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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这样,”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脸涨得通红,“她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没有母亲了。”
“可怜的孩子!”那个老太太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们站在一起,她的个儿比他还高,“愿上帝保佑你。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有四个高大健壮的儿子,你让我想起了我最小的儿子。你要是来华盛顿的话,就来找我吧。”她告诉了他一个名字,他举着帽子,似乎很惊讶于听到那个名字。然后,他也出去了,而她转向了劳拉小姐,“亲爱的,要我来帮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女主人说,“我系不紧这根带子。”
眨眼的工夫,带子就系好了,我们高高兴兴地赶紧去上车。这里离河谷村只有几里地了,所以列车长让我和劳拉小姐一起待在车厢里了。她把她的外衣铺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好让我坐在上面往窗外看。我们正在穿过一个美丽的村庄,在6月的阳光下,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绿,那么艳。这个车厢里多亮,多舒适啊——和行李车厢太不一样了。动物最害怕的就是无法看见它正在往什么地方去,以及无法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我觉得,在这点上,我们和人类像极了。
那个老太太坐在了劳拉小姐旁边的座位上,一路上,她也看着窗外,还轻声地说着:“6月份有这种天真是少见。啊,好日子终于来了。”
“的确如此,”劳拉小姐说;“可秋天,还有寒冷的冬天还是得来,真令人伤心哪。”
“哦,亲爱的,别伤心。那不过是为又一个夏天的来临做准备呀。”
“对,我觉得也是,”劳拉小姐说。她看见她的邻座探着身子摸了摸我被砍掉的耳朵,便有点羞怯地接着说道;“你好像很喜欢动物啊。”
“是的,亲爱的。我养了四匹马、两头牛、一只温顺的小松鼠、三条狗,还有一只猫。”
“那您肯定很快乐。”劳拉小姐说着,笑了。
“我想是吧。我不该忘了算上我的角蟾迭戈,那是我从加州带回来的。我把它养在了温室里,它在那儿逮苍蝇,一有人走近,它就把它那个带角的头伸出来,可高兴了。”
“我真不明白,怎么有人会对动物不好呢。”劳拉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不明白,亲爱的孩子。每每目睹那些对不会说话的动物施暴的行为,我都会觉得很痛心。大约在70年前,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走在波士顿的街道上,看到那些马车夫残忍地驱赶那些不堪重负的马匹,我会浑身战栗,甚至晕倒。我胆子小,不敢去说他们。我常常是跑回家去,扑到妈妈的怀里痛哭流涕,我问她,有什么办法能救助那些可怜的动物呢?出于一种错误的母爱,她想方设法地要把这个念头从我的思想中打消掉。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我,不让我看到或是听到任何关于虐待动物的情况,但那些动物还在照样遭受痛苦,当我长大成人后,我认识到了我的怯懦。我在我的朋友圈里掀起了讨论,我对他们说,除非仁慈的人们愿意帮助所有那些不会说话的动物,否则它们永远都将在痛苦中呻吟下去。我协助建立了几个防止虐待动物的社团,他们已经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他们所做的事不仅惠及那些马和牛、那些高级动物也就是对人,也有好处。我相信,在对一个残忍的人说‘你不应该过度使用、折磨、摧残或是杀害你的动物,或是不注意为它提供适当的饮食和庇护所’时,我们也是在帮他较之以前更向天堂靠近了一点儿。因为有句俗话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他对人类和动物种下的是无情和残忍的种子,谁都不知道他得到的将会是何等阴险和黑暗的果。他那在鞭挞下战栗的可怜的马儿就不会是最苦的受难者了。唉,要是人们能明白他们那些恶毒的行为会在他们自己的头脑里产生十倍的反作用,那就好了。可是——哦,我亲爱的孩子,我还以为这是在客厅里作报告呢——你已经到站了。再见,愿你永远快乐、温柔。我希望有朝一日咱们能再见面。”她握了握劳拉小姐的手,拍了拍我以示告别,一分钟后,我们已经站在站台上了,而她还在窗户里冲着我们微笑。
幽幽谷农场(1)
“我的好闺女,”一个脸色红润、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伸出双臂抱住了劳拉小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还有这条狗狗。乖乖乔,我给你准备了一根骨头。这是约翰舅舅。”
一个英俊的高个男人走过来,伸出了一只大手,把我的女主人的小手都握没了:“很高兴见到你,劳拉。噢,乔,你好吗?我听说过你。”
能让他们两个人都注意到我,让我觉得自己很受欢迎,我真高兴。从火车上下来,我乐颠颠地围着他们转,和他们一起往马车走去。那是一辆宽大的双座马车,上面还有用来挡太阳的遮阳篷,马儿们都站在了树荫下。那是两匹健壮的黑马,因为没戴眼罩,所以它们能看见我们过来了。它们一下子振作起来了,当伍德先生朝它们走过去时,它们扇动着耳朵,用蹄子刨着地,嘶叫着。它们还要用头蹭他,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它们喜欢他。“站好了,克里弗和‘行者’,”他说道,“快,往后,往后退。”
这时,伍德夫人、劳拉小姐和我已经上车了。随后,伍德先生跳上了车,拿起缰绳,我们上路了。那两匹黑马跑得轻快!我坐在伍德夫人旁边的座位上,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闻着可爱的花草的香味。能到乡下来,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有那么多绿色的田野能让我撒了欢地跑啊!我真希望能再有一条狗跟我一起赛跑,我特别想知道,伍德先生养没养狗。我知道,我很快就能搞清楚了,因为,劳拉小姐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问清楚那里养了什么动物。
我们沿着一条乡间土路走了一里多路,路两边散落着一座座的房屋。劳拉小姐回答着关于家里的情况,还问起了哈里先生的情况,他在外地上大学,还没回家呢。我想我还没交代过呢,哈里先生是伍德夫人的儿子。她原是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后来和伍德先生结婚了,所以,虽然莫里斯家的孩子都管哈里先生叫表哥,但他并不是他们的亲表哥。
一听他们说他很快就要回来了,我特别高兴,因为,我从来都没忘记过,要不是有他,我永远都不会认识劳拉小姐,也不会走进这个幸福的家。
不久,我就听见劳拉小姐说:“约翰舅舅,你养狗了吗?”
“养了,劳拉,”他说,“我现在养了一条,但明天我就不养了。”
“啊,舅舅,你在说什么?”她问道。
“是这样,劳拉,”他说,“你知道,动物和人很像。有好有坏。我现在这条狗老是乱叫,惹事,乱咬人,我一听说乔要来了,就说,‘这下咱们这儿就要有一条好狗了,这条坏狗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所以,我就把布鲁诺捆起来了,明天我就杀了它。有些事必须得做,否则它会去乱咬人的。”
“舅舅,”劳拉小姐说,“被狗咬了的人不一定都会死,对吗?”
“对,那当然了,”伍德先生答道,“在我这个粗人看来,那些说什么人被狗咬了会中毒,会得狂犬病死掉的说法,都是胡说八道。我从一生下来就让狗抓我,让它们用牙咬我,可我从来也没得过狂犬病呀,连一丁点要得的意思都没有。我觉得,被狗咬了的人多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以为他们中毒了。有一天,我看到一条消息说,英格兰的一个大城市里的警察必须得去抓那些流浪狗,人们认为那些都是疯狗,里面什么狗都有,那些警察经常被咬伤,但他们从来都没在意过。可要是让一位走在街上的女士或者先生被狗咬了,他们就会急得跟什么似的,得赶紧去法国那边找巴斯德给他们治伤。他们以为他们得了狂犬病,而且他们真的得上了,因为他们老是想着它。我敢保证,如果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右手大拇指上,并且想着那儿很疼,老是惦记着它,担心它,那儿肯定一会儿就真的疼起来了,而我呢,就得去找医生治疗了。话说回来,狗也没有权利咬人,我可不希望有人被狗咬到。”
“可是,舅舅,”劳拉小姐说,“不是真的有人得狂犬病吗?”
幽幽谷农场(2)
“哦,是的,大概是有吧。我相信,如果仔细查看过去32年来在波士顿死于狂犬病的死亡记录,你会看到,实际上只有两个人是得狂犬病死的。狗和其他动物一样,它们也会生病,它们也需要得到看护。我想,要是我饿着我的马,或是给它们吃撑了,或是让它们劳累过度,或是让它们无精打采地站着,或是让它们又脏又臭,或是没给它们喝够水,它们也会发疯的。总之,它们也会得病。一个人养了一只动物,如果他好好照顾它,那没问题。如果它有生病的迹象,就把它关起来,观察它。如果它的病没办法治好,就杀了它。我们有很可靠的办法来预防狂犬病。把那些无主的狗和凶恶的狗都杀掉。你要是做不到这点,那就给它们提供足够的水。狗不缺水的话,就不会疯掉。我的这条狗没别的,就是特别丑。要是我把它放了,让它吐着舌头在村里乱跑,我敢保证会有人喊‘疯狗!’无论如何,我要把它杀掉。我不喜欢坏狗。要我说,养好多动物,好好照顾它们,但是,要是其中有谁作恶,就把它除掉,因为,它对人、对动物始终都会是一个危险。一涉及到他们自己的狗,有些人就会露出丑恶的嘴脸。不管他们的狗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威胁,即便是它们从邻居的嘴里抢面包,他们还是要继续养着它们。要我说,这不是四条腿的狗的错。两条腿的人才是最可恶的。在河谷村这儿有一群吃羊的狗,它们的主人管不了,也不想管它们。他们中有些人长得也是慈眉善目的。这些狗主人晚上上床睡觉了,那些狗也假装去睡觉了;可等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