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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无措,有些紧张,刚才显然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一直都没告诉过我这些的。这次我追着缠着,他才跟我说了一些。
白玲玲毕业之后并没有去北京发展,而是留在了省城,在一家公司的公关部工作。
我有些急不可耐地把电话本翻出来,找到白玲玲的号码,拨过去,里面却传出服务台的声音,说这个号码已欠费停机。
“高老头,你不是说你前几天还跟白玲玲联系了吗?怎么她的手机停机了?”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一笔来路不明的钱(1)
第十一章
一笔来路不明的钱,让蔡小财的死蒙上了更加深重的神秘色彩。这种时候,我更加强烈地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盛可以。
盛可以几乎是开学快一个月的时候才回学校的。她回学校的第一天,信海欣就跑到寝室找我,说有急事,谈的正是她。
盛可以下午刚回到学校,一到寝室就要给信海欣1500块钱,说是替我还上次住院信海欣垫付的医药费。信海欣不肯收,她压根儿就打算不要我还的,盛可以态度却坚决得很,在两个人推来劝去的时候,盛可以还闹起了脾气。这笔钱高老头以前也跟我提过,那次高老头还说要他替我还给信海欣的,他承包九教的卫生,正是为了凑这个钱。可现在盛可以怎么又不作一声就抢起风头来了呢?
“蔡小菜你不知道,她那架势吓人哪,非要给我,好像我不收这1500块钱就犯法似的。我靠她我不会要你还这笔钱了,她就是不听,最后板着个脸,把钱扔到我床头就出去了。”
“她怎么这样?我没跟她说过这事的。”
“蔡小菜你跟她现在关系是不是挺好了?我想她可能是把你当一家人看了,夫债妻还嘛,牵强点说也算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你个猪头。我又没跟她怎样。”
“随你啦,我看她是把你得很重了,不然也不会替你还钱。听说她家里条件也不太好。钱现在在我身上,我给你,你明天还给她吧,你就说你已经自己还给我了。”
揣着那1500块钱,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感动,也有疑惑。跟信海欣一样,我也想不明白,盛可以为什么那么固执地要替我还这笔钱。
迎面走来一群男生,光着上身,衣服拿在手里。
男生打篮球,都有个习惯,打完回宿舍的时候,因为累,没谁愿意把球捧在手里,常常都是用脚踢着前进。球在那群男生脚下传来传去,从路的这边滚到路的那边,然后有个男生一个大脚把球踢得飞起来。这一脚打得非常有力量,而且球是正对着我的方向。我头一偏,球擦耳而过,有惊无险。很快身后就传来叫痛和叫骂声。回头看见盛可以红颜大怒,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指着刚才起大脚的那个男生厉言声讨。我心情十分复杂,其实我真不是故意漏球让盛可以遭殃的。下课后我跟她一起从教室出来的,谁知走着走着我竟然有些走神,就把落在身后的她给忘了。当时我正在想,她为什么坚决要替我还信海欣那1500块钱?
肇事者嬉皮笑脸地走过来向盛可以道谦,哪知盛可以不吃这套,向来不喜招事,也很注意在男生面前保持良家妇女形象的她今天却蛮狠得不得了。架势摆得足以吓死几头公牛,更何况面对的是个文文弱弱的小男生。
盛可以理不饶人:“你长没长眼睛啊?你脑袋坏了吧?撞篮板了是吧?”
小男生哭笑不得:“对不起了美女,我长了眼睛,可球没长。”
盛可以不罢不休:“别想耍耍嘴皮子就可以息事宁人了,我跟你说,今天你要不让我用球砸你一次解解恨,你就别想走。”
小男生无可奈何:“美女明知故犯啊,你明明知道用球打人是不对的。”
盛可以可管不了那么多,依然是怒火中烧的样子,连我的规劝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个时候,她已经两只手抱住那个惹事生非的篮球,抱得紧紧的,向小男生示威,说不让我砸你一下,就别想把篮球要回去。小男生答应了这个无理要求,把脸一偏,等待盛可以下毒手。我以为盛可以是闹着玩的,没想她真把篮球狠狠地朝小男生砸了过去。不过小男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反手就把球给接住了,再回头对着盛可以诡笑。盛可以气得手舞足蹈,但也不便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小男生施淫威。
我从来没见她这般蛮横和蛮不讲理过,刚才所展示的,完全是更年期症状。
今天我约了盛可以,其实只想把信海欣交给我的那笔钱还给她,如果可以,还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想到她会一古脑把那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揭开给我看。这是她的伤痕,而在动手之前,肯定免不了矛盾,免不了内心左奔右突的挣扎。于是也就明白刚才面对那个小男生时她那让我大跌眼镜的行为。
我们买了盒饭,提着到语音教学楼后面那块草坪上吃。草坪边上有不少石凳,我们去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张了。这种免费的谈恋爱场所,生意从来都是出奇的好,经常半夜三更了还生意兴隆。所以,要想在比较凉爽的傍晚抢个位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庆幸自己运气好,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把屁股搁上去,然后盛可以也把屁股搁了上去。我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我吃东西从来都是神速,但盛可以却慢吞吞的,而且吃了不到一半就说不吃了,还说如果我没吃饱就让我解决掉。这我当然不会干,我这人也不是说嫌不卫生什么的,反正我绝对不会吃女人的剩饭,更不会吃女人的软饭。长这么大,我连女人的豆腐都没吃过哩,更别提女人吃剩的饭。
“信海欣把那1500块钱给我了,叫我还给你。”
“为什么,我不要,你给她。”
“她要我给你,你又要我给她,我到底给谁啊?”
“她怎么对你说的?”
“她说要是你不肯收,就让我骗你说钱我已经自己还上了。”
“让你骗我?神经,没还就我替你还了,别再给来给去,烦。”
“可是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不要,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不,不是你要我的,是我应该给你的。”
“应该给我?”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一笔来路不明的钱(2)
我嘴巴上问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满是狐疑,至少我很不明白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想紧接着来个穷追猛打,没料到事有凑巧,这个时候我的屁股像是坐到几根刺似的,十分的不舒服,有点痒,有点痛,甚至已经构成难受。想抓却又不好意思明抓,毕竟屁股也算隐私部分,怎么也不便当着女生的面抓来抓去。
我微微把头偏向盛可以一边,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屁股的痒痛进行阻止,结果又出现了意外。我发现她好像也面露难色,身子还不停地动啊动的,显然也是在磨蹭搁在石凳上那个部位。我马上就有了种预感,转头往刚刚堆在石凳旁的白色饭盒一看,作孽啊,原来真是蚂蚁成群结队地来了。不过我们谁也没明说,而是很有默契地站起来,说到附近走走吧,坐久了也累。我让盛可以走在前面,这才急不可耐地伸进手去亲自把已经入侵成功的数只蚂蚁消灭掉。盛可以身上的我不能帮她灭,她自己又不好意思灭,也真难为了她,我看她走了好远了屁股还在扭得欢,比平常夸张多了。
走过两边栽满桂花路的小道,只是由于没到季节,也没闻到啥桂花香。前面是行政楼,光线渐渐就暗了起来,因为不是学生正常活动的地盘,所以路灯安得少。黑暗总是给人胆量和勇气,你看那些劫财劫色的不都选择这种地段出手吗?盛可以突然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心一惊,不过并不是担心她对我犯罪。财我是没有的,至于色,有是有那么点儿,却苦于无任何经验,她劫了估计也白劫。他们都说男人第一次都是“快枪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蔡小财,你其实一直都在猜我跟你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对吧?”
“哦,哪有?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我哥是不是跟你说过他的一些什么事情。”
“不用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也许你还怀疑过你哥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
“没有,真的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想得自己都快要疯掉。蔡小菜也许你会恨死我,但我还是不得说,憋在心里,说不定哪天我就真疯了。我是骗过你哥,以前稀里糊涂的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太多,也可以说是知道了你哥的一些事情后,我觉得我盛可以很丑陋。蔡小菜,你可以骂我的,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心里好受。”
“我不会骂你,我骂你干吗?是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气氛还是不由地变得紧张起来。可是因为光线不好,彼此脸上是什么表情,对方都不知。也许我比盛可以要紧张,她既然是准备向我来揭开什么真相的,理应做了些心理准备,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更何况,到底是什么事,她心知肚明,而我一无所知。
我们沿着那条桂花小道一直走,有段距离,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是无声的电影里一个恍惚的镜头。小道很长,可能是我们学校最长的,几乎把南北两端的居民区连接了起来。
刚进校不久就听高年级的学生说起过,在平常,恋爱的男女是不会轻易把这条两旁种满桂花树的小道从头走到尾的,但在毕业的时候却常常人满不患。对于很多人来说,毕业典礼并不是大学四年的结束,因为之后还有完全属于民间行为的毕业分手。男生女生在最后的时刻,会不约而同地把心酸的浪漫留在这条小道上。走得快,可能就四十多分钟,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