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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末代枭雄(十二)
作为一名黑道从业者,约翰·高帝在成功登顶甘比诺家族的教父宝座之后,无疑达到了他个人事业的巅峰。接下来,就是比“打江山”更难的“坐江山”。而此时的高帝,却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我国明朝末代皇帝明思宗朱由检也犯过。
公元1627年,年仅16岁的朱由检即位,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明崇祯皇帝。当时的明王朝危机四伏,摇摇欲坠。关内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关外满清八旗虎视眈眈,朝廷内部阉党专权,民不聊生,国政日非。这位少年天子决心励精图治,力挽狂澜。纵观崇祯皇帝的一生,他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莫过于铲除阉党,逼死魏忠贤,将困扰明王朝百余年的“政治毒树”连根拔起。在取得这个重大的胜利之后,崇祯皇帝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从此刚愎自用,听不得不同意见,大搞个人崇拜,大搞一言堂,搞到最后把自己搞死。和崇祯皇帝一样,约翰·高帝也犯了类似的错误。
在“弑君夺权”之后,高帝的内心世界的小宇宙也开始膨胀,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再像以往那样重视家族内部的团结。FBI正是抓住他的这个弱点,抛弃了“阳谋”,大玩“阴招”,成功地离间了他和家族二号人物格拉夫诺之间的感情,致使后者反戈一击,把高帝永远地扔进了大牢。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我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那是一个“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混乱年代,只要你胳膊粗力气大,敢杀敢拼不要命,那么早晚都会拥有一面属于自己的“大王旗”。至于这面“大王旗”还能打多久,没有人知道,混一天是一天吧——高帝也属于此类枭雄。
啰里啰唆写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明一点:高帝可以做一个出色的流氓,却远远无法胜任流氓头的岗位。因此,从达到人生的顶峰起,他也就不可避免地要“螺旋式”地开始走下坡路了。
I末代枭雄(十三)
前面我们曾提到过,高帝由于利欲熏心,在上位之后和其他家族发生了不睦。其实啊,这些都是小事儿,充其量算是“黑帮内部矛盾”,不是不可调和的。真正棘手的问题,是来自于外部的“敌我矛盾”。对美国黑帮家族而言,这个“敌”指的当然是以联邦调查局和联邦法院为代表的美国司法部门。
美国联邦调查局针对约翰·高帝展开的监视、监听工作最早始于1972年,那个时候,高帝刚刚接管甘比诺家族在布鲁克林分公司的业务。起初,地位不高,资历不深的高帝并没有引起联邦调查局太多的关注,对他只是进行一些必要的“常规”监视和监听。直到高帝和自己的死党讨论贩毒的对话被监听到以后,联邦调查局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在随后的十几年里,双方几次交手,互有胜负。更多时候,美国司法部门都因为证据不足或证据来源不合法而惨败——这在生活在我们国家的很多人眼里,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我国,打黑除恶工作每年都在进行。无论黑帮组织多么庞大,勾结官员的级别多么高,只要更高一级的领导一拍桌子,底下就全部拿下,一点不惯毛病。而且,但凡是被抓了,尤其是被抓前后再不幸被政府树立成为“典型”,那这个人就铁定是跑不掉了(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更高一级的领导不知情,或是佯装不知情,那么这个黑恶组织是否会一直存活下去呢?)
相对于我国的情况而言,美国的打黑除恶工作可就没那么好做了。这里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美国黑帮起步较早,发展比较成熟,实施犯罪的手段也大多比较隐蔽。美国政府往往监视、监听了十几年,到头来最多也就抓个虾兵蟹将。对于龙王爷级别的黑帮教父,美国政府一般只能望洋兴叹。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美国的法制建设要比我国完善。
美国的司法系统,什么都要讲求证据,充足且合法的证据,而我国的公检法系统在某种程度上就省去了这些麻烦。只要大领导一拍板,底下马上就去抓人,抓完再攒材料、找证据也不迟——这种做法本身就是违法的。再举个例子,美国法院不接受“自证其罪”。比如说警方抓住了一个杀人嫌疑犯,该嫌疑犯在法庭上自己承认所控罪名是不行的,检查机关必须要拿出能够证明这个人有罪的证据出来,否则罪名不可能成立。这种做法,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冤狱的发生。这和我们平时看新闻时常听到“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简直天差地别!我亲弟弟杀的人,我愿意给他顶罪行不行?我父母被黑社会威胁生命,我无奈顶罪可不可能?
以上是面包的一家之言,大家见仁见智,更欢迎法律界的朋友批评指正。
话题有点扯远了,回过头来,我们接着说高帝。
在高帝当上教父以后,美国的司法部门先后四次和他交手,前三次都输了,而且输的很难看,也输的很憋气,最后一次他们使出了“阴招”,结果大获全胜。面包打算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重点写一写其中的两次交锋: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最新卷 第73节
日期:2008…10…27 12:43:00
I末代枭雄(十四)
约翰·高帝和美国司法部门的第一次过招,发生在他攫取甘比诺家族最高权力的3个月后。通过这起诉讼,大家会进一步了解约翰·高帝的为人,同时也会对美国司法部门的“软弱”和“无奈”抱以深切的同情。
1984年9月11日,像往常那样,35岁的冰箱修理工皮谢克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来到了纽约皇后区一家名叫“温馨港湾”的酒吧,小酌几杯放松一下。刚刚发完薪水,口袋里揣着三百多块钱(周薪),皮谢克感到十分惬意。他并不打算多喝,因为过一会儿还要去女友家吃晚饭,皮谢克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和女友共度良宵。他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儿,从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皮谢克只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瞟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太留意。
看看表,皮谢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一仰脖喝完酒杯里剩下的马天尼,付账起身离开。在酒吧外的私属停车场,皮谢克发现有一辆后开来的汽车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毫无疑问,这辆车的主人此时也一定在酒吧里喝酒。脾气火爆的皮谢克回到车里开始鸣笛,他打算以这种不太友好的方式把那辆车的主人叫出来。结果如他所愿,那个人出来了。
皮谢克把头探出车窗大声吆喝着,让眼前这个身材比自己小一号的中年男子赶快把车开走。那个男人一边向皮谢克靠近,一边娘长娘短地“问候”皮谢克的母亲。皮谢克出于“礼貌”,也开始问候对方的母亲。二人在对骂了几句之后,那个男人把老拳重重地放在了皮谢克的脸蛋子上,随后,又非常老练地把皮谢克拖出车外,不由分说一顿暴打。打完人还不算完,在皮谢克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来人又随便打了个劫,不光翻走了皮谢克刚拿到手的三百多块钱工资,连他上衣兜里剩下的半包烟也一并“没收”了。
连半包廉价香烟都要抢,你他娘是什么人啊?!皮谢克出离愤怒了,他一个高儿从地上窜起来,和眼前这个损人扭打在了一起。就在二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如同疯狗一般,从酒吧间里冲了出来。尽管皮谢克胳膊粗力气大,但对于打架这种事儿他还不够专业,很快就败下阵来,彻底放弃了反抗。没成想,对方还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一个把皮谢克死死按住,另一个开始抽他的嘴巴子。一口气连抽了十几下,打得皮谢克昏天黑地七荤八素。末了,对着倒地不起的皮谢克,后来的那个人又作出了一个掏枪的动作,大声威胁道:你他娘的最好滚远点!
皮谢克躺在地上,目送着两个臭流氓回到了酒吧,窝火憋气自不必说了。当然,他当时还不知道打完他还要打劫他的人是什么来头,否则他绝对会自认倒霉的。
好半天,皮谢克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他踉踉跄跄地跑进了附近的警察局。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皮谢克二次走进了酒吧,当场指认了袭击他的两名男子。
日期:2008…10…27 13:58:00
第一个跑出来对皮谢克连打带抢的流氓,是高帝手下的“金牌打手”弗兰克·克莱特。第二个跑出来“帮兵助阵”的,就是高帝本人。他先放狗出来咬人,然后自己又跑出来跟狗一起咬,从这件小事儿上您就能看出来,高帝这个人有多么下三烂了。
1984年10月末,检察机关正式以暴力袭击和协同抢劫两项罪名起诉约翰·高帝。同年年底,本案通过了大陪审团的裁定,正式移交法院受理,开庭日期暂定在1986年3月2日。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间更可以改变一切。在开庭前那漫长的1年多的时间里,随着戴拉克鲁斯的病逝和卡斯特莱诺的被暗杀,约翰·高帝开始频频出现在纽约公众的视野里,俨然就是甘比诺家族的一号人物。大报小报纷纷登载高帝的照片,皮谢克当然也看到了。这下子,他可真的怕了。
皮谢克先是买了一把手枪防身,然后又把妻子送回了娘家,再然后就改变了自己的说辞。无论面对检察官还是新闻媒体,皮谢克永远都是诚惶诚恐的只说一句话:我啥也不记得了!
1986年3月2日,法院如期开庭,皮谢克称病缺席。由于他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