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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她跟张向红,也就是现在的张幼仪碰面,拿了那个“绿萝女王”之后,张向红非要拉着她吃夜宵。俩人聊起共同的故交,张向红说起夏城南,感叹赵啦啦很有艳福。张向红说,你说,我长得怎么样,80分总有吧?怎么就总是和美男子搞不到一块儿呢?遇到的都是些又丑又阔的男人。赵啦啦说,那你的命就算不错了,往下比,有的人还净遇到些又丑又穷的男人呢。张向红说,男人,还是好看点才舒服,穷点没关系,我能挣钱啊。我的理想就是遇到一个英俊的穷男人,我养他的身,他养我的眼。赵啦啦没有问张向红他老公怎么样,想来也就是两个字:丑和阔。张向红又说,不过,幸亏你和夏城南拉倒了,要不,够你受的。那小子自你走了后就成了一个花花太岁,风流得一塌糊涂。我们那帮人都说,是被赵啦啦伤了心了。
赵啦啦很愉快,跟张向红碰杯干了。这就叫面子,虽然面子下面是什么东西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看来在张向红这帮校友同学的眼里,她和夏城南曾经是一对情侣。这一点让赵啦啦心里更加受用。她对张向红说,那你没去打他的主意?张向红说,嗨,我跟他不来电啊。再说,这是你经手过的男人,我怎么好意思,我最不喜欢和朋友做亲戚了。赵啦啦大笑,说,你那么传统啊,看不出来。张向红也笑,然后认真地说,我说着玩的,真是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赵啦啦问,你试过?张向红有点不满地瞪了赵啦啦一眼,说,本人多少还有点道行吧,还用试?一看眼睛就知道了。再说,我自己的确也对他没感觉啊。
那天赵啦啦很认真地问过张向红,在什么情况下会和男人上床?张向红说,还是要喜欢吧,要不然身体会是僵的,更谈不上享受了。
说着说着,张向红的神情低落下来,像阴了天。她说她很倒霉,好几次把一夜情弄成爱情。可能前提是因为喜欢,所以上床;上完床,男人高高兴兴地撤了,她却无法控制地往前又迈了一步:发现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
赵啦啦突然喜欢上张向红这个人了。原来觉得她非常张狂和浮华,身上有一股为富不仁的味道。
张向红说,可是,不喜欢这个男人,那又干吗要和他上床呢?如果纯粹是性欲,女人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啊,想有几次高潮就能有几次高潮,不用担心怀孕,也不用担心惹上什么病。喜欢一个男人了,让自己忍住,又做不到;但上了床,下床就太难受了。
真是这样。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而男人,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吧。男人的精子是以亿计数,女人的卵子只有一个。这是生理上规定了的。
认真想来,也怪不得何丹狭隘。换谁不紧张?现在的人谁不知道洒脱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但是,真洒脱也就是真的不在乎。
那帮男女开始做游戏了。是那个叫做金陵十二钗的游戏,赵啦啦玩过的。游戏规则是写下一个公众人物或玩游戏的人大家都知道的人,让一个人猜,回答的人只说是或否。必须要在十二个问题里猜出来才算赢。
一个小圆脸的男人问:“是男的吗?”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答:“是。”其他人不说话,盯着看。
小圆脸:“是活的?”
女孩:“是。”
小圆脸想了一会儿,吐出一句:“是古代的?”
另外一个女孩劈头骂道:“白痴啊,古代的人现在还活着?”众人笑。
小圆脸说:“在我的概念里,古代的人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出生的人,怎么不能活着?我爸妈就活着。”
众人纷纷指责小圆脸耍赖。一个女孩敲他的头:“你还玩不玩了?”
小圆脸:“好好好。照你们的古代算。继续继续。”
负责回答的女孩说:“这要算一个问题。告诉你,不是古代的。”
小圆脸:“是瘦子?”
女孩想了想:“是。”其他人哧哧地笑。
小圆脸:“是写诗的?”
第三部分第十二章(4)
女孩说:“不是。”小圆脸挠头,大家又笑,都去看那个叫小猪的男人。小猪叹一口气。赵啦啦明白小圆脸本来是想猜小猪的。看来这个小猪是个诗人。
小圆脸嘟囔着:“糟了,又浪费了一个问题。”又问,“是港台的?”大家满意地一起发出赞扬声。
女孩说:“是。”
小圆脸眼睛一亮:“是美食家?”大家叹气。
女孩说:“不是。”
赵啦啦知道了,他以为猜的是蔡澜。蔡澜又不是瘦子。这个小圆脸思维混乱且急于求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瞎蒙。
女孩说:“七个问题了啊。”
小圆脸不说话了,像个小女孩似的咬着指甲冥思苦想。大家都催他快点。
小圆脸孤注一掷地说:“刘德华。”众人惊呼。
女孩惊讶得合不上嘴,半天才说:“是。”
赵啦啦在一旁听着也奇怪:男的,活着的,不是古代的,瘦子,不写诗,港台的,不是美食家——这就是刘德华啊!这是什么逻辑?
赵啦啦忍不住笑出了声。小猪诗人听见了,和她打了个照面,微笑着举了举杯。她也微笑着举了举杯子。
白夜这天的背景音乐正好是赵啦啦喜欢的英文老歌,听到了特别熟悉特别喜欢的那几首,《STONY》(史东尼)、《THE THUNDER ROLLS》(那翻动的雷声)、《SANFRANCISCO》(三藩市)等。窗外开始刮风了,黑乎乎的街面上有看不清楚的细碎东西,忽地游走过去,想来可能是树叶、纸屑什么的。冬天毕竟是冬天,白天的妩媚到了晚上就绷不住了。
赵啦啦突然间有点恍惚,觉得自己以前某个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就坐在这里,喝着红酒,看着窗外冬天的夜风如何蹂躏那些细弱的东西。
怎么那么多人不喜欢冬天啊。其实冬天真挺好的。强悍的,不由分说的,让人的心不会膨胀,不会滋生出太多非分的东西,会觉得自己的弱小和无助。
她知道自己的确还是爱着夏城南。现在还爱着他就是一种非分之想。赵啦啦悲从中来,把最后的一点红酒饮尽,站起来,穿上外套,准备走了。
那帮人开始玩另一个游戏了,叫做“杀人游戏”。赵啦啦也玩过的。现在的酒吧游戏全国都差不多。他们每个人都捏着牌低头闭眼,还是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她当法官,她的普通话很好听,有点低也有点软,她说:“月黑风高,现在,杀手抬头。杀手开始杀人了……”
赵啦啦出了白夜,脚下踉跄了一下,也不知是猛地被风顶了一下还是的确喝多了。手臂被人扶了一下,一看,是小猪诗人。他问:“不要紧吧?”
“不要紧,谢谢你!”
小猪诗人问:“要车吗?”
第三部分第十二章(5)
赵啦啦觉得有点想吐,只好闭紧嘴,慌乱地点点头。小猪诗人让她回白夜的门里去,他站在路边,帮她喊出租。赵啦啦隔着玻璃看着他的背影。她能感觉到后面有好几个人在看着她的背影。出租车不少,但都载了人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辆空车标志的出租车过来。小猪诗人叫停了,然后招手让赵啦啦出来。
她说谢谢,小猪诗人说不客气。坐上车,车启动了,赵啦啦回头看,见小猪诗人悠悠地站在白夜旁边的一个干杂店前,老板从烟架子上给他拿烟。这人真挺有绅士风度的。这种对人友好温和清淡舒服的男人,一般都是金牛座的。
夏城南就是金牛座。他和赵啦啦是同年同月,一九七〇年生人,夏城南是五月十三日,她是五月二十七日,因为中间隔了个分界的“二十三”日,赵啦啦就是双子座了。
但是,夏城南太不像一个金牛座的人了。他的风流像白羊座,他的淡漠像处女座,他的寡情像一个斤斤计较的天蝎座。而赵啦啦听别人评价说,她也一点不像一个双子座的人。
据说,在对待爱情方面,双子座比较理性,但陷进去后就是偏执狂,一根筋;金牛座属于慢热型的,但加温到一定的时候,到了沸点,一下子就燃起来。赵啦啦想,我理性吗?当然不是,我是一开头就成了一根筋的。偏执狂倒是有点像,要不,怎么还在爱他?夏城南会燃烧吗?当然会,不过,他的爱情之火不是为我点燃的,他把他的那把火给了何丹。
关于星相的那点三脚猫的知识都是白梅灌输的。只要是唯心主义的东西,白梅就趋之若鹜。有时公司里的女孩称羡白梅的渊博,白梅就说,你们是没见过高人,我在成都有两个朋友,都是星相学高人,一个叫小媚,一个叫阿翠。阿翠段位更高,她有水晶球。
我就是一个星座迷。
巫婆聚会上的人物都热衷于星座。一般情况下是依赖星座。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或者被人喜欢,首先是要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星座,以此作为一种依据,来确定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当然这都是处于暧昧的、无可无不可的状态,真要是电光石火一见钟情了,什么星座合不合,早就扔开了。再想起依赖星座,那一定是恋爱中出了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星座又会发生很大的作用,或者好作用,或者坏作用。根据每个星座的特性,积极点的人能找到应对的方法,消极点的人就容易认命了。
当我开始关注星座时,惊异地发现真有一种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