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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洋摇头,“能开就行,我还去洗它干吗?”说着,他消失在走廊里。
她走回到房间。
“他是我叔叔。”她对言博说。
言博笑了笑。
“我听出来了。我知道你们过去关系应该还不错。”
“我小时候,他对我不错,经常会给我点零花钱。我知道他的钱来路不正,但我不在乎。”
言博笑眯眯地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轻声道,“亲爱的,你真可爱。”
她推开他。
“不知道我妈让舒巧去拿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她换了个话题。
“那东西就在那儿,你也看见了。”言博道。
“假如是这样,假如这个人的死跟舒巧有关,那我妈是怎么弄到尸体的呢?尸体之前在哪里?”
“这个,只有舒巧才知道。你妈是犯罪心学家,她有办法让舒巧开口。”
“如果舒巧变相承认了自己当年杀人的事实,那么,我妈应该会报警。”
言博对此不以为然。
“异书。我得跟你说件事。”
“什么?”
“有一次,我去你妈的办公室,你妈跟她的病人说,让他把偷来的钱还回去,你妈还教他怎么还回去才不会被人发现。对方是个贼,大概18岁,你妈提醒他,18岁有可能要坐牢的。”
“你为什么总去我妈的办公室?而且,我妈办公室的隔音设备也太差了,为什么你什么都能听见。”
“那次我就在办公室里。她让我进去的。她还让我给那人搬椅子,倒水,那人一直在咳嗽,她是故意的。对方是个艾滋病人,如果我知道对方是这种人,我不会进去,后来我至少洗了30遍手。——你妈是在作弄我。”
没错,养母喜欢捉弄胆小的言博。她禁不住笑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道。
“你妈不是那么拘泥于法律条文的人。所以,如果她知道舒巧隐瞒了案情,杀了人,如果她觉得舒巧的杀人案对她有用,她不会将真相白白交给法庭。她没那么老实。”
“听起来,你还蛮崇拜她的。”
“崇拜谈不上。但我欣赏她。她比我父母有趣多了。她不会唠叨。”言博深深叹口气,“异书,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她。”
一个小时后,他们所有人被召集到底楼的某个空房间内。
谷平一走进门,就对黎江说:“你得想办法把尸体弄走。它正在迅速腐烂。”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来。好吧。说说结果。”
谷平想要开口,忽然看见了言博。
“我不想离开异书。”言博忙道,“我可以把耳朵塞住。”
“算了。这也不是秘密。”谷平转向黎江和沈异书,“死者是被毒死的,她的胃黏膜有片状出血,肝脏和肾脏都有淤血,气管和支气管内有白色泡沫状液体,这是典型的矮壮素中毒症状。矮壮素又名氯化氯代胆碱,是一种植物生长调节剂。一般口服10毫升以上会致命。她的年龄应该在25岁到30岁之间,死时怀有三个月身孕。她是在死后大约五小时之内被冷冻的。”
“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冷冻起来?”沈异书感到这一点非常不能理解。
“我听说过,有人把尸体冷冻起来是为了做人体标本。”谷平口气平淡地说。
言博在一边发出一声低呼。
另外几个人一起回过头朝他看去。
“对不起,我只是被吓到了。”他忙解释,“我是个普通人,并不是经常遇到……”
没人想听他的辩解。有些人还认为他在演戏,比如黎江。他目光锐利地审视了言博几秒钟后,说道:“那你出去。”
“我才不出去。好吧好吧,我保证不作声。你们说你们的。”言博像小孩子在耍无赖。
“这么说,她跟15年前,这家旅馆的其他被害人的死法不一样?她不是被锐器扎伤,出血过多而死?”黎江问谷平。
“不是。她的肝脏呈现酒精性损伤。”
“死者爱喝酒?”
“她的指甲里有一些泥土和植物颗粒,可能她先被土埋过,另外,女尸被尸检过。”
“被尸检过?”黎江大惊。
“手法很专业。是内行。你联系过周法医了吗?”谷平问。
“正在联系。”黎江看着谷平,“你认为是周法医……”
谷平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刚刚打了个电话,有人告诉我,周法医是这一区域的责任法医,也就是说,一旦这里发生恶性死亡事件,他就会来帮忙。”
“明白了。我会继续找他。——你说这女的怀孕了?”
“大概三个月左右。所以也可能是自杀。”
“如果她是自杀,她怎么又会跟舒巧扯上关系?而且,她还说,她是为了孩子的爸爸来的……”黎江突然转头再次盯住言博。
“看着我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言博恼火地嚷起来,“嘿,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女人随口说的话就把我当成嫌疑人!我从来没见过这女人!而且,她死的时候怀孕三个月,如果她是16年的8月死的,那她就是5月怀上的,那时我正在上学!除了我的女同学,我不认识别的女人!你们可以去查查那女人当时在什么地方!”
“我们会查的!你别忘了,那个随口说话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黎江说完,又问他的下属,“我让你去查她打的那个电话,你查了吗?”
“查过了,她打的是附近的王汉华私人医院。”
“神医?”沈异书大吃一惊。
“这个王汉华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医?”
“就是他。舒巧打电话过去找谁?”沈异书问。
“目前还没找到接电话的人。”
“你继续查这条线索。”黎江道,“不管她为什么打这个电话,她找的是谁,现在她丢下一具尸体不知所踪,这种行为,我只能暂时把她当成重大嫌疑人。”
沈异书正想接口,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便来到了走廊上。
短信是她的下属辛达发来的。
“头儿,已查明,舒巧确为言博中学同学。舒巧高二年级下学期辍学,直到16年11月,才由其父办理退学。辍学原因是,母亲意外身亡,精神崩溃,无法继续就学,辍学申请中有一份心理医生的评估报告。心理医生名叫陈一明,女性,目前在X市第一医院担任心理科副主任。案发后,她曾就此案写过博士论文。她的博士论文导师是李殊杨教授。”
如果我妈是陈医生的导师。那舒巧这个病人,有可能是陈一明转给我妈的。只能这么解释了。
第二条短信的内容是,“舒巧于16年10月在X市妇幼保健医院就诊,并作产检。胎儿情况良好。她于17年5月生下一个女孩。取名舒婷,后改名张婷,目前该女孩寄养在她表姐家,落户农村。舒巧并无任何家族病史。律师事务所最近一次体检显示她身体健康,一切正常。”
如果女孩是足月出生,那她就是16年7月至8月怀上的。
第三条短信的内容是,“周同被杀前在电话亭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是X市某个家庭电话,机主是周正林,原在X市下属A区法医办公室工作,目前已经退休,现年64岁。”
周正林?周同最后那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周同这么急打电话,是想告诉他什么吗?
“立即查明周法医的地址,尽快拿到蚯蚓酒吧的监控录像,盘查周同被杀当日案发时段周围的所有可疑人物。”她发短信回复辛达。
接着,她回到了房间。
“你刚刚说,舒巧是首要嫌疑人。”她对黎江说。
“你还能找到同等级别的嫌疑人吗?”
“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她道。
黎江和谷平同时看住了她。
“谁?”
“这个人跟那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可以主导审讯,让每个人按照他的想法交代所见所闻。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误导,我弟弟不会到死都认为我是凶手。这个人对双凤旅馆非常了解,他跟老板和老板娘关系匪浅。这个人对重要线索置若罔闻。我说的是那辆被丢弃的车。并且他可以在案发之后,随意进出案发现场,却不被人注意……你们应该知道我在说谁,你们可以去问一问,这个人在案发的时候,在哪里。”
“你是说王署长?!”黎江道。
她朝他笑笑。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黎江想了想,问道,“他之前说,你父母在旅馆里干着什么勾当,他是指什么?”
“我们这儿叫双凤旅馆。——你说呢?”
她假装没看见言博脸上的惊异。
“他那时候经常来。他跟这里的女人都很熟。你们应该让他认一认这女人到底是谁。如果这个女人死在这里,或许他能认得她。”
“是啊,如果是这样,王署长、女尸、舒巧三者也能联系起来了,”黎江点头承认,“但这也只能证明他跟女尸有关,不能证明他跟双凤旅馆灭门案有关。再说,如果他是凶手,他应该不会在旅馆附近开饭店吧?”
“也许他一直在等的不是我,而是这具尸体。那辆车为什么会被丢在那里,他跟我父亲去那块荒郊野岭干什么?有谁能证明,那天他去火车站办事?谁能证明那辆车真的坏了?有修车记录吗?好了,我就说这些,不能排除所有的可能……”
当我听了言博的叙述后,我打算听听舒巧的说法。
果然,每个故事都有不同的版本。舒巧毫不讳言,自己有个14岁的女儿,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就是言博。按照她的叙述,当年她在念高中的时候,本是个安分守己、不声不响的女孩,而言博,活泼开朗,跟她的性格正好形成鲜明的反差。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质吸引了这个男孩,他有一段时间一直跟在她身后,嘘寒问暖,殷勤地照顾她,跟她聊天,送她回家。有一次,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们在她的小屋发生了关系。说到这里,她开始抹眼泪。她说自己是被迫的,但她不想去报警,因为她爱他。她说自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爱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