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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锦扬起笑容,道:“相处了这么些时日,难道夫君还觉得锦儿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儿?”
经她这么一提醒,龙隐顿悟。
是啊,他的锦儿怎么可能是那种柔弱无能之人?就凭她在太师府的表现,以及在皇宫里的应对就可以看出,她的聪慧不在他之下。若是身为男儿身,恐怕也不会输于任何人!
“如此,那就去吧。”他宠溺的替她理顺耳边的发丝。
当着这么多的下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司徒锦仍旧不太习惯,顿时羞红了双颊。那模样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惹得龙隐又是一阵心悸。
自从洞房花烛之后,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那种美好的感觉,让他终于明白,男人为何会痴迷沉醉于温柔乡。如食髓知味般,他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锦儿所带来的强大影响中,不可自拔。
司徒锦见他微微发怔,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走吧,别让母妃等急了。”
一席话,将他从似梦似幻的情境中唤回了现实。
缎儿和几个丫头见到世子和世子妃感情如此深厚,也都不由得替自己的主子高兴。当然,几个丫头心里也是欣羡不已的。若是将来,她们也能够嫁的一个真心相对的相公,那就很完满了。
沐王妃的芙蕖园,位于王府的东厢,那里是历代王妃居住的地方。从慕锦园过去,要绕过好几道弯,是一座七进的院子。
司徒锦与龙隐相携,一路欣赏着沿途的景致,走得不缓不急。这样下来,竟也耗费了大半个时辰。
当芙蕖园的丫鬟看到世子和世子妃的身影,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作了无形,一脸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见过世子、世子妃!”
龙隐没有吭声,司徒锦只好轻颔首,道:“母妃今日可安好?”
见到世子妃问话,那丫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王妃一切安好,而且已经命人备好了晚膳,只等着世子世子妃过来一起享用!”
这丫鬟一直低垂着头,不敢逾越半分,也算是个懂事的。
司徒锦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便让丫鬟在前面带路。她是头一次到王妃的院子里来,自然是不认识路的。
跟随着那丫鬟左弯右拐,总算是进了一处开阔之地。然而,刚刚踏进门槛,便听见屋子里传出来一阵欢笑声。
司徒锦蹙了蹙眉,然后望了望龙隐,发现他有几分不耐烦,便心里有了数。看来,王妃不只是请他们吃饭这么简单,而是另有深意啊!
那屋子里的人,发现了门外之人,突然就闭了嘴。而刚才还笑得一脸开心的王妃,见到龙隐世子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妃?都派人去请了,居然等了一个时辰才过来!”
司徒锦神色依旧坦然,并没有因为王妃的责难而难过或者是惭愧。上前行了礼之后,也不等王妃发话,她便起身了,放佛刚才那一俯身,只是一个过场而已。
王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她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司徒锦,嘴巴里吐出更难听的言语。“你的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礼仪的吗?本宫都还没有发话,你居然自作主张就起身,真真是不懂礼数!”
“王妃娘娘…您别生气,小心身子!”秦师师看到师兄脸色不怎么好,不由得小声的在一旁劝道。
司徒锦眉头皱了皱,心中很是不平。晌午十分,因为碍着莫侧妃在场,所以王妃没有给她难堪。到了这会儿,在她自个儿的院子里,她便准备好给她下马威了!还真是个好婆婆啊,新婚第一天就这么折腾儿媳妇!
还有这个小师妹,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了。见到她这个师嫂也不行礼问好,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师兄,她的夫君,真没有一点儿女孩儿家的矜持。
“瞧瞧你那副德行,哪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还是师师知书达理。”王妃一边贬低着司徒锦,一边抚摸着秦师师的手赞许。
龙隐有些看不过去,刚要开口,却被司徒锦给拦下来了。
“原来师妹也在这里,我还以为是母妃摆了家宴,所以请我们过来小聚呢。”司徒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睛里却无半点儿喜悦。
她故意将家宴两个字咬得很重,就是在提醒王妃。秦师师再怎么得她的欢心,那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而她是沐王府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世子妃,她的话未免太过分了。
秦师师也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脸色一顿,有些局促的说道:“王妃娘娘…我…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
“谁要赶你走,也得经过本宫的同意!乖,有母妃给你撑腰,你别怕!”沐王妃狠狠地扫了司徒锦一眼,安抚着秦师师。
听到那母妃二字,司徒锦不由得冷笑。看来,这秦师师真的是王妃送给隐世子做妾的。而秦师师那脸上的潮红,就早已说明了问题。
她心里真的很气,气王妃的故意刁难,气她看低了自己,一味的给她使绊子。难道她真的那么招人厌恶,还是她哪里得罪了她?
看着自家娘子那起伏不定的胸口,龙隐真恨不得将那个师妹一掌打飞出去。不过即使他再不孝,也不能伤害到那个生养了她的女人。所以只好一改往常的态度,问道:“母妃什么时候收了个义女,我怎么不知道?”
沐王府原本就打算在今晚提出,让儿子收了师师做侧妃的。但没想到儿子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竟将好好儿的一个媳妇,说成了义女,她哪里肯甘心。“瞎说什么呢?师师怎么可能是…”
“既然母妃如此喜爱师妹,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在此行了礼,收了她做义女。来人,去请王爷过来,一同见证!”龙隐丝毫不给王妃反驳的机会,硬生生的将秦师师的名分给定了下来。
秦师师很是着急,不住的向王妃求助。而王妃也是十分焦急,虽然她也当师师是她的半个女儿,但她更希望她是自己的媳妇啊。如此一来,儿子才能永远向着自己,而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世子妃!
“隐儿,你简直胡闹!这义女一事,岂能儿戏?沐王府是普通的人家吗,即使要收义女,也得经过皇室的同意,你莫要胡说!”王妃情急之下,只得将皇室的规矩抬了出来。
司徒锦正想阻止龙隐的这个建议,没想到王妃就直接否决了,这正合她的心意。若是秦师师真的做了王妃的义女,那么她就是郡主,地位将不止抬升了一个台阶。到时候,若是她在背地里使坏,那她对付起来,还有些麻烦呢!
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司徒锦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对沐王妃说道:“母妃,有些话,媳妇想单独跟您谈一谈,可否让她们都下去?”
沐王妃和隐世子皆是一愣,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上。
“你想跟本宫说什么就直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沐王妃凌厉的眼神射过来,带着不折不扣的怨恨。
就因为这个女人,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就会忘了娘,虽说龙隐一直跟她不怎么亲近,她心里隐约有些难受,却十分不甘心。于是,她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在媳妇的身上。她认为,是司徒锦在背后挑唆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儿子才这么不孝!
司徒锦笑了笑,道:“有些话,的确只适合婆媳之间商量。若是被旁人听了去,真的不太好。”
她说的很神秘,不肯透露半分。这倒是让王妃生出了几分的好奇,不由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办。
“你们都下去吧。”
王妃的命令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都鱼贯而出,包括秦师师,即使她百般不愿意,但还是不得已出去了。龙隐本来有些隐隐担心锦儿会被母妃责罚,但看到她脸上的自信,便安心的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王妃仍旧不待见这个儿媳妇,一脸的不耐烦。
司徒锦走近她,状似亲昵的挽住王妃的胳膊,在她愣神的那一刻,悄悄地在她耳旁说道:“儿媳与婆婆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沐王妃挑了挑眉,有些不敢苟同。“本宫身份尊贵,锦衣玉食,要什么没有?你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的?!”
她轻蔑的看了锦儿一眼,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挣脱了出来。面对她突然而来的亲昵,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司徒锦浅笑着,并未因她的话而生气。“是,母妃是金贵之人,吃喝不愁。只是…却少了那么一份专宠!”
沐王妃听到专宠二字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眯了眯。“你这是在嘲笑本宫不得宠吗?你好。xzsj8。大的胆子!”
随着她的怒气,桌子上的杯盏被扫到地上,摔碎了。
屋外的人全都一震,有人欢喜有人愁。
高兴的人,自然是秦师师。她量司徒锦也没那个本事,能够说服王妃。王妃对她厌恶至极,这关系岂是三两句可以改善的?就算她有三寸不烂之舌,恐怕也说不动王妃改变主意。看来,她嫁师兄,是嫁定了!
这样想着的同时,她还用眼角的余光往龙隐身上瞥。
像师兄这般雄伟俊逸的男子,才是她一生寻找的良人。尽管他总是冷冰冰的,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所感化。
龙隐是个极为敏感之人,感受到别人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快。这个师妹是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了!看来,他得尽快将她赶出府去,也好断了母妃的念想!
听见屋子里摔杯子的声响,他不由得为锦儿担心。但临走时,锦儿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却让他又收住了脚步,没有冲进屋子里去。
他的这一迟疑,在秦师师的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看来,师兄也没有多在乎他的妻子!屋子里都闹成那样了,他居然还沉得住气。哼,看来那人也没像外界所说的那般得世子的宠爱嘛!
屋子里,司徒锦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对上王妃那怨毒的眼。“母妃何必生气,保重身子才最要紧!”
“少在这里假惺惺。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你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