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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拥挤的街头,李怀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也没太介怀。因为她发现,和巧云说话的这女人就是那日从围场回来碰见的女人……所以她的猜测十有**都是真的。
这女人,和巧云,假李氏有关系,和她,更是有莫大的关系!
回去之后,李怀便时刻注意巧云,但几天过去,却始终没看见巧云再出去。
耐心的等了两天,这天晚上府上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下,李怀看完弘晖出空间去如厕,回头的时候看见巧云提着灯笼往后门去,边上还有假李氏。
两人在门口嘀咕了两句,巧云点着头出门,假李氏则关了门回去。
这次巧云去的地方是个偏僻的小巷子,借着十五的月光,看着歪歪斜斜的墙壁,和满地的乱石块,李怀能肯定这个地方很少人来,不知道巧云来这个地方要做什么?
巧云把灯笼随便插在墙的餐璧上,便开始右手摸右手的袖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摸什么?李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她从袖子里拿出东西。
这时,那天的女人出现,依然是披散着头发,衣服是很平常的老百姓穿的,不过颜色很艳,她从李怀躲藏的那个拐弯口经过,把李怀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到她走远,李怀才叹息着感概,还好没被发现,不然没打听到消息,人就先暴露了。
暗自定了定心神,李怀伸头看去,那边的两个女人已经对上话,话题依然是上次那样,巧云威胁,给银子,那女人不怕威胁,死活不要银子。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拿着银子出京,去京城以外的任何地方,然后这辈子都别回来!”巧云递银子,很大一包,目测一下,那包银子若勤俭节约的用话,一辈子也花不完。
“我不要银子,我只想见见她,你让我见见她。”那女人推回银子,坚决的摇头。
然后两人开始拉扯,月光下两人手扯着手,影子扭在一块,看得李怀一阵眼花。
她低着头揉眼睛,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072
抬眼看去;就见巧云拔出插在那女人腹部的刀准备再捅二次;李怀再也顾不上自己是偷听;扑上去,一脚踢飞那匕首;然后趁巧云不背将她撂倒在地上。。
巧云看清楚来人;心中大惊;连忙起身去抓匕首,却又被李怀狠狠摔在地上;“你现在最好别再乱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今日之事能善了。”
不确定李怀听到多少;也不确定李怀知道多少,巧云不语;心里却懊恼刚才那一下怎就手抖了下,不然这会儿那女人铁定死了,只要她一死,她们就再也没有威胁了。
女人倒在地上,腹部流了很多血,李怀走过去,刚蹲下,就看见一只染了血得手举了一支女人出嫁必备的如意簪子在她眼前,那簪子通体乳白,晶莹剔透,只有簪头上带着一抹嫣红,是支很少见的簪子,应该值不少银子。
“给…给你……嫁妆……”女人露牙笑,笑容里虽然有痛苦,却更多的是见着李怀的喜悦,她固执举着簪子,等李怀接。
李怀没接,不管事情是不是如她想的,她都还没准备接受。
女人见李怀不接,刚要挣扎起身,就拉扯开了伤口,当即疼得倒回地上,大口的喘息,像是要随时断气似的。可她依然不收回举在李怀面前的簪子,固执的可怕。
李怀伸手拉开她衣衫看伤口,却发现她身上烙了个官印,上面那两个字……惊得抬眼往她看去,“你,是官妓?!”
所谓官妓,就是官府亲自烙了印记的妓女,她们多是当官的,或者大户人家犯事后抄家女备入妓的,一般这样女子进了青楼,那这辈子就是真完了,纵使以后能逃脱青楼,她身上的印记也永不会磨灭。
女人的眼黯淡了少许,举着簪子的手也不自觉抖了抖,“干净的…这是干净的……我用绣花的银子买的…给你买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行,脸上带笑,声音却是像哭了似的,李怀看得心里很堵,便忙借低下头给她处理伤口,躲避那眼光,也捎带想想要不要接那簪子。
说良心话,她是不想接的,很多事都已经成了定局,她并不想有所改变。
想的太专注,便没关注四周,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一个男人已经在女人身边蹲下,他的神情很复杂,像是悲伤,又像是了然,他看着那簪子,道“芸娘绣了十四年花,才换了这支簪子,请你…收下吧?”
是上次街上那男人,当日他急匆匆拖着女人走开,又说了那样的话,李怀只道是寻常男人,现在看来,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非常文学/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只到走至眼前才被人发觉,想来应该是功夫不错的江湖中人。
男人把簪子塞在李怀手里,然后小心的抱起地上气息不稳的女人,“她只是想来看看你……现在她看到了,我会即刻带她出京,所以别让我再看见有人来杀她,不然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很强劲的肃杀气息,李怀很相信这男人能做到他所说的。
男人把女人圈在怀里,不让寒风吹着她,脊背挺直地走开,他每一步都铿锵有利,声音敲在李怀心里,却觉得他走的很决绝,李怀想叫住他们,可始终叫不出口。
其实叫不叫,都已经没关系,因为,事实就是定局!
李怀死死捏着那簪子,许久才放回怀里,然后回头,便看见巧云想抹脖子,“你最好放下刀,不然我回去就让西院那位生不如死!”
发觉事情可能因为她波及假李氏,巧云第一个念头就准备来个死无对证,只要她死了,变可以来个嫁祸,虽然和原计划不一样,但总好过这事被揭发出来。
“杀人偿命,她就这么值得你连命不要?”李怀一直不懂巧云,这女人从她睁眼就在假李氏身边,吃穿住无不伺候的假李氏舒舒服服,年岁渐大后还死活不嫁人,情愿当个老姑婆也要伺候在假李氏身边,假李氏做坏事,她就当帮凶,假李氏有危险,她第一个站出来,假李氏受威胁,她甚至不惜杀人,这份感情,说比海深也不为过。
巧云气急“不是你横插进来,她死了,我自有法子证明不管我的事。”
李怀最讨厌轻视人命的,当即脸色难看起来,冷声问“谁的主意,李平稚的?”
“不是她的……”巧云张口就辩驳,可是才说四个字就发现不对劲,她惊恐的看向李怀,“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星德查过巧云,说她在李氏进府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伺候李氏,还为此找过府上管事的,只到后来李氏掉进池子昏迷不醒,巧云突然对李氏热心起来。李怀一直有些怀疑巧云知道真假李氏的事,刚才随口一试,没想到还真给试出来了。
面对巧云的惊慌,李怀不答反问道:“你既然早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那是不是说明你们在阿娘没落水前就认识,是不是?”
不明白李怀为何如此问,抬头想问,却可触目的眼光让心中的压迫感瞬间扩大,巧云咽了咽口水,老实答道:“是的……儿时就认识。”
得到肯定答案,李怀两步上前,寒着脸一把掐在巧云脖子,怒道:“那阿娘落水是不是你从中做得手脚,是不是?”
巧云死命扒着脖子上的手,见无效拿刀就想捅,被李怀右腿一扫摔在地上,巧云躺在地上边喘气,边咳嗽的道:“侧福晋落水和我无关,那只是意外。”
其实巧云曾想过给李平稚弄个实体,只是一直没找到目标,李平稚原本对此也不热衷,她当了太多年精魂早已经习惯了,只到后来李氏进了四爷府,李平稚在李氏房里看见四爷,她才真正有想要个实体的想法。
巧云看出了李平稚对四爷的热衷,自然也看出了李平稚想成李氏的想法,为了李氏不突然枉死,巧云极力表示着不想在西院伺候的想法,有意无意的躲避最终让李平稚爆发,两人起了争执。巧云那时候才知道,李平稚那么执着四爷的原因是,她认为四爷是她前世的丈夫。
李平稚多爱她前世的丈夫,巧云最清楚,没人比她更清楚。-本文首发城
可是,她更清楚李平稚认错了人,她并不明白一个人既然那么爱一个男人,为一个男人数百年流年于人间,甘愿做个下等的精魂野鬼也不投胎,这样的情深不寿,却还能认错人!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看着李平稚用眼光把四爷从头到脚抢占一遍的时候,她想,也许只是四爷是男人,而……不是!
巧云在为李平稚找开脱的借口,她很清楚!
她更清楚的是,李平稚要个实体,她必须得帮,因为无论何时,她都拒绝不了李平稚的哀求,即便以前她们关系并不好。
当李平稚说想要李氏的身体的时候,巧云起先并不愿意,可架不住李平稚的哀求,勉强答应了,只是最后没等她下手,那拉氏便给了她们这个机会。
巧云想过害李氏,要是那拉氏没先出手,为了李平稚,她也会出手,只是这事不能被李怀知道,巧云觉得,要是李怀知道,今日不等她抹脖子,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当时她在现场,她更亲眼看着李氏落水昏死,她没选择去救,而是找来李平稚见机行事,按理说,李氏的死,她也难逃责任,想到这,巧云不免有些心虚,避开李怀的眼睛,忙低头假装咳嗽。
李怀没过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心虚,自然对她的话不大信,她想就算巧云不是主谋,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想着刚才巧云为了李平稚想杀人以绝后患,她就觉得巧云绝不清白。那场落水的开场,注定了很人的悲伤,而这一切假李氏和巧云功不可没。
“你很在乎她?”李怀在考虑怎么解决巧云。
巧云对李怀不按常理出牌的问话,莫名抗拒,她总觉得有种即将掉入陷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选择沉默,不过李怀没放弃,她拿着刀在巧云脸上,身上一点点划着,依然是那句话:“你很在乎她?”
“很在乎!”巧云放弃沉默。
李怀收回刀,“有多在乎?能为她死?”
巧云的答案很肯定,连迟疑都没有,“是的,能为她死,只要她幸福!”
“为什么?”李怀觉得这是个蠢问题,可她还是想问。
巧云这次没急着回答,她像是在沉思怎么说,又好像在想要不要说,最后她定定的看着李怀,问了一句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