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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莱斯蒂娜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最后终于说:“你真要这么做?拒绝接受诺贝尔奖?”
“我已经说了。”
“不,不要告诉康托。你在公众面前怎么说?说你欺骗?那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毕竟,你们因为第一个实验获得了诺贝尔奖。除非你没有对我说真话,第一次实验很成功,是吗?”
斯塔福点点头。“是的。我肯定它还会成功的。”
“那么,为什么要在公众面前自毁形象呢?杰里,你真这样做了,那你在科学界就彻底完蛋了,以后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工作。那岂不是因为一个违规动作,付出很荒谬的代价?不然的话,你也许会暂时在炼狱里;可难道你要永远在地狱里受煎熬吗?来,坐下。”她拍拍长凳,“我们平心静气地讨论一下。”
私下里与康托见面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康托的实验室简直乱了套。电话根本打不进去。秘书进来的时候,电话铃声在响,然后就这么一直响个不停。斯蒂芬妮最终把电话拿起来搁在那里,然后去参加在研讨室里举行的大型聚会了。同事、系主任、甚至大学的校长都在那里,簇拥在康托周围。他涨得通红的脸在人群中散发着光芒。此时此刻,他忘记了这次是与人分享诺贝尔奖。
斯塔福立即意识到他不能直接到康托的办公室去,那样他会遇到很多认识他的人。他想打电话找康托,安排在某个中间地带见面。电话无法打通,他只好写了一张字条,让塞莱斯蒂娜送去。现在她站在人群的边上,心里琢磨着康托不知是否会打开自己手里拿着的这封信。信封上面只写着:“康托教授亲启。”她拿出一只笔在上面加了几个很大的字:“杰里迈亚·斯塔福敬呈”她想这样就应该没问题了。事实也如此。她从人群中挤过去,把信封递到康托面前;他做了一个很经典的动作:先是心不在焉而后恍然大悟的样子。拆开信封看了字条之后,他四处寻找送信的人。“是斯塔福博士的字条吗?”她用低沉的声音问。
康托示意她到走廊里面。他简单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她回答道:“我是塞莱斯蒂娜·普赖斯。”
记忆人名不是康托的强项。即使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几个月以前葆拉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康托在电话里面听说过),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印象了。她补充说:“我是杰里的朋友。”
“让他来……”康托开口说,然后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到我家里来。我最早要到午饭后才有空。请他下午两点钟来。”
第四部分第44节 喜从天降(4)
“真有点儿不可思议,”当他们等候在前门的时候,斯塔福对塞莱斯蒂娜说,“我过了六年才看见这房子的里面是什么样。”听见里面打开门锁的声音,他嘀咕了一声,“现在我真希望自己在别的什么地方。”
“请进,杰里,”康托一边开门一边说,然后他停住了。显然,他很惊讶地发现还有第三个人。
“谢谢您这么快就见我。”斯塔福紧张地说,“这位是塞莱斯蒂娜·普赖斯,我的……”他停下来看看塞莱斯蒂娜,她正站在他左面,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的未婚妻。”他脱口而出。“希望您不介意我把她带来。教授,”他匆忙说,“请允许我向您表示祝贺。你一定非常高兴。你真的当之无愧。”
“是吗?那你呢?”康托迟疑了一会,塞莱斯蒂娜不由得想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指什么。最终,他脸上浮起暧昧的微笑,问道:“你不高兴吗?”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斯塔福一进屋,就急着说道,“我有事情要坦白。”
康托的回答很断然,也很直接。“杰里,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进来,坐。你要点什么?”他看着塞莱斯蒂娜,”……小姐。”
“普赖斯,”她很快补充说,“塞莱斯蒂娜·普赖斯。”
“噢,对了,普赖斯小姐。要不要来点香槟?我们应该庆祝杰里获得了诺贝尔奖,”他又露出了同样暧昧的微笑,“以及你们订婚了。是最近的事吧?”他问道,先看看斯塔福,再看看塞莱斯蒂娜,然后又回到斯塔福身上。“我不知道你订婚了……起码你在我实验室的时候。”
斯塔福的脸“唰”地红了。他不敢看塞莱斯蒂娜。他不知道她会如何扮演未婚妻的新角色。“嗯,您知道,”他喃喃地说,“我们一直很少谈论我们的私生活。”
“没错,”康托承认,“现在我们也许应该弥补一下。不过,我还是先去拿一些香槟。”
“喂,”康托刚离开房间,塞莱斯蒂娜就说,“我不知道我已经与诺贝尔奖获得者订婚了。”
“求你了,塞莉,别生气。我刚才不知该怎么说。”
“谁说我生气了?”她回答道。“我在想诺贝尔奖获得者能买得起多大一颗钻戒。”
“塞莉!”他的声音里面混杂着请求和警告。“记住我们在什么地方。”
“噢,我忘记了,”她继续说,“你准备拒绝诺贝尔奖。好吧,博士后是买不起钻戒的,连最小的也买不起。”
“来了。”康托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三只玻璃杯和一只冰桶。他把托盘放在咖啡桌子上,然后说道,“我们得稍等片刻,等香槟凉了再喝。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儿?”
斯塔福看上去很困惑。“办事儿?”
“当然是婚礼啦。”康托多少有点儿不自然地大笑起来。
“噢,”他喘着气。
塞莱斯蒂娜解救了他。“我们暂时还没有考虑。这要取决于我们的专业计划。在哪里找工作,诸如此类的事情。杰里想要在大学里面找一份工作——”
“好啊,那应该不困难,”康托打断她说,“对诺贝尔奖获得者来说。你怎么样?”他望着塞莱斯蒂娜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明年就可以获得博士学位。我是学有机化学的。我也想在学校里工作。”
“你是说博士后研究员?”
“实际上,不是的。”她答道。斯塔福吃惊地看着她,塞莱斯蒂娜故意不朝他看。“已经有人给我提供了一个助教职位。实际上,有两个。”她有意识地笑了笑。
“在哪里?”康托变得很好奇。
“威斯康星大学,和——”她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哈佛大学。”
“哈佛?”康托和斯塔福异口同声地说。
“是的,”她回答说,并装出一副缺乏自信的样子。
“那你们两个人都在波士顿了。”康托说,“真幸运。”
“此话怎讲?”
“你看,普赖斯小姐。你忘记了你将嫁给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如果他不在哈佛任教,就肯定在麻省理工学院。”
“或者在波士顿大学、塔夫托大学或者布兰代斯大学,”她打断他的话。“我还没有决定究竟去哪里。我可以到二月份再作答复。谁知道呢?或许在此之前我还会再获得一两个机会。”
“你会先于哈佛考虑它们?”康托身体向前倾。“你说你是研究什么的?和谁一起研究?他好像有很好的社会关系。”
“阿德利教授,琼·阿德利。”
“阿德利,吉恩·阿德利?我不认识……”他停下来。“噢,是的。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她是研究化学的吧?那么,普赖斯小姐,你必定是——”他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拿餐巾纸,”他很快地说道,“是开香槟的时候了。”
“塞莉,”斯塔福悄声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招聘。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事。不过,放心,”她说着,拍拍他的手臂,“我只是在几个星期之前打了几个电话。我原想到哈佛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他们似乎对于我的咽侧体抑制素的研究很感兴趣。特别是因为我们成功地进行了病毒合并。在化学家眼里,我现在就像是炙手可热的生物学家:一种最具魅力的组合。”她看着他们身后的门。“我说,康托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谈你的事吧。”
“教授;”斯塔福没有随意地称他“艾西”。“请慢点儿开香槟。我说过,我来是有事情要坦白。”
“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康托干涩地说。“我不准备充当听人忏悔的神甫的角色,行了。”他伸手去拿香槟酒瓶,斯塔福抢先伸出手去。
“求你了,艾西。”他声音里的痛苦十分明显。“听着。我不能接受这个诺贝尔奖。”
康托张开嘴巴,却没有声音。
“艾西,”斯塔福急忙说,“我不配。你和我一样清楚。那个理论是你的想法,你构想了那个实验,你自己完成了——”
“杰里!”康托不容分说地反驳道,“诺贝尔奖是颁给我们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内容的。我们,杰里。康托和斯塔福。我们不要再怀疑瑞典人了。”
“可是,艾西!那就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第一次实验——我们一起发表的那个实验。”
“这正是我不愿意听的。”康托大声说道,“现在不听。”他看看塞莱斯蒂娜,然后又看看斯塔福。“永远不听。我知道那个实验的全部情况,那是不可改变的既成事实。”
斯塔福绝望地环顾四周。“好吧,不谈那个实验。可诺贝尔奖呢?你为它工作了许多年,你期待着能得到它——”
“行了,杰里。”
“好吧,我们在实验室期待获奖,克劳斯想要得奖,他亲口告诉我的。这个奖你不该与别人分享,与某个人他——”
“他什么?杰里?他的实验第一次没有能够重复?没什么,杰里。有许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麻烦。特别是你的实验……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