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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莱因哈特而言,在战略层面上做壮大的构想及计划才是本领所在,这是无疑的,但在被限于狭窄围中的战术层面上的处理能力也能表现得如此非凡,对舰队参谋梅克林格准将等人而言,实在是值得瞠目的。总之,在这难以收拾的厮杀当中,还完全具备武力集团之形态的,只有莱因哈特的舰队。而只要此一形态继续维持下去,莱因哈特将统率全战场上最强的武力集团,大概将会为这会为战斗带来最后的终结。
莱因哈特轻轻敲着站在身边红发友人的手,说道:“看吧,吉尔菲艾斯,米克贝尔加那家伙原本打算牺牲我来落个轻松,结果却是那个样子。”不过对莱因哈特而言,既然麾下战力的绝对数量少,他也就不能一直对友军的混乱与狼狈感到愉快。若同盟军在混乱中取胜,以成功地重编阵形的话,成为孤军的莱因哈特就难有胜算了。莱因哈特知道,胜利是战术上的计算及战略的累积结果。若不明白这一点,他何仅只是“骄傲的金发小子”,要本就只是只疯狗了。“你认为如何?吉尔菲艾斯,我认为还不是真正采取行动的时候,你的看法呢?”
“是,我也觉得还早。”
“理由呢?”
“和莱因哈特大人相同。”
“喂,这说法太狡滑了。”莱因哈特发出清澄的笑声,吉尔菲艾斯也笑了。
“那我就说了。同盟军的势力还未被削弱,现在即使行动,也只会被卷入混战之中。再让友军多努力一下,让敌军消耗了能源之后,再给予致命伤吧。”
“没错,现在还是得让米克贝尔加发挥一下老将的手腕才行啊!”
此时同盟军也用了奇策,想出此案的是参谋长德怀特。格林希尔上将。他向司令官罗波斯元帅进言,获得许可,从处于混战状态中的友军,苦心地挑出一支部队,让他们朝伊谢尔伦方向前去。
快速补上了被派开的部队的空隙,防止帝国军的渗透,表现出总司令罗波斯元帅的战术手腕。
“太漂亮了”连杨威利都脱口轻声说道。另一方面,离开战场的部队,一面向伊谢尔伦方面前进,一面故意发出电波,告诉帝国军自己的所在。他们的目的是诱敌,想令帝国军的精神动摇。
“回伊谢尔伦要塞的路被截断了!”
恐惧的巨浪掩盖了帝国军。帝国军之所以能一再入侵同盟领地,是因为伊谢尔伦的存在,这是远征的将兵心理上的依靠。回去的路被截断,等于代表了灭亡。
同盟军不可能有那种余兵力。冷静地思考就会了解,但是此时能保持冷静大概只有莱因哈特了。
“那是伪装作战,不足为虑。”
莱因哈特下了断定,但他的指挥权所不及的部队,则开始打算后退,而不断出现遭到正面的敌人击溃的例子出现。同盟军暂时脱出混战,看来在优势中似乎建立了全军秩序。
格林希尔上将的奇策,距完全成功还有足足一百光年,却争取到短暂的时间。
不过,那也真的只是短暂的时间。因为在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差后,帝国军的其他指挥官也有了与莱因哈特相同的洞察和见识,终究是尽力制止了部队的溃乱。可怜的是往伊谢尔伦要塞做伪装作战的同盟军部队。算是完成任务的他们,绕过战场,想和友军的主力部队再会合,但被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指挥下大约同数量的帝国军舰队捕捉到,成为巧妙的侧背攻击的食饵,几乎遭到全灭。接获罗严塔尔捷报的莱因哈特,也无法光替部下的武勋高兴。他的旗舰伯伦希尔的存在,引起同盟军的注意,而正受到攻击。伯伦希尔的样子,正如同率领着大群的惊、鹰、隼等鸟群的天鹅。同盟军将这白色的优美战舰,当成全帝国军的象徵,在波罗汀中将的指示下集中了火力。攻击舰队旗舰打倒指挥官是战术上的常道,但也却有着使部下的心理昂扬的目的。凶暴的光之枪,朝着纯白而闪耀的伯伦希尔不断投掷过去,躲避攻击的战舰,在黑暗与光芒之间摇动。
“向左回旋,四十度!”莱因哈特不自主地叫喊着,对于热爱伯伦希尔的他来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反应,但这却明显地侵害到舰长的职权。伯伦希尔的舰长是由莱因哈特指名的卡尔。罗伯特。舒坦梅兹上校,此时他毅然地抬起脸来。
“阁下,关于本舰的行动,指挥权归于下官。希望阁下身为舰队司令官,能尊注于自己的权责所在!”被部下叱责的莱因哈特,眨了眨眼,看着舰长。白皙的脸上泛红起来,但那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羞愧。
“抱歉,正如卿之所言。伯伦希尔的指挥权在于卿的手中,我不会再插嘴此事了。”
舰队参谋梅克林格准将内心中松了口气。以前他在同样的场面中,看过对司令官直言的舰长被当场解除职务的例子。
这人只要有着容许部下直言的度量,前途也将无限地伸展如巴。梅克林格如此想着。
吉尔菲艾斯很高兴。莱因哈特能有承认己非的率直是令人高兴的,而有着能够不惧上司而直言不讳的部下存在,也是值得高兴的。他心想:莱因哈特选到一个好舰队了。
相对于优秀的上司,部下也被要求要有相对的能力吧。渥佛根。米达麦亚和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担任着敌前转向的先锋与后卫,而使得莱因哈特舰队能保持完美的队形做迅速的移动。
“那位金发的指挥官可不会让我们太轻松的。”米达麦亚在自己的舰上如此想着,但他也为了有着能充分使用自己能力的上司之存在而庆幸。不只是他自己,他觉得那位年轻人将会让一阵强风吹过这几乎滞息的贵族优势的社会。罗严塔尔也略微表示:那位年轻人可并不只是期望升官得势而已。而这句话想来也似乎理所当然。或许那年轻人有着更强壮的翅膀,他的旅程还在遥远的彼方吧。在过了十五日的二点后,同盟军的将兵在身心两方面都明显地缺乏能量了。因为睡眠不足及过度劳累,兵士们的判断力与集中力都极度低下,动作也变得迟钝且杂乱了。连保护自己的本能,都加速衰退似地,被下令做内部情报收集分析的杨威利准将实在看不下去了。
“让兵士暂且到密舱床内去睡一下,给予休息如何?”
杨如此进言,但在“在此期间若遭遇敌袭,那要怎么办?”的理由下被驳回了。事情至此,他也发火了。战斗持久下去时,要如何让将兵取得休息,这方面的考虑不是司令官的责任吗?
杨又再提出二次意见书,但一次被驳回,一次被忽视了,杨此时体会到没有指挥权的自己的无力感。九月十五日八点三十五分。
绕到同盟侧背,不断蚕食阵形的莱因哈特舰队,开始采取中央突破敌军的战法。至此莱因哈特一直慎重地在扩展着安全范围,但在看到同盟军的物质精神、两面的能量都到达限界点后,一举转为攻势。
“如何?吉尔菲斯。”
“是,时候是到了。”
短短的会话后,莱因哈特下了决定,将至今一直做横列展开的麾下舰队,如同扇子合起般地重编为纵列,以米达麦亚的部队为先锋,要从同盟军的后背袭击。因为在后方确保了广大的安全圈,才能做这种重编,不过其速度之快也非寻常,同盟军无法应对其速度与尖锐。米达严亚可说是踢开了敌人似地急速前进。
同盟军被完全截断了。由全体的布阵来看,原本是可以反过来左右挟击纵列的莱因哈特舰队的,说来是如此,但他们已经没有应对的能量,因而急速向左右崩溃。
但是,帝国军主力此时也已受到充分的损害,如波罗汀、伍兰夫等同盟军的握督们,在自己的责任战区上,发挥了值得赞赏的用兵能力,甚至局部的压倒帝国军。
对于因为莱因哈特而遂渐崩溃的部队,伍兰夫给予强力的叱责。“从后方被攻击的话,我们再往前进就好了。水向低处流,有什么好怕的?”伍兰夫的话,听来也许像是猛将应有的粗枝大叶,却是立足于对帝国军各部队的强弱之正确判断以及企图安定友军精神的盘算。伍兰夫麾下同盟军舰队,对莱因哈特采取倾斜的躲避,就顺势杀入前方宙域,对米克贝尔加进行全面的攻势。很讽刺的,莱因哈特间接地对友军帝国军施加了难以抵抗的压力,帝国军发出哀叫似的求援信号。
“我们这次就见死不救吧。”
一时,莱因哈特认真地如此想着。不过这小小的复仇快感并未持久。有着更巨大的目的,也有着不仅辅佐自己且共有此目的的同志。被莱因哈特问及意见时,红发的友人回答了。
“莱因哈特大人应当会了解才是。十个提督的反应,跟百万兵士的感谢,是无从比较的。”
“没错,正是如此,吉尔菲艾斯。反正我是被那些提督憎恶的。他们就被我救了,也只会觉得不愉快吧巴。但兵士们确实就不同了。”莱因哈特下了命令,再次做了超过常识的急速前进。而且是致密地计了方向和角度的结果。以曲线行进到战场范围边缘,突然跃出到同盟军的左下前方。因此,对帝国军中央部队加以苛烈攻击的同盟军主力,于左下前方遭受莱因哈特舰队的锐锋,阵形一直溃散,被迫后退了四十万公里。连伍兰夫也没办法再维持足以对抗莱因哈特的阵形与兵士的精神了。即使如此,同盟军首脑部仍努力避免溃灭。结果,同盟军不过只是被莱因哈特指挥的少数的一支部队所压迫,以数量反压回去就行了。如此设想后,将溃散中的阵形直接朝左方移动。而在那边有米达麦亚等着。
渥佛根。米达麦亚少将此时指挥的战力只有一五OO艘。由正面冲突的话,将直接连结一瞬后的包围与二瞬后的溃灭吧。
在后来指挥统率比此时多数十倍以上的舰队时也是如此,米达麦亚虽是勇敢且大胆,却非无谋愚蠢之辈。他以辛辣的战法,将同盟军诱入圈套。假装被敌人的兵力压迫而逃走,逐渐扭转同盟军的前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