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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皇帝比起来,方季北最大的优势有二,一是他在处理朝事上有绝对的权威,想改变什么都不算太难,因为没有什么“先帝”定规。
二是他手中握着兵权,而且几乎牢不可破。
至于缺点也很明显,明显到他每日恨不得用十个时辰处理国事。
他多努力一点,也许就会救些人命。就像率兵的时候,他的一个命令,都是成百上千的命。
有的时候甚至会恐惧。但没有办法,如果不做的话,结果会更糟。
借着笑声稍微发泄下负担,方季北看着眼前人,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外面有孔之高这样的聪明人,吴三省这样方正的文士,宫内又有毕子灏这年纪虽不大,却无所不知的少年。大岳能走到现在这还算不错的
程度,这少年功不可没。
毕子灏见方季北出神,以为他在想着这些信的事情,于是开口道:“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负担,倒是查证起来比较麻烦。现在收
到的还主要是京城和京郊的信,等到半月报影响再大一点……”
他住了口,暗自懊恼。
本是想说些话宽慰方季北的,怎么说着说着,却又到凝重话题上了呢?
被眼前这家伙影响的吧,算什么,近墨者黑么?
“京城,直隶,湖广,江南,蜀地,岭南……”方季北数着,眉头皱起,“至少要这些地方都搞好,大岳境内才能差不多。可现在,连京
城都问题丛生……而那些问题没有递到相应省部,却给了你,难道其它地方都是吃白饭的吗?”
想伸手把他眉中间抚平。毕子灏呆呆看着方季北,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小毕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才能理清这一团糟?”受了欺压的想告状,偏偏欺压他们的常常就是受理告诉的衙门,至少也是相互勾结。
但要把所有状子都递到宫里,那他和几位宰相也不用干别的了,那大理寺和刑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更头痛的是告诉未必事事属实,而查证总不能让皇帝自己去查,说来说去还是得靠那些官员。
甚至会出现自己查自己自己审自己的滑稽事,而结果可想而知。
对这样的情况,大多数皇帝也就听之任之,不搞出大乱子也就无所谓。
但方季北不是大多数皇帝。
如果是的话,毕子灏也不会喜欢他。
喜欢到了见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想贡献一切心力让他高兴一点的程度。
可是此刻两人离得太近,近到毕子灏脑子有些糨糊,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正事上去,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毕子灏去拿茶杯,却拿了个空。方季北起身道:“诶?没有茶了?我去拿点来。”
“皇上,你忘了我有侍候的宫女吗?”毕子灏阻止他,道。
皇帝当到这种程度,倒也稀罕。
“为节省时间,找个人服侍也没什么不对,不要在这方面省。”毕子灏走到门边吩咐完之后,回来劝方季北,“我的俸禄都能负担一群人
,你做什么对自己那么严苛?”
“我习惯了。”方季北笑笑,“又不是什么高贵人,有人给做饭做衣服就该知足了。”
毕子灏正要再说,送茶的宫女已经进来,把茶壶放到桌上,倒茶。
“小歌?”方季北正要道谢,看到那宫女的脸,吓了一跳。
李屿已定罪,不过处斩的日子还没到,这阵子还是有不少人来求情,只是不见李歌。方季北原本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宫
里来做这种事情。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李歌一身宫女粉衣,倒显得恬静了些。
“你怎么进宫里来,还穿着这一身?”方季北微沉下脸,问道。
“小鸥病了,让我替一下,也能赚点钱贴补家用。”李歌道,看方季北,“皇上要知道,李家大部分财产已经充公,我再不出来做点事,
大概就要吃不上饭了。”
她这话说得方季北无法接口,也就不再问,继续跟毕子灏商量去了。
只是毕子灏有点奇怪,时常心不在焉,偶尔还咬牙切齿。
方季北当然不会明白他在生气外加嫉妒。
回到房内,毕子灏把牙咬得吱吱作响。
死女人,看那态度,看那神情动作,分明是图谋不轨。
宫中事务也都是义军旧部掌管,李歌想进来再容易不过。甚至……连她对方季北的心思,都是众人乐见其成的吧?关于后宫的问题,也有
不少人上书说过,只是方季北都留中了而已。
……不该劝他要人服侍的,这宫里女子,有几个不希望被皇帝看上一步登天的?简直处处是危险啊。
毕子灏深切后悔外加警惕中。
——不行!不能让方季北一个人呆着。万一那死女人半夜偷袭……
完全忽略方季北的体形和武功,毕子灏一想到他可能会被赖上,心里就一团乱。还没想好借口之前,他已经走到寝宫门口,并且推门进去
。
寝宫内两个人,李歌手里拿着一碗汤,正递给方季北。门一开,她吓了一跳,飞快转过身来。见到是毕子灏,她眼中惊慌之色更明显,汤
碗都有些拿不稳。方季北连忙接过来,对着毕子灏笑道:“毕相,这么晚了还没睡,过来有事吗?”
毕子灏沉着一张脸:“皇上,李姑娘,你们怎么这么晚不睡,还‘独处一室’,有什么事吗?”
他话是问两个人,实际只是对着李歌发问。李歌被他眼光盯得心慌:“我,我是来给皇上送补品的……”
她心底也在奇怪,她明明是上过战场的人,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容易被吓到。但这毕副相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可怕,凌厉得让她不敢正视。
好强的气势,好……重的厌恶……
“那送完了就该出去了吧?”毕子灏冷冷道,手搭在门侧。
“啊?那个……”不能出去,出去就坏了……
虽然是这么想,李歌毕竟还是被吓出去了,想着大不了一会儿需要的时候再回来。
狠狠关上门,毕子灏走到方季北身前:“都跟你说了她对你不怀好意,你还让她进来做什么……”
他语声忽然顿住,眼睛盯在方季北手里那碗汤上。
方季北被他说习惯了,笑笑道:“我想把奏章看完再睡,小歌说这补汤可以解疲强身,我就让她进来了。”
说完,他挠了挠头:“对哦,小毕你身体那么弱,更该补一补,你喝吧。”他把汤碗递到毕子灏面前,“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不是朝日
,多休息会儿,省得两只眼乌黑,像被人打过一样。”
毕子灏低头看着被送到眼前的汤碗,在长发的遮掩下,他唇角微微勾起。
送到嘴边再不吃,未免太傻了吧。
告诉他要小心他偏不听,他既然给了那女的这可乘之机,自己拿来也不算过分。
最重要的是,对他的渴望,本已快要溢出来。
毕子灏伸手接过汤碗,慢慢喝着。
喝完把碗放到桌上,便告辞要回房。走到门口时,毕子灏手已碰到门闩,忽然倒了下去。
“小毕?”方季北一惊非小,忙跑过去把人抱起来,急急忙忙地喊,“小毕你怎么了?你等等我去叫太——”
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被吞在唇舌间。
二十四
方季北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完全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形,甚至眼前少年把舌头伸进来都没反应。
他不是不知道这叫什么,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被吻的那一个。
他一直很疼眼前这少年,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弟弟一般。
弟弟是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激烈的吻,几乎想要把人整个吞进肚子里一般。毕子灏紧紧抓住方季北,当真想把这人揉碎进怀里,又不舍得。
啃咬着这人的唇,渴望了许久的目标,味道非常好,好到他脑中一片空白,一切只凭着本能行动。舌伸进去,汲取这人口中津液,都是甜
的。迫着他的舌和自己的勾在一处,搅动他与自己一起激动。
手中自然也不闲着,在方季北身上胡乱搓揉,并着身体磨蹭。甚至手慢慢挑开他衣襟,向内伸去。
手的冰冷把方季北从怔忡里拽出来,方季北打了个寒战,方才发现自己眼下是怎样境地。他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伸手用力把赖在身上的
人推开。
“毕子灏,你做什么?!”方季北大喊,瞪着眼前少年。
毕子灏缓缓抬头,本就美艳的脸上一片嫣红,眼波流转尽是媚意,像是没听到方季北质问一般,氤氲着双眼看他。粉红色的唇微启,可见
深一些颜色的舌尖,看起来尽是魅惑。
方季北没有经验,不代表他没有常识。听着毕子灏短促喘息,见这满目春色,他再不知毕子灏是被下了药,那就是傻子了。他又急又怒:
“小毕你要不要紧?是不是很难受?怎么会……”
他向前靠近毕子灏,想查看他的情况,却被紧紧抱住。毕子灏在他身上努力蹭着,一边抱着他的腰,另一边手就向下摸去。方季北想挣脱
,但在欲望之下的人力气是很大的,而他又怕伤到毕子灏,不敢用力,倒像是半推半就。
“我好难受……”毕子灏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浓浓情欲,听得方季北一颤,“我好热……”
“你……你等等,我出去找太医……”方季北有些结巴,迟疑道。
毕子灏哪肯放手,只是乱动,手已在方季北身下摩挲着形状。方季北喉咙有些发干,知道不能这么下去,用力拿开毕子灏的手:“小毕,
你先忍忍,太医那里可能有药……”
毕子灏抬头,一脸委屈,眼中盈盈水汽:“要……要是能解,那女人才不会拿给你……”
方季北当然也想到是那碗汤的问题,他也知道这类药有些是不能解的,因