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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神捕你现在干什么来着?办差还是泡妞?真是,比我还会假公济私。早知道,就不求你,直接求我爹还来得稳妥。”
缪云娘挺拽的,可白三春和她同样清楚,以她爹的严谨,断不肯因女儿私情相求就违背原则。她一手炮制的那份经由北六省总捕房正式签发的海捕公文,皆由白三春擅自作主,趁着她爹因公外出,北六省总捕房的事务暂由他代理,明知违规,他愣是麻着头皮签发了那份海捕公文,并且为了那桩子乌虚有的杀人夺宝案,不辞辛苦长途跋涉来到樊城相助。到现在,他都没想妥如何善后,偏她还积习未改,对他的付出看不到,反而任意歪曲他的心意,叫他如何不伤心?
“行了,别用那种像死了娘老子的眼光看我。说实话,是不是又办砸了什么事?坦白从宽哦!”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你说什么?”
缪云娘没听懂似的,但白三春却警惕的看着她骚头的左手,“有话好说,这出门在外的,给师兄我留点薄面。”
“咱们师兄妹,好商量。”话说得好听,却是没等音落,缪云娘的滑过脸庞的左手已是一把蓝滢滢的牛毛细针发出,目标对着白三春颈根以来的身体部分。
“师妹手下留情——哎呀!师妹,你来真的?”原以为师妹长大了,性子会稍稍收敛,谁知她还那么心狠手辣,白三春见势头不对忙提气跃上房梁,拔出随身带着的磁棒扔了出去,旋绕不休的牛毛细针便无一遗漏的全吸附在磁棒上,他的手再一招,沾满蓝色细针的磁棒飞鸟投林般落回他的手。
那根磁棒,自打师妹开始练‘飞云针’,他就随身携带着,本来师妹远嫁樊城之后,仍将磁棒随身携带纯属留作念想,哪知今日还派上用场了呢?白三春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缪云娘原处坐着,也不追,只高声叫道:“你要敢跑,就别再让我看到。”
知道跟有‘辣手飞仙’之称的师妹没道理可讲,白三春藏身在窗子外忍气吞声的说:“我来是要通知你,那傻子被银狼妖姬弄伤了,伤得还不轻。假如你不想这么早就成寡妇,就最好不要让他再接近银狼妖姬。”
“李林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讲!他伤到哪里了?他人呢?”
“有必要这么着急么?你不会是喜欢上了那傻子吧?你不是跟我说嫁他只是虚应故事,是被师父所逼,你们只是挂名夫妻?”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忘了自个儿先提了一连串的问题,缪云娘不耐烦的斥一声,然后冲出门去找李林。
是她到得巧了,还是到得不巧,她不知道,反正她完整的看到李林与沈涵秋紧紧拥抱的情景,还有李林从未对她展现过的温情,她才知道李林原来可以不只有呆傻的神情,他的笑容也可以不只是憨笑。只是知道了又有何用?他展示温情的对象不是她,他怜惜的笑容也不是对着她。
哭了。
不相信眼泪的缪云娘,她哭了。
那种隐忍的哭泣,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肩头在微微耸动,粗心一些的人,或者说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她在哭。
白三春看到了。他心细如发,因为粗心大意的人是做不了名捕的,而缪云娘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注意到了她在哭。守候了如此之久的心上人,原以为还有希望与她共效于飞,这一刻,他明白:她将是自己胸口永不消逝的痛。
不自觉的,磁棒被他扭成麻花状,他的脸也冷似黑铁。没有招呼,他一手提着磁棒,一手拖着欲退走的缪云娘进屋去,对着李林冷冷的说:“不想死的话,离银狼妖姬远点。”
“管得着嘛你!”沈涵秋比李林反应快,反击也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银狼妖姬,我郑重警告你,这傻子,呃,就是李林,他是我师妹的,你若有意染指,后果会很严重。”为加强威慑力,白三春举起磁棒,双手合拢,麻花状的磁棒化成铁屑从他指缝间泄落。
“聚沙成棒,小白脸,你这烂把戏没啥特别的。”沈涵秋真不识货,也不知道笑话闹大了,还凶霸霸的叫嚣:“快滚,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准备小睡片刻的扇魄,实在没法忍受她的无知,忍不住骂道:“成天嚷着打得这个满地找牙,打得那个满地找牙,我看最快找不到牙的是你这有眼无珠的小白痴。”
沈涵秋眼一翻,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扇魄说白三春那招不叫‘聚沙成棒’,而是‘化棒成沙’,是登峰造极的外门功夫,她沈涵秋现在的修为让人家一掌印实,不死也得脱半条命,“还要印实嘛!我又不是木头,会站着让他打,所以管他是‘聚沙成棒’,还是‘化棒成沙’,小白脸都没法威胁我。”
原本已松开李林的双臂,又勾住他的脖子,沈涵秋先暗中警告李林不配合她表演就揭穿他装傻的事实,然后得意洋洋的宣告:“他是我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永逝的一页
侧重内功修为的内家高手,与注重横练功夫的外家高手,同在初期,外家高手的成效更显著,同期修炼的外家高手明显要强于内家高手。进入中期,优劣势开始发生变化,越往后,内家高手的优势越明显。至登峰造极的后期,外家高手与内家高手孰优孰劣却又全看个人发挥了。
单由后期来看,外功与内功相较分不出优劣,但因为内家高手修炼的内力可以像滚雪球一样无限制增加,虽也有瓶颈之说,进入后期总的来说只是量的突破。而外家高手由于在中期身体承受力就达极限,如果要进入后期,却是要破茧重生,实现质的飞跃,这在相当程度上制约了外家高手进入后期的人数,因而登峰造极的外家高手可以用珍稀物种来形容。
三十出头的白三春能名列后期外家高手之林,一是缘于天赋过人,二则是投得名师缪长明。
缪长明修为比别的后期外家高手来也未见强,关键在于别的外家高手进入后期类似瞎猫撞死耗子,运气来了就撞进那道门了,而他不是,在中期进入后期历时三十载的这一阶段,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屡试屡败,屡屡性命垂危,又凭着他顽强的生命意志从鬼门关抽出脚来,最终是在六十大寿将届的那一年破茧成功,所以他的六十大寿比亲王的寿涎更为热闹。
作为缪长明的独传弟子,白三春的练功计划是缪长明一手制定,并严格监督。白三春比别的外家高手在初中期走得弯路就少得多,中期向后期突破的时候,更得天独厚的靠着恩师总结出来的经验,来了个一次性到位。
自认为恩师的栽培之恩难以回报,对恩师俯首贴耳,所以膝下只有一女的缪长明常道:“无儿有三春,无憾。”
鳏夫缪长明真的是将无父无母的白三春当亲生儿子看,所有家财事务在悉数交与白三春掌管,就连女儿也是由他代管。“交给三春管,我放心。”他说。
白三春以二十不到的年纪,去照管十来岁小丫头的饮食起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但他努力向有经验的大婶们请教,仆妇们有不周到的地方,他都能加以指正。正是在他的悉心照顾下,缪云娘得以无病无忧的长大,只是性子野得让人摇头,不过缪长明说:“她的性子遗传她娘,也不错。”
就像是一株悉心照料的花,你给它浇水、松土、施肥,看着一天天长大,开出美丽的花,你会很自然的喜欢它。白三春没法不喜欢活泼美丽的缪云娘,然后又情不自禁的爱上她。正当他烦恼如何向缪家父女挑明时,缪长明突然宣布了缪云娘与李林的婚事。
爱,不能收放自如,付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因绝望而颓废近一年的白三春,听师妹透露说她跟李林是挂名夫妻,她的婚姻很快会宣告死亡,他心里便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没有希望,也比给了希望又狠狠的掐灭来得仁慈。
白三春率人赶赴樊城这一路上,暇想联翩,时常无事偷乐,手下人问他有何可乐,他总笑而不答。那时,他都是在想:“等我跟师妹宣布喜讯时,你们再吃惊得掉下巴吧!”
不会有谁掉下巴了,师妹已经爱上那个傻子,他能做的是为师妹捍卫属于她的东西。
“好男不跟女斗,银狼妖姬,我给你一次机会,放开李林,我让你走。”白三春心冷,声音亦冷。
原姿不变,沈涵秋娇笑不已,“小白脸,小姑奶奶给你一次机会,趴在地上学狗叫,我不取你狗命。”
除了跟缪云娘,白三春跟谁说话都搭不上热气,在他师父面前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此刻亦不多说,双掌一错,徒手便朝银狼妖姬颈间抓来。
旋身一转,沈涵秋将李林带向一旁,同时拔出鱼骨鞭,‘唰’的一声抖成直线,笔直的朝白三春掌心戳去。
都未有任何花哨动作,上手就是硬碰硬。鞭掌接实之下,笔直的鱼骨鞭弯成拱桥状,白三春的手掌却连表皮亦未颤动一下,高下立断,沈涵秋明显的是输了最少有半筹。
“我就说,你不是他对手。”
“扇魄,你是不是看上这小白脸了,不然怎么总帮他讲话!”
“你说什么?”
“你重听啊!”
吃了瘪,本来就恼火,扇魄还来唠叨,沈涵秋一时管不住舌头,没经大脑的话就那么溜了出来。话出口,本有悔意,但扇魄没再吱声,白三春又变招攻来,她想跟它道歉也没机会,便一心与白三春斗在了一起。
按内外划分,沈涵秋应归属于内家高手。第一招之后,她改变战略,采取游斗方式,绝不与白三春硬碰硬。在他劈出的掌风中飘来荡去,逮着机会刺他一鞭或者变刀形水幕砍他,并且是一沾即走,绝不拖泥带水。
“好个刁钻的丫头!”外家高手限于体力的原因,与人打斗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沈涵秋的滑溜,白三春一时却又莫可奈何,只得按捺住性子与她缠斗。
缪云娘忽在此时喊道:“师兄,你没事吧?”
“啧啧啧,缪姐姐,还是你有手腕,煮熟了只家鸭子在自个儿锅里,这边又守望着会飞的野鸭子,高人就是高人,让妹子我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