命?
两个人跳进了战壕,活动着被冻僵的身子。杨善德朝雷振春笑道:“听说嫂子从直隶带来了鹿尾巴,还有东兴居的酱肉,正好我这里有几瓶汾酒。借着嫂子带来的菜,我给你接风去!”两人关系本来平常,现在都是落魄,竟然显得亲切了起来。雷振春跺着脚笑道:“咱们在这里喝风,这几天南京可热闹!雨辰大婚了,条约也签了。江北那些暴发户就等着继续升官发财吧,就连对面的老西儿,也比咱们强,听说要调到中央当什么次长……也算高升了!”
杨善德兴致本来很好,给雷振春这么一说,顿时就低落了下来。他叹了一声:“老西儿也未必高兴到哪里去,他舍得山西土皇帝的位置?不过时势逼人罢了。他有胆子和雨辰对抗?看他以前拿老袁当爹那个样子就知道了……不过总算还是有下场,不像咱们,投错了胎,身上已经烙了北洋的印子了,只有等着最后垮台!兵到时候不愿意打仗,我两杆盒子炮,打死拉倒。”雷振春笑道:“谁说北洋就不成了?段香岩现在不是直隶的民选省长么?风光得很!”杨善德又叹了口气:“我可不会像段香岩那样,听说他对何灼然当时那个样子,恨不得就当他儿子了!他又有钱,和直隶士绅关系拉得好……别看他现在风光。也是没实权的,他想在直隶有什么动作,雨辰一个手指头就按死了他!”
雷振春只是笑笑,拍拍杨善德的肩膀:“现在你小子牢骚怎么这么多?天下人你小子都不放在眼里,这个要倒霉,那个将来完蛋,先想想咱们的下场要紧!现在民心思定。雨辰把国外的事情摆平了,下步就要拿咱们开刀了。你看着吧,他肯定是打的咱们还有南边西南边那些省份次第扫平的主意。他可不怕打仗,什么道理都在他那边儿呢。要是咱们这些现在还独立的省份不联合起来,不定什么时候真像你说的那样,打死算完!”
杨善德满不在乎地一笑:“人死鸟朝天!喝酒去!他要打,总要找个借口,咱们多活一天,都是他妈的赚的。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咱们兄弟搭伙在一起,生死与共!”
雷振春被杨善德拉着朝前走,也微笑着答应:“好好好,生死与共。”但是他的眼光却在这寒风当中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最后的解决,就真的在眼前了呢。
♂ 第五卷 新世界 ♀
→第010章 解决(二)←
别看外地省份把雨辰的婚礼传得沸沸扬扬的,还给加上了大婚这么一个非常华丽的名义。其实他的婚礼是安静而简单的,就在总统府内,也没有选择什么特别的日子。他自己没有亲人,女方家里的亲人也来的有限。举办了一个完全西式的婚礼,除了没有牧师,而由顾执中担当他们的证婚人之外,其他的都并不麻烦。政府里面来的人也不多,宋教仁是从头到尾都参加的,他现在很有和雨辰搞好关系的意思,也许是认识到了这个总统的强势!想用配合的办法来维持国民党现在在议会的地位,还有雨辰对广东等省份的手下留情。但是在当时,雨辰终于难得地没有顾虑身边人那些或光明或阴暗的想法,而把他自己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新娘身上。
那一天,李媛真是美丽得耀眼。雨辰记不得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看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单纯、善良、天真,而且坚贞。那个自己曾经深深眷恋,高挑而美丽的女孩子。经过这个世界的风雨波折,铁与火的交错,现在已经几乎泯灭了踪迹。自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而穿着白纱的那个正在走来的女孩子,是属于自己的。爱情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一件很无聊也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一个家庭,一个能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女孩,却是有时觉得身心疲惫的他,非常渴望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取得的巨大成就,还有自己改变历史的那种自豪感,现在都被一种男人成家的那种满足感所淹没了。
新娘挽着他的父亲,两位中西女塾的女伴提着她的婚纱,终于把李媛送到了她的面前。在顾执中的证婚词当中,雨辰执起了李媛的手为她戴上了戒指的时候,远东这位最年轻权力者的终身大事,就此决定了。而婚礼也就此结束,没有花车,没有盛大的酒会舞会,雨辰在晚上一如既往地仍然在办公室里面办公。现在虽然国内外大局已经初定,但是仍然是他最紧要的关头。他要以雷霆手段一举解决国内的割据问题,然后才可以集中力量真正参与到这个新世界当中,不管因为自己的实力到底是怎样有限,而参与的程度只能越来越深入!
中央机关、外省政府、国际势力,加上民间机关团体的贺电贺礼,虽然都雪花一样地向总统府送来。结果我们的总统府副官长王登科少将先生,不得不亲自出马当了几天的收发员。不是将这些礼物收下,而是一一重新包好寄回去。按照他的话说:“知道我这几天送回去多少钱的东西吗?虽然我不在行,五百万元总有吧!”有些送礼送得太过夸张的地方军政要人,只要雨辰现在管得到的,都一体派人彻查,到底怎么有这么多钱用来送礼的?由此还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