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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我的声音开始有点儿沙哑,显然是受潮了的缘故。我说,我曾经以为自己并不爱那个女孩,甚至忽视她的存在,漠视她带给我的快乐。可是有一天,当她突然就不见了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离去让我害怕。我开始疯了般地想她,想那些有说有笑而又不被我所珍惜的日子,想她在那个深夜隔着被子抱着我的那份温暖,想她最后离开的那天留在心底的绝望。可是想得再多,或许也不会再见。我从来没认真地说过我爱她。现在,我只能用我的右手代表自己,用左手代表她。这样我们就会每天都在一起,告诉她,我爱她!
台下变得无比的安静。我把左手举了起来,我看见台下的每个人也随我一起,把左手高高地举起来……
想起那天你背对着我/你在心里说/抱抱我,你一定要抱抱我/你在前面伤心难过/我在后面偷偷地躲
是不是一切都成了传说/是不是所有期待都已做作/此时此刻/校园里的每盏灯依然闪烁/你已经听不见我为你唱的歌
你从此永远背对着我/爱已经不在熟悉的角落/心开始在琴弦上放纵寂寞/可是你还会不会说/抱抱我,你一定要抱抱我
眼泪早已沾满脸,我是哭着从后门跑出大礼堂的。高老头在后面追,说小菜你别跑。我停不下悲伤的脚步,停不下哭。校园里的每盏灯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像原来那么亮,只是我再也看不清它们。模糊中,灯光下那么多身影,我却找不到她。我想我的悲伤已经到了极致,要不然当我接到信海欣的电话的时候,怎么也不敢相信电话那端真的是她……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医生说(3)
几场宿醉和疯狂之后,大学生活就真的要结束了。离校前两天,寝室里每个人都把东西收拾了起来,只是些重要物件和好一点的衣服,别的统统扔掉。寝室里大二时集资两百买的那台用了没两个月就坏了的电视机,终究还是十块钱卖了个跳楼价。盛可以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我只把信海欣那些装在一个很大的袋子里,提前提到了自己寝室。
最后几天,通宵都不熄灯了。晚上,他们买了新扑克牌,还搬了两大箱啤酒上去,准备赌博买醉到天亮。我不想打牌,就光顾着喝酒,再就是为喝酒做些附加工作,比如开瓶和砸瓶,还有就是不厌其烦地上厕所。
快10点的时候,好像有几个世纪没见了的秦琪突然出现在寝室门口,刚好被上厕所归来的我看见。她怯怯地站在走廊上,不敢进去,也不敢喊高老头。我真的感觉有几个世纪没见到她了,要不是这次看见,也许我以后都不会再记得她。这次让我发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那就是,原来跟丑女也可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她并不丑,相反,当她慌张的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还很友好地对她笑了,当然心也被揪疼了。
我问她为什么不进去,她说不了。我说我把高老头叫出来好吗?她就答非所问地说“哦”。她说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觉得毕竟相识一场,想来道个别。高老头在里面打牌都打得两眼发黑脑袋发晕,根本没注意到我跟秦琪站在门口说话。秦琪不肯进寝室,我就进去跟高老头耳语两句,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牌,让他到走廊上去了。真希望他们最后的道别还能够相视微笑,还能够说两句开心的话。就算是假装开心,也好!
过了零点,对面寝室竟然有人开始放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漂漂亮亮地开在空中,五颜六色。以前别人说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我还不信,这回算是长见识耳听为实了。在这个格外伤感的凌晨,听到烟花盛开的声音,我忽然觉得有些孤单。他们也暂时结束牌场上的战争,跑到走廊上来凑热闹。他们笑啊叫啊的,我却面无表情,像是格格不入的一份子,于是便一声不吭地进了寝室。
隐隐约约地我听见电话在响,可是寝室里都乱得不成样了,我狗熊刨食般地找啊找,最后才在在堆臭袜子下面找到它。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急地想接听这个电话,生怕再慢点接,对方就挂了。拿下听筒,还离耳朵很远,我就大喊地说了话。
“喂,你好!”
“请问蔡小菜在吗?”电话里的声音很小,我把听筒捂得很紧。
“我就是。”
“我是信海欣。”电话里的声音还是很小,但我听见了啜泣声。
“信海欣?你是信海欣?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
“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快啊!!”
“我想你了。”
“我问你在哪里,你快说啊!快说,快说,快说!!”
“你还好吗?”
“我好个屁!你到底说不说?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可以和老高头还好吗?”
“信海欣——你是不是要把我急死?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她全然不顾我已经在这边歇斯底里,依旧不慢不紧地压低着声音说话。这个时候,高老头他们听见我的叫喊,听见我叫信海欣,都已经进到寝室,齐齐地站在我身后,都不作声,都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我,像在集体为我默哀似的。见把眼泪都急出来了,高老头才着急地走到我身边,也很激动地问,小菜怎么了,是信海欣她打电话来了吗?我没空闲理他,依然捂着听筒在穷追猛打。
“快,听话,告诉我你在哪。”
“蔡小菜,我好害怕你还是不会喜欢我。”
“是的,我是不喜欢你,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早就改为爱你了,想把你往死里爱的那种。我天天在想你,你知不知道?我还为了哭了,为你唱歌了,为你……我都想死了算了!”
看见我情绪完全失控,高老头抢过快要被我捏碎的听筒,开始跟信海欣说话,自然也就是把我对她那些肠子断在一节一节的思念描述了一番。不一会,高老头撂下电话,扯着我的手抢银行似的往外冲。他说,小菜,快,信海欣在校门口,左边第三个电话亭。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见到信海欣,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就算我再读500年书,怕也是找不出个词来形容此刻的激动了。信海欣也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他竟然还站在电话亭边上,手握听筒,泪流满面地傻愣着。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高高帅帅的,也不说话,也是傻愣着。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冲过去,抱住信海欣,对着她的嘴就是一顿狂啃。听筒从她手中脱落,打在电话亭身上。也不知道啃了多久,除了尝到了咸咸涩涩的眼泪的味道,好像也没啃出别的名堂来,但还是许久许久才停歇下来。
我终于轰轰烈烈地把自己的初吻奉献了出来。我很自豪,因为我的初吻竟然拥有两个观众,一个高老头,另一个就是旁边那陌生男生。猝不及防地,我听见那个陌生男生说:麻烦你把电话卡取给我好吗?我要回寝室了!
原来信海欣刚才是抢了别人的电话别强行借了别人的卡给我打电话。
信海欣真的回来了。从新加坡赶到北京,从北京赶到省城,再赶回学校,她说她一分钟都没敢耽误;她说她怕太晚了,就不能在我离校时见到我了;她说她答应过我哥的,从我离开学校那天起,跟我恋爱。
又是从凌晨到天亮,我像在做梦似的,拥着信海欣坐在国旗杆下面,说着彼此的爱、想念与悲喜,说着分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这回为我们抱被子的人,是高老头,不过不是用来抱,而是用来垫着坐。高老头还把寝室里剩下的最后两圈蚊香给拿过来了,点在我们身后。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抱着信海欣,偶尔一激动又会转头啃几下,高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嘱咐我注意安全后就先回了寝室。
原来信海欣和父母先是去了新加坡,想在那再转道去美国,没想出了些情况,就拖了几个月。这期间,信海欣每天都在哭,都在求爸妈让她回来。可是,骨肉分离,作父母的又如何舍得?最后是她以死相逼,父亲才托朋友帮她订了回国的机票,把她送上飞机。
“我爸妈都没敢去送我。出门的时候,妈妈哭喊着追到楼上,是爸爸把她抱住的。我听见爸爸说,女儿从小就犟,她喜欢上一个人,多不容易,就让她回去吧!之前,我恨我老爸都恨到了骨子里,是他把好端端的一家人弄得这么狼狈,但在让我回国这件事上,我很感激他。要不是他最后点了头,我就再见不到蔡小菜了。”
“我想你回来,你当然要回来。”
“可是蔡小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在校门口给你打电话,紧张得站都站不稳,边拨号边拨眼泪。最后借我电话卡那男生看不下去了,说你报号码,我来帮你拨吧。”
“你怕什么?”
“我怕我这样子跑回来,你还是不会喜欢我,那怎么办?我在想,要是真那样,那我怎么办?”
我捧着信海欣那张脸,那张曾被我取笑为洗脸浪费水的大脸,深情地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再一下,然后问她,听见了吗?蔡小菜他说他爱你。信海欣兴奋地对我进行反攻,笑里带泪地涂得我一脸口水。我实在没勇气告诉她,我已经三天没洗脸。然后她说她想睡一会,醒来就去医院看盛可以。她那么温顺地靠在我怀里,连呼吸都是种诱惑。我说信海欣,我喜欢上了写歌词,等明儿也为这个晚上写一首吧。她问写什么,我说歌名都想好了,就叫“国旗下的夜初”……
天亮了,你带信海欣到男生寝室洗脸。在宿舍楼门口,我打电话通知高老头,让他逼迫寝室里的兄弟统统穿好衣服裤子,别还是只挂个内衩,不然信海欣撞见了多难堪。我牵着信海欣的手上楼,才发现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