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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野猫,所以很容易和人亲近,不过很胆小,一听到什么巨大声响,就会全身颤抖个不停。
喵呜,它撒娇似地对我叫。
小猫咪育个名字叫咕噜噜。是三班那些女生取的。可是,三班的女生没多久就对小猫毋咪腻了,才一个礼拜就把什么咕噜噜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就只剩工友伯伯会拿东西去喂咕噜噜。
一直饿肚子的咕噜噜.只要一看见食物,不管对方是谁都会立刻挨过去。而且它孤伶伶地独自生话,表情看来总是可怜兮兮的。
看着那样的咕噜噜,我也难过了起来。
因为,简直像在看着自己一样。
我当然有家人,也有朋友。不像咕噜嘻一样会饿肚子,也不会感到寂寞。
可是咕嘈噜所怀的不安与悲戚。毕竟也存在我心底一隅。
我有时也会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不是因为可爱,才想管咕噜噜的。是因为觉得真的好可怜好悲哀,才会把剩下的早餐吃剩的火腿啦、烤鱼啦有一顿没一顿地送去给它。
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呢。
工友伯伯在咕嘈噜死掉后.这么对我说。
那其小描太虚弱了,本来就设办法幸存的。
我能够幸存吗,
还有里香呢?
当我终于退烧能下床走动时,便举步迈向东楼。我经由通往东楼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连接走廊,穿过对面那条静得过份的走道,缓缓走向里香从尽头数来的第二间病房。我原本想慢慢走,可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呀,毕竟,这是间小医院嘛。
二二五号房。
秋庭里香。
我有好一会儿.就这么呆望写着这些字的塑胶门牌。里香就在门的那一头。今天同样也躺在病床上。
梦中情景浮现脑海。
你好好休息吧。
轻抚我头部的那只手传来暖意。
谢谢你,裕一。
整张脸瞬间热了起来。
就算是梦其实说是愿望比较贴切也还真是个荒谬绝伦的梦呢。里香根本就不可能对我这么温柔的嘛。
她可是害五个护士小姐掉眼泪的里香喔。
她可是连亚希于小姐都觉得棘手的里香喔。
躁热的脸庞突然又冷却了下来。算了,今天先打道回府吧。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如果今天又碰到什么恐怖的悲剧,又要发烧了。对、对了,像日本以前的军队不是也不讲撤退吗?没、没错,是回前进,迂回前进。
正当我才改变身体方向,准备打退堂鼓时。
你在做什么?
门扉猛然打开,我听到这样的声音。
唉哟,真不想转向后头去呀
当然,我也不能像这样一直背对着人家,否则她说不定就会从背后一脚踹过来,于是我慌慌张张转过身去。
我勉强挤出笑容说:
哈、哈啰,里香。
里香就在眼前。
废话。
她那张可爱的脸庞,直盯着我。
你刚刚在人家病房门口做什么呀?
真受不了耶,里香说:
简直和变态没两样。
我双眼瞪得老大。
奇怪,怎么回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协调感。平常时的里香呢,整个人简直就像是岩浆做成的。只要一碰就会被烫伤,只要稍一接近就让人觉得害怕。那张漂亮的脸蛋光是沉默不语,便会散发出压倒性的气势。更何况是她一真正发怒,那可真的是谁都拿她没辄。
但是!
如今,眼前的这个里香,表情却格外温柔。
对、对不起。
我如坠五里雾中,总之先道歉再说。
里香瞥向自己的病房。
好了,进来吧。
啊,喔。
今天很冷喔。
里香说着,一边坐回自己床上。
我真的已经好久没踏进过里香的病房,不知所措的我暂时呆站在门口附近,一边张大眼睛四处张望。
以女生的病房而言,这里还真是冷清呀。
没半个洋娃娃之类的东西。
也没有绒毛玩具之类的东西。
看来仿佛是个短期住院的病房。暂时住院,立刻离开的那种感觉。
连我的病房,都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啦,裕一?
啊,不是,没有啦。
我慌忙在床边的圆凳坐下。
你病房里的东西这么少喔。
嗯,稍微处理掉了一些。
处理?
算是某种转换心情的仪式吧。
里香格外漫不经心地说,同时轻轻丢了什么过来。
哇,什么啊?
接在手里的是,橘子。
没想到那还蛮好吃的唷,要不要吃?
唔,嗯。
那就给我啊。
里香微笑,接着伸出双手。这次换我轻轻把橘子丢向里香。里香一接过橘子,便得意洋洋地笑了。
你怎么那么得意呀?
因为我接得很准呀。
接不到才奇怪哩。
我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么近。
哎唷,裕一真没意思耶。你就称赞我一句接得好会怎么样啊?
呿。
哼。
里香说着,开始以纤细的手指剥橘皮。皮好像很硬,她似乎很努力地用尽吃奶的力气,那样子像个孩子似的。她的脸庞微,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长睫毛的朦胧影子就落在面颊上。长期生活在医院中的里香,肌肤犹如牛奶般洁白,那也让我感到有悲哀。
无论如何,我都想守护着里想。
我这么想。
当然,以我的能力或许什么都做不到。就像去炮台山那次一样,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吧。即便如此,我仍然想待在里香身旁。仍然想为她做什么。
喂,里香。
我最宝贝得就是你喔。
比这个世界,比我自己都还要宝贝喔。
当然,我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在心底仿佛念咒一般地复诵罢了。没错,还是不说的好。像这种事,还是比较适合悄悄埋藏在心底深处。
况且,这种肉麻话,我哪有脸说出口啊。
不要紧,我都已经知道了。
里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难不成,刚刚的心里话都被我一五一十地叽哩咕噜全念了出来?
正当我惶惶不安时,里香继续说:
我马上就明白了,那本书是裕一帮我捡回来的。
啊,嗯......
我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她是说那个呀。
不对,等等。
就算说的是那个,听起来也不太对呀。
你说的书......
我早上醒来时,枕头旁就放着那本书,让我吓了一大跳呢。我知道是有人帮我把书给捡回来了,还在纳闷是谁呢。可是,除了裕一以外不可能有别人啦。所以,我就到你的病房去──
里香望着我的脸,随即彷佛很不好意思似地避开视线。
──去了以后,才发现裕一发烧躺在床上。你真是个笨蛋耶!雨下成那样,居然还去帮我捡书,真是个笨蛋耶!
这是甚么跟甚么呀。
我是捡了书没错。
但是,捡到的可是另外一本书耶。
放在枕头旁?
那不是我,我没做那件事啊。
那时候,我才将其中蹊跷拼凑起来。可恶,是夏目。是那个王八蛋使的小手段。
是他先去把里香的书捡走,再用别本书调包。
他已经事先想我会去捡书了。
但是,他呀,是活该现世报。里香现在深信书是我捡的了。也就是说,我抢了夏目的功劳。我虽然晚了一步,可是谁管得了那么多啊。话说回来......这会不会也在夏目的预料之中?如果说他是为了想让我和里香和好,才趁里香沉睡时,把书放在她枕边?
不不不,不可能啦。
那种坏心眼的王八蛋,怎么可能为我做这种事呢?
来,给你。
剥完皮后,里香将橘子分成两半。
吃吧。
她轻轻将半颗橘子扔过来。
我伸手接住。
接得好。
我自己试着这么说。
里香似乎觉得很奇怪地笑了。
笨蛋裕一。
干嘛这么说啦。
橘子很好吃吧。
嗯,很好吃。
你的也很甜吗?
嗯。不就是同一颗橘子吗?
是啊。
真的好甜喔,这橘子。
像男生都会连皮一起吃进去喔。
对啊,那是一定要的嘛。
唉,话说回来,里香好温柔喔。她怎么会对我这么温柔呢?那张脸庞看起来怎么会那么开心呢?她这种好心情如果能够永永远远,真的维持个一万,那该有多好啊。
我此时猛然察觉。
里香方才那番话的意义。
......去了以后,才发现裕一发烧躺在床上。
啊?
啊?
来我的病房?
在我发烧的时候?
这么说来──
脸庞逐渐躁热了起来。那个梦......我本来以为的梦,或许并不是梦。里香那只小小的手,温暖的手。那只手轻覆于额头时的触感。那柔软的触感。说谢谢时的声音。
裕一,你脸红红的耶。是不是空调太强了?
啊,不是......不会热啦......不、不是......大、大慨吧......热......还真热呢.....热得一塌糊涂呢......
可以把温度调低一点啊。
好.....就这样吧.....哈、哈哈哈......
我慌忙起身,一边这么想。
那难道不是梦吗?
里香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呢?
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呀?
3
眼前的东西轰然作响。
同时散发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