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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我问她,她也不说,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哦。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起我。”
信海欣的神情突然阴沉下来,很难看地笑了笑,说:“蔡小菜你想知道什么?她说她其实挺想跟你在一起的。”
我不再说话,一种心理的落差压迫着我,有些许受伤的感觉。信海欣的表达,似是话中有话,其实挺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意味着不会跟我在一起?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我的逻辑推理能力一直都还可以。
想起盛可以在白玲玲面前的失态,想起信海欣说她回到寝室骂自己婊子扇自己耳光,想起那天晚上在九教看见的那个奔跑的身影,我也觉得,盛可以变得神秘莫测了。
九教再次闹鬼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两脚泡在半桶冷水里。
才十点半,我还是准备睡觉了。寝室里除了我,别的室友都还没回来,自习的自习,恋爱的恋爱。好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脑袋和眼睛似乎都有点充血,说不出来的难受。原来在大学里我是没有睡前洗脚的好习惯的,这也不能全怪我,大家都差不多,我又怎么好意思标新立异?
记得刚入校不久就听一位学长讲过句挺经典的话,说是在大学里,只有脏一点才能与同学打成一片,要是太爱干净了,拿不准就会遭人恨。为什么会遭人恨?我用了几年时间终于悟得其中真谛。分析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如果某个人太爱干净,那么别人偷起懒来就会有对比,对比中自然就会产生心理压力,就会不自在。
其实这天晚上我决定洗脚前,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的。首先,我害怕我这么一来引起寝室其他兄弟的众怒;其次,我自己也是不情不愿的。我洗得再干净,就算用洗衣服粉使劲地搓啊搓,等他们脱了袜子上床了,我的鼻子同样舒服不起来。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Ⅱ百里挑一的女研究生(2)
洗完脚,就懒得动了,连洗脚水都不想倒,于是我蹲在床边,准备把桶塞进床底,免得熄灯之后被拉夜尿的人撞翻。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把桶移动了一点点,高老头就疯狗般地冲进来了,把那半桶洗脚水踢了米把远。水全倒在了地上,还有部分水珠子溅到了我脸上。淡淡的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我看见高老头惊慌失措的脸,我看见他呆滞无神的目光,我看见他额头上还冒着豆粒大的汗。我敢肯定,那些是汗,而不是我的洗脚水。高老头一米九几,半桶水倒地要溅到那个高度存在一定的难度。他睁大眼睛看着我,瞳孔里白色明显多过了黑色,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两根瘦竹也在裤管里打着哆嗦。他竟然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我在想,难道这家伙跟我玩恶作剧不成?
“高老头,你别跟我装傻样,你的演技太差了,还比不过别人李亚鹏。”
“小菜,小菜,快关门,快,追过来了。”
“什么追过来了?你跟别人打架了?”
“不是,是,李亚鹏追过来了。不是,是,快关门!”
高老头语无伦次,见我坐在床上不动,他就自己慌手慌手地,砰地一声把寝室门给关上了。他显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很大的响声,甚至都能感觉整个寝室在震动。我知道他不是在逗我玩了,可是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拉了他一把,让他挨着我坐在床上。他的手掌凉得很,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瘦猪蹄。
“小菜,寝室门栓好没?快去看看。”
“栓好了。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这样子吓人那。”
“是的,好吓人,吓死了。对了,我的书包还在九教。”
“靠死你,你不会又在九教撞鬼了吧?”
咕噜咕噜把一杯水倒进肚子里之后,高老头慢慢平静了些。我再用我洗脚的那只桶给他装了水进来,扔了张毛巾进去,叫他洗把脸。他洗到一半,我突然想叫暂停,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我这个时候一下记起来,那桶洗过脚之后我都没清一遍,而毛巾就是我刚刚擦过脚的。不过看他洗得很投入的样子,我也就不便坏了他雅兴了,反正脚气又不会往脸上传染。
“高老头,清醒些了吧?”
“嗯,清醒些了。今天这水是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漂白剂放多了。”
“哦!真他妈的破学校。”
“是破。”
接连抽了两支烟,高老头的惊魂就基本回了位,脸上也开始有了些红晕,双眼也不像先前那么呆了。他开始给我讲刚才在九教遇鬼的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人,所以听他讲得活灵活现,我都不禁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凭他那作文水平,不可能编得出如此具有恐怖效果的鬼故事来。
这天晚上,高老头吃过晚饭就去九教自习了。自从重新承包了九教的卫生后,他上晚自习都在那。去那上晚自习的人不很多,但基本上还是能保证每个教室有十多个人。高老头负责五楼的教室卫生和厕所卫生,所以他上自习都是在五楼的教室。据说,那个以前被奸杀的女生正是在五楼上的自习。
到了十点钟,高老头先把厕所给洗了,然后再返回教室扫地。虽然很多人都说有鬼,高老头也曾亲自见识过,但自从很多没闹腾过之后,大家好像也就没把鬼当回事了。这个时候,上自习的人都走了,高老头从后面往前面扫,扫到一半,状况就出来了。他总感觉旁边有另外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扫,那种扫帚擦在地板上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两个。他停下来,站着不动,就又什么也听不见了。此时,他有微微有点虚,不过并不觉得有多大事,于是继续扫,谁知那个混乱起来的声音又出来了。他再停住,教室里又变得鸦雀无声。
“有没有人啊!!”
为了壮胆,高老头大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只听见好像有隐约的回音。高老头想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没再去管什么声音不声音的,加快了打扫的速度。此时,由于紧张,他的手脚好像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他往右扫,垃圾却偏偏往左走。紧接着,另一个扫地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拉他远一些了,像是扫到了讲台那边。高老头麻起胆子,直起身子,竟看见讲台鬼使神差地晃了两晃,然后是啪的一声,搁在讲台边上那个老师上课时忘带走的黑板刷掉在了地上。高老头揉了揉眼睛,心想该不会是老鼠吧?至少风是吹不落黑板刷那东西的。他骂了句他妈的,然后一副怕鬼非好汉的姿态,大步流星地走向讲台。
他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说他是大步流星地走向讲台的。他就喜欢这样,快被吓死了都还要装好汉。想想那个时候他两腿肯定早打摆子了,怎么可能还大步流星得起来?
高老头走到讲台边上,低头一看,黑板刷的确掉到地上去了。他一手依然握着扫帚,弯下腰,正欲用另一只手把黑板刷捡起来。或许是无意的,或许是潜意识的,反正就是在弯下腰的那刻,高老头的目光穿过两腿之间的空档往后看了一眼。马上,他的背都凉了,扔掉扫帚撒腿就跑。
“小菜,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啥了?”
“还是不说了吧,吓人啊,真他妈的吓死我了。”
“随你说不说,不说以后吓得屁滚尿流都别再跑回来找我。”
“好,我说,小菜你再给我点支烟。”
“你先说完,我再帮你点。”
在低头向后看的瞬间,一张倒立的脸呈现在高老头眼前。眼睛睁得圆圆的,头发很散很乱,像被剪落了似的,散散地铺在地上。很显然,高老头看见的根本就是一个倒立的头。这已经足够可怕,更可怕的是,那张脸是高老头所熟悉的。
“你是说你看见了熟人?”
“那个女生我不认识,只知道她天天都在九教上自习,跟我一个教室,总是走得很晚。一般是我洗完厕所再回教室,她才出门。”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Ⅱ百里挑一的女研究生(3)
“你今天晚上还看见她了?”
“没有,我好几天没看见她去上自习了。”
不久后,校园里关于九教的鬼故事又重新盛行起来。讲的正是一个跳楼而亡的女生。那女生上完晚自习后,偷偷留在了九教,然后在深更半夜的时候从五楼跳下,头先着地,连嗯都没嗯一声就死了。巡罗的保安在凌晨发现了尸体,迅速报告学校和派出所,并进行了处理和消息封锁。没人知道九教又出了事。那么,这些绘声绘色的传言又是从哪传出来的呢?
“我靠,高老头你一定是胆小心虚,自己在吓自己。如果没那个胆,九教的卫生就别接了,反正每个月也搞不了多少钱。”
“能搞一点是一点,你的学费不是还欠一截吗?还有,上学期你住院的钱。”
“哦,对了,我都差点忘记问你了。上次的钱是谁垫的啊?”
“信海欣垫的。她跟我说过,说不要你还了,但我还想是还了她的好。你甭担心,我来还就是的。”
寝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除了两个去上通宵网的。大家也没什么好卧谈的,聊上几句后,撒尿的撒尿,抽烟的抽烟,然后各自睡去。每个人都是孤枕,却只高老头难眠。他躺在自己床上,过几分钟又把头探出床沿,问一句,小菜,你睡着了吗?我知道他一定是心里还在怕鬼,所以我半睡半醒之间总会安慰他说清醒着,没睡!最后问题还是没法得以妥善解决,高老头跳下来跟我挤一个铺。我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无神论的一些知识全灌输给他,他才慢慢沉下眼。可这下轮到我睡不着了,他的鼾声就像长了嘴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