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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热闹的变成了凑热闹的,将近一大半人的涌进分号嚷嚷着要存钱。这可把孔掌柜给吓坏了,谁见过钱庄开业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来存钱地,连忙跑来问胡静平道:“大,大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胡静平冷冷地道:“有人来存钱你还怕了?怕了就别当这个掌柜了!”
孔掌柜脸上一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跑进分号,两手冲伙计们一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各位爷开折子啊!”
如此一来,胡家兄弟们全都交口称赞起来。单单胡静平应付眼前这种混乱场面的沉稳气度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具备的。尤其是能让孔掌柜对他俯首帖耳那更是了不得。孔掌柜是标准老油条啊。能搞定他那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这时胡老二忍不住叹道:“大哥,看来咱们以前是低估了静平啊。瞧他这架势。只怕您在他这个年纪也未必能行呢!”
胡光辅脸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来,但别人夸他的儿子他总得谦虚几句呀,于是摆了摆手道:“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今后的路长着呢!”
胡老六紧绷着脸忽然接口道:“是啊,这桂州一百零八家铺子加起来都不及覃州一家丝行大,要赚钱还得拉几个大客户才行!”
胡静平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胡老六道:“六叔此言差矣,凡事都是聚少成多,集腋成裘。咱们做钱庄的根本不就是这些小本客户么!”
“呃……”胡老六脸上一窘,他没想到胡静平会反唇相讥,而且一言切中要害。见身旁几个哥哥都在摇头偷笑,心中着恼,索性一板脸道:“说得是没错,但如此小打小闹何日才能让这间分号有起色呢?”
胡静平刚要开口应答,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震耳的铜锣声。随即人声再次鼎沸起来,“快闪!快闪!知府大人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但见一队官兵敲着铜锣威风凛凛走来,正是桂州知府王崇岩地仪仗。队伍在分号前面停了,后边闪出一顶轿子,轿帘一掀,一身官服的王崇岩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胡大少爷,恭喜啊恭喜!”王崇岩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胡静平面前,不等他行礼,一把握住手道:“桂州弹丸之地能迎来胡记钱庄这块金字招牌真是幸甚哪,本官已经决定,今后知府库银就存你这儿了,还望胡大少爷费心运筹啊!”
胡静平忙道:“知府大人如此信任,真让小民不胜惶恐!”
两人一唱一合,在外人眼里看来还真象那么回事。但胡家兄弟心里都明白着呢,你不把知府大人搞定他能来存钱么,知府库银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朝廷拨下的银子和收上来的税款,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哪。最关键是这笔钱流动稳定,不象其他商家一会儿存一会儿提。所以开钱庄地都愿意做官家地生意,而且官家的利息也薄,这既稳定又赚钱当然是最好地买卖,却也是钱庄业务中最最难做的一项业务。因为和官府打交道那可是门大学问哪,不是人人有本事做到的。
到这时,胡家众兄弟算是彻底叹服了。胡静平小试牛刀就搞定了桂州知府,这间分号还会倒吗?不能了。而且大家心里也明白,这肯定不是胡光辅帮助自己儿子办到的,因为胡光辅并不擅长与官府打交道。他们胡家唯一懂得如何巴结官家的只有胡老六,而胡老六是万万不可能去帮胡静平的。
如此看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胡静平不但具备了乃父的经商头脑,而且还具备他父亲所没有的官场交际手腕,此子的前途当真不可限量哪!
胡老六的脸色这回是比谁都难看了,这横挑鼻子竖挑眼结果还是让胡静平占了上风去,看那一班老家伙似乎对他颇为满意,如此一来这掌门之争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了。
胡老六现在最担心的其实还是来福的去向,这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而现在这个心腹已经失踪两天了,这让他心下忐忑不已。要知道来福可是干坏事儿去的,这突然失踪了难道是被胡静平发现了不成?但观察胡静平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所以胡老六现在是越想越头疼。
王崇岩命人把库银搬进分号之后便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先行告辞了,胡静平明白他是避嫌,也不挽留,一直送到街尽头才转身回来。
此时分号门前的人更多了,这凡事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胡记钱庄分号开业当天就把桂州一百零八家商铺和知府大人引来存钱了,那大家还不赶紧得把银子往这儿存啊。这下便苦了对面的信和分号了,门前居然排起了长队来提款的,因为大家都想把钱转存到胡记钱庄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望着两边截然不同的景象,胡家兄弟们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向胡光辅道:“老大,您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呵呵!”胡光辅终于笑了起来,看了胡静平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一时之荣又算得了什么!”
胡静平垂首道:“爹爹教训的是!”
胡老二拿胳膊肘捅了捅胡老六:“诶,大家都有交代了,你怎么不吭声儿呢?”
胡光义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此战已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膀道:“既然大家都交代了,让我再说便是狗尾续貂,多余了!”
众人见他还死撑着嘴硬,不禁连连摇头。胡静平笑道:“各位叔叔还请上轿,静平在珍宝舫备下一桌酒席,给叔叔们接风了!”
“好好!这大老远的过来早就饿了,哥儿几个走了!”众人相互招呼着,纷纷向轿子走去。
胡静平冲钱万通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到前边带路去了。
胡光辅却站着没动,此时望着儿子心下颇觉感慨。这胡静平从一个浑浑噩噩的呆子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着实让他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子终于有出息了,忧的是怕他结交官府日后恐有祸端。
胡静平见老爷子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当然明白他心思,但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现在多说无益。于是伸手搀住胡光辅的胳膊道:“爹,孩儿扶您上轿!”
胡光辅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道:“你那个珍宝舫是怎么回事儿?”
胡静平一笑:“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人家,您一会儿过去就能见到宝儿一家了。”
胡光辅叹了一声道:“你是有出息了,但也不能乱来。别忘了在覃州还有一个林儿呢!”
“孩儿不会忘记的!”
胡光辅摇了摇头在轿子里坐了,却不放下轿帘来,而是看着胡静平忽然一笑道:“咱们胡家看来真是一代比一代强啊,我做成了你爷爷没做成的事儿。你也一样……”
胡静平愣了一愣,马上醒悟过来老爷子话中的意思,不禁笑道:“您那是对我娘一心一意,我怎么能和您比呢!”
胡光辅摆了摆手,“我只是不想负你娘而已,要知道咱们胡家能有今天,全靠了她在家中苦心维持!你若是能找到象你娘那样的,我也能放下半个心了!自古红颜多祸水。你可要谨记
“孩儿记住了!”
父子俩这一番对话让彼此之间的感情又拉近了不少,今天这幕大戏到目前为止算是唱好了一半,接下去就该真正的重头戏登场了……
宝儿一家是早知道胡家长辈今天会来的,多少有点紧张,宝儿更是吓得连面都不敢露,所以胡静平进店之后左右都找不着她,便拉住一个伙计问道:“宝儿呢?”
伙计挠挠头皮道:“好象在厨房后边的小屋里猫着呢。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没见她出来过!”
胡静平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得紧,不过她躲起来也好,免得被牙尖嘴利地胡老六刁难。
珍宝舫的菜肴当然是没话说的。胡家兄弟们个个吃得眉飞色舞。其中有去过宝儿家从前那条食船的,一边吃着一边道:“我怎么觉着这菜的味道酷似以前覃州的璩记食船呢?”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这味道就是璩家手艺么!”
胡静平笑道:“叔叔们说得没错,这珍宝舫掌勺的正是璩家夫妻!”
“静平你可真行啊,要知道当年那天下第一楼三请璩家两口子都请不动啊,你又是用了什么手段请来他们的呢?”
“没用手段。因为……”胡静平看了胡光辅一眼,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便把后边要说地半句话改了,“还不是因为万海帮的关系么,璩家受过万海帮的恩惠,我托万海帮的人一说,他们就过来了。”
“噢,原来如此啊!”
胡老二毕竟是真关心胡静平,听他左一个万海帮又一个万海帮便老实不客气地说道:“静平啊,咱们胡家世代经商全都是本分人。你和万海帮扯得太近就不怕惹祸上身?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好,江湖中的水深着呢,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跟着点起头来。
胡静平连忙道:“二叔说的是。静平记住了!”
胡老六终于等到了奚落胡静平地机会。冷笑一声道:“二哥你是多虑了,静平他能把桂州知府都玩得团团转。还怕玩不转万海帮?”
胡老二见胡老六逮着他的话头借机嘲讽胡静平,这火便上来了。他是个实在人,最见不得小人所为,于是不客气地道:“老六,你是不是觉着今天没你什么事儿了?”
胡老六一愣,“二哥您这话怎么说来着?”
“怎么说?我问问你,是谁说今天要到桂州来的?”
胡老六指了指胡静平道:“他呀!”
“他为什么要咱们今天来桂州?”
胡老六终于明白胡老二这是向自己发炮了,但他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哪肯示弱呢。如今掌门之位岌岌可危,再示弱的话那不是任人鱼肉了么,于是一板脸道:“二哥您这话儿就莫名其妙了,我这不都是为了静平好么。他刚接手钱庄业务,哪个不替他担心呢?这不亲眼来看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现在都看到了,大家也就放心了,这难道还是我做错了?”
胡老二一拍桌子道:“你那是为了静平吗?你那是为了你自己!你是巴不得看静平地笑话。我告诉你,今天我就和你明说了吧,这掌门之位我觉得你当不合适!”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