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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也有些风向,不过下面也难一时看清,到下来不知可否恢复经济。我看要到回一九五七年以前的样子,就难了,人心也已散了些。”陈早起说。
“不会的,人民始终是相信共产党的,十年前一生活也不会忘记的。看来刘主席会有办法么。周总理是一个大忠臣,朱德,彭德怀这一大帮良臣不会看着不管的,我们国家还是有希望的。”叶振站起来心中感到信心充满地说。“彭德怀顶呱呱。”
“人民斗了地主,怕他们反攻,就是穷了,也不愿敌人改变天下,这是一个有力基础。”陈早起亲身体会,“再穷再苦也得挨了,何必怀疑。”
“今天这里吃饭了吧﹗我去准备一下。”叶振说着便要出去了。并拿来了一张报纸给他看。
“不了,我要出去了,等下饭店的事,烦你去理一下,有粮票也可再给几斤我。”陈早起说。
“这里吃饭不好吗?但有事也可自便﹗这里给五斤米票给你,我写一张证明给人也以免麻烦。”叶振说着坐下写了一张证明并拿来给粮票。
“他乡遇故知,确实亲是加亲,什么到处为家,处处有亲人也是一句空话,还是相识者才能相顾啊﹗”陈早起笑着喜出望外高兴地告辞着。
“陈早起漫无目的,随便乱走,还是到大沙头码头去露天住宿吧﹗这里也可能可找些什么做的,干些本钱才回去也好,以免回去有忧愁之患。他慢慢来到大沙头候船室的大厅,挤了一个位子坐下,东看西看,看有无相识,我相类之人。他也流浪惯了,倒也觉得没大相干。
这时船到,人群一时拥挤,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位小偷,去取一个老伯儿的口袋,正要得手,不小心被陈早起一抓,这个小偷大吼说:“怎么,干了你什么事,你敢管我。“并睁大眼儿。
“小弟,不要这样,你的眼睛放亮些,要打可来,要说也可来,我是不怕你的。”陈早起比着手儿说,“这二套功夫也可以打过你的,试一下吧﹗”
“这、也不用… …。”这个小偷看看力不过他没奈何的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江湖好汉﹗
这时一群人上来大喊着说:“小偷、打死他。”
“算了,算了、打死他也不是办法。小弟、你为何要干这个,没吃的,我给二斤米票,二块钱给你吧﹗”说完便拿出钱和票给他。“经后可要改了。”
“你真好心啊﹗有这样饶人的大量。”群众说。
“我想,一个人当小偷有二种情况,自古皆有,有些是本质为贼为盗的。比如梁山好汉,都有二种人,守江虽为贼首,卢俊义也是二把手,这一帮人并非能为盗贼。还有多少朝庭大字,也入了些伙,名为贼众,亦怀忠义之心。还有像时迁之类,李逵之属,实为杀人大盗,杀人如砍瓜,盗物如家拿,这又是一属。同为一伙亦有分区。我看这小贼,眉清目秀,而黄饥瘦,骨瘦如柴,多是天奈可干,故须饶他,不能加害,我实有怜悯之心,拿去吧。“这老实儿也同情地说。”
“请受我一拜,我真感激你老人家的过爱。”这小子泪如西下,大哭着说。“请问大名,他日一定补报,没齿不忘,只愿衔环结草相谢。”
“我也被你这种行动所感。”陈早起也觉悲伤。
“二位请过来这边说话,我有话相讲。”这位老头子招手叫他们过来门前的石板凳坐下。
“敢问高性大名,家乡何处,陈早起问道。
“我叫钟博,是中山医学院教授,因为前去惠州市看我亲人,张庆欢,因而答船此回。”
“啊﹗是层云县的张庆欢吗?我和他一起读书到高中,今年我才和他分手的。”那个小偷惊讶的说。
“你认识他吗?你怎会流落到此呢?”钟博愕然的说。
“我也和张庆欢一起人小到长大的,也是老朋友,我离开层云县时,还是他给我盆费呢?”陈早起也笑着说。“我怎能不认识你呢?并打量着此人。
“我叫黄应湘,是龙窝人。高中时才来县中读书,因而不识你,已是同学的朋友也已是老相知了。”
“那就好了,那就到我家去吧,不要搞得流离失所。风云济会,大家也要相扶,莫叫前途蹉跎。实叫人痛惜,大家谈谈,也好领会些。”钟博说着叫大家一同上了公共汽车,来到家里。
他们来到钟博家里,按了电铃,林亦出门看道:“你们怎的来得这样晚了,船有故障吗﹗”
“进来吧,这里我老妇人,叫林亦。”钟博介绍说。
“啊,拜见师母,有劳相扰了。”二个人共道。
“不要这样称呼了,何必客气,进来家坐吧﹗”林亦笑着很客气地说,并关了门招乎大家入屋。
“我们自已来的,一切自便,不用过烦。”陈早起跟着入屋,并很客气悲伤地道,自已看到自已一身臭味,人不见嫌,真有些过意不去。
“坐下吧,我们这些叫做老知识分子,白色专家,还要改造、改造。对工农兵少结合,不知你们的规矩,还请见谅。”钟博坐在沙发上,并招呼他们随便坐下,自已笑着说。
钟迎春出来道先问了声爸好,便去斟了茶出来叫着喝茶。林亦自已做饭。李小春也出来陪客坐谈。钟迎春问着二位说:
“你们也是从惠州市来的吗?这么碰巧?”
“不是、是在大沙头才相识的,这叫一见如故,钟教授实乃一位正人君子,见难相扶… …。”
钟教授怕黄应湘说出刚才的事,阻止道:
“这不见得什么,不要谈那些事,他们都是张庆欢的同学朋友,故我招呼来家,也好谈谈。”
钟迎春这小女子,是一个聪明,多情的人,既说是自已心上人的朋友,我如见亲人一样格外殷勤,心中幸福,口里蜜地道:“我父亲也是一个好客的人,二位和庆欢的同学朋友吗?“我是和他高中同学,张庆欢才学过人,能吟诗作对,心怀大志。他还写过一条诗给我,作我鞭策之言。且听:平生相知数几人,未振鹏程识我心,道长何嫌前途远,不忘千里惰寸阴。他对我多好,不想人生就有这些曲折。大志未成,先受其苦,流落外地,不是古人之漫游天下,实已成为天涯之流浪人,后景真是不堪设想。”黄应湘说着,白赏痛苦,眼圈儿红了。
“你们这些诗文我却不会,我虽不是文盲,只有几年级文化,实在也等于文盲之类。我对你们知识界的遭遇,也各同情,一个人不读书,也罢,读了书也想有个比试,按才录用,不想造成才有时,用才无所。这几年经济困难,工业不进,人才不能安排,使学生不安以位。学了文化到农村,有何作用。当然新农村有新文化。不过目前农村只有几个财会,记分员,其他还用什么文化?各人不能显示自已才能,吹着哨子出工,自已没有自由,终年终月,如何各显其能,难怪你们不安以位了。”陈早起同情说。
“你真是知我的心一样啊﹗我还在读高中这几年经济困难,家中的父母已被饿死,只有我的一个弟弟也差不多要患水肿了。我回去和食堂讲理,问他们为何克扣口粮,他们便说我扇动民心,被坏备战,和蒋介石集团一唱一和,帮了阶级敌人说了话。有违背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教导,将我斗了一场,说我是敌人的应声虫。事后又将我禁在柴房,二天吃不了一餐,我被饿得无法,横下了一条心,只得拼着命,逃了出来。也是不止我一个人饿的,食堂天天没饭开,有时凡天给了几钱米一餐,各人自找。那万猪场的猪天天有死之,人吃着配给猪的米粮,死猪儿也只有干部捞到吃,社员看着饿。我觉得乡下土政策多,山高皇帝远,就用蕃薯割了一个假印,写了一张证明,也算给我逃了出来。”黄应湘说
“出来也没什么干的,做买卖叫投机倒把,一千元也只买到一百斤猪肉不到,查到了也要判刑。工又无可做,我也有些体会了。”陈早起说。
“一千元还要你说二千元,三千元。不是讲证据,报得多,才叫老实、迫得你照他们说了。听谈会社万猪场下放,各人可领回去养,有人领了猪宰了,天法养猪,有的有办法的,比如是食堂总务,粮所加工厂的,总之能搞些杂粮的,养了猪。一条猪可卖千多元,有人事的可没事,有些也被算作暴发户,说干部养猪,要算作贪污投机的。这政策你怎么可算定,真不知怎样做人。”黄应湘说。
“精神损伤真可以使人变病啊﹗我城镇有一个叫钟洪昌的转业军人,是小鬼出身,后来还去朝鲜服役,支援抗美援朝。回来到了银行当行警,取了个老婆很美丽。有一次我还见他拿枪要打死他老婆,威风凛凛。不想以后不知贪污还是收利诱,据说是三百多元。被开除了,老婆又打了离婚,一时就懵了,没有老婆无人管教,自已又失了主张,痛恨莫及。平时对妻子过以苛刻,这时悔恨大迟。一日一日逐渐变成呆子,常常到垃圾堆里寻烟头,布碎、破烂、去卖。他每月还有十元八元的残废费。但他拿过手三天就吃完了,各天给他棉胎,棉衣、他也卖来吃了,一年配一次,无法扶上他,久而久之,只得由他,也非不照顾,奈他已变成呆人,连说话也结舌了。多可惜,看来他还有可挨啊﹗陈早起说。
“这样大可怜了,这男子也大没志气了。”钟迎春心中怜悯地道:她大恨这无情的女子了。
“也不是那女子无情,她又嫁了人。这也是这个人原来有了军阀作风,动不动要用枪打死老婆,他把枪来对付自已人,不惩也不好,不过他无法生活,女人怎样跟他呢,青春年少,不是容易渡过几十年的人生。事情也确有二方面的,比如我现在有老婆反不成了负担﹗没有才快活,这也是人生道路所定我的。”陈早起说。
“这也实际的,比如我钟某当了教授,有几百元领,起码也是有优待供应几件物质。如果真正回老家,没有钱,自已又不会劳动,那岂不是也会落到那种地步吗?虎离深山,龙离海,这种景象亦不是不能设想啊﹗”钟博亦很同情地说。
“爸爸也知道人生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