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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我毕业之前,九教流行的最后那个鬼故事,盛可以就是原型。在九教的四楼,最后一排,临窗的那个位置,坐着的那个看不见脸的女生,就是盛可以……
三天后,我到系里要了盛可以家里的详细地址。高老头跟我一块去了盛可以家。从省城出发,坐汽车,倒也不远,两个半小时车程。从县城坐小巴士到一个叫罗莲的小镇,再租那种三轮摩托车,走一段乡村简易公路,20分钟左右,就到了一个小山村,叫盛家沟。
盛可以的家在东头的最边上,前面是条小水沟,长满野草。给我们带路的村民指了指小水沟旁边那间破旧的瓦房,说就是这了,咱村上只他家考出去一个大学生。我和高老头向带路人道过谢,朝小瓦房走去。就看见门口放了把圆椅,上面坐着个俊俏的男孩,十多岁的样子,应该就是盛可以的弟弟了。我问这是盛可以家吗?小男孩很警觉地看了我们许久,却开始哭喊着往屋里喊妈妈。这么大个男孩,应该不是被吓哭的,一定,是我们的到来,让他想起了姐姐。
很快有个50多岁的农家妇女小跑着出了屋,手里还拿着块黑黑的抹布,可能是正忙着。她看了我们一眼,用比较难懂的方言对儿子嘀咕了几句,再用半生不熟,比直接说方言还难懂的普通话问我们找谁。高老头发挥年龄的优势,礼貌而又大方地说明来意。盛可以她妈叹了口气,招呼我们进屋坐,又慌手慌脚地倒了两碗凉茶,然后搬把很矮的那种小方凳坐我们对面。
“你们都是我家可以的大学同学?”你别跟我贫了,拿回去重写。”老师已经怒不可遏。
“还望老师给点提示。”“是的。”我说。
“我们都是一个班的。”高老头补充。
“唉。”盛可以她妈突然就掉起眼泪来,抽泣着说,“我家可以她到底是怎么啦?”
“阿姨,盛可以她现在不在家里吗?”我终于忍不住要问这个问题了。
“上医院去了?”高老头好像总喜欢表现得比我智商高一些似的。
“我跟她爸去接她回来的。那天中午就到县城了,她爸非要拽到很晚才回来,从镇上到村里,我们走的都是夜路。她爸说怕村上的人知道咱家的女儿疯了,会笑话咱。不过也怪,一路上,我家可以她安静得很,不哭也不闹。但她就是认不出人来了,我抱着她说可以啊,我是妈,她只会睁大眼睛看我。”
“她现在睡了吗?阿姨,我想看看她。”我显然是急不可耐了。
“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开始闹了,她爸用跟棉绳把她绑了起来。可怜啊。”盛可以她妈忍住眼泪,用手捶了捶胸口说,“心里疼啊,我跟她爸说,把孩子送到医院去吧,可过了没一会又说算了,因为听说上医院住着,要花很多钱,还不一定就治得好。这些年,咱家供她上学,给她弟治那双腿,唉……”
“阿姨,把她送去医院吧,钱我们可以想办法。”高老头又占先机。
“是啊是啊。”我只好随声附和。
“前几天,有个孩子把她接走了,说是送她到省城的医院治疗。那孩子姓郑吧,是我家可以的中学同学,以前也到我们家来玩过。”
“郑敬南?”我惊讶道。
“好像是的,那孩子一直在医院照顾我家可以。唉,搭巴碰上这么个好人。那孩子说她跟我家可以在谈爱。实际上在我们乡里,要是女孩子病了什么,结了婚,男的都跑都跑不赢。”
“知道在哪家医院吗?”高老头问。
“我不清楚的,我不识字。她爸知道,不过她爸这个时候到山上干活去了。哦,对了,她爸抄了那孩子的手机号码的,我去帮你们找找。”
盛可以她妈起身进了里屋,很快就传出拉抽屉和翻东西的声响。我和高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进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盛可以她妈出来了,递给我一条皱皱的小纸片。把电话号码抄到,就快下午三点了。我们安慰了盛可以她妈,然后就准备走。我先走两步,再回过头,就看见高老头和盛可以她妈在推推搡搡的,疑似斗殴,实为高老头正把几张百元钞塞给盛可以她妈。我听见高老头说:阿姨,你就拿着吧,不多,但希望多少能帮一点。
盛可以她妈一直把我们送出很远,边抹眼泪边说着,你们路上小心啊!
回到城省,晚上8点,我们坐的是最后一班车。找了电话亭,给郑敬南打电话。我说,高老头,你打吧。高老头说,小菜,你打吧。无聊地争执两个回合,最后折中,高老头拨号码,我说话。接通才明白,我被他给耍了,不过为时已晚。
“喂,你好。”
“喂,你好,请问你是郑敬南先生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加了先生二字。
“是的,请问您哪位。”还好,我说先生,他竟然一样客气起来,说您。
“我是盛可以的同学,我叫蔡小菜。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想过来看看她,你们是在哪个医院呢?”我的语速非常快,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谁表达的意见全表达出来。
“蔡小菜?你姓蔡是吧?”
“是的啊,我叫蔡小菜,当然姓蔡。”
“你个混球,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异常愤怒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啦,不知道我蔡小菜姓蔡得罪谁了。我不喜欢别人骂我神经或者神经病,当然,骂我混球我也会不高兴,虽然我从来不知道混球到底长啥样,是跟篮球差不多,还是更像足球,但念及郑敬南能对盛可以有这么番心的份上,我控制了没跟他对吼。其实比嗓门,我相信我会更胜一筹。在沉默一阵之后,我依然友好地把话接了下去。
“兄弟怎么啦?又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想跟你罗索了。你有种就过来,我想看看你到底长了个什么球样,竟然可以把盛可以折腾成这样子。”
我本来就已经一头雾头了,他这么一说,就好像又有一头雾水浇了过来似的。这个时候,郑敬南把在什么医院,以及具体的病房位置跟我说过,就把电话挂了。高老头见我脸色不对劲,把手搭了过来。
“小菜,他说什么了?”
“他吼我了,骂我是混球。”
“他骂你混球干什么啊?”
“这个问题留待以后研究吧。不过听他那语气,好像正在气头上,你说等会过去,他会不会强行要我跟他单挑?”
“你说打架?不会吧?”
打车过去的,快得很,转眼就到,害得我都没想好要是郑敬南真找我单挑我该用些什么招术,武侠小说里那些记得多,不过都没试过。按事先约定的,郑敬南在病房外面的铁门前等我们。我见过他,没什么印象,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说我认人有多厉害,而是,门口就站着他一个人。
我说你好。他说你就是蔡小菜?样子很凶,好在没有动手的意思,我的心这才安定一点。
第一次把这个叫郑敬南的男人看清楚,觉得他光那眉目间流露出来的东西,就不像一些有钱人那样,暗藏杀机,透着遮都遮不住的坏。我问他盛可以在哪里,我说我想见她。他却说盛可以已经睡了,不过常常在十一二点的时候又醒来。不便进病房,三个人在外面聊开了。
说起盛可以,郑敬南抽烟抽得很凶。他说他很喜欢盛可以,一直就喜欢,从中学开始,也想尽办法地追求过,却老被拒绝。后来同学聚会,两个又碰到一起了,聊得很投缘,盛可以头一回答应做郑敬南的女朋友。这些事,以前盛可以好像也多多少少对我说过一些。
“你觉得她喜欢你吗?”我很八卦地问了个很八卦的问题。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又是一年夏天(1)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并且是个晴天,亲眼看见太阳从窗子外面爬起来,竟然有种久违的感觉。原来平常火辣辣的太阳,也有这般温柔的模样。
又是一年夏天了,很多花都已经开过,校园里虚张声势的,只是一些绿的叶子。有人匆匆赶去上早自习,也有人结束晨跑之后,顶着一额头的汗珠子往回走。我出了宿舍楼,站在通往食堂和图书馆的那个十字路口,狠狠地发着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连自己为什么会下楼来都不知道。
原本把今天安排得好好地,吃过早餐就去医院看盛可以。我在下来之前,就在寝室里早早地给郑敬南打了电话,可是,他拒绝了我,他说盛可以这几天平静了不少,担心见到我又会受刺激。就这样,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了。恰巧有相识的老乡路过,跟我打招呼,问我站在这干吗?我莫明其妙地脱口而出,说在等人。
最后去了校门口的那家超市。刚开门一会,里面一个顾客都还没有。我在收银台前愣了一会,并不进去,马上就有人问我要什么,我说我要清嘴。想必超市这些人被别人以这种方式“索吻”的次要已经很多了,没有片刻的误会,直接就帮我从旁边的小玻璃柜台里拿出包清嘴含片。记得上个学期去实习之前,信海欣就是在这里,买了同样的东西。记得那天在校门口,有我,有信海欣,还有盛可以和郑敬南。
我突然觉得,郑敬南这小子其实比我幸福,抛开一些残酷的因素,至少他现在还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在想,要是疯的是信海欣,我是不是就可以像郑敬南那样,跟爱离得近些,再近些呢?
可是,我怎么会想她疯掉?我怎么想她们疯掉?
曾经,我哥也是有过很美的愿望的,不是吗?他在信里说过的,说信海欣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是他要信海欣别放弃,坚持到你毕业。我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