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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睡吧,我还有一个多月才走呢?”
不伦之恋(15)
“一个多月?可是谁能料到以后的事呢?”妈边缝袜子边落泪。“谁知道你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再见你呢?”说得我也伤心起来了。
我将要远走沈阳一事,让全家都陷入一片愁云惨务之中。毋亲干脆暂仃了诊所的业务;来和我同住;母亲比平日经常看到我固然好,但我和婉容在她眼底下却非常的不自在,虽然我俩之间的情愫每个人都早看出来;当然也包括母亲在内。
计算着日子,我大概还有一个礼拜就要离开的某个夜晚,饭后母亲将我拉入她睡房,第一次正色地盘问我和婉容的事。
“你们好了多久?”她问得直截了当。
“差不多三年了。”
妈圆瞪着眼。“你们刚认识就好起来了!”
我没说话,等如默认。
“她家里不反对吗?”
我摇头。“外叔婆对我很好。”
“你清楚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妈——”我的心像被铁锤打了一下的疼,要来的终归要来,但现实如此残酷,我不能也不敢去面对啊!
“阿华,你是她的外甥呀,你怎么这样胡涂呢?”妈见我一副认命的表情,叹气道:“你是聪明人呀,怎么——原以为小孩子家,又是亲戚,感情好些,个性投缘些没有关系,谁知道你们——”只长长的叹气。
我呆站着不语,只知道判刑的时候到了,心里不期然闪过婉容的脸,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你们好到什么程度?”妈摇头,“怎么你姨婆竟一点警告也没有给我,怎么你外叔婆不反对,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妈——”
“告诉我,你们好到什么程度?快说,”妈急了,声音也大了。“你们之间有没有以礼相待?”
“我们没有——”我期期艾艾的,“我们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妈。”想起我曾经拥吻婉容,想起她那柔软甜蜜的唇,心里又是甜又是苦,加上歉疚,因为自觉骗了母亲。
她大大的吁了一口气:“还没出乱子,谢谢老天爷。”
“但我们——”
“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我咽下恐惧,硬着头皮道:“但我们实在不能够分开,妈——我心里只有她一人,她也一样,心里只有我一个。”
“为什么呢,阿华,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为什么你只钟情她一人?”
“我不知道,但除了她,我什么人也不要。”
“阿华!”母亲大声叫我,充满了怒气,但没多久眼睛就渐渐湿润起来。“作孽啊,为什么她父亲害了我家还不够,现在她又要来害你?”
“她——”我哧住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婉容很善良,她不会害我的。”
“她喜欢你,令你也喜欢她,就是害你,阿华,难到你不知道吗?”妈说:“在这个社会里,不,就算在西方社会里,乱伦也不被认同,不容许的呀,你难道不知道吗?”
再一次从母亲咀里听到乱伦这个字眼,比第一次从蔡光明那里听到还要惊心动魄。
“但我们——我们就不能够想办法吗?”我可怜兮兮地:“我们两个又没去偷没去抢,我们碍着谁?妈”我越说越激动,干豪着:“我们又碍着谁了嘛,妈——”
咱两母子感情向来亲厚,母亲见我如此的痛心,母子连心,当然也是痛的。她伸手轻拍我的头,想要抚慰我,而她声音中的痛,使我的心痛得几乎撕裂一般。
“你们是血亲,没有人可以改变的,阿华,听我说,要早日回头,不能毁了自己的一生呀!”她流下泪来。
“妈——”我望着她,痛哭失声。想着母亲自父亲过世后,如何含辛茹苦地将我拉拔大,想着母亲平日是如何的疼我,而我这不孝的儿子,却要这样的伤她的心,令她烦恼。
“答应妈,好吗?”她搂着我,哽咽道。
我用力止住泪。“给我时间好好想想,好不好,妈?”我哀道:“答应我,在这之前,不要去找婉容谈,我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妈点头,一边抹眼泪,“也许你到沈阳去也好,也许是天可怜见,给你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别哭啦,阿华,没的又将你娘逗哭了。”
那夜我心乱如麻,早早就回房歇了,在母亲那双锐利目光照射下,我甚至没机会向婉容道晚安,或说几句悄悄话。
这一夜,相信无眠的,绝不止我一人。
与母亲详谈之后几天,家里的气氛是和气平静的,至少在表面上如是,母亲待婉容母女很客气,她们对她也一样,每个人都抢着做家事,每个人都主动到厨房帮忙,姨婆反而乐得轻松,每每在饭后拉着我到后院树下边嗑瓜子边闲聊。
“阿华,你说我们家里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奇怪?”这天饭后我又和姨婆在后院乘凉时,她问我。
我望她一眼,且不答腔,知道她有话要说。
“咦,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姨婆笑着往我的头打我一记,在所有长辈之中,姨婆是最平易近人又最不拿长辈架子的一个,向来和我说笑惯了的。
“你如果察觉到什么不妥,就直接讲嘛,姨婆,和我又何必要卖关子呢?”我边揉着被打的地方,边笑说。
“你看怎么可以这样同你姨婆说话,没大没小的?”她瞪我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边说:“今天你还未放学回家的时候,你母亲和你外叔婆在房里谈了许久——”
不伦之恋(16)
“都谈些什么?”我的心一跳。
“咦,你认为你姨婆是那种爱在人家房门外偷听的人吗?”
“好姨婆,有话就直说好了嘛!”
“你心急什么?”她好整以瑕地径躺在椅上一靠,“也没什么稀奇啦,两个长辈凑在一块,不总是话题绕后生小辈身上转嘛——”可恶,她在故意吊我胃口。
“好姨婆,”我讨好地说,其实我知道姨婆最疼我了,不会不将听到的事告诉我,只是,自外婆过世后,她鲜有如此好的兴趣和我闹着玩了。
“你和婉容那丫头的事,真的有你妈说的那么严重吗?“姨婆坐直了身子,一脸的关切。
“妈和外叔婆说的就是这件事?”虽然已猜知十之八九,心仍是一沉。
“你妈很激动,很担心——阿华,你真的和婉容那么要好,不理你妈反对吗?”
“外叔婆怎么说,姨婆?”
“她好像没了主意,只一迳向你妈道歉——“姨婆望到我眼睛里去。“我虽然未读过书,但我也知道你妈是对的,如果你和婉容真有那么一回事的话。”
我苦笑,“你看我俩像是逢场作戏的玩玩而已吗?姨婆,但我实在是在没有法子呀!”
姨婆用手扪着胸口,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说呢,看你两个是亲戚,感情好一点,浓一点也是很自然的事——”
一听到亲戚两个字,就像孙悟空听到金刚咒一样,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姨婆,请你不要再说了吧!”
姨婆慈爱的抚着我的手背,柔声说:“在道理上,我认为你妈是对的;在人情上,我当然同情你。我看得著你长大,岂会不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也许,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姨婆——”我感动莫名。这是自钟情婉容以后,第一位表示谅解我的旁观者,虽然我知道,姨婆的谅解,在整件事中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阿华,要不你现在就将腿抽出来,来得及吗?”她多皱的脸全是忧色。
我苦笑着摇摇头,别说我曾对婉容许下重誓,就算没有,我也绝对离不开她,就像她离不开我一样。妈说作孽,就作孽罢。
“哎呀真是苦了你,阿华”姨婆忽然站起来,咀里嘀咕着:“事情怎么就变得如此严重呢?”
“替你上香求菩萨去;” 她接着说;”看来也只有菩萨能帮你了!”
菩萨有没有应姨婆所求,我不知道。但几天后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发生了。我居然身体检查不合格,被取消去沈阳第一军医大学的资格。
我满心雀跃,体会了久违的好心情。如果菩萨有灵,不是应该将我和婉容分开吗?我调皮地想,看来他是帮倒忙了。
我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家,迫不及待地向母亲她们报告这个好消息,每个人都很高兴,只除了婉容和母亲。
“你身体那里有问题,阿华?”婉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对呀!”母亲很快地接下去,并用赞许目光看了婉容一眼:“你为什么会体检不合格呢?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
我大笑起来,“别担心,妈,他们说我扁桃腺过大,所以不合格”那来如此好的运气。
“怎么可能呢?”妈奇怪地望着我,“扁桃腺过大,可以开刀割掉,只是小手术嘛,怎么——”
“管它呢,”姨婆喜孜孜地:“一定是菩萨有灵,保佑咱阿华能够不去沈阳,来,今晚要好好加点菜庆祝庆祝——”
听姨婆这样说,我就笑得更开心,莫不是菩萨有灵,特准我和婉容相互厮守。
因为我能不远行,每个人倒是衷心的表示欢喜。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低声地问我:“以你的成绩,考上华南医学院应该没问题吧?”
华南医学院是当时中国三大医学院之一,即后来的中山医学院、中山医科大学,座落广州,离家不远,只有一小时的车程; 如果考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我点头,“我想应该没问题。”
“你有什公意见吗;姨?”母亲转头问姨婆,刻意漠视婉容母女。
姨婆笑了笑:“我们未念过书的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看着办就好。”说时还假作不经意地望了外叔婆一眼,尴尬的气氛登时缓和不少。
我最最亲爱的姨婆,知道我有多感谢你吗?
事情总算园满;母亲惦记着诊所病人及弟妹们;便匆匆回家去了。
母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