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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从高山,若果下山有了一个角度偏离,这山上面小,越下山越大,一丝之差,下面就差远了,山脚方园几何﹗只可按原路回去才好。”凌子山望着些小路,一时犹豫的说,“可别专乘兴儿的。”
“对呀,只要走遍些,我们今晚回不到住处,要在山下其他地方过夜。我几次上山,因为图兴,回不来,家里人以为我失踪了。”李国标点头称是。
“这山过去说是阻住县龙结城的客山,山水交会,以此山止局,人云,层云县之穷是它吃了层云县之故。看来层云县之穷。也有国运的区别,近几年来粮食被谁吃光了?从来也不会把市场也搞光了,连糖仔也无卖,却荒凉了,百物具无的。”凌子山望了一回,就要下山,头也不回,边下山边说。
“看你心急了吗?怕无黑下来吧﹗不休息 一会便要下山。”李国标心中也急,口中这么说。
“知道山上的风光就好了,不见高山,不知平地,从山下看上来,多么清晰,现在看下去。更显得模糊了。还幸得是好天气,天气不好,就可能只看到眼前的云雾罢了。”凌子山说。
到下午四点五十分钟才到了住处,深山很早就见不到太阳了,天将要黑暗下来,家中也已上灯,凌子山到了门口,老头子说:“山上见到什么,那里恐怕连这山下的人家也看不到啊﹗”
“哈、哈。凌子山阵阵作笑,更知幼稚。
凌子山也真有些幸运,工作队长接到上面通知。要调去博罗县,参别‘四清’工作团, 必再汇报。这里工作队住多一些日子,便可自回单位。凌子山不管农事,不知农事,他们的住队也一样耕好了田,更是丰收些,这是后话。
1965年,又有新的事做了,城市无单位安排工作,要就业人员越来越多,学校也有大量的毕业生出来。因为学校没有停课,招生再少,也会像泉水一样,年年有毕业生。
凌子山一日遇见王万先说:“你又苦闷了吗?这次你可能上勾了,到农村去… …。”
“这是在街上,不可畅谈,且到我家去坐一会儿吧﹗王万先心情不安的说
“好、一同去吧,你去开了会没有?”
“怎么没有,他们早要打我的主意。现在有机会了,怎会错过时机,乘此机会,把我赶下农村。可算我的时运不乖,有他们的用武之地。”王万先见来到家门,声音也放大些。
王万先母亲见到凌子山说:“没有工作做,就是下乡的对象,什么知识青年,有了老婆一个孩子,还叫知识青年?”她很痛苦的不安着。
王万先安慰道:“不要说吧,去就去,已去难复留。反下达到了,总要看看风向。你不知道此风厉害,三分自愿,七分强迫,不去也得去,谁讲怪话,叫破坏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到会的人都有规划,都得去,不得讲价钱,闲在城市可耻,要去建设新农村… …。毛主席号召的。”
他们二个人来到厅里分别坐下,凌子山呆了一会,接着说:“什么也有一个信号,今年才听说在学校号召人回农村,并做了学生中几个积极分子的工作。带头插户,那里人才下去不久,大的号召接着又来。”
“什么响应号召,写申请,总是做一个样子的。那些老干部要去搞‘四清’,还要自已先清洗脑筋,意思整人要狠。他们自已人斗争同类人,又查档案,搞了多次运动,次次填写政治面目,这时又说要重新组织阶级队伍。现在他们象犯人一样,一边劳动,一边整队,这也不知叫什么名堂,想起来,当干部也无什么所谓了。”王万先斟了一杯茶奉上,自已也斟茶喝。
凌子山又笑道:“他们自已先整,以后又整别人,一样狠心,现在他们自已斗自已,闹得可笑,无事干惩人为乐过日子。成立社,成立队,时时惩,也不见清队效果贪污二、三百元,也过不了几天快活日子,农民生活苦,不单是因干部贪了污。主要政策不得力,劳动使用不出劲,生产不出物质。就算清水衙门,农民也不可过好生活,况干部贪污数靠惩出来,报多不报少,以后又推翻,可不越惩越不行吗?最后还留下报复的苗子。”
王万先听了只是摇头,没有心思似的说:“昨日工作组在居委会召开了城镇青年会议,他那工作队头子,徐队长说:… …你们不去农村,就要断了生活门路,没有正当职业的都要去,从现在起,不准做买卖,扰乱社会治安,各机关不得招人,不准请小工,不去还要连累你家里人的职业… …。比如我母亲开午伙,也要吊牌了。为了一家人,丢车保帅,我只得报名去了,还有一定的安家费,去了再想法回来。顶了风头,叫破坏,那更要吃不消的,经验历历可数。”凌子山也表示同情的道:“断绝生机,却也无法生活,这个党的政策也时紧时宽,看不出来,过去说,天不绝人之路,到时可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家里有生路不怕,到农村干不了活,又要买通那里地头蛇,莫想叫分红,得罪了他们,宗族观念强的农村,一不小心,会碰得头破血流的。他反映你坏,一生人也出不了头。家里还得带钱去用,住不惯回城来,他们才不追究,放你出来,不用交钱就万幸了,这也是做人的妙法吧﹗”王万先浑浑噩噩,如雷打似的,思苦不得的心情说。
凌子山也叹了一口气,说:“我还幸运找了工作,工资少,亦有安身之地。今天是英雄也用不了劲,站错了队,终不得转身。”
“现在插队火力很猛,不日要批准下来,叫第一批,有的近四十岁的,也叫知青,总的一句话,没有正当职业的,成分又有差迟的,就要带头了,四处卡关,不去不行,在此怎么生活?”王万先也叹了口气,眼泪也快流了出来,他慌用手帕掩了。二个人讲了一阵,凌子山告辞道:“好了,不用悲伤,反正事到临头不自由,从长计议了,明年又搞什么运动,谁倒霉?轮到谁家,看看再说。”
王万先送到门口说:“据说我们插队叫光荣,还要少先队献花,成了插队英雄,为国家有何贡献,我却不知。”他又笑了。
几天后的凌晨,附城机关干部职工,几百人到广场欢送插队青年,锣鼓宣天,放着鞭炮,县领导致词,也献了鲜花,给他们发了挂包、铁桶,竹帽,还有劳动工具。汽车上贴上大红字条:“热烈欢送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炼红心。”
他们在车上表情不一,当然有流泪的了。王万先脸色苍白,忧愁不堪,凌子山送了他一本日记本,这时唐雅去也上来道:“下乡到了目的地,可要来信,不要忘了我们吧﹗”
王万先点点头说:“好的,可常到我家安慰我母亲。”这时他的妻子徐慕上来,唐雅云给她抱过孩子,上前亲亲。徐氏说:“安心就是,可回来,早日回来。这徐队长已派知青办公室,专抓知青工作,是我的同乡,看以后想法怎么把你弄回来,忍住这阵风头吧﹗
车开走了,凌子山和唐雅云同送徐慕回家。唐雅云先作别道:“我要上班,先告别了。”
她来到图书室住地安顿一会便上班了,叶正民也恰在图书馆查对引证书刊,此时里外无人,叶正民便上前谦谨说:“我对你酷爱,非为外貌,只在你的幽静性格,太可助我成业,故望你怜悯。”
“我已多次向你表示,我就是不能领受你的好意了,我还要你写证明给我,我就要登记结婚了。”唐雅云只得搪塞说,因无事先商量,皆一时急计。
叶正民假装好笑道:“那我祝贺你。”但他心中不信,因为他了解,对方的母亲强烈反对着。
“是真的,我早要跟你说,说开了即写证明给我吧﹗”唐雅云已然出口,心想:“反正自已决不嫁别人,却不结婚,也先写好证明人,也可止住他的追求,以免日后生出枝节,造成他的翡剧。”
叶正民见如此真实,心中虽然不忍,却去写了一张证明给她,面色铁青,当时吃不消,无奈的道:“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可要让我去参加婚礼﹗”
唐雅云接了证明想道:“这回保险了,起码为叶正民办了好事,不叫他沉下去,产生痛苦心情。”记兴的说:“你的为人我很敬重,在学习上,我们要做好朋友,你还是我的老师呢﹗”
叶正民也笑道:“我也要向你学习忠于自已的钟爱。我可要向你作检讨才对,并非假话。我也有一个女同学叫李桂香,在学校早已互相倾慕。现在她在广州音专读书,昨天接到她的来信,问我前盟。今天恰遇到你,欲你再作决定态度,你若答应,我却要否了那边的事。现在想来,还是你们女子有忠爱。我的女朋友,虽不爱文学,这方面对我来说,比不上你完全,然而她的心,和你对待情爱,却是一样坚贞。”他很激动的。
唐雅云捏了一把汗,自已险此误了别人的情爱,因而也快乐的道:“也可让我写信祝贺你的女友,得了这样一个好丈夫。”说完大笑。
他们二个人,在快乐的欢笑中,畅谈着。
是晚,唐雅云压不下自已的喜悦心情,走到凌子山家中,见了凌子山道:“今晚可有时间,且到我家,有些事儿要跟你谈,千祈,千祈。”
王素英见了唐雅云来家却客气了一番,都是工作同志了,论地位也不赖,只嫌她有病,还不可叫他们大亲热,成了热鸳鸯,就捧打不散了。便说:“凌子山今晚我正要他做事,有事明日商量,若不然,就在这里说,我若有碍事,你可到房中去说,何必避着我,大大方方也可以罢。”
唐雅云见无法叫他出来,又不便当众拉他到房中,一时心急,气闷上心,吐了一口鲜血。凌子山慌忙上前扶上。王素英见状不妙,怕子山留她在家里,不愿送她回去,便上紧叫人回她家捎信。不一时王元英呼了几个人,把她抬回。
凌子山把她送到家里,说:“不用慌,何必入医院。自可用中药治愈,我会担当此任。”
众人都说:“入医院保险,又方便用药。”
王元英道:“西医她也用腻了,不起作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