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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是警察从学校的档案里查到的。萨达姆此时已是政府通缉的要犯,他必须
赶快离开这里。
正在他赶路时,两辆飞驰的汽车追上了他,车上的人喝令他站住,否则
便要开枪。萨达姆见势不妙,用腿狠夹马腹,企图迅速逃走,但他立即被包
围,几挺冲锋枪对准了他。在此紧急时刻,萨达姆临危不乱,他认出这些人
不过是另有图谋的海关警察,而自己的长袍足以遮住伤口上的绷带。他便从
容地勒住缰绳,跳下马来,未及对方开口,便抢先发问:为什么把我喊住,
还拿枪对着我?海关警察说:看你像个走私的。萨达姆心里有数了,反倒不
依不饶,叫嚷着要到他们上司那里查个究竟,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声
称是个牧民,在追赶自己的部落。海关警察让他出示证件,他不屑答理地说
了一句:“贝都因人从来不带证件!”那些人无可奈何,将他训斥了一顿便
放他走了。
按照预定路线,下一步该过河了,但渡口由警察把守。为了避免麻烦,
为了逃命,他只好丢掉马匹,乘天黑偷渡过去。萨达姆站在他从小就熟悉的
底格里斯河边,天空一片漆黑,冬季的河水冰凉刺骨。他脱下衣服,系成捆,
顶在头上,将短刀叼在嘴里,拖着伤腿扑进大河。黑夜中,看不清对岸,萨
达姆紧紧咬住短刀,不顾一切向前游去,终于以超人的毅力游到了河的对岸。
又冒险穿过大沙漠。他历尽千辛万苦,逃到叙利亚,后又辗转到了埃及。
这次暗杀行动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却使萨达姆在阿拉伯世界名声大
噪。萨达姆冒险的故事后来传到当时追求泛阿拉伯主义的埃及总统纳赛尔的
耳朵里,他称赞萨达姆的行动是一个“英雄壮举”,赏识萨达姆的无畏精神
与才干,于是设法把萨达姆请到开罗。之后,萨达姆刀剜子弹、冒死潜逃、
穿越大沙漠等经历被人们大肆颂扬,写成小说,拍成电影。一时间,他在阿
拉伯世界竟成了“传奇式的英雄人物”。
1960 年2 月,萨达姆进入开罗的一所大学学习法律,但是他志不在学,
热衷的是政治。1962 年底,萨达姆担任复兴社会党开罗支部领导成员。据说,
他经常与同学们在咖啡馆内讨论政治。有时,同学们为一些政治问题争论不
休,面红耳赤,相持不下。这时,萨达姆往往会拍案而起,大声吼叫:“有
什么好争论的,掏出枪来把他们干掉,一切事不就都结束了吗!”
就在萨达姆在开罗滞留和学习期间,一位叫萨吉达·哈依拉拉的姑娘从
伊拉克来到开罗,她是萨达姆的表妹。萨达姆四五岁的时候,就由外祖父作
主,让他同舅舅的女儿订了婚。他们服从了长辈的意愿,在开罗结了婚。当
地伊拉克留学生组织为他们举行了热闹的婚礼,复兴社会党的同志们也赶来
祝贺。流亡开罗期间的萨达姆·侯赛因在公共场合总是春风满面。他显然很
满意自己的处境并对未来充满信心。
1963年2月8日,伊拉克国内从未平息的反卡塞姆运动终于获得成功。
1958年的革命干将、潜伏在政府中任兵营司令的复兴社会党人艾哈迈德·哈
桑·贝克尔发动政变,推翻了卡塞姆政府,卡塞姆本人于翌日被复兴社会党
政权处决。
伊拉克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在成立8年之后便夺取了政权。但这个党和
政权都是脆弱的,缺乏能够与其纲领和任务相匹配的领导核心。新政府由贝
克尔任总理,非党人士、原总统卡塞姆的堂兄和政敌萨拉姆·阿里夫任总统。
几个月后,军队大权又全部落入阿里夫手中。
萨达姆在复兴社会党发动政变后立即被召回国内,担任复兴社会党地区
领导机构成员,同时负责复兴社会党内的情报工作。1963年11月,阿拉伯
复兴社会党发生内讧,当时担任总统的非复兴社会党人士阿里夫乘机发动政
变,接管了政权。阿里夫掌权后对其政敌进行镇压。萨达姆随即转入地下活
动,于1964年10月被捕入狱。萨达姆在狱中被关了两年,后在复兴社会党
帮助下又巧妙地越狱。
这次越狱正是时候,因为复兴社会党正试图制止一起由军队抢先发动的
政变。一个以阿卜德尔·拉扎克·纳依夫为首的名为“青年军官集团”的秘
密组织也在准备推翻阿里夫政府。萨达姆出狱后抓紧控制由复兴社会党领导
的武装,阻止了军队单方面接管政权。
1968年7月17日凌晨3时,在哈桑·贝克尔的统一领导下,身着戎装
的萨达姆和拉扎克·纳依夫,指挥政变部队突然向总统府发起坦克攻击,结
束了阿里夫政权为期5年的统治。阿里夫被勒令退休。复兴社会党既掌握军
队、又掌握政府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然而,危险并没有完全消除。纳依夫因政变有功被任命为政府总理。这
位本来可以独掌大权的政治新星在贝克尔总统和萨达姆眼里是个危险的潜在
对手,有他参与,复兴社会党的治国纲领就不可能顺利实现。经过一番密谋,
复兴社会党决定派萨达姆出面与之摊牌。
同年7月30日,复兴社会党在两周内发动的第二次政变由萨达姆独自一
人完成了。纳依夫被召至总统府,在哈桑·贝克尔总统的办公室里,萨达姆
掏出左轮手枪对准毫无防备的纳依夫总理,命令他举起手来。纳依夫试图唤
起萨达姆作为父亲的怜悯之情,恳求为了自己的4个孩子而饶他一命。萨达
姆面色稍有缓和,马上告诉纳依夫:只有他离开伊拉克,他和孩子们的生命
才能得到保证。然后又说,他将安排纳依夫出去当一名大使,并问纳依夫希
望到哪里去。纳依夫先后选择了贝鲁特和阿尔及尔,萨达姆拒绝了。他希望
纳依夫走得越远越好,到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国度去。最后,纳依夫被允许前
往摩洛哥首都巴拉特。
纳依夫只当了13天的总理。萨达姆亲自押送他离开总统府,到巴格达附
近的拉什德兵营去转乘飞机,立即赴摩洛哥上任。他命令纳依夫走出总统府
时,要像平时那样向卫兵还礼,步伐和表情都不得反常。他警告说,他的手
枪就掖在外衣里,只要发现纳依夫有丝毫反抗迹象,就“随时随地”将他干
掉。他命令其他人留在总统府以防不测,自己则同纳依夫钻进同一辆汽车,
坐在新大使旁边。飞机已在军营等候,复兴社会党政变的合作者很快便消失
在空中。从此,伊拉克处在复兴社会党的绝对控制之下。
萨达姆绝不允许再出现新的对手。他要掐断所有危机的萌芽。革命指挥
委员会中的一些身居高位的复兴社会党官员,满指望驱逐纳依夫的政变后填
补总理空缺,但他们从一个简单的公告中得知: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地区领导
机构总书记、共和国总统哈桑·贝克尔将出任政府总理,并兼任武装部队总
司令。
萨达姆·侯赛因由于积极参加上述两次政变,为复兴社会党立下了汗马
功劳。贝克尔就任总统、总理后,对萨达姆大力提携,为他架起了通往最高
权力宝座的云梯。1968 年11 月,萨达姆出任伊拉克革命指挥委员会副主席,
在复兴社会党伊拉克地区领导机构的“七大”和“八大”会议上,两次被选
为该党的副总书记。作为党和革命委员会的第二号人物,他可以有效地施展
才干,然而,他却表现得“十分谦虚”。出乎贝克尔意料的是,萨达姆曾多
次请求留在领导层之外,声称他已经完成了为复兴社会党夺取政权的任务。
贝克尔拒绝了。从此,他也就得到了贝克尔和党中央对他的信任。
执政10 年后的哈桑·贝克尔已经心力交瘁,患了严重的糖尿病和心脏
病。健康的原因使他几乎不能出国旅行或进行国事访问,即使在伊拉克境内,
他也难得出门。尽管经过多方治疗,但收效甚微。在处理纷繁复杂的党政事
务上,贝克尔多亏有萨达姆在身边。随着身体状况日趋恶化,贝克尔把越来
越多的事务交给萨达姆去处理。
每天一早萨达姆就来到总统的办公室,一直工作到深夜,贝克尔本可安
闲自得地当他的“清闲总统”,但是他没有,相反却越来越为此感到不安和
苦恼。他是一个军人,军人不愿意看到别人来替自己承担职责。他不只一次
地这样问自己:干吗不干脆退休呢?难道你要像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那样,
早就选好了接班人,却一直等到生命最后一息才肯把大权交出吗?贝克尔认
识到,阿拉伯世界及国际局势都要求伊拉克应由一位年富力强、朝气蓬勃的
人来领导。他对萨达姆充满信心。倘若不是这样,他纵使身体状况再糟也不
会辞职的。
1979 年7 月16 日,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在伊拉克夺取政权11 周年纪念日
的前一天,贝克尔总统在当晚举行的党的纪念会上,发表了一项重要声明。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贝克尔总统说,“我一直在对我的同志们,特
别是我亲密的战友萨达姆·侯赛因说,我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承担
革命委员会交给我的职责,我要求他们让我从这里头解脱出来。但是,萨达
姆·侯赛因及其他领导同志出于真诚的心愿,表示拒绝讨论我的要求,坚持
说要尽量减轻我肩上的担子。基于对萨达姆·侯赛因及其他同志兄弟加战友
般的关系,我坚持认为应该辞去我全部的职务。他们终于接受了我的全部请
求,现在我感到如释重负。在感激我的兄弟和同志萨达姆·侯赛因接替我来
承担党和革命的领导职务的同时,我深信革命指挥委员会做出的是一项正确
的选择。萨达姆·侯赛因的立场、观点、献身于党的精神以及他的勇气和能
力,无一不使我坚信这一点。在革命胜利前漫长而又艰苦的斗争生涯中,萨
达姆·侯赛因一直是一位勇敢的、值得信赖的同志,他赢得了党内同志的尊
重和信任。在那场革命中,他是我们向反动独裁统治发起进攻的先锋勇士。
他始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