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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谎话!我竟然上当了,足足一年多的功夫,都没有想到这块玉石上去!关羽骗我说,我母亲曾经是那刘备的妻室,因为偷汉生子,所以一怒之下杀了我母亲——我母亲如果真是涿郡小户之女,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么名贵的玉石?更不用说佩带了。如果说是母亲情人送的东西,那么那情人也一定是有大势力的,关羽刘备当时势力薄弱,怎么就如此轻易任凭我母亲被杀害?”
小妹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叹气:“小妹,对不起——我得先往新野去一趟。我要见见关羽。问不出真话,我寝食难安。我必须知道我的谁,你知道的。”
小妹也叹气:“你问不出真话的。在黄河渡口这样的情形之下,关羽还有足够的精神编造谎话,足以证明你的身世里包含了太多的秘密。关羽不会轻易将你的身世说出来的。”
我说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肯死心。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不能够放弃。”
小妹道:“其实,这玉石如此珍贵,如果从玉石上着手调查,说不定也有其他收获的。”
我苦笑:“从玉石上着手!谈何容易!首先,天下大乱,金玉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市场价格系统。再其次,天下玉石如此之多,你拿着一块这样的玉石到处找人查询?猴年马月才有结果?而那个关羽却是一个大活人明生生摆着。我怎么肯轻易放弃关羽?
……
小妹已经在前往许都的路上。在她十四岁的生涯里,已经有了足够的逃生经验。所以我并不担心,正如很放心地放任阿强一个人借做生意之名将几个孩子分批转移走一样。阿强转移孩子,我只是暗地跟踪走了一趟,便自己一个人到江东去了。
与小妹约好会合地点,我给自己换了紧身黑色外衣。这一程是临时起意的。本来预备去新野,没有想到半路听到刘表约了刘备喝酒的消息,而刘备也巴巴地赶来了。很难得的机会。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去见见这两大巨头,如果能够见见关羽,那就更好。
见刘表,主要目的想向刘表问个理由。为什么他这么处心积虑就要算计我?就因为与刘备同宗而我是刘备的敌人?显然,这不是理由。我是一个出世之人,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卷入这个乱世?
小妹苦笑:“风哥哥,你这是小羊与狼论理。狼总能够找出理由来狡辩的。我不赞成你走这一趟,万一不好,我们怎么办?”
小妹倒是能够活学活用。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有我的理由:“我们打算报仇,总要对对方有足够的了解……还有,万一我们弄错了报复的对象……我们总要确认一下。”
小妹笑着摇头:“你简直是一个三岁孩子!你还说自己明白事理!事情已经摆在那里了,你还要多此一举!我看你纯粹是拿自己生命去冒险!我就一句话:不许去!要找关羽,我们再找时机!人家刘表可不是庙里的泥塑,那么多兵马都不只是陈设!”
“小妹……”我一时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这小家伙,自从与我交心之后,这两日说话越来越大胆了,整一个小管家婆。好久,我才说话:“我一定会平安与你们会合的,你们放心。小妹,你知道,不跑这一趟,我这一辈子就不会安宁的。况且,我必须找关羽问清楚自己是谁……还有,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复仇找错对象吧。”
小妹终于默许了,不过还是再三嘱咐:“不许直接摆明身份乱闯!密探!听清楚了没有?静悄悄地去偷听偷听两个姓刘的说话就可以了,不必与他们硬干上!如果没有什么收获也不要紧,反正事情已经明摆在那里了,你不过是求一个心安而已。还有,你还是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肤色吧,那关羽是你老熟人了,别让他一眼就认出来。答应我,要与关羽硬干,也要找没有多少人的时机。偷袭又怎么着?千万别人家几千军马横着呢,你却傻愣愣去与人家单挑!人家可不是江湖人,不会与你讲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
不得已全都答应下来。就我的本性来说,是绝对不会采用那些鬼祟做法的;但是小妹振振有辞:“他们对付你的行动可曾有一丝光明正大?你这般做法,与他们做法相比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我苦笑……这小家伙,那夜指责起我来倒也是义正词严,似乎她就有很强的道德自律似的;但是就今日的事情看起来,这小家伙的道德感也不怎么样。我将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这小家伙居然另外有一套说辞:“对敌人与对朋友,那的两码子事!对敌人要心狠,对朋友要心诚!你教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是决定报仇,那就手软迟疑不得!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放弃黄河渡口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小妹!我笑了:“我全部都答应你!”
小妹这才放心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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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通言》之《风飘絮夜探荆州府》'
常言道:巾帼不让须眉。是说天地生男女,体力或有差异,而智力却无区别。今日所说《风飘絮夜探荆州府》,是说一位奇女子故事。这女子,关键时候,只凭自身智力勇气,救得丈夫,亦堪称一奇。
话说汉末,有一位游侠,姓风,名飘絮,是最行侠仗义的一个性子。曾经因为一饭之恩,冒枪林箭雨救下徐州刺史车胄,为天下传为美谈。风飘絮武艺超群,却是不求名利,江东孙策孙权兄弟都曾经着意笼络,风飘絮却不为所动,曰:“君子不为别人杀人之利剑。”遂隐居荆州,以贩伞为业,却因收养孤儿,远近知名。
荆州诸侯刘表,亦曾久闻其名,着意笼络,风亦不为所动。叹息曰:“此亦非久留之地。当去之。”遂准备搬家,尚未成行。
时汉皇叔刘备,亦依附于刘表,居新野。闻说风飘絮欲离此地,阴告刘表:“风,天下无双剑客也。如不能得之,当杀之,否则为他人所用,君悔之不及矣!”刘表迟疑曰:“诚如君言。然风武艺高强,如其走脱,反而生害。”刘备笑言:“何不行借刀杀人之计?江东孙权,窥视荆州已久。今派刺客行刺风飘絮,只言说是江东指使。风飘絮愤恨,必奔赴江东,与孙权理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谁人受害,于荆州都大有好处。”表从其言。
不意刺客仰慕风已久,见风,弃剑具陈其事。风飘絮叹息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风飘絮不过愿为凡人而已,奈何容纳不得?”遂安排家眷,分批趁夜离开荆州;轻身孤剑,夜赴荆州府。
时刘表正大宴宾客,刘备亦在座。风飘絮隐身梁柱间,见酒菜如流水,丰盛奢侈无比。不由感叹曰:“我本为私仇而来,奈何竟然又见公愤。荆州百姓尚卖儿女以自活,野地饿殍无数;为官者却如此奢华浪费。当为天下诛杀民贼!”遂动杀念,飞身而下,众人惊呼无措之间,已然将剑置刘表颈项之上。刘表当下面无人色。风飘絮大笑曰:“汝有行恶事之心,却无担当后果之胆量。风飘絮不过是愿做一介山民而已,你为何却容纳不得?”刘表告曰:“此皇叔唆使。”风飘絮笑曰:“汝小儿焉?听人唆使行事!”欲下兵刃。时刘表夫人蔡氏,闻说此事,急急出席,拖抱住风之手,哭告曰:“夫君冒犯侠客,自然有罪。然而天下战事时起不定,我夫君镇守荆州还好,如若暴死侠客之手,荆州无有主事之人,只怕各方诸侯,即刻起兵进犯。我孤儿寡母,自然不敢埋怨侠客;然而荆州百姓何辜,却因侠客一举而流离丧命。侠客能无感乎?”
风笑曰:“坐席之上无数男子,却要一个女子出头!好不害羞!蔡氏,我且问你:你夫婿镇守一方,百姓亦不得安居乐业,他且不论,只一人市,便繁荣无比。我杀你夫婿,正是救全荆州百姓。你却有何话可说?”
蔡氏为礼,徐徐曰:“我夫婿镇守一方,虽然未使百姓全部安居乐业;然而到底多年无有战事。天下杀人之至者,非苛政,而是战事。侠客一举,战事即来。何况下课怎知替换我夫婿者便为爱民者?如有更严苛者继位,风侠客不为害民乎?”
风笑曰:“强词夺理,却也能够自圆其说。蔡夫人,到底好口才!好胆量!我如今夜杀你夫婿,难免要落你等口实。我且饶过你夫婿,却要你答应三事,你可有权做主?”刘表急忙曰:“侠客所言,无所不从。”风踢其一脚,笑道:“此地不由你插嘴。蔡氏,这三事要费你无数钱财,你可会心痛?”蔡氏听得,已然明白,道:“侠客所言第一事,是开仓放粮,抚老救孤罢?蔡氏本有此心,不消侠客多加吩咐。”风飘絮笑曰:“蔡夫人到底聪明。我明年今日还来此地,只消见得一个孤儿,立时便来取你夫婿。”蔡氏道:“谨遵侠客之令。”
风飘絮笑道:“这第二事,是自从明年起,这荆州一地,所征收粮食,要比往年减少一半。这荆州地方,是个交通要塞,我时时要路过。只要听说你们多收了一颗,你们家夫婿就可以洗颈而待了。”蔡氏迟疑道:“此事须由夫婿做主。”刘表急忙道:“夫人答应就是。”风飘絮笑道:“夫人少做姿态。刘大人何事不听妻命!何况你这妻子,才智胆量,远过丈夫!就是你领了这荆州,我看也不见得超不过丈夫。”蔡氏低眉道:“侠客玩笑过甚。”风飘絮道:“夫人可答应了?”蔡氏道:“夫君已经做主答应。”
风飘絮笑道:“好生厉害!竟然不落人口实。这第三事,是要将这刘皇叔交于我处置,你可能够做主答应?”
此言一出,四周之人,人人变色。刘备手下关张二人,早已取兵器在手;听得此言,便欲发作。刘备以目示意,关张遂住手静待蔡氏回话。蔡氏回眼,早已看见周围动静,心念一转,遂冷笑道:“风侠客果然不怀好意!便请动手杀我夫妻罢,不但是丈夫,就是我一介妇女,也不能为此不义之事!今日我们便拼个鱼死网破罢;我夫妻命丧你手,你也不能够生离荆州!”
风飘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