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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哥哥有很好的武艺,却不肯以打猎为生;说:“野物如果不伤害人类,人类就不应该伤害它。”很拗口的话,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人家砍柴总是选最近的砍,连片连片地砍;他却是这里砍一抱,那里砍两绺;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连续砍两天。问他,他说:“如果将一个地方的草木都砍光了,那么这个地方的的野物就不得不搬家了。”
长这么大,除了前山后山之外我还没有爬过别的山。见风哥哥几十里几十里地跑,将方圆几十里的山都爬了个够,自然羡慕。便闹着要与风哥哥一起砍柴。父母也想让我与风哥哥多亲近亲近,好多学些本事,就答应了。
与风哥哥亲近了,这才知道他的本事绝对不止会武艺这么一点。他还会看病;每次砍柴如果碰上草药,他就细心地将它采摘下来;或者记住方位。那一天被狼咬伤的人就风哥哥给包扎看好的。石小妹发疟疾,大家除了给她盖被子敷冷水外都没有办法;风哥哥砍柴回家,知道这么一回事,立即翻开他的竹篓,找了四五味药,跑到石家大院,给石小妹煎了吃下去;结果小妹才两天工夫就欢蹦乱跳了!以前村子里的人生病都要跑几十里路到山下去,现在好了,有个头疼脑热,找风哥哥就是了!当然,这几天,跟风哥哥一起砍柴,我也认识了不少草药,知道了药性!如果让我再跟风哥哥这么砍上三年两载的柴火,我说不定也能够有风哥哥的一半本事!
除了会看病,他还认识字,知道许多大道理。石小妹的父亲石绣大叔是认识字的,听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子修——很奇怪不是,一个人还要两个名字!小妹说,以前还有做官的要他去做官!他不肯,就逃到这里来了。这肯定是小妹在吹牛皮;哪里有不要做官的?不过过年的帐目都是他记的。石绣大叔虽然很亲切和蔼,但是我们大人小孩都不与他多说话;因为他的好多话里都有些难懂的词语;风哥哥却能与他很流利地谈话,而且还经常说些我们不懂的话,然后两个人一起大笑。石绣大叔还经常摆酒请风哥哥去吃饭!石绣大叔是很少请别人与他一起吃饭的!尽管他经常送东西给别人。听石小妹说,大叔还不止一次地称赞风哥哥学问好;还有一次,他喝了酒,就说要将石大姐嫁给他,将石大姐羞得不行!好在风哥哥当下就拒绝了,否则我姐姐还有什么指望?
甭说我不知道姐姐的心思。我十三岁了,什么不懂得?自从风哥哥答应带我一起去砍柴的那一天起,姐姐每天给我准备两份午饭。尽管风哥哥都自己带了,也没有吃上几次,她还是要我每天带!害我有好几次肚子吃得鼓胀!那一天上山风哥哥衣服被荆棘扯破了,第二天她就让我给风哥哥捎去一件新褂子!哼,连我想穿新衣服都没有这么便当!
生气归生气,姐姐这么一点心思,我还是要帮助的。这两天我就没少在风哥哥面前说姐姐的好话。风哥哥有时不耐烦了,就说:“我知道了,行不行?八婆!”
八婆?我不懂。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风哥哥的确很厉害;除了识字有学问外,他还会做很多东西!别的不说,就我们搁山下的那辆独轮小车吧,就是他借了张木匠的斧子刨子亲手做的!张木匠说:他从来没有瞧见过这么精巧的东西!硬是缠磨了两天,叫风哥哥将本事教给他!风哥哥气量也很大,不但教他做独轮小车,还教他做双轮车!双轮车看见过没有?现在我们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有一辆,都是张木匠免费给大家做的;如果要到城里去贩卖一点东西,那就便当了,一千多斤东西,连我也能够拉动!独轮小车拉起来虽然比双轮车吃力;但是多窄的小路都能够上去!这就方便!风哥哥有了这个小车,和我两个人四大捆柴轻轻易易就运送回家!
吃了午饭——今天风哥哥吃我姐姐给他准备的荷叶包肉饭——将砍下来的柴火捆扎好,我们就挑着下山了。将柴火搁上小车,一边捆扎,一边我就开始询问:“风哥哥!下午你去哪块田地?我与你一起去!”
“你老帮我做活,不怕母亲生气?”风哥哥笑嘻嘻地回答,“我不告诉你!”
“我娘才不会生气呢!她经常说:恩公一个人做活挺难的,是该找个人趁趁手!小四,你下午没有事,少欺负妹妹,去帮恩公做活去!”我猖獗地笑起来,“其实,娘的意思我知道。前几天你在南边那水稻田边挖了一道水渠,将山里泉水引下来灌溉,告诉我水稻最好不要断水,我回头告诉娘了,娘当天就做了决定:路梁、大春、二菊、小三!恩公说了,种水稻最好不能够断水;我们家今年种了十多亩,水也要看上!咱们也去挖渠,将水引到田里去!她是想让我到你地方偷学种地的本事呢!这几天他们都忙着引水呢,就我最空!”
将东西捆扎好了,我窜上车子,“风哥哥,老规矩,你先推我一程,我再推你一程!”
“算了吧,你什么时候推过我了?总是到了村口才说:风哥哥,咱们调个位!哈,给人家看起来,倒都是我占你便宜!幸好我只上了一次当!坐好了,我们出发!”风哥哥笑着,声音里有着非常的快活。
在我的“得儿——驾”的吆喝声中,独轮小车启动了。“风哥哥,给你面巾,我姐做的,抹抹汗!”我将手里的面巾递给他。
“小四,”风哥哥没有接面巾,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告诉我,你们这里原来是怎么种地的?我还真不知道!”
“怎么种地?”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真不清楚!春天,好像是春天吧,先放把火将田地里的杂草烧一烧,然后将地犁了,撒播种子;接下来就清闲了,就等收获了!”
“原来……南方也还是这样种地呀……我都没有留意,光顾着自己生活了……”风哥哥说着,声音里似乎有些惘然的样子。
路很陡,我们好一阵子没有说话。风哥哥似乎在想什么问题,一直走出了十多里地,他才突然停住车子,对我说:“小四,等晚上请你父亲到我那里去一趟;风哥哥还知道一些种地的事情,想要教给大家!”
“风哥哥,你居然还真很懂得种地?”我非常惊异。
“风哥哥懂得的,不止是种地!以后,我会一样一样地教给你们;既然已经决定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那我就将它建设成世界上最先进的世外桃源!”
“什么叫先进?什么叫世界?什么叫世外桃源?”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了!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世外桃源,那是一个很美丽的故事……”风哥哥慢慢地说起来:“在秦朝的时候,有这么一群人……”
故事讲完了,我们也到了村口。
第一卷(初稿) 第十章 教授
'石绣日记的白话翻译'今天雨萍、路梁与我商量,要我教村里十三个能跑会跳的半大孩子读书。我自然赞成:“如果要我教,我一定不藏私!《毛诗》我还是会背的,我就把它默写出来!”
雨萍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赞成。不过我的意思,教孩子读读诗书是必要的,不过不是重点。我们山居人家,精通诗书也没有用处,我们又不去做官。借助诗书让他们懂得一些道理,认识一些字就好了。我想让他们学习的,是怎样种地、怎样设计机械、修理机械的学问。或者,还有一样学问,就是怎么用兵的学问。我们要培养的,不是迂腐夫子,而是会建设村庄、保卫村庄的人才。”
我有些不懂:“你说的这些,哪里去寻找书籍来教?我是一些也不懂的;种地也要什么学问?你说的这些,都是杂学,应该找工匠来教的。”
雨萍笑道:“你错了。这些杂学,对于我们这些孩子而言,比学习诗书更加重要。这些孩子天性纯良,适当提点,应该不会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发生。我担心的是,现在正处乱世,孙伯符与山越,时时激战。我们虽然处在地势险要的山里,但是只怕乱兵一来,我们这么几十户人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所以我要孩子习武。但是习武也只能够练到百人敌的地步。所以我希望孩子还要懂得一些兵法,必要时候就可以运用兵法来守护村庄。同时,土木之学,用于作战也大有好处。也希望孩子学上一些。除了这些之外,我还知道一些学问,可以让生活更加便利。孩子有了这些学问,不单单可以使自己生活方便,以后社会安定了之后,借这个来谋生也可以的。”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说杂学很重要,我也信。但是我是不懂的。我其实只能够教教诗书的。”
雨萍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请子修帮助我,将我知道的一些东西记录下来。我的辞采是很差的。以后子修就用这个做教材,教孩子们学习文化。我每天晚上要教孩子学武已经非常疲惫;要让我再教孩子读书,实在吃不消了。”
原来这样。我一笑:“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话说?什么时候开始?你要我教杂学;你却不能够藏私!”
雨萍也一笑:“只怕兄弟这么一点杂学,还入不了子修的法眼。”
※※※
'石绣日记的白话翻译'昨天晚上,雨萍将孩子们打发回家以后,我们便聚集在一起,开始口述笔录。原来我只知道雨萍的学问有些杂而已;直到昨夜才知道,他杂学杂到了什么地步。
昨天记录的是《农学》。先讲述华夏大地各地的气候、土质、自然风物;都非常详尽。有一些地方我是去过的,果然与他说的完全一样。再讲各地的农作物。他说:每一样农作物都有自己适合生长的地方,不能够盲目引种;盲目引种说不定会破坏原来的土质。也非常有道理。还说:盲目烧山取地的做法并不合理;每个地方开辟的土地与森林应该保持合理的比例;否则将引起水土流失,得不偿失。竟然深合道家之道。这些还不足以使我惊异。使我惊异的是他接下来口述的各地的灌溉之术。水多之地,如江南,应该开塘挖渠,要形成良好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