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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医生挺好客的,他怕是还想对你说声‘欢迎下次光临’!”
“操死他家里祖宗二十九代。”
“靠,不会吧?二十九代?小伙子有志气,看来你那家伙也不短。”
我边说边转头看了看盛可以,发现她正面色异常,红得跟少女初潮时那样,慌乱中带点无措,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要是换作平常,她早凭着一腔正义制止我说下流话了。这会之所以默自承受,大概是不想破坏我可怜兮兮的一点开心情绪。这些天都是她在陪着我,她没看见我高兴过。高老头和信海欣全然把我忘了似的,手术之后我就没再瞅见他俩的影子。盛可以每天白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偶尔还要替我接待一下来医院看望我的同学和老乡。
粟雷站在床边磨磨蹭蹭的,跟我嘀嘀咕咕地发着牢骚,时不时还打那么两个喷嚏,终究还是引起了盛可以的强烈不满。
“粟雷你站远点说话,别把感冒传染给蔡小菜了。”
“哦哦哦,知道了,盛大妈教训得是。”
“你要死啊,还敢这么叫我!”盛可以突然听到这个久违了的称呼,气得胸部都在起伏膨胀。
“好好好,以后再不敢了。叫班长,叫班长,这样你满意了吧?盛大妈!”
粟雷叫盛大妈简直成了习惯,一时要拨乱反正还真不容易。好在盛可以这回并没听出来,乐呵呵地看着栗雷。
“这就乖。不叫班长叫姐姐也行。”
刚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盛可以叫粟雷暂时陪我聊聊,她去离校医院最近的那家小餐饭买饭。住院的这几天里,我的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比生病之前要好得多。平常我都是和高老头吃食堂,单单论个口味,都不知道要比外面餐馆里的差多少倍。食堂里那些炒菜师傅,你说他们有多厉害就有多厉害。猪肉牛肉甚至包括鸡肉什么的,他们可以炒出一种味道来。像我和高老头这种混了三年的“老食堂”,大部分时候依然无法分辨自己打的到底是什么肉,惟一能肯定的是:那应该是种动物。
等盛可以从门里消失,粟雷马上把椅子一挪,坐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别神秘莫测的样子。
“小菜哥,以后你就有清静日子过了。”
“么子意思?”
“哈哈,信海欣那八婆总算可以不缠你了,多幸福啊!说实在的,以前看她对你穷追猛打的,兄弟们都挺替你担心,以为你十有八九会缴械投降,没想你那么坚挺。就凭这点,小菜哥,你是我的偶像。”
“不要搞盲目崇拜,这样不好。”
“小菜哥你别逗了。你清静了,以后高老头就有得受了。”
“什么有得高老头受的?你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小菜哥,他们两个绑到一块去了,那热乎劲,叫人看了憋气。”
“哦,他们两个,是挺好的。”
我竭力掩饰着自己,装作事不关己,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我微微张开嘴,像在笑。这个怪异的表情像被点了穴,很久时间里都保持在我的脸上,如一朵无根的花,总会一点点地死去。粟雷注意不到这种变化,他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跟我讲着他的发现。他所不知道,他说的每个细节,都仿佛是在往我耳朵里塞炸药。
粟雷也是个自学成材的好学生,不喜欢上课,经常往外面跑。有时候没事,花一块钱,坐半个小时的车到火车站,沿街看看美女又回去。他就是在这种无聊的活动中发现高老头和信海欣在一起的。他在火车站的停车广场看见他们相拥着上了另一趟公车汽车。
“高老头还揽着信海欣的腰呢。”
“哦!”
“妈的,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我还特意偷偷摸摸跟近看了,站在他们上的那辆车的门口,扯着脖子,就看见他们都坐成了一堆。”
“哦!”
“信海欣像只死兔子,趴在高老头身上睡觉。麻麻麻,不说了,我快受不了了。”
“你有什么受不了的?”
“受不了他们啊!看他们那么亲密,恐怕快要修成正果了。”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Ⅰ返回学校(5)
这时盛可以提着两份饭进来了,粟雷起身要走,说是中几个老乡聚餐,得马上赶过去。在大学里,老乡吃吃喝喝总是很普遍,不过目的倒各有不同。像我们那老乡会,参加过一次之后,杀了我我都不去了。要交钱在其次,搞笑的是,他们说要拉拢老乡之间的感情完全就是狗屁。像每年新生开学之后的老乡会,他们无非就是想看看老家来漂亮妹子没有,有的话赶紧趁人家涉世未深骗到手再说,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盛可以是准备扶我坐起来的时候感觉我脸色不对的。她满是诧异地看着我,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是她第一次摸我,而且摸得名正言顺,摸得理直气壮。这简直就是乘人之危嘛!
“你没事吧,蔡小菜,脸怎么惨白惨白的?”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求你别再吓我了,你刚才脸色难看死了。”
“不至于吧?”
“真的,骗你是小狗,我还以为你又发高烧了。你又想你哥了是吗?”
“吃饭吧。”
我摇了摇头,示意盛可以把盒饭打开。我不想告诉她,我的脸色难看,我的心情在短暂的轻松之后突然又变得糟糕,是因为我听到了关于信海和高老头的事情。如果我对她说了,她一定会看不起我的。毕竟别人信海欣泡了我两三年,我一直没应战,怪得了谁呢?再说了,我弄不明白自己对信海欣的感觉,爱或不爱,一点也弄不清。其实我是这么给自己解释的,我觉得自己难受,不恨他们在一起,而是怨他们这个时候在一起,然后对我不问不闻。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偷看盛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想多看她几眼。我是在失落之后试图从她身上寻得安慰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有段时间对盛可以的喜欢,除了我自己和高老头,再没第三个人知道。这事我只跟高老头说过,令我万万没料到的是,高老头竟然损人利己地把真相对信海欣说了,这完全是不正当竞争行为嘛。关于这件事情,我是在出院之后才知晓的,给我透露真相的人,是盛可以。女人都这样,比较八卦的事情总是藏不住,更何况是信海欣这种满身是嘴的女生。高老头告诉她我喜欢盛可以,她不在盛可以耳边吹吹风,那才叫不正常。
我和高老头是不完全的情敌关系,这在系里众人皆知。但是,盛可以和信海欣什么时候也成了不完全的情敌关系,我却一直被牛皮包着,蒙在鼓里。因为喜欢和不喜欢,我是高老头的假想情敌,盛可以是信海欣的假想情敌。人不成功的时候,就喜欢给自己树立对手,然后用“被对手打败”来为自己的得而不能开脱。
高老头是多少天之后才重新出现的,我已经失去了去计算的兴趣,只知道当时我已经失去最后一点继续呆在医院的耐心。那么多天的故作冷静到了极限,就算已经能掩饰住悲痛,可是我无法在这种刻意且残酷的掩饰中忘掉甚至只是忽略我哥蔡小财已经走了这个现实。盛可以拗不过我,很仔细地去询问过医生,勉强依了我,让我提前出院。刚走到医院门口,我的一只脚还在里面,但撞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高老头。
“小菜,对不起,这几天我有事去了,没能陪你。”
“没啥好陪的。俩大男人,陪来陪去怕陪出问题来,你有事,你忙乎去。”
“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哥们了。小菜!”
“怎么会?够得很呢!”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理解老哥这一回好不好?”
“不舒服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心里,我哪都不舒服,尾巴也不舒服,于是割了。”
或许我的话是棉里带刺,我看见高老头怯怯地后退一步,然后又向手足无措地绕了一圈,走到靠盛可以的一边,把盛可以手里提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过去。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并且很想问他一个问题,问他这些天是不是挖煤去了,整张脸都乌漆抹黑的,跟电视里那些经年累月在井下劳动的矿工没什么区别。犹豫片刻,终究没把话问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跟信海欣滚到煤堆里浪漫去了呢。
“小菜,这几天我叫H大那边的老乡帮忙查了一下,那女的,就是你哥先前那女朋友,叫白玲玲。”
“哦,叫白玲玲?挺有风尘味的名字。”
“也别这么说。小菜,我老乡问过不少人的,他们都说白玲玲对你哥其实挺好,后来是你哥自己不要她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妈的,连名字都像狐狸精,怎么会是好人?”
“小菜你不要激动,我们先不说这些。你哥的事你就都别操心了,那边学校说都处理好了,尊重了你的意见,没有通知你父母。”
“你们放心,我会弄明白了,我一定会弄明白是谁逼死了我哥。”
我开始咬牙切齿地说话,甚至很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头。我没看高老头,他那张突然变得黑而憔悴的脸我看着不爽,虽然以前看着也没什么爽的,现在是看着会非常的不爽,觉得陌生。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食堂打饭,辣椒炒肉一直都只有辣椒没有肉,突然哪天不小心看见辣椒堆里也有了一小块肉,我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死猪肉,或者是炒菜师命傅掌勺的时候由于偷吃不认真漏下了一块。
我的目光一直偷偷的放在盛可以身上。我跟高老头说话的时候,她始终不发一言,低眉顺眼地走自己的路,这极大地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