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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氏-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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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留神。”    
    大娘说:“红火儿,我记住了,一定嘱咐到了,你就放心吧!”    
    红火儿又说:“大娘,我那活儿干得半不罗罗放下了,真对不起您!叫火苗儿、火星儿赶紧给干完了吧,一上冻就没法儿上崖坡儿了。”    
    大娘眼里热了,说:“红火儿,就为了我那块门板,搭上了你的命,你太不值了,我对不起你呀!”    
    红火儿说:“大娘,别这么说!大伙儿都装上了石头门,就您还是破栅栏儿,明儿就让火苗儿、火星儿上崖,把石板离下来。那块石头吊着我的心哪,一天儿不离下来,我就一天儿吊着。”    
    大娘答应了,红火儿又嘱咐:“火苗儿跟火星儿俩毛手毛脚的,叫人不放心。您可给我看紧了,别叫摔着碰着了。”大娘说:“她俩交到我手里,你就放心吧!”    
    一早起来,大娘先出来看天儿,雪住了,她就去找紫花儿,说:“你今儿个在虎皮洞里盯一天,叫叶儿跟我上崖上把那块板子离了。”紫花儿说:“还是大娘去虎皮洞盯着,我跟叶儿离石头去吧。”大娘说:“不用,我知道那块石头咋回事儿。”    
    打紫花儿那儿出来,大娘又去告诉叶儿跟火苗儿姐儿俩,叫她们吃了饭跟她上石崖离石板去。火苗儿说:“咋这么巧?刚才还跟火星儿说来着,娘托梦来了,叫我们俩今儿去把那块石头离下来。”大娘心里头一热,鼻子抽抽了几下儿。火星儿说:“娘还说了,不用带家什了,上头啥都有。吃了饭,我们就上去。”大娘说:“咱一块儿上去,回头我来叫你们俩。”她记着红火儿的嘱咐,    
    回到家,混小儿把饭做好了。大娘说:“道沟儿,道口儿,快点儿吃,吃了跟上姥娘上山去。”道口儿问:“姥娘,上山干嘛呀?”“离石板。”俩孩子一听,这高兴啊。混小儿说:“你糊涂啦?他们俩能离了石头?别叫石头砸扁了!”大娘说:“他们俩给磨扦子、蘸扦子。离石头的活儿有叶儿跟火苗儿姐儿俩呢,我都跟她们说好了。”混小儿问:“干嘛这么急啊?不是说好了等天暖和了再干吗?咱这栅栏儿门儿糊上两块皮子就能将就过去了。”    
    大娘说:“红火儿昨儿黑间给我托梦来着,叫今儿个赶紧把那块板子离了。刚才火苗儿、火星儿姐儿俩也这么说的。我还找了叶儿帮忙儿,跟紫花儿也说好了。人多干活儿快,两三天就离出来了。”    
    混小儿听了,扭头儿就走。大娘问:“你干嘛去呀?”“我找紫花儿去。”“找人紫花儿干嘛呀?她的活儿够多的了,你还去给人找活儿?回来!”混小儿没理她,走了;一会儿回来了,说:“我跟紫花儿说好了,今儿不叫人了。待会儿跟你们一块儿上去,嘁嗤喀喳干完了就得了。”    
    大娘说:“得啥呀得!离石头是嘁嗤喀喳的活儿?你知道个啥呀!那得多大的耐性,多大的细心呀!嘁嗤喀喳离出来,全碎了!你呀,这辈子没干过石头活儿,上去啥也干不了,趁早儿甭去添乱!”    
    混小儿说:“我干不了啥,也不添乱。我不管别的,就管不出事儿,平平妥妥把石头离出来,运下来。再说,这是咱的事儿,外人都去了,我能不去吗?”大娘一想也是,就不跟他争竞了。    
    吃了饭,七个人一溜儿上山了,大娘走在最前头,混小儿走在最后头。道沟儿跟道口儿蹦蹦跳跳,一道儿上没少摔跟头。最后,混小儿一手拽住一个说:“再不好好走道儿,甭上去了,咱一块儿回去!”道口儿说:“不行,我们俩管磨扦子呢,离了我们干不成活儿。”混小儿说:“要想磨扦子,就好好儿走道儿!摔折了腿,还磨个屁!”俩孩子哏儿哏儿乐,挣脱了姥舅儿的手,又跑上去了。


第四部分 合家欢喜乐感天地好姐妹悉心暖冷洞 喜娘娘眨眼护情人(2)

    山顶儿上的雪景儿叫风给搅和了,大火把上头镶着的厚厚的白边儿崩了,石崖露出了台阶儿,海子里的云团子不见了,采石场浮头儿的雪也随风飘散了,下头埋着的石头、斧子、锤子、扦子伍的全都露了出来。    
    大娘叫人们拣家伙,自个儿奔了大火把后头。红火儿留下的那滩血显历历地对着她哭,大娘的泪也唰唰地下来了,怕勾起众人的伤心,尤其见不得火苗儿姐儿俩再哭,早早儿捧来一把把雪,先把那血洇子盖住了。    
    混小儿过来了,知道了是咋回事儿,就问:“就是这崖上那块板子?”崖上只剩下一块石板,左右都凿离了。大娘说:“就是这块。几个人今儿干一天,明儿干一天,就差不多了,估摸着后儿能离下来。”混小儿也上到石阶上,细细儿查看,板子是横的,两边儿都凿出来了,就剩下当间儿两宽,后头凿出来的空档挺宽,空档两边能站俩人凿,他朝底下喊:“没多少活儿了!”大娘也上来了,一看,又惊又痛,红火儿不知啥时候又凿下去一大溜,剩下的活儿就能完了。混小儿说:“完是准能完了,越到这时候越得留神,别让石板子掰下来,砸着人,板子也碎了。”大娘说:“就是,临了儿临了儿别再出事儿,今儿平平妥妥离下来,这事儿就了了。”    
    叶儿她们找好了家什,也上来了。大娘对火苗儿、火星儿说:“我跟叶儿先挨后头凿一会儿,你们姐儿俩委屈会儿,破下头的边儿,过一会咱再换。”混小儿上上下下给递扦子,俩孩子在下头磨扦子,都有了活儿。    
    石板没多厚,火苗儿姐儿俩一口气把下头的边儿凿透了,就留下当间儿连着。姐儿俩直了直腰,上后头换大娘跟叶儿。大娘转过来一瞧,说:“嗬嗬,你们把活儿都干完了!”又跟叶儿说:“没啥活儿了,你先下去吧!紫花儿一人儿招呼不过来,你把原先红火儿的活儿顶起来点儿,一个洞一个洞走走,给出制子来,叫她们弄些整装的墩子,留着在下头干活儿坐,别全饬凿碎了糟践石头。”叶儿答应一声儿下去了。    
    火苗儿姐儿俩叮叮当当凿得冒汗,大娘跟混小儿说:“咱俩过去替替手儿,让人姐儿俩歇会儿。”火苗儿说:“不用了,这么活动着还暖和点儿。”大娘说:“那咱就都暖和点儿,我们少暖和会儿,你们多暖和会儿,倒替着干得快点儿。”火苗儿说:“行,火星儿,咱歇会儿。”    
    姐儿俩下来磨使秃了的扦子,道沟儿说:“这儿有磨好了的,粗的细的都有。”火星儿说:“秃扦子磨磨还能使。”道口儿说:“拿过来我给磨。”火苗儿姐儿俩没活儿干,就又去换大娘他们了。大娘说:“这才多大工夫儿啊?扦子还没使唤热呢!待会儿吧,该换了,我叫你们。”    
    火星儿手里没着没落儿的,就趴台阶儿上凿石板当间儿连着的那块儿。混小儿说:“这块儿可不能凿,等全完了,最后再凿这一块儿,要不后头凿通了,梆当掉下来,板子该碎了。”火星儿这才住了手儿。    
    换了几回手,快凿了一半儿了,火星儿突然住了手,说:“这是啥啊?硬得一点儿都凿不动。”火苗儿瞧了瞧说:“啥怪石头啊,连着咬着的。”    
    “我瞧瞧。”大娘转过来一看,石板连着一疙瘩石头,拿扦子戳了戳,连个渣儿也没掉下来。混小儿说:“咦,这石头咋跟你宝贝串儿上那块石头一样儿呢?”大娘一看,可不是嘛,原来是碰见宝贝了!她叫带着这疙瘩石头,跟石崖分开,有多大都带到石板上。几个人怕把宝贝凿坏了,离这疙瘩石头花了些工夫儿。石头疙瘩下头也不好凿,火星儿一直跪着凿,脖子都扭疼了。    
    把石头疙瘩凿完了,活儿就不多了,干到晌午就到底儿了。混小儿找来了小方石头儿,支在石板底下,仨人扶着石板,火苗儿趴地下凿透了最后的连裆儿。四个人抬着,一磴儿一磴儿往下挪。火苗儿姐儿俩在前头,把石板使劲儿往高里举。混小儿瞧着姐儿俩在下头费劲,就要换换,火苗儿说:“没事儿,甭换了,一会儿就到底下了。”大娘跟混小儿窝着腰,就和下头,省得姐儿俩举着费劲。混小儿说:“不行就歇会儿,天还早哩。”火苗儿说:“我们没事儿,姥娘跟姥舅儿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大娘护着那疙瘩宝贝石头,生怕碰了。    
    四个人咬着牙,把石板挪到底下采石场,才敢直直腰歇上一会儿。火苗儿问:“销子在这儿饬,还是下去饬?”大娘说:“这儿冷呵呵的,下去吧。”又喊道沟儿跟道口儿:“走啦,下去啦!”    
    在采石场上推着石板走就行了,这回省事儿多了。等转到盘山道儿上,更轻省了,八只手抓住了石板,往下出溜儿,拐弯儿的时候留神点儿,就行了。四个人出溜儿得挺快,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人们停住了,要往里拐。大娘说:“道沟儿、道口儿回去,洞里烧上火。”又对仨大人说:“走,往下走!”火星儿说:“老姥娘,到了,还往哪儿送呀?”大娘说:“送下去,给虎皮洞装上。”混小儿这才明白,心里埋怨老伴儿不先说一声儿。火苗儿急得说:“送虎皮洞去,老姥娘洞里装啥呀?再离一块可赶不出来了。”    
    大娘说:“不离了,等天暖和了再离。”    
    火苗儿说:“老姥娘您可真是的,等暖和了,还装啥石头门啊?虎皮洞里又不冷,用不着石头门,还是搬老姥娘洞里装上吧。”    
    大娘说:“这块板子是你娘的,还带着宝贝疙瘩,这都是你娘的。石门装虎皮洞里,谁来了就跟见着你娘一样儿,我也能天天儿见着你娘了。”一番话说得姐儿俩眼潮心热。


第四部分 合家欢喜乐感天地好姐妹悉心暖冷洞 喜娘娘眨眼护情人(3)

    石板进了虎皮洞,紫花儿吓了一跳:“咋搬这儿来啦?”叶儿也说:“大娘洞里没石板门,咋抬下来啦?”火苗儿把刚才大娘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混小儿也说:“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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