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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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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要写《桃李春秋》的内容也扩大了,要写一部反映全面一些的小说。就是《铁笔判洪流》、由于写作的规模改变,原来《桃李春秋》的素材基本无用,只得重新组材。因为今天的形势大好,观点也明确,文艺复兴,使我写作胆子大了,思想开朗多了,把原来不敢去动笔的,也动了起来。所以写起来材料非常丰富,虽足选材严格,但写起来也很多,只得分部来写。第一部写成《乡土拾遗》。写成第一部后,我还没有考虑到第二部的用名,也觉得《桃李春秋》是原来的名,现在写作内容改变,是否在改呢﹗第二部写的是在六十年代,这些年代可想而知,从中央干部到地方干部,大部分都受到一定的剌激。从思想上,或从肉体上总不会无动以。因而我想把这第二部的名叫《暮色苍茫》看来这也有一定的劲松,甚至是高大的劲松啊﹗

也就在这时,我和我的朋友议论这个问题,他要我还是要以《桃李春秋》为名。我想来想去,这是有理的,暮色是一种黑暗开头,桃李是享以春,总有一些劫历,但仍是结出硕果。今天我们出现了大好形势,广大的工农兵和知识分子在内的英雄模范又在北京欢聚一堂,消除了过去不必要的隔阂,成了社会主义祖国的主人。

这一派大好形势,使我非常激动,过去想不到的事,今天做到了,以国为重,以民为重,这是海内外的中国人士都会高兴的。

这书的写作只表示我的一点心意。我的写作方法水平都很低。近二十年来我不敢触及写作的边儿,故技巧生疏,文字粗劣,结构简化。也因此写作形式有所变动,总怕攀而莫及。

只望广大读者、群众,老辈们多多指教为愿。

1980年2月5日立春

池来安于紫城

第一回

第一回

钟博路遇黄应湘

同道不论陌路人。

人生未觉是若何,初出已受几奔波。年少遭遇暴风雨,前途路上受折磨。又非战争有动乱,更无逆臣动干戈。无形意识未统一,何日方奏凯旋歌。

春日桃李红白争艳,更比雪梅相倾。然而桃李无叶开花,只望处盛夏果成,只得不约而同,相竞而来。不想春日寒风未退,暖雨尚迟,只遭酷气相残,花落满地,百不得几成,只奈天时尚未适当,故不嫌天景,只怨自身。力菏不敌,能成多少,只是天赋天职,由他自便。每年依时而开,亦得世代相传,千古长青。待到盛夏,桃李成果,人皆争相品尝,青白嫩色红淡而染,望之口馋,肉脆轻酸,味清水亮,尝之身爽。爱其佳吉之兆,及誉为仙果,实此不负众望,亦觉自苦有功,不枉一生,无所嗟叹也。冬深桃李发异花,深红浅白任交加,同是不嫌春未至,共战朔景二样花。

桃李争春,结出硕果,人们以为献色,其实枉哉。

第一部《乡土拾遗》、书虽已成一部,可未完桃李成果,更无成材,痛哉﹗人生志业未成,终为遗憾。虽觉人生苦以为业,到底若何?自已也难预估,人们喜弃,未必能合众望,只因自已有了愿头,也只能伏案而作,以完心愿,不敢怠慢。而此续之,并非多弄笔黑,有意乱人耳目。将感想写出,各抒已见。天下万物生长,被人利用,各取所需,如何处置,作何用具,听由任之,何必过于争执,鸣乎,对世各有益哉。

上回说到陈早起坐着火车,经过坪石,乐昌,韶关,直抵祖国京广南站,回到广州。他从广州火车站狼狈出来,心无归宿之所,前路茫茫,心有余悸,不知此去何方,自已没有目的。且到街上走走,碰碰,随机应变。此时腹中正饥,见目前“沿江饭店”,虽不是名家,却亦可光顾,便顺便走入,取个清净座位坐好。此时亦是紧张之时,店中没有闲座,幸得此时尚早,得有空位。霎时面,顾客如云,把店闹得拥挤不堪。吵吵嚷嚷,各不讲礼,恨不得你去解手,也即占着等你吃第二轮。广州饭店规矩,早上吃早点,中午十一时到二时为吃饭时间,下午五时至八时为吃晚饭时间。过时责任自负,挂上清帐时间,暂停服务,就不得内进。

不一时、有服务员扛食品上台,按台位走着各人自选。陈早起也因饥不择食,不论粗细,也不认真去看,只取上二样,杂会饭。胡乱吃了,起位、那里自有人,去占着空位。他拿着结算单来到服务收款处,正要交款,服务员说:“六两米票,六角钱。”

“我没有米票,为什么吃饭又要米票了。”陈早起摸摸头,吃惊不知如何下场,心中很急。

“早已实行上十天了,你不知道吗,都是山区人来广州多,不收米票,搞不住了。”服务员唠唠叨叨说:“不要多讲,快交来。”

“米票我没有,请多收些钱也罢。”陈早起说。

“不行,米票怎可代钱,无也要借来。”服务员生硬的说,“如果没有要到派出所,去讲清楚。”

“怎么要到派出所?我不是偷你的吗,一时忘记带票会犯什么法。”陈早起心有怒火说。

“没有米票起码是来历不明的人,凡正当出门者,那有不带米票,有证明出差,还可吃公差饭菜。”服务员更是不客气的说。“这是上面规定的,叫理所当然。”

“就请原谅一下吧,多出点钱就是了。”陈早起说,拿了一块钱放下就要跑了。却被喊住。

“抓着他,他没有米票,睇有没有证明,流窜人员,要抓去派出所,服务员指着一个汉子说,

那个人过来说:“请到派出所讲清道理吧﹗”

“去就去了,也无须你抓,去就是。”陈早起说。

他们来到派出所,那个汉子说:“在饭店抓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们去审查吧﹗”说完便走。

“好的、你可回去。”一个派出所人员说。

“我并非来历不明的人,只是吃饭无米票交,就说要到派出所来”。陈早起自辩地说。“有什么道理,买卖只识钱。”

“你以什么事来广州,现在城市紧张,不准乱进广州城,买车票也要证明。为了减少城市物质供应压力,你已无事逃来广州,岂非无正当理由来广州吗?收米票,也是控制外来人口和计划供应粮食。”这个派出所人员很和气地说,并让他坐在椅上。

“我是从湖南上而回来。经过广州,要回层云县城。可以说那时是逃出来的,现在解决了‘共产风’。我要回家乡了。”陈早起有些屈气地说。

“啊、你是层云县的人吗?”这个人笑了起来,并有些客气起来。

陈早起还以为有通令要抓他,一时心中七上八落,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可倒霉,走鬼去到城皇庙,到处碰壁,真是运气不济,到处有忌。”便道“我是层云县来的,又有什么嫌疑呢﹗”他强作镇静的说着。

“不是、你是层云县那个乡里啊﹗我也是这个县人,在秋光乡,都是老乡的,请坐吧﹗”

陈早起如释重负,高兴地道:“同志你贵姓,可是姓叶吗?我是城镇人,只因被水电站苦工迫得外逃,无法挨过,流浪已经年多了。”

“逃出来很多啊﹗我是姓叶你怎么知道?你原也认识我吗?”叶同志说,又笑道:“你先把米票还给饭店吧﹗我这里有,多少?”他并掏出米票。

“才六两,不要管他,我已有钱在那里作按,他不会来找兑吗,真火起啊,若不是遇到同乡不知又要增添多少麻烦。”陈早起心中高兴的说。

“也好。我看你也面熟,你也来过家吗?”

“对﹗你弟叶运,是常和我一起玩的,故很面熟,你为何干了此工作?并且来到广州﹗”

“那也不是当了几年兵﹗复员就派到这里来了。也好了,今晚在这里过夜,还是到其他亲人去呢?”叶振笑着,拉着他很客气的说。

“振哥,不必麻烦了,这是公家所在,住宿不便,我还是到处面去吧。不过我想问问,层云县目前可以回去吧,有何消息没有。”

“你坐下吧﹗我告诉你,前几天我回县城去探亲。从处表来看,变化是有变化了。第一件,水电站的领导,因为迫害民工,私设监牢,打骂民工,克扣饭餐,已被抓入监牢。据说各公社也要清查,凡迫害饿死人的,瞒产虚报的,有民怨的,一律要抓入牢房,要判刑。前几天县城还开了宣判大会,城镇公社书记被押上台,被人控诉,也像地主一样,绑着站在台下,者日作威作福,在台上宣判人,今日又作阶下囚了。”叶振说。

“这真大快人心,那我还有回家之日,没有想到,同样是共产党领导,他们也有这样日子。”

“目前还要深入开展运动,看来那时打人骂人的书记,社长,这回逃不出人民的控诉了。”叶振说:“还有是公社食堂,已经要下马,只是变成一个公共饮食场所。象城镇的,各人自已找钱买饭票,不包食,不包工,无钱无吃,可以退米票。因为公社化,大家的炉灶搞垮了,铜壶,铁锅也卖光了。虽然有些房产已归回了个人。但又因炼钢时拆得狼狈,一时无法修整,上面说要赔些钱建回。这也是只补回一些,怎可全补,人多了,国家那有这样多钱。补钱只是表示有错,你们可以再自力耕生就是万幸了。不要一搞小家庭,又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补钱并非能真正补损失,误了的工时才多呢。大家努力多干几年,目前怎会落到这种地步,荒了几年工,叫大家又白吃了,元气也不容易回升。那些公社书记虽是要处理,说心底话,他们也是不得不的。上面有了运动,人就不能自主了,不干也不行,早要垮台,层层如此。”陈早起坐在椅子上,心中很觉同情。虽然自已身遭痛苦经历,但也总知责任归谁。

“五八年以后,社会变化大,刘少奇在一九五九年当了主席,也希望加快改变这种状况。我看体制下放,还是他的意见也不知,只希望他有治国良方,早日定现恢复经济啊﹗叶振说。

“看来也有些风向,不过下面也难一时看清,到下来不知可否恢复经济。我看要到回一九五七年以前的样子,就难了,人心也已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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