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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子灏覆在他身上,一下下轻轻吻。
“慢慢的,你总会知道的……”
二十六
翌日——其实方季北睡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早上,太阳都升得老高了,方季北才醒过来。
身体像是被拆开过又拼上一般,疼痛难忍。被折腾得厉害的部位虽已上过药——寝宫龙床床头就有药——还是火辣辣的疼。
他呻吟一声睁开眼,对上的是毕子灏红红的眼睛。
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夜色已去,两人……是不是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就当昨夜的纠缠是场春梦,等到身体上的痕迹
没去,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强如方季北,在这种情况下,生出的直接念头也是逃避。
可毕子灏不容他逃避,见他醒来连忙凑过来,几乎贴上方季北:“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疼?我抱你泡个澡吧……啊,要先吃早饭!”
他手忙脚乱地去拿粥过来:“是我熬的哦,尝尝看?”
碗递到方季北身前,方季北接过,慢慢喝着。
这人……脸上还有一块黑乎乎的痕迹,大概是在厨房那里弄的,在白玉般的皮肤上看起来非常刺眼。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子专注盯着自己,
眼底尽是血丝,倒像是一直没有睡……
“难道你昨晚没有睡觉?”注意到少年动作有些迟缓,方季北心底一抽,问道。
少年体弱,哪里熬得了夜?方季北全然忘了昨晚是哪个体弱家伙折腾自己一宿,倒关心起凶手来。
毕子灏看着他,眼圈越发红了。
“我……睡不着也不敢睡……”他低头揉着衣角,鼓起勇气似的,“我……那药的药效根本没过,我忍者实在睡不着,而且我也怕你不见
了……”
方季北想不到那药药效如此强烈,想来毕子灏在自己睡后定然少不了自我抚慰,现下身体正虚,连忙伸手把他拉到床上来:“我有什么可
不见的,我是皇帝这里是皇宫,我能跑哪儿去?”
毕子灏上了床,侧躺着,似是胆怯地将手伸出,慢慢环住方季北的腰,抱紧他。方季北睡后已被毕子灏清理过,也穿上了里衣。
虽是隔着好几层衣服,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暖。方季北终于还是摸了摸毕子灏的头:“小毕,好好睡一觉,药效现在已经没了吧,晚上我
会让御厨为你做点补身体的东西吃。”
“……你可不可以不叫我小毕?”怀里的人抬起头,真是困了,一双眼眯得只剩一条线,“叫我子灏好不好?我可以叫你季北吗?”
方季北一迟疑。
其实和“皇上”这称呼比起来,他倒宁可别人叫他名字。
但是那些“别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图,没有说过喜欢他。
在有过喜欢这样的告白前提下,直呼名字,就显得过于亲密了。
怀里的人眼睛瞬也不瞬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配上有些苍白的脸,让方季北想起他教他的一个词:楚楚可怜。
“……子灏,睡吧。”终于还是无法拒绝,方季北说了声。
毕子灏露出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笑,紧紧抱住方季北,立时睡了过去。
方季北想下床处理朝事,但被抱得紧,连动都动不了。他挣扎了会儿,又怕惊起毕子灏,身体也不是那么舒服。他虽比毕子灏多睡了些时
候,毕竟是被折腾的那个,身体的不适让他也很快睡了过去。
寝宫很安静,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二人身上。
二十七
再醒来时天已暗,方季北稍一动弹,抱着他的人就醒了,死活不肯让他下地,毕子灏把食物端过来,跟一起方季北在床上吃饭。
方季北认识毕子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傻乎乎的笑容,并且一直持续着。
虽然有点不敢置信,方季北开始有了真实感——少年说喜欢自己这件事的真实感。
吃过饭,想着这一天什么都没做,方季北还是让毕子灏把奏折和各种公文拿来,慢慢阅读批阅。
忘了身体不适,甚至忘了身边的人,方季北完全沉浸在政事中。眉头不时皱起,似是极为难。
毕子灏坐在他身边,当然也看到那奏章。
上折子的是一名御史,参的是半月报,原因无非是造谣生事煽动民心妄议国政之类。其实大家还真算得上同行,但大概是同行相嫉,御史
对于半月报的态度非常不好,甚至口出恶言。
毕子灏不舍得方季北发愁,开口道:“虽然号称是监督百官,但御史也有派系的。虽说谏官好名,毕竟也抗不住利。而况如果御史参重臣
不成,为表负责,他们也要上书致仕或者直接被免官。这种情况下,要说御史有多正直,倒也不尽然。”
方季北苦笑了下:“如果他指责的是半月报上的文章不实,并且说出哪里不实,也就罢了。半月报上什么文章都有,我们不可能挨条查证
,有误也难免。但……事实不说,只说结论,都是猜测别人用心如何如何……”他摇摇头,“也未免太没道理了,朝廷养人,就是要这种人吗
?”
毕子灏眼睛眨了眨:“不如我们把这折子登在半月报上,让文士点评如何?说来伎官之争之后,半月报好久没有太大的吵架了。”
方季北哑然:“我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喜欢热闹。”
毕子灏一个眼神抛过去:“若不是为你,我才懒得管这种事。”他从后面抱住方季北的腰,“不要发愁,不要急。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
方法的,急也没用……大岳在一天天变好,这还不够吗?”
方季北身体有些僵硬,听到抱着自己的人低声道:“你皱眉……我会心疼的……”
霎时脸烧了起来。方季北不习惯这种甜言蜜语,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想甩开这人,但刚被指点过就甩开他,好像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
这一迟疑,身后那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头伸到他跟前:“季北,我会好好反驳那些家伙的。你……给我个奖励好不好?”
“奖励?”升官么?可她已经是副相了,还怎么升——
疑惑的人很快不再疑惑,也问不出话来了。被堵住的嘴过了很久才得到自由,方季北瞪着毕子灏:“小毕,你——”
“要叫子灏。”毕子灏对他笑着,然后道,“我困了,先睡了哦。”
说完就往床上一趟,手还搭在方季北身上,人已经闭上眼,在方季北说出反对之前,已沉沉睡去——至少,是看起来的沉沉睡去。
本已下定决心把人哄回他自己房间的方季北只能对着床上的无赖无奈,虽说估计他是假装,也不能把人折腾起来,毕竟他体弱。
当然方季北也可以把人抱过去,但现下这情况……方季北苦笑,也就自己体壮抗得住,也不知小歌弄得什么春药,居然那么厉害。幸好当
时不是他喝下去,要不然毕子灏还不没命。
他却没想过,若是他喝下去,也可以找女人来发泄,例如李歌。
继续读,不自觉又皱起眉,随即感觉到身侧躺着的人手心的温度,于是将眉展平。
这少年很聪明,有他在身边,很多事情都变得容易许多。
但他说喜欢……是当真么?还是因为在皇宫这个环境里,他接触不到其他人而产生的错觉?甚至……是因为昨晚的事而起的责任感?
方季北显然是倾向于后两种解释的。
要破除喜欢的错觉,一来是要增加他和其他人尤其是女性的接触机会,二来是减少他和自己接触的时间——第一点的话,女性当然最好,
但若毕子灏是那种只喜欢男性的人,倒也无妨。方季北统兵数年,哪种人没见过。
那人并不是第一次,甚至可能是第无数次。方季北并不知道宫廷规矩,毕子灏说起居舍人是外臣,故此不必是太监,那么他之前可能是和
宫女或者太监吧……
这么想,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只是被方季北忽略掉了。
宫里现在宫女太监没剩多少,倒是种地的老头纺纱的老婆婆一堆一堆的。
于是第二天醒来,说是要出去活动活动,方季北拽着毕子灏出了宫。
方季北身体还有些不适,但他好歹一向强壮,不肯总躺在床上,毕子灏怎么说也是不行。毕子灏无奈之下,只好绕着方季北左右,不停照
看他。
“为什么要出宫呢?又没什么事情……”毕子灏奇怪问方季北,后者回答道:“你忘了?今天是年前最后一次集市,不趁着这时候买点东
西,过年的时候拿什么来送人?”
……堂堂皇帝还要送什么给人?就算送,也不可能送那种地摊货吧?
虽是这样想,毕子灏依然很兴奋地陪方季北逛街买东西,尽管都是些什么对联囍字廉价红烛奇怪的灯花等东西。按照毕子灏的眼光来看,
那些东西出现在皇宫里,都是对宫殿的一种侮辱。但他这时候只是笑嘻嘻的,还帮方季北出主意。
“季北,那是饰品店,你去那里买什么?”毕子灏跟着方季北拐个弯进了家店,他不由眯起眼问道。方季北笑笑:“宫里那么多人,我总
得表示下吧。那些不愿出宫的姑娘不能自己买这些小东西,我准备点也是好的。”
听方季北想着那些宫女,毕子灏脸色就有点不善。偏偏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季北把精神都放在挑选物品上,把他一人晾在一边。
这种店子阴气极重,毕子灏又相貌极好,很快就被一群女子包围,让他想静静看着方季北都不行。
他毕竟是极聪明,马上明白方季北的念头,便是一阵生气。
若这么简单就能喜欢上什么人,他早在数年前就散花开叶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才情窦初开?
他接触过多少女子,又和多少人有过肌肤之亲?
可方季北世上只有一个。并不是美艳得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