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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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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黛玉这种哭哭啼啼的时代已经过去,自然不是有什么可给我学的品德。她虽会诗词,才高美丽,但对那弱不禁风,哭死潇湘的悲境,不付以同情。因为她爱上宝玉,亦非人杰,虽说情高,但这公子哥儿,弱点不少,互相纠缠,终竟不能为生,最后也会老死江湖,千年遗恨。有人找伴侣只要一件,我却认为必须有不同爱好,互相制约。你不会的,我会、我不会的,你会。比如二个人病倒了,没有一个有强壮的身体陪伴,就会全部倒下去了。国家都要文武结合,何况家庭。这是我的见解,未必对的。”杨丽丽忘了自已离别之心,评上古人来了,兴致勃勃。

“是、人们通过林黛玉的悲剧说到中国封建制度的腐朽没落联系,其实也已把曹雪芹评价到了高峰。实际、这也是一种殉情,殉节的产物。中国人有中国人的素质,包括国民党的人和共产党的人。因为大部份都是中国人素质。共产党也是中国人吸了外国的《资本论》的学说。多了无产阶级思想。那些所以不屈不挠的对外斗争,国民党官军也有这种民族气慨。他老子不让抗日,为着那种目的,还要有分解。但在当时造成失败的原因了。有时应以国家为重,不要以个人之节为重,也是自古有的。黄飞虎反五关,是商纣无道,为着人民的光明,叫弃暗投明,乃天时所趋。还有那三国的王朗被孔明骂死,是因跟了叛臣。君无过而忘臣道,亦是历史所不容。如果曹操为个人私利,个人篡位算为对国有贡献。那么世界是不得安宁的。自已有了才学,就要谋取个人私利,对是国家人民怀着忠心吗?如傅作仪将军,放弃北京,必成历史之功臣。共产党围着北京是一个事实,如果只为个人而殉节,不顾国家大义,所谓玉石具焚,损了这块巨玉这就真正成了历史罪人。共产党也是为民族的文明,不敢轻动北京古城,成全了付作仪将军的大义,这是中国人民的大节,真正是伟大的。不要说要为一个什么党而难为之。就是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国人。不能以党共国,应以国分党,这简直不容易。中国要和世界的共产党共一家,不能信以苏俄的思想侵略。从历代来,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业迹,标致出中国人民的伟大。拿自已来说,个人有什么,天下兴亡,匹失有责,为国分忧,不谋私利,并非容易做到。言语的美丽与否,并不代表个人的美德,而在一生的行动,品质。大是大非面前,方可见到一个人的情志真伪。多少民族败类,原来也是言词美丽,堂堂男儿的吗﹗在真实的面前,是混不过去的。”凌子山一段一段地说着,使杨丽丽又回到那幸福的美梦中。她高兴凌子山的讲话。二个人对珍惜的夜,看到了一些启蒙的道理,知识大海里有如长夜从不明到明。星星点点,慢慢聚到大亮,年青人只想多些探导。

“我回广州,你会忘了我吗﹗我是一个学业上的落伍军人,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你回忆的。”杨丽丽说着,头已俯到凌子山的怀里,凌子山用手抚摸她的背部,很久说不出话来。这是凌子山第一次尝到一个人的离别痛苦,他是没有经过什么叫离别的感觉的。过去他对李太白的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他史觉这种离奇相别何其快也。祖国山川秀气只被描写尽致,只知那是一种借景题诗的兴儿,没有从西辞所表现的惜别,和对那天际流所寄托的呆望深苦的同惜的对和分别的复杂背景,奈何不奈何的现实。今日他就在这幸福的相会之中,也已放射出惜别的锋芒,剌着二个人的伤心。凌子山想到那王勃的佳句:无为在吱路,儿女共沾巾。的慷慨之志气,自已亦顺手执笔一挥而就,得诗一首,送给杨丽丽,杨丽丽接上看:一曲相思今未酬,前途空幻少年图,他日若伸凌云志,须表衷情在旧。

这时杨丽丽眼泪双流,以和一首道: 少年须知惜前途,相思纠缠应消除。

只有高尚非常志,个人思怨当其无。

凌子山看到诗高兴地说,不怪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以为你我只在个人的纠缠,不想你实在比我高兴。相识只为私事,今后在各种工作单位上,也可能还会有新的相识,不能单单为个人的目的,表示喜悲。前途是要珍惜的。既然历史不容我们一起的背境,过以追求是会令人陷入深坑的。“

杨丽丽很自若地道:“你是很理解我的心情的,比如我和你相识,有助以你前进,我才高兴。成了绊脚石,那不是把我成为你生活道路上的一位罪人吗﹗我希望离别后,会多通信,看以后有相见的机会,就再见吧﹗”说完心间已忍不住流着眼泪,二个人从回来的道上慢慢的去远了。

杨丽丽离开层云县已经一个星期了,凌子山心情很苦楚,这种只有他个人知道的心情。每天自已呆呆,心间如石重压,不知经过了多少天的日夜。

相别二头不知情,各人自享别离情。

情丝情牵情不断,情离情别生苦情。

凌子山每日呆呆痴痴,食不知味,说话也没有以前这样爽利,只是上课听课,下课呆思,一直经过了几个星期。不过其学业幸无很大的影响。成绩照样苦读优良,只是课外活动少些参加,每日像有事一般,不得安宁,人也熬瘦了。但别人还觉不出来。因为凌子山对平常人习惯观察研究,并是少言,审审审默默,只是对自已知心才言谈。他平时脑子只会盘常些生活小节,这些脑子里的活动,是他习惯了的,别人也看不出来。别人的他打招乎,他也只是笑笑而已。这日便有些想念上伏龙寺散散心,他刚来到北帝庙前面,便遇到廖春英坐着在门楼上一边看一本书,他便上前去抢着廖春英的书道:“是什么书﹗”

“怎么打招乎也无,把我也吓着了。”廖春英笑着向凌子山瞟了一眼,扬扬书皮:“你看是什么书﹗”

“我以为你偷看《西厢》、《再生缘》之类的小说,不想却是一本物理学。真是祖传秘方,子袭父道,这理化之科,乃生活之花,铁饭碗。”凌子山把书还给廖春英,不知所措,有点没趣儿地道。

“就是读《西厢》也不会犯法。这是现在推崇的小说戏剧,是王实甫的杰作,关汉卿的好朋友。”廖春英笑着把书接了。“是不屈不挠的文艺家。”

“今日有闲吗﹗同上伏龙寺走走吧﹗散散步,开开心儿,去不去?”凌子山相邀地道。

“我要先问问你,我为什么叫子袭父道?你是打击我吗?我父亲是… …。”廖春英还要说下去,被凌子山拦住道。

“不要说下去,并非挖苦,你父亲的处境我是知道的,我深表同情。有的老小鬼出身的好同志,只为向领导提了些意见,也不离此厄。不要过以考虑了,你也是深明大义的,这种关系还须正确对待好了。”凌子山笑道,“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险些就要闹翻。”

“好吧,我同你去一趟,也是我最后和你玩这一回了。”廖春英用手招子山,自已先走着,回头道。子山上前道;“为何说只这一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有那些不对的,请你指教清楚。”凌子山此时还是莫明其妙。

“有什么意见?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是那种人的子女?不便和你打扰了。你的前途无限,也是你的福分,我要祝贺你,不过你可也别忘记我了,也不枉和你相识一番。”廖春英还是很高兴自若的说,还跑很快。

“不要这样说了,物以类聚也有各种聚法,从各种角度来看,比如从生物学来分,从动物学来分,而又比如在商业角度来分,各部门的分法,也并非一律。故我知你的心思了,是我近时没有同你坐玩,以为我对有你何成见吗?都是同学,这就是人以群分了吗﹗”凌子山边走边说,他望见廖春英微笑,因而二个人很是轻步地走上去。不觉间已上到入云阁。

他们顺山望下风雨城,由于心情不同,自有一种景色变异,二个人各有烦闷,不同的苦恼,好像同样显示一种的心情。这时又可说是互相不知心了。

“子山、你说像我这种人,以后可要做什么工种好,手工比较可靠的,铁饭碗。”廖春英觉得手工业有前途,这一条线可说不分阶级出身,以技术为主要选择,并容易参加。

“手工业也是社会一种分工,时那些手脚不便的人,也多数从这一行。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有人才又有学问,可到高级宾馆当翻译,那可以从心的了。我若做首长,带你这个秘书,也可称得意。你可愿意?不会辱你吗﹗”凌子山很天真的开心着,自已也发出笑声,近日一段时间来,今日他是最忘忧的时刻,可真快活。

“你真会取笑,我可以当翻译人员,若翻译错了一个字,也会叫我有阶级出身的问题。其实这也不可能的。但我感谢你对我的好心希望。真的你当了首长,专门点我做翻译官,那么还有商量余地,倒可以使我放心工作。刚才你讲我可以参加手工业,我看也不容易,那些出身好的人,参加了手工业,是他们旧社会已做的各种小手工业,目前合作了的,新参加的人是没有的。我的命运,耕田是一定的了。”廖春英说,她早已作了思想准备,并非失望。

“那当然、人往高住走,合法时,向上爬也可,不合法时,你就去当理发员当工人,也不给你当,因为各行各业都有规章制度,不能随便参加,职业不由个人选择。听说有几个卖贷郎担的兴宁小贩,车奔西跑,辛苦乞食,也被说成投机倒把。或叫怀疑特务,或说出身不好的人,逃避管制。现在你要做清道夫也不是可以随便参加,如果可照顾你的话,也要有组织手续。现在只有耕田可回原籍去,去其他农村耕田也必须有接收证,不然也是容易的。现在上江西也叫逃亡,旧社会上江西叫逃荒。反正不能多想什么,认真读书,上考大学,才是你的出路,不必多想罢了。”凌子山想给廖春英鼓励学习,把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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