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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去了,众人无可奈何的由他自去,只在表面装着要赶的。
罗营长自知非戴的对手,也不敢追赶,当即对罗再芳说;“你受惊了吗?贤妹有无伤着。”
“不会,但不知你有无受伤,我非他的对手,怎敢有所反抗。”罗再芳也逢场作戏勉强的说。
“我们先回伏龙寺,回头再通缉他。”罗营长忍着疼痛地一长一短地说,还算如了愿。
众士兵簇护着罗营长回到伏龙寺。罗再芳也不敢出门,每天和罗营长饮酒作乐。罗再芳的大儿子已在那晚大乱中跑散了,
已不知下落。罗再芳因是江湖之士,看破世态,有戏文相比,悲伤了一段时间,渐渐对自己子女也不多思念,自已的生活
又在风雨漂泊之中,既不稳定,朝不保夕,自已想;谅他也不会就死了,有这么多年纪,不是给他人做儿子,就是给人做童工,
只望与他,他日有后会之期,总之自己要找个安身的地方生活为好,做戏也不能再做了,以担此风险,想着她就劝罗营长说;
“我看人生并不为了当官,当官不过为了钱,你既是有心与我,不如合成夫妇,弃此官职到一个地方去做生意谋生,以免
结仇天下,今后无可安身,早日出走,岂不比当这样的军官好,你有本钱,我也会经营生意的。”
“你也说得是,我现在已搞有银两,不如到香港做些生意快活。”罗营长也同意地说。不久罗营长设法过香港做生意。
这是后话,暂此不提。
戴连区当晚跑回山寨,想到今日打了营长,祸事恐怕有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把罗再芳夺到山寨,更是合算。他便带
了几个能干的孩儿,潜回城中,探得罗营长今日前去法院商议剿匪事项,便在拍子路尾的东岳宫庙前等候。等到下午四时,
见罗营长和法院院长,并法院院长妻子叶氏同行回家,他们刚过了头,戴连区指着罗营长开枪,不想一枪正中钟坤心口,钟
坤应声倒下,乌乎袁哉。罗营长是军人出身,死里逃生,和二个警卫,并来不及回枪就跑了。因为真相不明,走为上计。
钟坤成了白的冤鬼,他的妻子叶氏抱着尸首哭得死去活活来。声声说;“定要上诉,报得此杀夫之仇。”
叶氏将此冤案上呈县衙,县衙验过尸首,下今收埋,这里上呈专署。这是因为杀了法院院长,案子非同小可,况又探知
凶手是谁,故上面严令要术限期缉捕凶手,重赏立功之人,不得容缓,不然大军剿贼,也必要拿到,或扬言要剿平县城,不
可非议,以迫乡邻不得作保。
罗营长回到伏龙寺,深知为官之难,加上又是世乱之时,红白不能看清谁胜谁负,捉红军又非等闲容易,上级之命难违
敌对面又大,不如早日申报辞呈,买通上官批得,也是快活。现在已是有妻,又有现银,果也实在、想来想去,总是走为上计。
也免再招风惹浪,老命只有一条。
罗再芳虽只是一位流浪演员,但也是会经营生活的,罗营长又有现很为本,各也如鱼得水,莫有相嫌,如天生一对。
不日,上级调罗营长移营,兵由钟春接管,准他退职,这是上级有关节相应,不在这里细表。罗营长带着细软,罗再芳
也一同前去。不止一日,来到惠州长市,到樟木头,取道去香港营生,在此不表。
已经二个多月,戴连区并无捕得归案。有一天夜里,他是来到乌岗巷子店的一间赌馆赌博,正在赌得入神,不防有一个
暗探叫李伯全的因为自己无妻无儿,常日赌钱,他知戴常下山来赌钱,就自告奋勇,愿以一千两银为赏,捉到戴连区。羊毛
出在羊身上,官府也可因此筹赏捞钱一笔,因戴是阿保,仇人也多,为地方除害,可以叫财主暗中筹钱,上又严令紧迫又说
要剿城,也可因此赚得几倍一千两,故也斗胆做此一回,以捞一笔。
这晚戴连区来到赌馆赌得热火朝天,到半夜里,李伯全借故回家拿银还债通气。县里来了二、三十个士兵,一时围了赌馆,
戴连区闻风当即从后门跑出,兵士也怕他有枪,不敢迫近、戴连区也是恶人命该绝了,跑到田中,被陷入湖洋田,腿陷下去,
拔不上来,到天亮,几十个士兵上前将他擒。
戴连区擒到后即上报专署 。上面因知阿保江湖好汉,义气相投,互助连络,势力难测,怕日久生变,又怕劫法场,麻
烦多事,死伤难料,就令即日就地枪决,也因其罪可诛,且证据明显,其本人也供认不讳,好汉口气。
当时因有走日本余波,就用打警报,全城门店闩门,各相潜躲,然后将戴连区押到法场,就地枪决,故没有人见到其
死的执行情况。似乎怕人见到。据说是有博罗阿保要来劫法场风声,问题其本宗因怕剿城株连更大,认为不来为好。此时
处理一个草介之贼,亦如临大敌,恐怕到如此,可知兵难奈贼何,其若非与政府作对,不致有此下场,
戴连区的部下查得李伯全领到赏金,就派人去将伛杀了,把其赏金拿走,这只叫做他白喜一场,此举在当时也是江湖好
汉的正常做法。
官府为了不把事态扩大,又无人敢去报官,不告不知,就没有去追查,此案草草以作了结,上呈专署,政治上的案结了,
其它无胁政治案件,没有去起诉,久而久之,风气渐淡。谈论亦少了。未听有下文。
层云县城正是风雨城,打一场清平太醮,也惹不少的事情。这一天彭进昌前去德星楼找钟叔明坐谈,来到门上问门人道;
“你家主人在家吗?
“在、在、在离园亭和少奶奶徐阿娇饮酒作乐,可前去增光。”门人陪笑地说,并派人进去通报。
彭进昌直入离园亭,果然见到这一对老夫少妻,正在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就上前说;
“好不快乐啊 ﹗但不知此乐到何时而止,据说红军已经渡长江,传说纷纷,我们这些人是他们要打倒的人,不知过香港好,
还是在家好。”
钟叔明说;“过香港要去卖骨头,我已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反正早晚人世。红军来了,也讲道理,我发财不是抢来的,人
来借是自愿,利息多少,有言在先,我也没有迫死谁人,买东西要给钱,正常交易,我有何罪,讲实话谁当皇帝,我就向谁
人交钱粮。
徐阿娇说;“要跑我就舍不得这些财产,过香港我又不会做生意,我看财主不一定谁当,谁都可以当,我说不定明天谁败
家也未知,财主不是谁可封的,按道理也不会有什么罪。这是自古的规矩,千年流传,也不是一下子可废了。”
“你说得这么容易,我据一位外地回来的朋友说,财产要没收是一条,戴纸帽、一分田地又是一条。我看你说没有害人吗?
也可说有,也可说无。比如有人少你的钱,他怕你向他要,他吃了药死了,可算你害死吗?”彭进是说,心中也很踌躇不安。
“唉、唉、置人以罪,何患无词,那这样转湾抹角,可就算有啊﹗”钟有听了,心中也着惊,有气无神地说。
正说间,有一位佃户担着一担谷来到面前说;“财主这一担谷我所借本利,现在当面过回。”
“去年四月借一箩,今还一担,利息可也不重吧。”钟叔明笑着说。
“重不重也要看情况,我今年运好了一点,收成不错,有收成,完谷不成问题,如遇歉收,按本也难啊﹗穷人的命要
靠天时地利人和。”这个佃户说。抹着身上的汗珠,露着苦笑的点头。一边用竹笠扇风。
“是啊、我当财主也要靠这些,如果不是天时好,我收帐也头疼。”钟叔明说
“你可交给帐房下帐,里边喝茶吧﹗”徐阿娇说。那人担谷子进去。
凌子山和他的祖父也站在一傍听他说完后,凌正彬才上前说;“这点小礼物,送给财主尝尝。”
“为何要这样子细啊。”徐阿娇说。
“我租你的店做银铺,这点孝敬算什么呢/”凌正彬满面笑容地说。
凌子山只躲在背后看着,心中想对财主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他,他也满不在乎。自己心中也有不平,不来拿,也不推却,
他的祖父站着,也不叫坐很是气愤。
“拿在厨下吧﹗”徐阿娇蠊,看他们站看不知如何是好才说。
凌正彬和凌子山一同下去,经厨里将一包海味与一条大鲜鱼放下,便径自回家去了,他自觉也有委屈。
彭进昌见佃户等人离开远了便说;
“罗营长把我们的钱拿去了,人也跑了。我知他拿什么红军,其实他们也怕,大势已去了,风雨看来就要到我们头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如何过啊。世上回还,贫富要颠倒过来了。”
“他跑了就也算幸运了,不然他把你当红军或勾结红军把你杀了,你又怎么,他不讲理的,你有什么办法呢?”钟叔明说
,心中还有余惊似的,“反正他在这里多住一日,会多一份担心。”
“ 他跑了,我们安宁,他如要钱,你也得给他。”徐阿娇说,心中也自知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亦感何赏不是一段乐事。
“今后我们要多一点联系,如果要跑,我就再来商量,先听风声,看风向。”彭进昌说完,起身告辞回家了。
钟叔明这个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五岁,名叫钟铁林,在师范学校读书,得到地下党员,校长叶声的指点,已经接受了革
命思想。因此经常向其父亲敲警钟,要相信新制度会来临,但他的父亲执迷不悟,还无法入手,这天晚上他来到碧波湖附近
和红军秘密接头,得到消息,近日红军出城活动,要他在校印发传单,协助活动,他把这个艰巨任务承担下来。他回到家里上
到望月楼,入独乐亭,见使女叶霞正在那里扫地抹桌,他便上前说;
“阿霞、你太辛苦了,我来替你做一下吧,给你休息一阵。”
“不、你是少爷,怎可做此工作。”叶霞笑着说。其实钟铁林早已给她有很多帮助,二个人也已有了一定的感情,但从来没
有象这次二个人来到这样清净僻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