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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自已世界观,党是向他伸出温暖的手,欢迎他的进步的。”
“那有什么可以体现了的进步昵?”刘谨口气虽低,但表示不服的说。
“他向学校提了六条很好的意见,上面也很重视,这说明他有我勇气做好这光荣的职责,帮助学校改进工作,”赖正说完,向各位点点头,扫一下视线看看各位表情。
“他提了什么意见呢?为何不可公开呢?”刘谨说:“念念、也可叫我们认识,认识。”
“好、我就念一遍吧﹗”赖正从口袋里把一张纸摸了出来,戴上眼镜念道:“第一条、学校是教育学生为主要任务的,领导要多多学内行,外行不能管内行,要懂数,理、化、单政治是不行的。政治可多看报纸,要教好学生,就要有丰富的知识才行。第二条、要发扬民主,领导要多听群众的意见,不能只看文件,要倾听老师的心声,不要自已一意孤行。第三条、学校以学为主,成绩不好,就不会对国家有什么卓越的贡献,对升学不能专用成份出身卡关,要让有才学的学学生,去读重点大学。第四条:教育局要多下来听老师的意见,不要做上面的老爷,要先做群众的学生,教育局不懂教育,不懂老师学生的心情,就等于失去教育局的作用。第五条:讲党的领导,也不是讲一个党员校长的领导。党支部应该选举产生,学校的教职员工,还不知谁是支部成员,像秘密的组织,造成隔阂,工作不协调,人浮以事,不能更好提高教学质量。第六条:搞运动是为了教育人,不能搞扩大化,造成老师心灵上的创伤,工作不敢大胆,前怕狼后怕虎,心情不舒畅。以上是黄家祥提的六条意见,上面表示有待研究改进。”
这时全场哗然起来,只听到刘谨老师大声道:“这是右派言论,和报纸上说的。‘党天下’‘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的言论有什么区别,我们要起来斗倒这个潜伏在我们单位的右派分子,纯洁我们的队伍,”一时间,全个会议室内高声疾呼:“坚决打倒右派,肃清他的流毒。”叶声鼓着桑子道:“静下来,静下来。”大家不听招呼,老师的斯文无有了,变成了山大王,刘谨上前抓紧着黄家祥道:“来、你攻击我们党,该当何罪?共产党那样亏了你?你自已出身不好,一样教书,工资不比我们少,地位不比我们低,为什么这样不满,和那些大右派,一唱一和,上叫下应。你依着教育局那些人,有如此胆大包天,出来去,就这夜里我也要同你上教育,面面君。看谁个是你的后台。”这时黄家祥,心中一急,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正要求饶,后面不知谁打来一拳,大叫一声,醒来乃是南柯一梦。
这时他心情不定,坐在椅子,细细想到梦中之事,惊魂恍惚。他忙着从抽屉里拿出他前几天写好的六条建议一看,汗水淋漓。心中想道:“幸得老天爷会帮助我,先不一个警告。若不然,交了上去就麻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原来这是一个陷井,先给你一个甜头,以后就打击,使你永世不得翻身。好在我还没有把这六条意见交到学校,也没有贴出来。大鸣大放,这是一个什么意思的东西呢?照理说来,叫大鸣大放,说不打棍子,这是政策、也可能不会这样的。这是我的多思多想,过去有句话,君无戏言。这是一个伟大国家,我们的党是为人民服务的。有什么缺点,都可以提出来,你提得就照你的办。这有什么假的呢?看来是真心实意使我们提意见的,历来王朝,建国后,都要招贤纳士,开科取人才。现在建国几年,这也可能的,谁人有好的方针政策,建议,提出来,国家采纳,也未可知。这也不奇怪,反正不是造反,拿枪去打杀才行。这也本着国事,家事,天下事。就在这个学校来说,就是我当上校长,也是在做共产党的工作,提意见难道会犯法吗,我也不信。”
下午,他想来想去,停了一回,从椅子上站起来,振振精神,步行出房门,见时间尚早,便锁门,来到廖广老师房中。正好廖广老师在改卷子。廖老师见黄老师进来便让道:“那就进来坐坐吧。”他一边收好卷子,就去斟了一杯开水,二个人坐下后,黄家祥便道:“廖老师,你也年长了些、看来你不再求上进了。要不分好歹,在会上揭人之短,以求立功取宠,恐也不会的。我想向请教一个问题,提提你个人的看法。但望不要出卖我,我是来请教的。现在运动当头,相知能有几个人﹗互相拮发,后果也不堪设想。这本来不是什么共干坏事,谋财害命,不过是些意识上的东西,提出来,互相参考而已,对了也罢,不对也罢,不要当作真事就好了﹗”
“你真是一个多疑的人,我也已年过半百了,又是出身在剥削家庭的人,说话自来小心谨慎,我就出卖你,以我何益?官我也当不了。况学校是教育部门,思想上更加可以互相研究,取得一致的看法,有何不好。老师应该知识广博,不单限以书本,以身代言。毛主席提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这是报纸登了的,也不会虚假,又不是小道消息。但今天就不知道要怎的。从历史上看,百家争鸣,也是独存儒家。天下是要归以一统的,百家争鸣,不过是对某种观点有着各种争论,而真正鸣得响的,唯独儒家。百花齐放,从字义上解,也是不可能的。武则天下命过:明早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不敢违命,相继而开,不可一下而放。因而这个齐放百花在周天三百六十度,一年间才能完成,这可以说开花要有时期的。你也可看我党几十年的历史,陈独秀犯右倾,张国涛犯‘左’倾,就因叫不适时而已,要国共合作,而不愿合作,要加强共产党的领导,而想放弃领导权,就是不合时宜。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主流,方向,路线,有各个时期的言论,文章。所以齐放不要理解就在今天,会时齐放,什么都说,那就不行了嘛。”廖广老师心中有些兴头,他见到别人请教他,他就不惜叨叨地道。表示自已之才能。
“那么按照你说,这二句话,不可靠?”黄家祥愣了一下,但心中还服的。
“你又想含血喷人了?我怎么敢说这二句话不可靠,这是政策问题,我只说要正确理解啊﹗齐字并不讲一日之内,争鸣、也并不杂、会有最响亮的声音。因为不可能天下会争论不休,而无主从之分,没有一个统领,全部也不可成立。比如宪法规定,你有信仰自由,但你主要要信马列,那怕你不知道什么叫马列,起码不反对马列,你不信其他,或没表露出你信其他反马列观点,就也可以了。可以示威游行,但要听中央号召你示威什么,你就跟着去就好了,就国庆节活动,也由上面规定,民间不可自决庆祝规模,但为什么要这样写呢?这也是一种下笔的艺术语气,不写成了历史上的东西。写了,通知你不要干就行了。天下间有些写得做不得,有些做得写不得的事物。这不是什么诡诈,其实也是成立的。比一个简单的例子吧,写信称父亲而不当面叫父亲,但与人言父亲。过去有一种礼仪也是这样,欢迎贵客有仪式,是公众认为合理的事。因为示威也必会产生二种情况,不出正确的,是正确的,后果好的,后果坏的,也就是有多余的,不必要的。以国家利益为重,还是安定些好,乱了就不好。”廖广老师滋滋有味的说。
黄家祥心中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总觉悟不自在,就说:“我实说了吧,不要丢圈子了,现在大鸣大放,我想向学校提几条意见,你看是否可以,可会装陷井?”
“就是了,你不明不白讲了这许多话,才说到这里。要向学校提意见是可以的,忠臣不怕死,说了是为了国家,怎么不可说?但我想,像我来说就少说为佳。不过也不得少说,学校有规定,要大胆放,有任务,要每个人写几张,写几条,我也正在苦恼,不知如何是好。你青年点,有作为,提多几条也可以,不过说话要小心点。有些老师,专搞小动作,监视别人行动,把别人无意间的谈笑记了起来当材料,叫组监人员,也要当心点。这些人表面上是老师,实际上是上面派来掌握我们的人。”廖广老师细声说了,还东看西看望着房外。
“罗翼群说‘饿死边缘’,‘农民饿得脸黄肌瘦’向上面反映意见,各地组织群众要和他辩论。这也是不一定是群众所想”。黄家祥说。
“你真是聪明一世,蒙懂一时了,罗先生的行踪怎会给群众知道,也和拥军伏属一样,预先组织的,不然几天后行军的事,谁会知道拿着鸡蛋在那里送?如果上面不组织,你自已组织,军事秘密给你知道了,还要追究责任,说你剌探军情。罗翼群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他出发是上面批准的,为民请命,他也觉得是自已的责任,还可能想给人民好印象,将功补罪。现在他经过什么路线,上面先来通知,组织辩论,也是安排好了的,那会碰巧遇上,拦车辩论,更不许可的。”廖广自作聪明的说道。
“那我看以后我提了意见,也会拿我开刀?怎么是好?”黄家祥老师想了想,一会又道。
“刚才不说了吗?只顾个人得失,你提意见目的,为了什?为了自已,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乖乖的做人就算了,英雄走险道,平平安安怎能当忠臣?国家也有一个正义的所在,历来如此。正直昭月,何有愁者?作为国家也会爱知识分子的。一个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态度,是一种文明与否的代表,或象征。我相信,天下皆有这么多人提意见,况都是有一些文化的人。过去有句话,法不治众,难道一下子就会划几十万反动派?我总不相信﹗秦皇坑几百名儒子,便成千载臭名。本来儒子有议论而无王者之心,历来才学都是被人用的,没有为王的野心。元朝也懂得民心,不敢制死关汉卿。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况关汉卿不是骂之朝的官员不识字,无知识,只说其不顾人民之死活,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