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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里应该是有个女儿,很有可能也受到过被害人的虐待;把这些信息综合在一起,我才决定试探她一下。结果,我猜对了。”
“服了,师兄,听见没?你们哪,还差的远哪!”小毕说着,在车里就给白云飞来了个“侧拥抱”。
清晨,整座城市从睡梦中慢慢醒来。白云飞走到窗前,向街面上望去,空空荡荡,一片白茫茫,偶尔会南来北往几辆车,反倒显得街道上更加冷清。白云飞突然感觉,这个自己一生都未曾离开过的城市,竟然是那样的陌生,似乎自己是个观光客,但又少了观光客的那种欣喜。目光可及之处,到处高楼林立,这就是所谓的现代化大都市?白云飞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寒而栗。
大年初八。
整个城市就如同一座钢铁丛林,而白云飞,就是丛林秩序的守护者之一。他所能做的,仅仅就是等待丛林中那些豺狼虎豹的肆虐,而后将他们绳之以法。这就和真正的丛林有很大的不同了,因为,这片丛林中的豺狼虎豹在发作以前,都是很正常的个体。他们也许是你的丈夫,你的小学同学,你的同事,抑或是,你自己。
已经是上午11点了,窗外的鞭炮声还是噼哩啪啦地响个不停。白云飞有些落寞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这时,毕楠面带喜色跑了进来。
“师傅,报警台接到报案,友谊国际花园发生命案!”
看着毕楠那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白云飞哑然一笑,把剩下的大半截烟掐灭了。干他们这行的,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心理问题。
友谊国际是本市的高档住宅小区之一,最小户型的单价都要过百万,决对是富人扎堆儿的地方。本案的被害人是一家私立学校的校长,江鹏飞。
站在案发现场的门口,白云飞感到头皮一阵阵发炸。自己从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离奇、恐怖的杀人手法,就连小说电视剧里都没见过。他使劲儿把眼睛闭上,静静地作了两个深呼吸。
这是一栋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豪宅,却又显得毫无生气。空空荡荡的客厅足有60多平米,却只摆了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硕大无比的老板台——足可以当作单人床来使用了。老板台的旁边,摆放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几个警员正忙着拍照、做现场勘查。
在客厅正中央的棚顶,原来用于挂水晶吊灯的那个大铆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很粗的钢丝。钢丝的末端缠绕在一根红色的钢管上;钢管的长度大约有一米五,前后两端各有一个凹槽;一端坠着一个巨大的水泥块儿,另一端挂着一枚铁钩;而被害人,就被挂在了这铁钩的上面,铁钩从被害人的脊柱穿过;由于被害人的体重要轻于那块铁砣,所以,整根钢管成大约25度的斜角,向铁砣一侧倾斜。
很明显,这是凶手自制的一杆“秤”。钢管为秤杆,水泥块儿为秤砣,而被害人,当然就成了待售的货品。
被害人身材矮瘦,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短裤,遍体瘀青;胸前、两肋共有二十几处刀伤。伤口不深,属于典型的“戏虐性伤口”。这些伤口说明,被害人和凶手之间应该存在较深的私人恩怨,凶手通过这种方法来发泄心中的愤恨。当然,对于被害人来说,这更是一种令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酷刑。
最新卷 第63节
日期:2008…10…10 18:10:00
现场共有十多名警员出来进去,整个房间却寂静无声。
“找到什么线索没有?”白云飞的声音不大,却在客厅里传出了嗡嗡的回音。
几个伙计纷纷摇头,“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师傅,您怎么看?”小毕倒是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凶手应该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那样他才会有足够的时间制作这杆秤。”说着,白云飞又不自觉地朝被害人的方向望了一眼,“现场非常整齐,说明凶手在行凶之后进行过清理;从作案手法上来看,凶手的心理素质极高……法医怎么说?”
“法医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左右,被害人的气管被割断,他是活着被吊到上面的……另外,据小区的保安说,昨天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水暖工人的中年人报了被害人的门牌号后被放了进来,可再就没见那个人出来过。”
“有监控录像吗?”
“有。不过坏掉了。”
“问没问那个水暖工人长什么样儿?”
“问了,可是因为天冷,那个人把整个脸都用围脖包上了,所以……”
“报案人是谁?”
“被害人的母亲。现在在医院里抢救。”
“被害人的母亲不住在这儿?”
“嗯。这栋豪宅是被害人在三个月之前刚刚买下的,当时只进行了简单的装修;被害人的母亲还住在老房子里。”
房间里浓浓的血腥味和这种诡异的行凶手段,令白云飞感到有些头疼。他逐个房间开始查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又回到了客厅。
老板台、沙发、茶几、吊灯……白云飞突然把目光落在了铺在沙发前面的一张深褐色的地毯上,由于地毯和地板的颜色非常接近,所有不太引人注意。白云飞发现那块地毯并没有被摆在沙发的正前方,而是平行向南偏离了大约三十多公分。通常人们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要么是地毯被挪动过,要么就是沙发被挪动过。
想到这里,白云飞眼前一亮。他疾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地毯——下面什么也没有。他又马上叫过来几个手下,招呼他们把沙发抬走。
沙发刚被挪走,在一旁驻足观看的小毕就“呀”地一声叫了出来。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包”字。
“小毕,被害人叫什么名字?”
“江鹏飞啊!”
日期:2008…10…12 11:40:00
三、
案情分析会上。
主管刑侦的赵副局长先是同志们长、同志们短地勉励了半天,而后就赶去省厅开会了。赵副局长这一走,大家也就不那么拘束了——虽然白云飞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按照惯例,先由技侦人员对被害人作尸检报告。
被害人江鹏飞,男,33岁,气管及左侧颈动脉被割断,流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3月15号(农历2月初八)凌晨2点到5点之间。此外,在被害人的前胸、两肋还有28处戏虐性刀伤,典型泄私愤、报复性杀人。另外,从刀伤的位置看,犯罪嫌疑人身高应该在1米75到1米78之间。案发现场无明显打斗痕迹,也没有提取到可疑指纹。
随后,参与外围调查的刑警赵风光作了补充发言。
赵风光,绰号“大夫”,头脑灵活,是警局里的多面手,闲着没事儿就喜欢翻阅医学书籍,最喜欢给队友“看病”,最擅长的是“号脉”。
“被害人江鹏飞,汉族,籍贯山东蓬莱。当初被保送到本市的一所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创办了鹏飞外语培训学校,现在身家过千万。案发前,被害人正忙于从社会上融资,以图把事业拓展到省外。被害人的社会交际圈子很广,去年年初刚刚当选省十大杰出青年。”
赵风光刚介绍完,毕楠就接过了话头。
“啊?就他还是省十杰哪?去年‘春雷行动’(扫黄打非行动)不就把他搂(读lou,一声,抓的意思)进来了吗?”
赵风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有什么呀?团省委向来都是个清水衙门,每年就指着这个评选活动圈钱呢!……”
白云飞干咳了两声,瞟了赵风光一眼,后者嘿嘿一笑,不敢说了。
“老田,你也说说吧!”白云飞满怀期待地把目光投向田赫。田赫当年比白云飞还早一年加入刑警队,因为脾气太臭,到现在还只是个三级警督。平时工作中,白云飞一向都很尊重田赫。
“白队,我觉得案发现场被布置的很像某种宗教审判。凶手费尽心机地搞了那么一杆大秤,绝对是有他的个人目的的。”
“嗯,接着说。”白云飞边听边点头,他很认同田赫的意见。
“我觉得凶手这么做,无非是给世人看到,被害人是个缺斤短两的奸商。从那个倾斜的秤杆,我们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另外,被害人为人性格比较张狂,在单位里挺不得人心。我表妹在他那个学校工作过一段时间,怎么说呢,也挺烦这个人。”
说着,老田侧过身,对身边的毕楠说到:“那个江鹏飞总管自己叫山东大汉——你见过身高1米72,体重不足50公斤的山东大汉吗?”
会议室里,很多人都笑出了声。
毕楠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儿,“不懂了吧?这叫‘好女不过百’!”
白云飞也跟着干笑了两声,随后让田赫接着说。
“白队,我在走访调查被害人单位员工的时候,感觉他们大多都挺乐呵,好象他们校长是死有余辜似的!”
“怎么说?”白云飞向前探了探身子,皱着眉问道。
“这家外语培训机构每年的盈利过千万,而普通员工的收入只有1千块左右。平均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