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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计他,是什么做派!也毁了你公子名声是不是?”
醉雪听说我不会将她赶走,立即站了起来,眼泪也没有擦去,听我说话,只是拼命点头。闹得我竟然有些心软起来,笑着说道:“你去吧!今后小心说话就是。这一次,事情也还不算太大,又是第一次,就算了!”
醉雪擦干了眼泪,我笑:“多洗一把脸!衣服就先搁着吧,呆会再去洗。你这么出去,人家看见了,又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那个项猴子是最好事的,看见你样子,如果又打抱不平起来,公子我尽管是先生,却也倒霉了。”我这话是故意的。我故意将她与项清联系在一起。少女的心是很微妙的,我希望多说几句,会起到一定的效果——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借口让她离开了。只要拿捏好分寸,就不会对项清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处理得当,那还可以让项清捡到一个便宜老婆。不过如果真要牺牲项清——我会迟疑吗?
果然,听我将她与项清联系在一起,醉雪的小脸红了起来,说道:“公子又开玩笑了。”扭头出去。
我哈哈大笑起来。正笑到一半,却听到醉雪的声音:“醉雪见过丞相。”
曹操来了?我急忙将衣服整理好,支撑着下榻来——醉雪已经先一步进门来,抢着扶住已经几乎摔倒的我。
主公疾步进来,急忙抱怨:“你有伤在身,这样周到做什么?”
我回道:“主臣之礼不可废。”
主公摇头叹气道:“你……真不知道如何说你好!你今日竟然这样行事……硬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身体又不好……我又不好叫他们下手轻一些的。”
话里充满温情。我抬头,眼睛里已经充满感动:“主公如此待我,絮只好粉身碎骨以报……其实絮身体很好,就是行动有些不方便罢了。主公只管放心,絮绝对没有事情的。还是石将军,您应该先去看看他。他旧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今日之事,可以说他是得了无妄之灾。如果不是絮的原因……”
“别说了,你……如此宽宏大量,仲德也非常感动。他说,就是再被陷害一场,能够与你言归于好,也是值得的。所以,那三十鞭,他挨得心甘情愿。是他催促我快到你这里来看看的。”
哦,主公先到石景天那里去过了。而且石景天还说了一堆我的好话。是石景天真的要与我和解?还是一种姿态?我笑:“石仲德小看絮了。絮年轻之时,用事意气,将个人恩怨看得极重。如今半年,却渐渐看开了。何况已经投靠了主公,就应该以主公大事为重。更何况,絮即使想要复仇,也应该去寻找江东与荆州,找石仲德又有何益?前几日,絮是疑心石仲德不可靠,所以事事为难与他。不过近日絮也看出,石仲德之投靠,决无可疑。既然疑心已去,再任凭他人陷害于他,又岂是君子作风?”
主公大笑起来:“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光明磊落!雨萍,即使是世界上胸襟最宽广的人,处事也不过如此!”笑着向门外叫道:“石仲德,你如今放心了罢?进来,与雨萍和解了罢!雨萍已经如此表示,你再忸怩,就不是男子作风!”
门外走进来石景天,神色果然还有几分尴尬,却又有两分感动与诚恳,对我长揖到地,道:“风雨萍,过去之事,是景天不对。承蒙你不计较,愿意容纳,景天不胜感激。”
我看着他:“我说过不能任凭别人陷害你,却没有说过不与你计较当日之事。”
石景天与曹操都怔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自己要说的话:“我不会在暗中陷害你,但是不代表我就愿意宽容你。我要与你比斗一场。无论谁胜谁败,谁生谁死,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如果两个人中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都必须尽力辅佐主公!你可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脸上。我知道,但是我没有理会。我知道,我脸上摆满的,是剑客的骄傲。
我还是一个剑客。在别人看来,我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送死。但是他们不能够拒绝我的要求。
我在赌博。赌博我还能够胜过石景天。
赌博曹操还舍不得放弃我。
假如这两场赌博我有一场能够取胜,那么我就能够留下性命,还有,剑客的骄傲。
如果两场都不能够取胜,那么,我愿意骄傲地死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
是的,我完全可以不进行这样一场赌博。但是,不进行这样一场赌博,我终究不能消去有些人的疑虑,包括主公。那么,我今后的日子将更加艰难。我必须表现出我坦荡的一面,我作为一个心无城府的剑客的一面。
今日,是最好的机会。
即使我不是石景天的对手,他也非常想乘机消除我这个祸患;但是在今日这样的背景下,他即使想光明正大的杀了我,也要考虑主公的感受,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所以,他如果还想在这里混下去的话,他就会迟疑。
我这次发出的挑战,已经有七成以上的胜算。
石景天看着我,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没有不答应的机会。否则,连一个残疾人的挑战也不敢应接,他会失去“军神”的所有威望。
与石景天的决斗,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
我轮椅的周围,划出了一个半径两丈的圆圈。石景天不得离开这个范围,否则他就算输。输者必须接受胜者的任何条件。这是曹操与郭嘉他们制定出来的折中方案。当然,这个“任何条件”不包括告诉我当年的旧事。
我身体素质已经大不如前了。所幸的是,如我所料,石景天也有所过虑,以致错失了好几个本不应该失去的机会。
两个时辰后,我终于摸准了他的所有武功套路。我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一些武功套路。但是我没有把握我是否知道了他武功的全部。而这两个时辰的决斗,我终于有了把握——我已经见识了他的全部武功。
既然如此,我不再留手。飞刀出手。
他的剑已经落地。虎口出血。
我告诉他:“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我的条件是——从此之后,尽力辅佐主公,不得有一刻懈怠。”
曹操见我只提出这样一个条件,诧异之极,也惊喜之极。
我笑。
我赢了一场。赢了石景天,也赢了主公。
第三卷(初稿) 第十六章 退兵
'风飘絮的回忆'
袁尚的援军到了。小小干了几仗,也没有占太多的便宜。
夏侯回来了。那一日本来是醉雪照顾我。小妹听说了这个消息,竟然特意与醉雪调班。我看着她那既热切又竭力假装若无其事的眼神,心中暗暗叹息。小妹已经成为投火的飞蛾了。可是夏侯……但是我能够说服她么?
既然我不能说服她,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来结束她的美梦吧。即使她恨我。我暗自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事情竟然有惊无险。说起来非常简单。夏侯他们装神弄鬼见了逢纪。一番口舌,告诉逢纪:你已经死到临头了。逢纪自然不相信。但是等老袁死了而袁尚却在无可奈何之下要将他派到袁潭那边去的时候,他开始着急了。他信了夏侯的话,再次找到夏侯的人假扮的先知高士。夏侯他们告诉他:有一个办法可以在袁潭那边保住性命,那就是——伪造老袁遗书,编造老袁死亡的真正原因,用这个来取得袁潭的信任。袁潭要抢夺嗣子之位,必然会留住他的性命,用以将来作证。逢纪担忧家人安全,夏侯为了安他的心,就安排着将逢纪的家人送出了冀州。这一场倒了冒了不少风险。不过好在逢纪家人不多,夏侯他们下手也快,在袁尚还没有觉察之前,就借助商队的力量,将他们中大半转移出冀州。袁尚发觉有异,当下冲突,逢纪家死了几个人,倒叫逢纪捣乱的心思更足了。而且有了这一番事故,袁潭倒真信了逢纪的鬼话。其实即使袁潭知道逢纪说的全是鬼话,他也会装出十分相信的样子的。对他来说,逢纪这一番谎话,真的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呢,他怎么会拆穿?
说起来轻描淡写,但是我却知道,他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我略略侧过头,看见身后的小妹,眼睛里已经全部是崇拜的光芒。
主公笑着看我们:“我们该退兵了吧?留一点兵给他哥俩自己玩玩?”
我们都忍不住笑。这几日主公说话也很明显带了我与郭嘉说话的风格——只要在场人不太多。大家自然是纷纷赞同。
退兵也是一件大事,也不是说退就退的。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便在一边旁听。荀攸提出了一个大问题:我们这几场胜仗打下来,缴获了一大堆辎重粮草,该怎么办?
的确也是。辎重太多,自然军列不整。军列不整,就很容易给别人机会。二万五千里长征,就曾了吃了辎重太多的亏。但是将好好缴获的辎重还给人家,大家都觉得太可惜。毕竟,我们还是要回来与他们干仗的。粮草可以烧了,但是武器呢?总不能一烧了事。
提到烧粮草,我忍不住又皱起眉头。作为一个农夫,我比他们都更加珍惜粮食。看见我皱眉头,郭嘉笑着安慰:“又想着那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没有办法的事情。别那么心疼吧,又不是我们本来的粮食。”
听我们说到这个,荀文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雨萍的诗句?果然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过,想将这些粮食运走,实在是不可能的。”
说到“悲天悯人”,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当初领袖这么大得民心,最终反败为胜,主要一个原因,是得到了下层劳动者的拥护。他说: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下层劳动者他们没有别的愿望,只要给他们粮食,改善他们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他们的拥护。
我们还是要回来的。这批粮食反正运不走,不如就散播在此地,收买人心!当下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郭嘉看着我:“不行的。发放给老百姓,到底还会落到袁家手里。”
我笑着反驳:“第一,我巴不得袁家来向百姓抢粮食。为什么?我们发粮食,他们抢粮食,两厢一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