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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去喜欢猎驼鹿,而且我们还有各种各样的方法。一个方法就是给它们设陷阱。我们在一根绳子上系一个套,然后在它们要经过的一条路上,把绳套埋在地上那些枯树叶下面。我们把一棵小树的树冠弯下来,把绳子系在上面。当驼鹿踩进绳套里时,小树冠就被放松了,并且能反弹起来,这样绳套就把驼鹿的腿拴住了。这些陷阱总是下在林子的深处,我们不是经常去查看。有时候,驼鹿能在那儿被困上好几天,它发狂地来回乱跑,把腿上的皮都擦破了。那很残忍。现在,就算是给我100块钱,我也不会再用那种方法猎驼鹿了。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穿着雪鞋带着狗去猎驼鹿。二三月份的时候,雪很深。驼鹿不是聚居在一起的。夏天的时候,它们在森林里转悠,到了秋天,它们就聚成一小群、一小群的,并且会选一块草木丰盛的地方,大概有一二百英亩吧,把它们自己圈在里面。它们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它们的敌人知道它们的踪迹。
出事了(4)
“像这种有几只驼鹿在里面的地方,我们把它们叫做驼鹿苑。我们在林子里穿行,找到那些我们认为是它们留下的足迹,再让那些狗去闻,然后继续前进,去把它们惊起来。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我们猎驼鹿的情景。驼鹿奔跑着,冲到积雪里,偶尔还跳起来跟咬住它们的狗搏斗,那些狗把它们的腰和腿咬得血淋淋的。猎枪在砰、砰、砰地响,有时在打到驼鹿的同时,也会打死、打伤猎狗。那也很残酷。
“还有两种猎驼鹿的方法:召唤和围捕。召唤是这样的:我们用一片白桦树皮卷成一个号角,带着这个号去捕鹿,那可以是在月色皎洁的夜里,也可以是在天刚黑或者是清晨的时候。吹号角的人要把自己藏起来,然后模仿出母鹿那种低沉的叫声。他得学得很像,好蒙蔽它们。远处的一些驼鹿听见他的叫声后,会咕噜咕噜地叫着走过来。如果过来的是一只小公鹿,我敢向你们保证,它的脚步会很轻,因为它害怕那些大鹿;但如果过来的是一只成年公鹿,你就能听到它很勇猛地跑过来,还用它的角轻轻地敲击着树木,碰到路上有水的地方,它也会径直扎进去。等它走到很近的地方后,它会停下来听声音,那个学鹿叫的人得很小心地把他的号角尽量靠近地面,吹出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要是那只鹿觉得可疑的话,它就会掉头回去;否则,它就会过来,如果是这样,它就倒霉了,因为它会得到一种热情的招待,要么就是我们那些埋伏在召鹿人附近的人手里的猎枪,要么就是我们那些守在远处的人携带的武器。
“在围捕的时候,我们悄悄接近它的方式就像猫抓耗子一样。白天的时候,驼鹿一般都会躺下。我们从被它们咬过的树枝和嫩芽上发现它们的踪迹,然后跟踪它们。它们轻易就能察觉出人的气味,所以我们一直得在下风口。有时,我们碰巧能赶上它们正躺在那儿,但如果我们在接近它们的时候,碰断一条嫩枝,或是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它们就会以为是它们的天敌来了,会以为是一头熊在靠近它们,它们会马上站起来,逃走。它们的听觉特别敏锐,但它们的眼力不够好。狐狸也是这样。它的眼睛可比不上它的鼻子。
“围捕是最温和的捕杀驼鹿的方式。它们不会受惊,也不会遇到追赶。”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为什么它们要被杀死呢?”伍德夫人说,“要是我知道山后面的森林里到处都是野生动物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而不会想着要去猎杀它们,我是说,如果它们都是像鹿那样美丽、无害的动物的话。”
“你是一个女人嘛,”伍德先生说,“女人就是比男人更仁慈。男人想要去杀戮。他们就像那个英国人一样,那个人有一句话就是,‘多好的天啊,咱们出去杀点什么吧。’”
“舅舅,再给我们好好讲讲帮你们猎驼鹿的那些狗的故事吧。”劳拉小姐说。我腰杆笔直地坐在她旁边,一字不落地听着伍德先生的话,还让他爱抚地摸着我的头。
“好的,劳拉,我们跟踪驼鹿的时候,会在雪地里宿营,而且就睡在云杉的大树枝上,那些狗能给我们很大的安慰。它们就睡在我们的脚边,让我们取暖。可怜的畜牲,它们几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它们和我们一样喜欢奔跑和追逐,但是,当它们摔断肋骨,磕得头破血流时,那又是另一码事了。豪猪会来骚扰它们。我们的狗从来都不知道要放过它们。如果它们在林子里没有发现驼鹿的踪迹,却发现了一只豪猪,它们会过去把它弄死。豪猪的硬毛会扎到它们的嘴里、脖子上和胸口上,我们得把它们的嘴撑开,用弹壳或者镊子,或是我们手头有的工具,有时是我们的大折刀,把那些该死的东西拔出来。要是我们能立刻把狗找到的话,我们就能用手把刚毛拔出来。有的时候,刚毛扎进去了,那些狗就得回家躺在炉子旁边,一直忍着,等那疼劲过去。我见过刚毛把狗扎穿的。从一边扎进去,从另一边穿出来。”
“可怜的畜牲,”伍德夫人说,“真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带着它们。”
出事了(5)
“有一回,我们在猎驼鹿的时候丢了一条很值钱的猎犬,”伍德先生说,“驼鹿用角袭击那条猎犬,把它伤得很重。它在林子里躺了好几天,直到我们的一个邻居在那儿找木材时发现了它,并且把它扛了回来。看到老‘狮子’回家了,我们几个孩子这叫一个乐啊。我们精心地照顾它,让它好起来了。
“我们和狗一起捕猎一头熊的时候,你就看这些狗吧。熊很善于奔跑,当狗攻击它的时候,会有一场很激烈的小冲突。它们在熊后面咬它,等它一转过身来,它们就疯狂地逃跑,因为,对一条狗来说,一个熊抱就意味着必死无疑。如果它们被它的爪子扇一把,它们也完蛋了。刚开始打猎的狗常常会被熊杀死。”
“伍德先生,你们家附近的熊多吗?”麦克斯韦尔先生问。
“可多了。比我们希望的要多。它们经常会让我们为我们的牛羊提心吊胆。我就常常得在半夜爬起来去找牛。那些熊会从林子里出来,扑向母牛和小牛,把它们打倒在地;被它们抓到的牛会发出吼叫声。如果牛离我们的房子太远,我们没听见它们的叫声的话,那些熊就会一直把它们弄死。
“至于羊,它们从来都不做反抗。当它们看见一头熊过来的时候,它们会胆怯地跑到一个角落里,挤作一团,而熊会打它们,用它的爪子抓它们,在它牢牢地抓住一只羊之前,它可能会弄伤十只羊。它会用爪子紧紧地抓住一只羊,然后用它的后腿行走,翻过栅栏,或是其他任何挡在它的路上的障碍,一直走到一个很好的、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像一个屠夫似的剥羊皮。它狼吞虎咽地把肉吃掉,到早上的时候,我们还会发现另一只被它撕碎的羊,我们发誓要找那头熊报仇。几乎可以肯定,它会再回来抓羊,所以,那一阵,我们每天夜里都把羊圈在谷仓里,并且用它吃剩的那只羊设了个陷阱。
“每个人都讨厌熊,对它们没有太多的怜悯,但它们不过就是像其他野生动物那样给自己找肉吃罢了,我们不应该用金属捕兽器之类的东西给它们设下那么残忍的圈套。那些捕兽器都连着一块重物,还有又长又尖的齿。我们把它们放在地上,上面铺上树叶,再在邻近的地方挂上熊留下的羊的残骸。它要想去拿这些肉的话,就会踩到捕兽器里,那些齿会合起来,咬住它的腿。它们总是挣扎着想摆脱出来。我曾经见过一头熊死命地要挣脱捕兽器。它的腿折了,皮和肉都撕掉了,但它的腱还被咬着。被咬住的是它的一条前腿,它把后脚顶在捕兽器的夹板上,使劲地拽,把它的腱抻到了极限。
“我见过它们一直不停地拽,直到把它们的腱从脚里拉出来,然后跑掉。在我们那儿,逮到一头熊可是一件大事。无论是谁逮到它,都要吹响号角,然后,男人和男孩们都会拥过去看。我见过他们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吹响了号角,然后就见教堂里的那些男人都转身跑去看熊了。”
“没有比用捕兽器更仁慈一些的方法来抓它们吗?”劳拉小姐问。
“哦,有啊,可以用乱木陷阱——把粗木棍打进地里,做一个盒子似的空间,一边开口,开口的地方放两根原木,上面再摞上更多的原木,熊抓到诱饵时,上面的原木就会滚下来,把它砸死。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某个地方放一个诱饵,用绳索拴住,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放在不远处的猎枪的扳机上。熊取诱饵的时候,枪就会击发,它就把自己打中了。
“有的时候,得用好多子弹才能把它打死。我记得有一头熊中了我们11枪才倒下。那是一个秋天,就在‘帕克山’上。雪比往年都来得早,这头熊还没有回它的洞穴冬眠。我们好多人在后面追它。山上全都是山毛榉树,它整个秋天都靠那些坚果过活,吃得它肥得像牛油一样。我们带着狗,骚扰它,让它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向它开枪,直到它最后倒下。我们把它的肉带回了家,把它的皮毛揉成了一条雪橇盖毯。
“有一天,我正在林子里,从树木之间看见了一头熊。它正用后腿站立,朝各个方向使劲地闻着,在我看见它的同时,它也看见了我。我没带狗,也没带枪,所以我想,我最好是赶快回家吃饭去。我那时还是一个小孩子,那头熊大概觉得我无论如何都是它的囊中之物了,便开始慢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我。我现在还能想见我在林子里穿行的样子——帽子也掉了,外衣飘了起来,胳膊张着,眼睛不时地往后看着,看那头熊是不是要追上我了。它是一头长得很憨厚的大熊,它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别着急,小孩。’它做得不太聪明,所以我很快就把它甩掉了,但我从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